作者:挽星霜
大家都笑起来:“还是新社会好,皇帝都能随便编排!”“南老板什么时候做个这个版本的八珍豆腐,我也想过过皇帝的瘾。”
南荼还真学过这种八珍豆腐的做法,她爷爷南元海就会。
有老人过寿请南荼的爷爷南元海做宴席时,南元海就会准备这道菜,意头又好,豆腐又嫩,味道又鲜美,牙齿掉光了的老人也能品尝到这道菜的滋味。自己的寿宴不仅要心里乐呵,嘴巴也得享受,人活一辈子,吃好最重要。
不过平时在饭馆里做八珍豆腐,主打的还是第一种做法,没那么繁琐讲究,同样也是老少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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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的提心吊胆过后,第三营地的人们发现南来饭馆终于又开张了。
受了不少耳提面命,这次大家进门的时候更谨慎了。
许多人也不再把饭馆里那些一看就不属于天陵城的客人当成捧场的幽灵。因为饭馆停业的这几天,住在第三营地的两个员工是正常上班的,知道南荼不介意,洪兰芝也在有人问起时向大家透露,这几天南来饭馆是“正常营业中”,看着紧闭的大门,众人不由想到,南来饭馆在面向谁营业?
当然是那些奇怪的客人。
先不管他们是哪来的,总之南荼这次发火就是因为他们这里的人险些惊吓到了那些客人。
或者对那些人来说,他们这些人才是奇怪的客人?
这么一想逻辑就通顺很多了。
所以为了不再惹南荼生气,有佣兵还主动向南来饭馆的几个员工打听,该如何应对与这些客人可能的交流。
因为确实出现过有人主动搭话的情况,齐刷刷的不理人反而更奇怪。
于是小课堂开课,几个员工轮流教了大家一些敷衍过去的话术,如果对方问你是做什么的,绝不能说是佣兵,最好说是卖力气的工种。兜里的弹壳掉了出去,可以说自己是军事爱好者。枪管不小心从包里探了出来,就说是给孩子买的玩具。
有佣兵总结:总之,把这些客人当做没经历过他们这十年的人对待就行。
那时的他们也不会使用各种枪械,不会和异兽搏斗,身上也没那么多狰狞的伤口。
有人的神色突然变得惆怅起来。竟然才十年,十年前和十年后,竟然就是两个世界了。
两个世界……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那些门外的车水马龙,沿街的叫卖声,清爽的秋风和细密的雨丝,不是南荼为他们造的幻境,是真实到触手可及的世界。
“咳咳。”宁钊突然出声提醒:“第三条规定。”
【请务必通过进入的大门离开。】
偷渡这个念头不是没在一些人心里头冒出来,不过理智一回归就被抹去了。万一到时候不仅没跑得掉,被南荼抓回来,还得罪了南荼,以后再也不能踏进南来饭馆,那就亏大了。
不过下次进店的时候,不妨坐的离前门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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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个机会,有人问员工们饭馆门口的小吃摊以后还开不开。
第三营地建造期间,南来饭馆的小吃摊不知道帮助多少人度过了那段难捱的艰苦日子。高温、风沙、物资因运输困难经常不到位、工程时间紧张
,种种困难数不胜数。
每天下午在小吃摊上吃些冰点和小吃,是支撑大家坚持下去最强的动力之一。可惜从建筑工人离开后,小吃摊就再没开放过。
问小吃摊的是第三营地建造时就在场的营地工作人员。
还有问营地建造完成送的纪念品牛肉酱能不能卖的。
吃过南来饭馆的食物,再吃自己带的干粮就格外痛苦,可狩猎异兽的时候又不能把南来饭馆拴在裤腰带上。
当时纪念品牛肉酱发下去一大批,有人珍惜地自己品尝,有人带回天陵城与家人分享,也有人转手卖了出去。
这些牛肉酱就辗转到了不少佣兵手上,即便包装上没有一个字提到南来饭馆,大家只是尝了一口,就对牛肉酱的来历心知肚明。
牛肉酱好啊,高盐分和高油让它没那么容易变质,封在罐子里也方便携带,关键是真的好吃!随身带上这么一瓶,吃干面饼的时候夹在里面,还能苦中作乐的说自己吃的是牛肉馅饼,熬糊糊的时候拌在里面也很有滋味。
这些事几个员工做不了主,不过都转述给了南荼。
小吃摊是当时南荼为了快速获得属性点,外加吸引客人入店的措施。现在末世位面获得属性点的难度大大提高了,南来饭馆的知名度也不需要宣传,给南荼增加不少工作量的小吃摊也该功成身退了。
但也不至于和钱过不去,南荼决定售卖松仁牛肉酱,每周限量五十罐,每人限购一罐好了。
佣兵们立刻奔走相庆,第一批牛肉酱摆出来才半个小时就一抢而空,没抢到的人失魂落魄,恨不得以头抢地。
在这种情况下,南荼只好把下周的牛肉酱提高到一百罐,大家才觉得又有希望。
下次一定要抢到牛肉酱!
第27章 红烧茄子盖饭 “佣兵们吃点什么?我请……
末世位面重新开张, 南荼本位面的客人也络绎不绝。
虽然没有大肆宣传,南来饭馆还是靠着口口相传变得火爆起来,赶上节假日, 门口排起了等位的长队。
王记面馆的老板王鸿发看见隔壁的南来饭馆门口排着的队, 酸溜溜道:“宁愿排队也不去别家吃, 南来饭馆就这么好吃吗?”
王鸿发的老婆郝萍跟着探头一看, 真是那么回事,隔壁的队都快排到自家门口了, 转头再看他们家面馆里,才寥寥几个客人。
她当即吆喝道:“来我们家吃碗面呀,量大还便宜, 不用排队!”
一群人循声看过来,眼神里带着尴尬或戏谑, 附近那么多餐饮店,他们要是只想填饱肚子,随便找一个就进去了。愿意在这排队,不就是奔着南来饭馆来的吗?别的当然都不行。
一通吆喝, 队伍还是那个队伍, 没有一个人出列。
王鸿发伸手去拉老婆, 嫌她丢人:“别喊了, 有你这么揽客的吗?”
“这怎么了?光要脸能赚到钱吗?”郝萍瞪丈夫一眼,“好不容易把隔壁的面馆挤兑得倒闭了, 又来一个南来饭馆, 真是流年不顺。”
王鸿发也深有同感, 他家是开面馆的,之前隔壁也是面馆,同一条街上的面馆都要竞争, 更别提两家还挨着,为了把对方干倒闭,王记面馆先后搞出了打折降价、免费续面好几个噱头,终于听到了隔壁干不下去的好消息。
街上只剩下自己一个面馆,那几个月生意确实比往常好了不少,于是王鸿发又把价格涨了回去。本来还想稍微提一提价,但是因为熟客反响不好,只好作罢。不过不涨价也没关系,面码往下减一减,一样能挤出利润。
后来隔壁开了个南来饭馆,不仅卖面还卖家常菜,王鸿发本来如临大敌,生怕又来一个强劲的对手。再一看,南来饭馆的老板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顿时放松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觉得谁都能出来开饭馆,等赔钱的时候就知道哭着回家找妈妈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刚开业的南来饭馆冷冷清清,一天下来也没几个人,王鸿发还和郝萍打赌那小饭馆能坚持几个月,郝萍说六个月,他说四个月顶天了,两个人没少私下嘲笑饭馆和那小老板。
谁知道还没高兴几天,峰回路转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隔壁的客人越来越多,自己这的人倒越来越少了。
客人变少了,为了节省成本,夫妻俩又把雇的服务生辞了,两个人忙不过来时,就让王鸿发的老娘过来帮忙。
光节流可不行,也得开源。怎么才能多招揽客人?于是又把老一套的免费续面拿出来,可奇怪的是,这次也没那么好的效果了。
“不就是隔壁抢了咱们生意,做餐饮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王,你得想想办法。”郝萍揪着抹布恨恨道。
王鸿发说:“我打过食品药品监督局和消防的电话了,人家也去查了,没问题。你做的太过火,不小心让南来饭馆知道了,人家也打电话,那咱们怎么办?”
他们可不怎么经查。
郝萍发愁:“那怎么办?本来店里客人就不多,你儿子还动不动就带一帮狐朋狗友过来白吃白喝,不付钱就算了,看见一群小流氓在店里吵吵嚷嚷的,客人都不愿意进来!”
两人的儿子王辰高中辍学,整天和一帮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玩在一起,小混混们没什么本事,饭都吃不饱,知道他家开面馆,动不动就来蹭吃蹭喝,夫妻俩当然不愿意,可儿子为了什么兄弟义气,叫王鸿发别不给他面子,每次一提起这事一家子就要大吵一架。
王鸿发烦燥道:“那你把他们打发走不就好了,就说面粉没了、浇头的食材不够、面条机坏了,这理由不一抓一大把。”
他突然顿住:“等等,他们在店里客人不敢进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郝萍催促王鸿发说个明白。
“你让他们去隔壁坐着不就好了,看有没有客人还愿意进南来饭馆。”王鸿发想出一个毒计来。
郝萍犹豫:“就那些小流氓?让他们去闹事,人家要是报警,他们肯定把咱俩供出来,想都不用想。”
“闹什么事啊?”王鸿发鄙夷地看了一眼老婆,“我说坐坐就是坐坐的意思,进门就是客人,别说报警了,隔壁的小老板对他们说句重话,那就是不尊重客人,让别人看见了,看还有没有人去他们家吃饭!”
郝萍心里寻思一番,眼睛亮了,竖起拇指道:“你这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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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营业日,临近饭点时,有客人陆陆续续的进店。
大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了一群人。一旁拿着抹布擦拭绿植叶片的洪兰芝正要上前招呼,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五六个人举止打扮像是一路人,都流里流气,头发染的五颜六色,明显是一起来的,却在进店以后分散着坐下,明明可以坐到一桌去,却占了三张桌子。
其中一张桌子已经坐了一位独自吃饭的女客人,面前突然坐下来人,奇怪地抬头去看,等发现是个身材瘦削、一身烟味的年轻男人,狠狠皱了皱眉。她倒是不介意拼桌,可店里又没坐满,干嘛非坐她对面,而且这人一坐下就开始咳嗽,嗓子里含含糊糊地像是卡了痰。
女客人心里愈加不满,觉得自己的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洪兰芝见状赶紧上前对她道:“不好意思,这张桌子有点脏,我收拾一下,帮您换那张空桌吧。”
女客人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端着碗跑了。
洪兰芝敷衍地擦了两下桌子,看向疑似故意找事的混混阿万,语气依然和煦:“您要来点什么?”
阿万翘着二郎腿,用嘲弄的眼神把洪兰芝扫视了一遍:“没想好,再看看。”
问来问去,这伙人没一个点菜的,都说要想想,等洪兰芝一转身,他们就隔着桌子大声聊天,大笑的声音十分刺耳,一看就心怀鬼胎。
洪兰芝上前提醒,他们就放低一点声音,等洪兰芝到别的地方,这几个人就故伎重施,好像故意想看他被耍的团团转的模样。
反复几次,他们就表现的很不满,嘴上还说:“大妈,原来你们店里不让客人说话啊?”
“嗷
呦,好霸道。”
“我们是客人,又不是你儿子,能不能别唠叨了?烦死了!”
“什么意思?找事的?”看见这一幕的辛欢眼底染上怒意,撸着袖子就准备冲过去,就这帮胳膊腿像芦柴棒似的小青年,她一个人能打三个。
“等等,”洪兰芝赶紧拉住辛欢,“他们就是故意想要激怒你,看不出来吗?服务生把客人打了,老板的生意还怎么做?”
“那怎么办?”辛欢憋屈极了,他们这个身份确实不好做,姿态低了就拿这些人没办法,太强硬又显得他们店大欺客,对南来饭馆的名声不好。
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好几个客人饭吃到一半走了,更别说有人进店看到这一幕以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这么点小事,难道他们就解决不了,只能去找南荼?辛欢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很无能。
这时,在厨房切菜备菜的宁钊也出来了:“老板说外面怎么那么吵,让我出来看看。”
洪兰芝把前因后果和宁钊说了。宁钊皱起眉头,眼神从这些闹事者身上一个个扫过去,竟然觉得他们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其中一个小混混毫无预兆地对上他冷冰冰的目光,一时住了嘴,忘了下句话想要说什么。等发现宁钊和那两个女服务员是一起的,又有了胆量,肆无忌惮的吵嚷起来。
“我想了一个办法,我们是饭馆的员工,只能劝导,不能驱赶这些人,”洪兰芝看了一眼饭馆后门,“要不去第三营地借点人来帮忙?他们算是客人,跟我们可没关系。”
她想着南荼和林高岑交情不错,举手之劳,林高岑应该会帮。
宁钊却觉得,这点小事,不值得惊动南荼,也不值得让南荼欠林高岑一个人情。
“交给我吧。”宁钊从后门出去了。
几分钟后,一伙高大的佣兵从后门鱼贯而入。他们身上还带着风沙粗砺的气息,绷紧的肌肉在衣服下显露出夸张的轮廓,袖子挽起的手臂上纵横着几道狰狞的伤疤,腰间皮带上的卡扣有几个是空的,那是进饭馆前才卸下的弹匣和匕首,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带给这群混混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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