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江听月【
灵域内修者遵守着古老的规矩,在主城等人群聚集的地方不得飞行。
正好天也黑了,三人落地打算进城,打算休息一晚再赶路。
不过因为滕香被通缉的关系,月如酒先去城门口打探消息,看是否有通缉画像之类的。
他很快回来,很是放心地对滕香道:“姑娘且放心进城。”
滕香:“没有画像?”
月如酒十分委婉道:“倒也不是,只那画像和姑娘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远不比姑娘美貌。”
陈溯雪听罢,看了一眼月如酒。
从前没觉得这人如此会花言巧语。
他低头又从袋子里摸了摸,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透明的皮,递给滕香,“戴上这个,可更改一下容颜。”
滕香奇怪地看他一眼,似在说“你如此殷勤是作甚?”
陈溯雪淡声道:“我一个凡人,出门在外还得靠你呢,这也是先前给你准备的,名蝉蜕,没别的宝物了。”
这话说服了滕香,她接了过来,“怎么用?”
陈溯雪示意她将蝉蜕往脸上覆,随后道:“就着五官脸型可随意揉捏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便可变幻样貌,可一直维持,入水中浸泡一刻钟会脱下。”
那边月如酒趁机问:“不知可还有第二张?”
陈溯雪两手一摊:“没有。”
月如酒摸着自己的脸,温声表示遗憾。
滕香没有镜子,没法揉捏。
陈溯雪看不过眼了,一边嘀咕麻烦,一边凑过去,“我来?”
滕香看他一眼,便放下手,对着他仰起头,干脆利落道:“速捏。”
陈溯雪便又靠近了一些,低着头端详那张脸。
眼睛太漂亮,改大改小都别扭,鼻子小小尖尖的,变一变就难以忍受,嘴巴不厚不薄,正正好……
他看了一圈,竟是无从下手。
“好了没?”滕香却是不耐烦了,眉头一皱。
月如酒在旁边适时揶揄了句:“姑娘莫急,是姑娘太美,二狗看呆了,便有些无从下手。”
“……”
陈溯雪后悔把这聒噪的人从离恨墟捞出来。
他面不改色不理会,拇指轻轻在滕香眼睛上稍动,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便更圆润了一些,又在她鼻子按了按,小鼻头也圆润一些,没有之前精致,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
滕香面无表情,那红唇便抿得紧紧的。
陈溯雪莫名心跳快了一些,他的目光有意扫过她脖颈里的金色巫蛇。
得快些解除了,都已经影响他心神了。
但解除就要解释这巫蛇印来由,就要暴露他是陈溯雪这事。
还是再缓缓,起码得让她对自己有点好感,从那莫名其妙的仇敌变成朋友吧?
陈溯雪心思转了一圈,手下动作也没停,但最终没碰滕香的唇瓣,只两只手捧着她完美的脸型稍稍揉了一下,随后快速松开手。
最后又看了看,陈溯雪又拿出一方巾帕,将滕香花里胡哨的头发包了起来,都拢在脑后。
他这才道:“成了。”
包头发时,滕香的脸就是臭臭的了。
不过最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偏头看月如酒,“如何?”
月如酒真诚地说道:“二狗手艺非凡,如今姑娘美貌之余,更添几分娇憨可爱。”
这话说的,好像她之前不可爱一样。
陈溯雪嗤一声,十分不齿月如酒的恭维。
滕香无所谓自己的样貌如何,总归不要太丑就行。
入城检查通行令时,月如酒拿的是东洲三山的准行令,倒是没什么,很快放行,习惯使然,他打算先入内打探消息去,约定好在里头一家名为“蜃楼”的客栈相会。
而滕香和陈溯雪的准行令一拿出来,那守城的修者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回,将他们拦截住了。
滕香拧了眉,问道:“有何不妥之处?”
说着话,她朝着城门口张贴着的通缉画看了一眼,那画像上的女人长得惨不忍睹,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守城修者回过神来,掩下心中疑惑,立刻恭恭敬敬双手将准行令奉还给两人,“并无,两位圣者请。”
滕香和陈溯雪对视一眼,他们当然不是北巫族那劳什子圣者,但此时也不必多说什么,两人装模作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收好准行令入了城。
“你怎么会有北荒清州的准行令?”
入了城后,滕香终于忍不住皱眉问陈溯雪。
陈溯雪第一次出村入世,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些新奇,他打量着四周,听闻滕香的问话,也只漫不经心道:“祖上留下来的。”
“你祖上究竟是干什么的?”滕香忍不住又问道。
不烦村在离恨墟避世而居,自给自足,不许外人入内,有祖祠,祖祠内宝贝众多。
陈溯雪拍了怕自己腰间的袋子,懒洋洋道:“算卦的啊,算得多了,就攒了点小钱,有了点人脉。”
滕香目光落在那从袋子里露出一点的蓍草上,倒是也没多问下去。
摆明人这人藏着掖着,这话许是只有个一两分的真。
这是一座靠近离恨墟的小城,并不十分繁华,来往的人也不多。
只是,最近许是北荒清州的通缉令的关系,城中多了不少人。
滕香和陈溯雪因为出色的外貌,很容易引起人频频转头看来。
但两人都是不畏旁人视线之人,只作不知,并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客栈。
“蜃楼”两个大字醒目赫然,容易找寻。
月如酒也是刚在客栈一楼靠窗的位置坐下,见两人进来,忙招手。
等滕香落座后,月如酒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陈溯雪挑眉,也拿了个杯子递过去。
月如酒温笑着也给他倒了一杯,随后压低了声道:“方才我找城中一些有些交情的故交打探了一番,知晓了一些滕姑娘被通缉的一些原因。”
滕香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过去。
月如酒似乎斟酌了一下语句,随后用委婉的语气说道:“姑娘怕是惹了情债。”
“咳咳——”
陈溯雪一口茶呛到,反应竟是比滕香还要大些。
第12章
“二狗莫急,漂亮的姑娘有几个情债也属实正常不过,做男人的便要大度一些。”
月如酒忙斟了一杯茶给陈溯雪,还贴心地施了个术法将热茶变成冰茶,好降火。
陈溯雪:“……”
他接过冰茶毫无防备一口饮下,心都跟着凉透了。
滕香不耐地扫了一眼他,转头问月如酒:“什么情债?”
月如酒忙压低了声道:“说是姑娘慕恋北荒之主宗铖至极,非他不嫁,可那宗铖却是心中另有其人,更是与那女子定了婚书,姑娘悲愤嫉妒不已,给他那定了婚书的未婚妻下了专门克制修者的剧毒,宗铖想找到姑娘便是想让姑娘为其未婚妻解毒,绝不会伤害姑娘。”
说到最后,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滕香,踌躇道:“姑娘你看,你是否忘记了什么?”
滕香皱紧了眉,全然不知其所云。
但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北荒之主宗铖要有夫人了。
联系回溯之前听来的消息,看来如今就确定是三百年前,此后这夫人与宗铖恩爱百年后,又在两百年后,因为所谓的她入诡道召唤天启禁兽试图开启须弥洞时跳入洞中封印。
“她失忆了,很多事记不得了。”陈溯雪见滕香皱着眉头陷入沉思,替她解释了一句。
月如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忽的想起一事,凑近了陈溯雪,小声说:“那看来那一日你向我打听陈溯雪,这人莫不是也是滕姑娘的情债之一?”
陈溯雪立时想反驳,但话到嘴边,竟是反驳不出来。
那金色巫蛇印赫然在她身上,许是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债。
他含糊其辞道:“我不清楚,这你要问她。”
“问我什么?”滕香回过神来,就看到身旁那二人狗狗祟祟的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月如酒显然不会撒谎:“二狗让我问姑娘是否与那陈溯雪之间也有情债。”
滕香冷笑一声:“是生死债。”
月如酒:“……”
被这杀气吓到,赶紧也喝了杯茶。
陈溯雪心里骂他一声活该。
月如酒顶着一张小儿止啼的脸,又忍不住好奇:“姑娘既大概知道缘何被北荒清州通缉,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滕香皱紧了眉头,声音清冷:“我不会对一个男人非他不嫁,我也不会去对一个无关的女子下毒。”
再者,那位夫人好端端的至少一百年后才因为封印须弥洞而亡,这所谓的毒,想来无甚要紧。
不过,那北荒之主许是真的和她关系匪浅。
滕香若有所思。
月如酒听罢,点头:“姑娘的意思是,这是假消息,但我看北荒清州此次架势不少,这样一座小城里还有北巫族人,方才我看到了两个,听闻如今还有不少人冒充你找北荒清州的北巫族,统统被其驱逐了去,真傻,人家下的通缉令竟有人还会‘自投罗网’。”
后面一句,他略带着说笑话一般的语气,“不过那北荒之主宗铖听闻是天下第一美男,极俊美,又拥有北巫族通天之能,女修者中十有七八想与他沾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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