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江听月【
西海酆都中心?同样有一八擎柱,但与其他三个地方?不同的是,传说中被神遗落在灵域的龙族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残影,故此,西海酆都每十年会举办斗法大会,仅生死境以下可参加,名祈神节,前三者可以进入八擎柱阵眼之中,若是有缘,便?能见到残影,从中参悟天地修行的诸多奥义,传说千万术咒皆在其中,吸引着诸多人尤其是没有传承的散修参加。
今年刚好就?是西海酆都举办祈神节的一年。
西海如名,是一片广袤海域,滕香对这?里不陌生,极西之海就?是西海的极西边缘,曾经她就?是在那里沉睡了两?百年。
因为祈神节,今日?进入西海酆都的人极多。
滕香三人到了酆都外面,看到排得长?得看不到尽头的队伍,眉头皱紧了。
月如酒从前面打听消息回来,脸上露出惆怅来,“酆都每日?只放前一百人进城,后边的要等到第二日?才能进,瞧着这?队伍,我们今日?是进不去了。”
此话一出,滕香眉头皱紧了。
陈溯雪来了这?里后,不知?怎么,本?能地对这?里有种排斥的直觉,他抬头看着城池上方?古老的文字刻下的“酆都”两?个字,“什么破地方?,来这?里还限制人入城,不会是地方?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吧?”
他的话语里带着些莫名其妙的酸气,滕香奇怪地回头看他一眼,她倒是没说什么,但是月如酒却是憋不住话的,“溯雪莫非是与这?酆都有什么仇怨?”
陈溯雪眨了下眼,收回看城门的目光,又?看一眼滕香,滕香已经很快偏过头去。
他低头笑了一声,知?道她是在生气。
气那天他亲她,也气她自?己没有反抗。
月如酒心?里抓肝挠肺想知?道,但无奈陈溯雪也不说话,他只好叹气作罢。
说来也是奇怪,从枢留城到西海酆都的一路上,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怪怪的,当然,怪的是滕香,一个字都不和陈溯雪说,从前还会嘲讽毒舌两?句,现在就?冷冷瞥去一眼。
月如酒叹口气,摸了摸腰间的笛子,说道:“那我们在外面等上一等?”
“不等。”滕香丢下这?句话,抬腿越过人群。
陈溯雪抬腿就?要跟上去,却被月如酒拉住,他皱眉回头,月如酒是实在憋不住了,小?声问:“你和腾姑娘究竟怎么了?这?一路上我都不敢说话。”
陈溯雪的目光很快还是回到滕香的背影上,对月如酒说话漫不经心?的,“我和她挺好的啊。”
“她都不理你,这?就?挺好的了?”
“她都不骂我也不打我,怎么就?不好了?”陈溯雪重?新转头,皱眉瞪了一眼月如酒,“你不要挑拨我和她的关系。”
月如酒:“……”
他只好转移视线看向前面的滕香,正巧看到她过去和守卫说话,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远远的就?见那守卫态度似乎变了变,其中一个快速转身回了城里,像是要去和什么人禀告似的。
陈溯雪也看到了,早就?抬腿走过去。
“哎!等等我!”
城门口,滕香安静等着,余光扫到陈溯雪跟来,也没搭理他,只听到他烦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刚刚和他们说了什么?”
滕香不回答,只有风吹过她脚踝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铃的声音。
陈溯雪像是忍不住了,去抓她的手,低声下气:“那一日?我错了,不该亲你……”
“你闭嘴!”滕香微红了脸,神情极恼地瞪他一眼。
陈溯雪却看着她,忍住笑,生怕让她更?恼,低声又?说:“可是身体的记忆不会骗人,那日?你……”
漫天飞舞的荆桃花花瓣忽然自?天空落下,粉粉嫩嫩的落在人身上,陈溯雪的话一下被打断,抬手去摘滕香头发?上的花瓣,皱眉看了一眼天上,又?听到城门方?向动静,抬眼看去。
城门两?旁的守卫忽然全部让开,城门大开,花瓣雨中,有一道旋涡自?地上生出,缓缓的,花瓣雨中一道樱粉色水袖甩出,再是劲瘦的腰身,修长?的腿,白色的垂到腿弯的长?发?。
陈溯雪眯起了眼,看着那花瓣雨中终于露出风骚容颜的男人。
周围一片静寂,直顾着看那脸比花娇美的男人。
滕香也在看那人,眉头微蹙着。
男人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滕香,眼尾一勾,自?是风流多情,他缓步朝滕香走来,唇角翘得越来越高,抬手就?要抱她,“香香……”
滕香还没什么反应,身后的陈溯雪一个跨步抬腿,就?站在了她面前。
那漂亮得狐狸似的男人两?只手堪堪就?要搂住陈溯雪,近到面前,紧急刹车,转了个弯,又?旋起一地樱花瓣,落到了滕香身后,“香香~~~”
他出口的声音极是动人悦耳,最优美的乐器都吟唱不出这?般美妙的声音。
滕香已经转过身面朝他,对上他那双含情目,忍不住想笑,便?笑了。
陈溯雪本?来就?要炸了,低头看到滕香这?个笑容,就?更?要炸了。
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笑过,结果对个风骚的狐狸精似的男人笑成这?样。
他反思,是自?己不够风骚,还是不够俊美?
“你是什么人?骚里骚气的,这?些花瓣沾身上你不知?道拿开有多烦吗?”陈溯雪冷冷的声音从旁边穿进来,硬是打断这?两?人的对视。
那漂亮的满身香气的男人终于转过视线看了一眼陈溯雪,也皱了下眉,本?能地也生出排斥和敌意来,“你又?是什么人?这?花瓣碍着你什么事?香香最是喜欢吃荆桃,开的花也喜欢,我这?般喜迎她,干你屁事?”
陈溯雪话语一噎,他不知?道滕香喜欢,偏头又?去看她。
滕香脸上没有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了,她打量着那风骚男人,虽然脑子里没有记忆,但却并不排斥,神情都是柔和的。
“我有好多事要问你,先前我就?让人去找你,可惜我如今离不开这?里,否则我亲自?找你去,走,咱们进去再说。”
风骚男人白了一眼陈溯雪,又?要上来拉滕香。
滕香这?回稍稍偏开身体,她看着面前的男人,道:“我失忆了,你是谁?”
“我失忆了。”这?四个字仿佛对男人冲击力极大,他先是一惊,再是眨眨眼,最后眼底露出光来,对着滕香微微偏头露出自?己最完美的四十五度下颌角,笑着说:“我是你情人商寔啊。”
第28章 (修了一段)
气?氛一度凝滞。
滕香看着商寔, 打量着他,似在?辨别真伪,“是么?”
商寔偏头, 对滕香眨眨眼睛, 明骚得张扬。
滕香眯了眯眼, 对他生出些熟悉。
商寔语调婉转,“进?去再说。”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熟悉的感觉却骗不了人?,滕香对商寔生出几分亲近,点了头, 打算听?听?他要说什么。
陈溯雪没有?说话,他看着商寔时,一张俊脸冷漠, 当他余光扫到滕香的神?色时,脸色就更臭了些。
当他看到滕香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跟着商寔走时,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月如酒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出来说两?句了, 他凑到陈溯雪耳旁,小声?道:“溯雪莫急,漂亮的姑娘有?几个情?债也属实正常不过, 做男人?的便要大度一些。”
这?话听?来实在?耳熟, 陈溯雪转头没给月如酒好脸色。
月如酒叹气?,许久没有?的诗性?忽然大发:“香有?情?债一两?只,狗有?飞醋灌满壶!”
可惜没人?听?得到他的诗了。
那边商寔已经要牵滕香的手?进?酆都了, 陈溯雪硬是挤进?了两?人?之间。
商寔眼眸在?他脸上?转了一圈, 轻哼一声?, 原地又是花瓣雨纷纷降落,但这?样绚烂的雨中, 商寔优雅地变了个形,他四肢着地,浑身长出毛来,火红火红的狐狸毛,后面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尾巴尖上?一点白。
他尾巴一卷,滕香就被他卷到了背上?侧坐着。
再下一秒,他前肢往前一跃,花瓣雨风骚地在?半空落下,踩着花瓣上?天飞跃,惹得周围的人?纷纷看去。
滕香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的飞跃叮铃铃响动着。
月如酒都看呆了,虽说西海酆都多的是觉醒兽血的神?兽后裔,可这?般亲眼见着人?变身大狐狸还是有?些稀奇的,他正要偏头和陈溯雪说话,就见他召出一片叶就追了上?去。
“诶!你们等等我啊!”
他急急忙忙施展御风术去追。
微风拂过面颊,滕香伸出手?,荆桃花瓣落在?掌心里,她想起了南河剑宗那片山上?的荆桃树林。
陈溯雪的墓就最深处。
滕香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陈溯雪,垂下头揪了一把?狐狸毛毛,仔细打量着身下的狐狸,感受着那种熟稔的感觉。
安静了会儿后,她好奇地问:“你以前是我坐骑吗?”
商寔一听?就生气?炸毛了:“不是!我才不是坐骑!都说了是情?人?!”
滕香哦了一声?,抬手?轻轻顺了顺他的毛,她的体温是偏凉的,如今天热,商寔被这?微凉的手?撸着毛,舒服地摇了下尾巴,“偶尔、偶尔让你骑一下。”
“我们两?很熟?”滕香又开口。
“熟得不能更熟了。”商寔理所当然。
滕香的目光放在?酆都城内,这?座城周围是一片海,城内多山脉,诸多山林,地势广袤,占地八千里,与普通的城池不同,这?里传说生活的都是能觉醒兽血的后裔,每一个人?需要的领地很大,保持着一些兽类的习性?,所以举办祈神?节需要诸多领地内腾出地方让这?些外来修者住下。
商寔飞得很高,穿梭在?云层间,远远的,滕香就看到了位于西海酆都中心的那座山上?的八擎柱。
不知道是不是八擎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关系,那柱上?雕着的龙凤也像是在?云中腾飞一般。
滕香来西海酆都就是为了找人?的,她不确定她要找的是不是就是商寔,只知道她与守卫报上?名字后,商寔就来了。
她有?许多话想问商寔,“那你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
身边没有?陈溯雪,滕香的清凌凌的声?音有?些低。
大狐狸摇着尾巴:“你是可爱的香香,厉害又强大,整个西海酆都没有?你的对手?,你要是参加祈神?节,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滕香抿嘴笑,又揪了一下他的毛。
“别揪毛!昨天才去烫的,这?会儿容易掉毛!”商寔又炸毛了,扭过头瞪一眼滕香。
滕香又去揉他脑袋,他又舒服地哼哼叫。
她撇过头,看着陈溯雪将要追上?来,揪着商寔耳朵问:“我以前是住在?西海酆都吗?”
商寔想起刚才滕香说的话,“不常住,偶尔回来在?西海极西处住上?一段时间……香香,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滕香又看了一眼陈溯雪,垂下眼睛,“差不多,我问你,我和巫族的恩怨,你知道吗?”
“我正要问你,怎么先前宗铖疯了一样找人?追缉你,你与他怎么了?你又怎么会逃出北荒清州,如今这?会儿风头像是小了,北巫族撤了不少追缉你的令,明面上?少了许多。”
滕香是很自信她与宗铖没什么关系的,可商寔的语气?却让她迟疑了,“我与宗铖什么关系?”
商寔尾巴耷拉了下来,提起这?人?,显然有?些不高兴,来了点小酸,“哼!你喊他阿兄。”
阿兄……
这?个称呼一出来,滕香的眼眶不受控制,瞬间湿了。
陈溯雪已经追了上?来,他打量着滕香身下那只有?着蓬松毛的大狐狸,依然抿着唇,只当这?是只坐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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