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锅包漏漏
卿鸢放轻声音,递给他诱饵:“就浇一点点,试试看我的办法有没有用,你的主人肯定也希望你能好起来,不要再像刚才一样,对着一个不认识的向导脱衣服……”
听到她提起他之前做的事情,将槿的耳廓一下又变得通红,羞耻到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闭上眼,对她轻轻点了下头:“好……就一点……”
得到哨兵的允许,卿鸢立刻让小水珠进行洒水,小水珠给自己捏了两张嘴巴,一张嘴巴往外吐水,一张嘴巴“偷吃”将槿精神巢里残余的污染菌,那么明显地偷吃,卿鸢“瞎”了才会“看”不到,但她也没有阻止小水珠。
洒水的效果比卿鸢想的还要好,蔫蔫搭在将槿身上的藤蔓肉眼可见地恢复了生机,但她没想到,这些藤蔓“活”过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扯将槿的衣服。
将槿看起来也很意外,不过还是反应很快地按住了领口。
“对不起。”哨兵低声和她道歉,停顿了片刻,“很多植物系结果期会很饥渴,稍微浇一点水就会这样,不知廉耻,想尽办法地讨好能给我们提供水源的向导。”又顿了顿,抬起眼,“这些水够了吗?”
他这么问的意思就是希望她停下来,可他的眼底满满的渴求都凝成了水意,卿鸢叹了口气,收回小水珠。
“谢谢。”哨兵轻声说,合起翅膀,把自己和有了活力又想往卿鸢身上缠的藤蔓都藏在里面,就露出一只手,给她握着,以免她建立精神连接时太过吃力。
从这里就能看出将槿不只是长得像天使,性格也像,就算她要他做的事情再让他难受,也还是会按照约定尽可能地帮她,不给她添麻烦。
甚至,卿鸢低头看了看自己周围,这个哨兵都难受到翅膀都在打颤了,但还是保持着随手打扫好一切的习惯,在把自己藏进翅膀里后也没有休息,默默地把身边的藤蔓拢在一起,又将他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一块块擦干净。
发觉她还能看到他做什么,哨兵稍微抬起头,轻声解释:“我闲下来或者……不太舒服的时候,会做这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不舒服的时候,靠做家务转移注意力?好冷门的文字,最烦收拾屋子的卿鸢微微摇头表示她不理解,不过,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也好,卿鸢没再打扰他,也专心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将意识重新灌进哨兵的精神巢内,满目挤成一团扭动翻涌的菌丝把卿鸢差点看yue了,她忍着不适小心靠近它们。
似乎感觉到有外人的气息,菌丝仿佛发泡胶喷涌而出,把卿鸢吓了一跳,正要退开,狂躁的菌丝竟然自己安静下来。
她一开始还怀疑这是什么陷阱,用精神链伸向它们,打算让它们露出真面目,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些菌丝并没有攻击她的精神链,反而在被她的精神链戳到后,打了个激灵缩了回去,缓了一会儿又充满期待地慢慢挪回来,像被风吹动的狗尾巴草一样在她的精神链前面晃来晃去,似乎是在吸引她再“摸摸”它们。
卿鸢脑袋里冒出几个问号,一脸茫然,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本来长得就丑,还这么努力地跟她“卖萌”,让她胃里更不舒服了。
卿鸢又试探了几次,庞大而又可怖的污染菌完全不知道她对它们的敌意,跟害羞又很想得到关心的小孩子,被她碰到就猛地缩起来,感觉她把精神链收回去又会赶紧展开,想要她继续。
它们似乎对她有一定的……好感?卿鸢解读不了这些菌丝的迷惑行为,但它们这个样子很方便让她研究,就算被她用精神链挖下来一块,它们也很乖巧,没有半点发怒的迹象。
它们确实和她在小狮子和疯狼那里看到的污染菌是同一种,但和之前她无法从它们身上嗅出味道不同,这次她闻见了淡淡的香气,这让刚刚只在隔壁精神巢里吃了个一分饱的小水珠很是激动,礼貌地拍了拍她,明示她它想出来。
卿鸢精神一振,这是个好迹象,小水珠之前对这种无名菌没有一点食欲,现在知道馋了,说不定就能把它们吃掉了,她赶紧放出小水珠,小水珠猴急猴急地淌着自己的口水滑出来,刚一出场,就让这一巢的菌丝躁动起来,卿鸢通过缠绕精神巢的精神链感知到精神巢的体积在几秒内便又膨胀了好几圈。
卿鸢有点害怕,正要叫回小水珠,污染菌又恢复了乖顺,还自动为昂首挺胸靠近它们的小水珠让出了一条小路。
刚刚还馋得不行的小水珠到了“食物”面前反而变得很是挑剔,背着水流小手到处嗅嗅,确认这里除了这一种污染菌没有其他能吃的以后,才揪了一块菌丝塞到嘴巴里。
卿鸢和小水珠一起呛咳起来,感觉受到食物欺骗的小水珠还给了菌丝一巴掌,把看到它咳嗽围过来的菌丝打得缩到一边去了。
还是吃不下,而且,小水珠的这一口又刺激了菌丝的繁殖,被它咬出来的缺口一眨眼就被新的菌丝填平,还多冒出了一大坨。
不行,她还是拿这个无名菌没办法,卿鸢的希望落空,有些沮丧,“看”向小水珠,它被这口菌丝狠狠难吃到,从自己的身体里挖了一碰水,又捏了个水流牙刷在她旁边疯狂刷牙漱口,察觉到她在“看”它,非常用力地摇摇头,表示它不会再吃了。
这可怎么办?卿鸢绝望地看向满满一巢的菌丝,她是不是没办法帮将槿恢复正常了?
嗯?卿鸢突然发现了什么。
是她的错觉吗?这些菌丝好像在……自己吃自己?
她的这个发现太不可思议,卿鸢屏息看了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有错,这些污染菌真的在内部消化——最核心处的菌丝鼓起来一个圆球,圆球中间裂开一道像嘴巴的东西,把它周围的同类一口口吞掉。
它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她的小水珠小水珠?
这些污染菌在模仿小水珠“吃”污染源的动作?
卿鸢之前在无泽前辈那里得知这种无名菌学习能力很强,进化的速度快得恐怖,可……它们怎么连小水珠特殊的净化能力都能学会?
虽然歪打正着地让这些叫她束手无策的污染菌学会了怎么自相残杀,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但还是好诡异。
更诡异的是,吞噬了同类的那颗菌丝圆球的气味发生了变化,变得比之前更香了一点,这令才漱完口的小水珠又有点蠢蠢欲动,得到卿鸢的同意后,它抱起那颗菌丝球咬了一大口。
咳咳咳……梅开二度,卿鸢和小水珠又被“毒”倒了。
能不能别那么贪?卿鸢对好了伤疤忘了疼,吃就吃,还要吃一大口的小水珠无语了。
不过,这次体感没之前那么呛了。
卿鸢看向那颗难吃的菌丝球,它一点也不在意被小水珠咬了一大口,很快就通过惊人的繁殖能力把自己补圆,像个小狗一样围着又开始漱口的小水珠转,被烦躁的小水珠一jio踢开后,它还很兴奋地弹了弹,接着更有干劲儿地吃起附近的同类。
卿鸢在这颗m里m气的菌丝球上看到了好多哨兵的影子。
可它是污染源啊,为什么也会喜欢被她的精神体抽呢?
卿鸢暂时没时间研究它,她有些担心将槿的状态,他和污染菌密切绑定,污染菌自我吞噬,对他可能也有影响。
她睁开眼,看到将槿还在清理地上的藤蔓,虽然他看上去除却脸色更加苍白,没有其他异样,但拾起藤蔓时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而且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刚枯萎的藤蔓从他身上掉落下来,掉的比他清理得快多了。
卿鸢把手放到他的翅膀上,他捡拾藤蔓的手顿住,卿鸢清楚感觉到手心下的躯体肌肉在绷紧的极限下又继续绷展,颤得有多厉害,她顺着哨兵羽毛的走向,轻抚了一会儿才让他慢慢放松下来。
卿鸢的手顺着他生着翅膀的肩胛来到他的颈后,捧起他的脸让他看自己,轻声说:“你需要水分。”
“不……”哨兵虚弱地摇着头,说着抗拒的话,人却侧脸试图用干燥的唇去碰她放在他脸边的指尖,碰到了还不够,又探出一点舌尖,贴在在卿鸢的手指上,很奇怪,脱水严重,连冷汗都发不出来的哨兵口腔里竟然很是湿润,轻轻一舔就在卿鸢指尖留下一小片凉凉的水意。
卿鸢看向将槿,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抿起唇,仰着修长的脖颈,从下往上望着她,他仍然小幅度的摇着头,不知道是羞耻到极致,还是渴慕到极致,强烈到让人混淆的情绪逼着他眼眶越发泛红,眼里含着的泪光就这么被他晃落,顺着他的颈侧流到领口里:“向导……我不能再要了……真的不……”
他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坚定,但夹杂着喘息断断续续的话音却让他的拒绝显得非常苍白无力,说的过程里,脸又忍不住转向她散发着水元素气息的手心,几次难忍地舔唇,他甚至不敢看注视着他的向导的眼睛,怕看到自己比狗还要下贱的样子。
实在要忍不住了,他抬起手,隔着向导的袖口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的手拿开,可手刚一触到她就做了和他意志相悖的事情,将她的手按在他的脸侧,好不容易才咬唇强行止住自己想要舔舐她手指的冲动,将槿脱力地闭上眼,急促的气息撞着卿鸢的指缝:“对不起……可以请你打晕我吗……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这样真的太恶心了……”
卿鸢神情凝重,心里却在乱想——这是什么“忠烈但被下药失控,嘴上拒绝身体却忍不住往人身上贴,一边沦陷,一边又狠狠自责”的漂亮小寡夫啊。
卿鸢闭了闭眼,哨兵都那么难受了,她还在脑补这些乱七八糟的?她没办法尊重哨兵的想法,他的藤蔓凋落得太快了,再不补充能量,他的精神体,甚至他的身体都可能会坏掉。
卿鸢没再说话,直接叫小水珠分成两半,一半留下来看着那颗行为怪异的“菌丝球”,一半去将槿的另一个精神巢为他补充水分。
小水珠喷洒的水分很快渗透到巢穴里,将槿的喉结滚动,急迫地吞咽着溢进他咽喉里的水分,人却挣扎得更厉害,翅膀都无意识地扇动起来,卿鸢怕他真的飞走了,赶紧按住他,她的力气哪里按得住他,一个水杯被哨兵的翅膀扫到了她的身上,虽然没给她造成实质伤害,但里面的水洒了她一身。
看到水从她的衣服流下来,将槿眼神清明了一些,收起闯祸的翅膀,明明很想躲开,却不敢再做大动作伤到她,只摇头:“我不能……我现在结着主人的果子……我不能让别人给我……”
卿鸢一直记得对方是“孕夫”,还特意叫小水珠慢慢浇灌,不要太刺激到特殊时期的哨兵:“我不会伤害你的……果子的。”
“我知道向导不会伤害我,可我……”感觉到充盈的水元素如海浪填满他的精神巢,将槿仰起头,颈侧青筋绷起,闷哼出声,向卿鸢伸出的手从指尖到手腕的筋骨悉数绷直,又用力握紧,手背处浮出如钢琴琴弦般好看的骨骼轮廓,从紧缩的喉咙里艰难挤出破碎的哀求,“可我会在结果期继续结果的……我不能……我有主人的……请向导放过我……”
卿鸢耳朵一下烧了起来,啊啊啊不要说的好像她是那种对孕夫有奇怪癖好的变态一样。她也不想折磨他啊,可现在只能两害之中选其轻,虽然叫哨兵二次结果很那个,但总比让他失去精神体,或者被无名菌搞得精神失常,被军区抓走,再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要好吧?
想着,卿鸢硬下心,扣住将槿的手腕,不许他乱动,将槿一开始并没有太用力推开她,感觉到他的藤蔓涨得厉害,再接收一点水分就要有花苞从中冒出来了才稍微用力:“别这样……求你……”
卿鸢快要按不住他了,只好放出狠话:“不许再求我了,你明明也很想要的,你看看你自己的精神体。”她低头往下看,将槿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他的藤蔓紧紧缠在她的腿上,明明被他看着,还在往她的腰间攀爬。
将槿的手不再用力,怔怔看着他的藤蔓,向导说的没错,他想要,很想要,不然他不会真的挣脱不开她。他是拒绝她吗?不,他只是假装拒绝来勾引她,他的精神体把他不敢承认的肮脏想法都表现了出来。
都被人看穿了,那他还装什么?如果主人还在,应该也会被他拙劣的表演恶心到。
将槿想到这些,胃里翻涌,赶紧抽出一只手捂住嘴。
卿鸢被他吓了一跳,四处寻找能帮他接的东西:“你要吐吗?”
将槿缓了一会儿,放下手:“我没事。”
卿鸢看了看他的手,犹豫着要不要再把他的手控制起来,以免他再不配合,看出她的想法,哨兵把手乖顺地摊开放在腿上,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再乱动了。
反正他对他的主人来说已经脏了,再装模作样地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哨兵神情平静,可眼里的自厌浓郁如墨,卿鸢在心里默默安慰他按照菌丝球吞噬同类的惊人速度,应该很快就好了。
再坚持一下,卿鸢轻轻捏了捏哨兵的手,他长长的眼睫颤了一下,摊开的手慢慢握紧,指节沁出玉色。
卿鸢回到哨兵的精神巢里察看了几次,每次都能发现菌丝球吞噬的效率比上次察看时要高许多。
它吞噬的效率激增,哨兵藤蔓坏死的速度也再暴涨,为了追赶上它的速度,卿鸢只能让小水珠也随着增强了灌溉的力度。
不行,他忍不住了……将槿抬眼看向卿鸢,纵然他已经拼尽全力克制自己,瞳孔还是一点点散开:“我……我又要开花了……”一根根藤蔓竖起,一朵朵银白中沁着血色的花苞在卿鸢眼前慢慢打开。
这些花颜色艳丽,而且也“结实”很多,没像上次开的花一样,被卿鸢看了一下就碎掉了。
但是,这次怎么开了这么多啊?卿鸢看着痛得浑身打战的哨兵,感觉自己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摸着他的翅膀,帮他缓解痛感,小声弱弱地承诺:“我会负责的。”
将槿没力气开口,只是摇头。
他这种货色不配让别人负责,背弃主人,玷污主人的他会在这一切结束后,处理好自己。
应该差不多了吧?卿鸢看将槿闭着眼好像昏睡了过去,抬起手想要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感觉她动了,将槿很没安全感地抓住她,小声叫她:“主人……”明明抓她手的动作很迫切,很不想让她离开,可手指却没有收紧,卑微又可怜。
卿鸢顿了一下,没把手抽走,就让将槿拉着她,把意识投进他的精神巢,之前都要挤出来了的污染菌都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了那颗会模仿小水珠的菌丝球。
它的体积很小,比小水珠大不了几圈,看起来纯良无害的,要不是卿鸢“看”过它吞噬同类的凶残样子,她也会觉得它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污染源。
虽然其他的污染菌都被它吃掉了,可它对将槿的影响一点也没消减,他还是没恢复正常。
所以,她该怎么把这个小BOSS净化掉呢?
小水珠给了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它抱着比它更大的菌丝球,口水稀里哗啦地流了菌丝球一球,看样子已经馋了很久了,只是它现在学会要等她的指令再行动,这才没把这颗球吞掉。
卿鸢鼻子动了动,这颗把一巢穴污染菌都吃掉了的菌丝球确实好香,而且它是不是太听话了?小水珠都把想吃它写在脸上了,它怎么还让小水珠抱着,一副乖乖等着被吃的样子?
不会有诈吧?
有诈也得吃,她都让将槿在结果期二次结果了,再不把他治好,那她就太罪恶了。
吃吧,卿鸢也想看看小水珠这次能不能把这颗球消化掉。
小水珠得到她的允许,立刻把菌丝球塞到嘴里了,透明的身体都被撑了起来。
卿鸢做好了被呛到的准备,等了一会儿,只感觉肚子有点撑,没别的不适感。
这就解决了?卿鸢看着一点污染菌都不剩下的精神巢,感觉胜利来得好像太容易,都让她有点不敢相信了。
卿鸢把摸着肚子,倒在地上的小水珠叫过来,隔着它透明的小肚皮看了看被它吃掉的菌丝球,确认它没事后,又担心一下把这么大规模的污染源拔除干净会让将槿承受不了,卿鸢让小水珠的分身多给他的精神巢浇些水,这才让小水珠合体回到精神空间里专心消化。
失去污染菌的精神巢也没回到一开始萎缩的状态,只是跳动的频率要缓慢一些,卿鸢也不确定它未来会不会又坏掉,不过,就算它坏掉了,哨兵还有另一个精神巢,理论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
现在的问题是,将槿有没有清醒过来,恢复记忆。
为了验证这一点,卿鸢只能把还在昏睡的哨兵暂时叫醒,让他辨认她的身份。
将槿很难把眼睛完全睁开,晕乎乎地看着面前的人,但还是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你是……卿鸢向导。”
卿鸢看出他快要坚持不住了,拍了拍他的脸,让他再回答一个问题:“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哨兵真的太虚弱了,眼睫无力地垂下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任务……你救了我和另一个哨兵……还审讯了我……”
卿鸢松了口气,眼里显出笑意,他终于想起来了。
哨兵在沉浮的意识里努力挣扎,因为没得到她的允许,而不敢无法放松,忍不住问:“我可以睡吗?”
“可以可以,啊,等一下……”卿鸢想到什么,哨兵现在这么虚弱又开了那么多花,应该去医疗部检查一下更好,反正他的精神巢里也没有奇怪的污染菌了,接受正常的治疗也不会被军区盯上,想着,她扶起哨兵,“我叫医疗部派人过来。”
“不……”哨兵听到她的话,抓住她的手,“我睡一会儿就会好……去那里,我的果子会坏掉……”
果子会坏掉?卿鸢没听懂将槿在说什么,她是真的不放心让他就这么自己在宿舍里昏睡,提出陪着他,等确认他没事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