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锅包漏漏
卿鸢抬起眼看熊熊队长,发现他看了看她的手,又准确地看进她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他能看到她了。
而且,装甲里有哨兵的精神体,被她覆盖着外放精神力的手一碰也会有反应。
甚至,反应还会很大,毕竟,它里面的每个零件,每一滴能源都是她亲自引导与哨兵血肉融合在一起的。
卿鸢想象了一下,熊熊队长和动力装甲完全融合后的样子,强悍巨大,满身重武器装置的金属疙瘩会因为她的触碰显出脆弱敏感的样子……更涩了,有没有?
有,但不适合现在想这些,卿鸢默默地放下手:“队长……”
“我很好。”熊族哨兵摇头,让向导不用担心他,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处的钢铁,大手覆在刚刚她的手放的位置,记忆着她体温的吊坠也在他手心,滚烫的触感来自吊坠还是来自她赐予他肉身的装甲,他也说不清楚,他只能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开口,“谢谢你,卿鸢向导。”
熊熊队长严肃的样子她好不习惯,她连连摆手,而熊熊队长觉得口头表达感谢还不够,希望能为她做更多,特别认真地问她需不需要一栋由糖果和蜂蜜盖成的房子,或者用糖果和蜂蜜做的粒子炮。
“……可以防身。”熊熊队长觉得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用大手虚划着,给卿鸢量身高和臂长,看样子已经在想要给她做个多大的的了。
卿鸢不敢想自己扛着粒子炮,还是糖果蜂蜜粒子炮的样子,赶紧拒绝,想到了什么,冲熊熊队长嘿嘿一笑:“那你要不要被我标记?”
熊熊队长被她问得一愣,接着也咧嘴笑,靠在桌边,稍微弓着身,但腹部还是一点赘肉都没有,可见他的块头大,但身材还是练得非常好:“那我不是欠向导更多了吗?”
“我不觉得。”卿鸢一想到她的哨兵图鉴又要有新解锁了,就开心,眼睛弯起来,“我现在很需要标记更多厉害的哨兵。”
熊熊队长没再说别的,张开手,示意她这个向导小朋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吧,那我就把自己交给向导了。”
如果熊熊队长的训练服没有坏成现在这样,身上也没有装甲增加色气,那他这个动作会被卿鸢看出“慈祥”的感觉,不感到任何不对。但他现在不是啊,张开手臂,把手臂和两肋处肌肉都拉开了,配上胸膛上的那一块钢铁硬壳,简直太让人热血沸腾。
要不是心心念念着要标记哨兵,增加自己的实力,卿鸢都要坚持不住了,还好,变强的欲望战胜了变态的本能,她标记时越来越专注,很快就结束了工作。
熊熊队长的衣服破得太厉害,怕人误会,他没有和卿鸢一起离开茧房中心。
卿鸢有点累,但很满足,瘫在飞行器里,瞄到小机器人立在旁边等待她的指令,突发奇想:“给我唱首歌吧。”
小机器人沉默了片刻,从数据库里挑了首她用光脑放过的歌,开始播放。
星际的歌对卿鸢来说都有点太超前了,她爱听的不是很多。
小机器人选的歌讲的是一只穿成鸟的鱼的故事,旋律有点悲伤,有时候会让卿鸢想到莫名其妙穿到这个星际世界的自己,所以下到了光脑里。
AI原唱的声线很逼真,很像人,但卿鸢还是觉得和这首歌不是很匹配,听了一会儿就不想听了,示意小机器人停下来:“不是给我放首歌,是给我唱首歌。”
她也不是真的想听歌,就是想逗逗小机器人。
没想到,小机器人那么不禁逗,好像死机了,半天动都不动,在卿鸢打算坐起来拍拍它的时候,突然用电子音提醒她,宿舍到了。
故意的吧?诡计多端的小机器人,卿鸢也没和它计较,拍拍它的小光头,下了飞行器。
回到宿舍里的卿鸢揉着肚子,早上,小水珠吃完虫族的“甜水”后她就隐隐觉得有点不舒服,小水珠吃完超级大熊和装甲融合时产生的“黑灰”后,这种不适感就更强烈了。
卿鸢“看了看”小水珠,怪不得她感到恶心,小水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里面的菌丝球还没被消化,而且有它在,搞得小水珠后吃进去的“甜水”和“黑灰”也都消化得很慢。
这个菌丝球到底什么意思?卿鸢本来还想给无泽前辈发个消息问问怎么办,没想到,小水珠先有了反应。
它的肚子动了动,接着张开嘴巴,哇地一声把菌丝球给吐了出来。
卿鸢“看”着被吐到她的精神空间里的菌丝球,后背窜起凉气。这个菌丝球“死”了吗?如果没死,这种也能在向导精神空间污染向导的无名菌不会把她也污染成陈向导长出獠牙爪子的样子吧?
卿鸢正在思考怎么处理这颗菌丝球呢,它就在她的“注视”里一点点融化,消失不见了。
卿鸢检查了一下精神空间,又给小水珠喂了些没吃完的“甜水”,吐出菌丝球的小水珠胃口大开,吃得可欢了,肚子里的“积食”也都开始正常消化了。
什么都是好好的,那颗菌丝球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这是怎么回事?卿鸢一头雾水地睁开眼,对着镜子照了照,她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除了……
卿鸢低头看向咕噜噜叫着的肚子。
好饿。
卿鸢百思不得其解,一边吃熊熊队长给她的饼干,一边翻阅资料,哪怕把小狮子妈妈留下的笔记都翻遍了,也没发现有适合她的内容。
她总不能是这么大一个星际世界里前所未有,独一无二的奇葩向导吧?卿鸢还不信了,打算有空再去找点资料,继续研究。
卿鸢快要睡了的时候,收到了模拟系统的消息,说是给她的补偿安排好了,按照她的需要,它们帮她找到了时空系哨兵跟她进行模拟训练。
时间定在明天晚上。
这是个好消息,就是需要修改一下她的行程表,卿鸢从床上爬起来,试着在尽可能不改变原定安排的基础上,把这个新行程插进去。
宿舍门打开,室友背着包进来,裙摆轻快摇晃,走进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卿鸢都没注意听,咽了咽口水,她的室友越来越香了。
卿鸢抬头看向把背对着她,准备洗漱的室友。
这么香了,应该可以吃掉了。
室友转回身,看向一直没回答她的的卿鸢:“要不要去呀,卿卿?”
“去哪?”卿鸢收回目光。
太可惜了,她的小水珠刚吐了,而且,她也没把握能在室友不同意的情况下,进到她的精神空间里,过程里,无论是她受伤还是室友受伤都不好。
室友歪头看着卿鸢:“就是这周末的晚宴啊,我能找人带我们进去,据说主办方里有苍袭帝国皇室的人,要是能被他们看中,我们可就原地起飞了……”
“苍袭帝国?”卿鸢觉得耳熟,但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了。
“诀君队长你认识吧?”室友叹了口气,表示对卿鸢的记忆力无奈了,“他就是苍袭帝国的殿下啊。哦,对了,还有异化狼族那边的……那个队长也是。”
很明显她的室友对疯狼“臭名昭著”的疯劲儿也有所耳闻,有点不敢直接叫他的名字。
“我不太想去。”卿鸢摇摇头,她又不知道去晚宴做什么,还是把宝贵的时间放在研究自己上面吧。
卿鸢睡前又吃了好几包熊熊牌零食,但还是被早早饿醒了,睡也睡不着,她索性直接出门了。
今天虫母前辈有事情,她不用找她上课,她打算趁这个空闲去看看正在蜕皮的蛇族队长。
第98章 开始升破级
去看蛇族队长前, 卿鸢先去食堂填饱肚子,这个时间食堂没什么人,卿鸢很随意地逛了一圈, 端着满满的托盘坐在角落里埋头苦吃,吃完抬起头,目光顿住。
那不是哨兵表哥吗?这么早, 他就开始跟踪她了?她今天是临时决定这么早出门的, 他要么偷偷在她身上安了什么定位器, 要么就是在她的宿舍下面蹲点, 不然不可能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出门。
这个变态,卿鸢很生气,她这次必须得找他问清楚了。
卿鸢端着空托盘, 大步走向站在窗口前的哨兵, 等她靠近,听到从后厨来到窗口前的工作人员问哨兵:“无狱队长, 今天还是这么早啊?”
卿鸢丝滑地转了个弯, 把空托盘交给滴溜溜跟了她一路, 想要回收托盘的小机器人。
好吧,她误会了,哨兵表哥应该是有早起吃饭的习惯, 不然工作人员不会这么问他。
今天是误会,那以前会不会也是误会?卿鸢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心虚地看了眼垂眸看窗口里有什么的哨兵。他看都没看她这边一眼,好像根本没发觉她也在,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附近有谁。
这么看,她好自恋啊, 卿鸢捂着脸转身离开,还好,她反应够快,刹车及时,不然就要丢大脸了。
“还按以前的准备吗?”工作人员让机器人挪开,准备亲自给哨兵准备餐食。
“不。”哨兵报出几个名字,工作人员听得有点茫然,这也不是无狱队长的口味啊,看了眼悬浮面板,愣一下,这些不都是上一个客人点的东西吗?
工作人员脑袋里冒出一串问题:着是巧合吗?还是上一个客人点餐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呢?可如果是,他怎么才看到他?他在后面的监控里只看到了一个向导在点餐啊。
他抬头想再跟哨兵确认一下,却看到哨兵看着外面,他顺着哨兵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道纤细的背影。
——
卿鸢来到蛇族队长的住所,刷了生物信息走进去,先到一楼,一楼天花板上有个透明箱子,让人能从一楼看到蜷缩在里面的蛇族一点点褪下蛇蜕的样子。
这个“人”专指卿鸢,除了她,没有人有权限在这个时间来打扰蛇族队长,他也是特意为了让她欣赏他蜕皮的样子才特制了那个玻璃箱。
卿鸢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抬头看过去,本来打算看到不该看的就收回目光,但并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箱子里只蜷缩缠绕着一条银白色的蟒蛇,漂亮但对怕蛇星人还是有些惊悚,卿鸢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往楼上走。
蜕皮期的蛇族五感应该很迟钝,她都站在玻璃箱前了,他还没发觉她的存在,一动不动地泡在透明的胶质里,箱子对于银白的蟒蛇更小了,柔软粗长的身体被迫挤在一起,排列整齐的坚硬蛇鳞外蒙着一层薄膜,胶体将那层薄膜浸泡得微微皱起,湿淋淋的褶皱莫名有些诱人。
卿鸢抬起手,指尖隔着玻璃描摹里面蛇族的轮廓,玻璃冰冷的触感,让她有种真的碰到他的感觉,里面的蛇族也的确动了动尾巴尖,接着紧密的鳞片彼此错动,碾开箱中有些凝固的胶体,缓缓划过玻璃。
看到蟒蛇动起来,卿鸢还是有点害怕的,刚要收回手,从缓缓盘缠扭动的蛇身间探出一只修长的手,贴在玻璃与她位置相同的内侧,接着蛇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果着的哨兵。
他的头发在蜕皮的时候长长了很多,被蛇胶打湿都拢在脑后,光洁的额头、精致的五官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冷白的皮肤蒙了层蛇胶看起来水光粼粼的,可能是因为蜕皮需要消耗能量,肌理轮廓变得没那么清晰,但腰腹显得更平坦清瘦,蛇胶可以更流畅地顺着他的身上流下来,滑过腰间星星点点的鳞片,到更下面盘绕着的……蛇尾?
“我现在有些虚弱,没办法保持完整的人形。”蛇族队长趴伏在玻璃边沿,长发粘腻地铺在他肩胛突起的后背和手臂上,“主人如果觉得恶心,就闭上眼睛不要看我。”
恶心倒是不恶心,就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半人半蛇有些不习惯,卿鸢总想看他人身和蛇尾是怎么过渡的,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往不该放的地方去。
蛇族队长确实很虚弱,声音轻飘飘,眼皮也有些抬不起来,狭长的眼耷拉着,显得眼尾很长,像古风画里的妖精,气息吞吐也很妖魅,在昏暗的空气里非常抓卿鸢的耳朵。
卿鸢想让他躺回箱子里好好休息:“那你继续睡吧,我在旁边看会儿书。”
他稍微抬起眼,眼底流过异色的光,那是哨兵和精神体高度同步的象征:“我不想忤逆主人,可我……舍不得。”他偏头,眼皮落下的时候,眉眼满满缱绻眷恋,贴着玻璃的手指微微蜷起,像是要抓住她的手。
舍不得睡吗?可他看起来都要坐着睡着了,她真的怕会影响他蜕皮。
“好吧,那就让你醒一会儿。”卿鸢跟蛇族队长强调,“就一会儿。”
蛇族哨兵低低嗯了一声,微微皱起眉:“主人身上还是有好多属于别人的味道……”
卿鸢记得上次他说过,蜕皮期的蛇族对其他哨兵的味道很敏感,很容易被激怒,早上起来后特意狠狠洗了个澡。
怎么没用啊?卿鸢有些担心地看着玉京队长,怕他又失控,但他只是颤了颤眼睫,低下头,将唇贴近玻璃,她手放的位置:“很嫉妒,但…还是很喜欢主人的味道。”
都说哨兵疯,可卿鸢却觉得她前世见过一生气就使用暴力的男人情绪稳定多了,更多的还是自我忍耐和惩罚。
比如此刻,蛇族的声音那么轻,还是能听出浓郁粘稠的嫉妒,但他依然把自己控制得很好,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那些男人总用酒精什么的找借口,而哨兵困在这么折磨的蜕皮期中也没有以此为由放纵自己。
“可以吗,主人?”蛇族哨兵征求她的意见。
卿鸢以为他需要她的接触,得到她的气息帮他蜕皮,这一点,在她答应帮他蜕皮前,他就跟她说过。
“嗯。”卿鸢点头,踮起脚,正要把手伸到玻璃箱里,摸摸蛇族,却见他潜进胶体里,把唇贴在她手放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停下来看看她,确认她没有排斥,这才小心地伸出一点分叉的舌尖,舔了舔。
红润的唇舌贴在玻璃上,被挤压得扁平,边缘处溢出些水痕,有玻璃相隔,水痕明明在她的指尖处却蔓延不到她的手上,却能让她清楚看到他依赖地想要汲取她的气息的全过程。
这是赤果果勾引人的行为,可本性妖淫的蛇族却做得非常虔诚,搞得气氛更加暧昧炙热,卿鸢感觉房间里一下就升温了,甚至都有点热晕了,生出一种隐隐听到有铃铛在响的错觉。
不是,他要不要这么礼貌,隔着玻璃舔舔她的手还要问她?
卿鸢把手拿开,蛇族哨兵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抬起眼看向她,缓缓从蛇胶里直起身:“主人不喜欢……”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卿鸢把手递到了他的唇边。
哨兵足够聪明,不需要卿鸢顶着尴尬邀请他,看了她一下便理解了她赐予给他的权利,安静地低下眼睫,探出舌尖从她的手心汲取他在痛苦蜕皮中每分每秒都无比渴求的味道,那是让他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
卿鸢能感觉到他的舌头越来越像蛇类,甚至能感觉到细长的分叉在她手里弹动,哨兵的手也松松抓住了她的手,似乎觉得这样亲密的舔舐还是不够“解渴”。
想要更多……
小水珠也是一样,从进来就精神空间里吵着要吃玉京队长蜕皮时分泌的蛇胶,还有他身上还没完全成熟,仍和鳞片血肉长在一起的蛇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