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锅包漏漏
“卿鸢向导,我可以和你谈一下吗?”顿了顿,好像看出她记不住自己了,更具体地补充,“我是赫溟,你申请不再继续治疗的S-S-362小队队长赫溟。”
卿鸢不是故意没认出他来的,一是她脑袋里还在想悬浮车上的八卦,二是,赫溟今天没戴智能眼镜,虽然上次在他的实验室里,她把他的眼镜摘了下来,看到过他不戴眼镜是什么样,但就那么一下子,她还是对他戴眼镜的样子印象更深。
她往他腿上看了看,他的金属骨尾还缠在腿上,不过,好像比她上次见要更粗更长了一些。
赫溟没对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情绪,冷静理性得像个机器人,又问了一遍:“我可以和向导谈一下吗?”
卿鸢大概知道他想谈什么,说清楚也好:“对不起,赫溟队长,我觉得我和你的小队不太合适,所以就申请了为你们更换向导,你的那些照片……”她压低声音,“我回去就删掉了。”
卿鸢还在想,如果赫溟不信她,她该怎么证明呢,却听他开口问:“为什么要删掉?”
卿鸢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拍了什么照片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我当时给你拍那些照片,是想用它们当做你的把柄,让你送我回来,我回来了,还留着你的把柄,就有点太……”卑鄙?卿鸢不愿意自己骂自己。
赫溟狭长的眼下有点乌青,垂眸看她的时候,就算没有情绪外露,也带着点恹恹的病弱感,语气倒是很稳定平静:“卿鸢向导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拍下我的照片的,究其根本,是我和我的队员让你感到危险,卿鸢向导不愿意继续给我治疗,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对吗?”
卿鸢没有回答,默认了赫溟分析得没错。
赫溟没有废话,直接说明他今天来找她的目的:“如果我可以为卿鸢向导提供更多的把柄,直到向导有足够的安全感,是否可以撤销申请,再给我和我的小队一次机会?”
他说着,打开了自己的光脑,把某个文件夹里的东西展示给卿鸢看。
卿鸢看过去,眼睛微微睁大。
有照片,也有视频,尺度最小的一张里面是,穿着全套作战服,将自己绑缚起来的哨兵。
就算不戴眼镜,也很清隽禁欲的哨兵平静地划过屏幕,翻过和他反差极大的照片,一张,再一张……
衣服越来越少,花样越来越多。
不愧是学霸,懂的知识就是多啊,卿鸢看呆了都。
等一下,卿鸢红着脸稍微凑近了一点,这张是在水下诶。
哨兵的金属骨尾不见了,长腿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梦幻的鱼尾。
她小声问:“这个尾巴是真的吗?”
“嗯。”赫溟点头,看了看自己的金属骨尾,“我的骨尾在一定条件下,入水会变成鱼尾。”
她抬头看向赫溟,大哥,早说你是美人鱼啊。
谁能没有美人鱼情结?反正她不能没有。
第57章 就要升破级
“向导不讨厌这种形态的我吗?”赫溟观察着卿鸢的表情, 得出了一个与他认知有些矛盾的结论,“不会觉得我的鱼尾很丑陋?”
他拍下人鱼形态的自己是想将自己羞耻难堪的样子保留下来,给向导作为把柄的, 可看她的反应好像与他想的不同。
卿鸢又看了看那张照片,水里光线有些差,仅有一束光投下来, 银发披散, 微微仰起头的人鱼面容有些模糊, 只能从深浅波动的水光中看到他深邃的眉弓, 挺直的鼻梁,和殷红的唇,光主要照在他结实的胸膛, 流线分明的腹部肌理, 还有与腰身融合得相当完美的飘逸鱼尾上。
为了保持在水中的平衡,人鱼有力的窄腰会轻轻摇摆, 带起鱼尾在水中荡开水纹和气泡, 柔韧的美感与力量的压迫感都在这位神秘的水下主宰身上达到极致。
她怀疑自己和赫溟看的不是同一张照片:“你说这个叫丑陋?”竟然还有觉得自己丑的美人鱼……
赫溟看着向导, 她的反应和他从其他人那里收集到的信息非常不一样:“人鱼形态在异化哨兵中也是很上不了台面的,对于正统哨兵和向导来说,就更加畸形。”
他的语气很平静, 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只是向她科普一个知识点。
既然异化哨兵也不认可人鱼, 那他能干到小队队长,一定是很有能力了, 卿鸢冲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靠才华的美人鱼队长点点头。
他见她不排斥自己人鱼的样子,继续往下翻。
卿鸢差点没直接熟了, 这个美人鱼还拍了好多水下绳缚和做其他羞耻事情的照片。
他竟然还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她的宿舍楼下翻给她看,她都怕别人看到。
卿鸢打断他:“你跟我来。”
实在没别的地方好去,卿鸢把赫溟也带到小树林里,卿鸢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才让赫溟把光脑重新拿出来,看他又要给她一一展示,她按住他:“不用给我看了,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拍了多少?”
赫溟给她看了一下文件夹的大小。
卿鸢眼前一黄,学术派美人鱼太恐怖了,做这种事情,都能做出那么大一个文件夹。
“这些够做向导控制我的把柄吗?”赫溟顿了顿,“如果觉得不够,向导也可以亲自制作。”
赫溟的声线是那种很适合扫黄的声线,再兴奋的人听到他理性自持的声音也会被吓得一激灵,直接进入贤者时间。
可他却用这种声音问她要不要亲自给他拍那种照片。
不仅不会让人感到扫兴,反而还会莫名觉得好刺激。
不要勾引她这个变态,卿鸢把脑海里想象出的画面赶出去,理智地思考要不要把赫溟和他的小队加回来的问题。
真的没办法拒绝美人鱼啊。
卿鸢看向等待她回复的赫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焦急,渴望,不安……就像个机器人在等待指令,无论什么指令,他都会接受。
卿鸢输入指令:“那我们就再试一次。”
冷静的人鱼队长问:“现在吗?”
现在?卿鸢哽了一下,会不会太急了?她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不过,也不是不行,她刚点了一下头,就见赫溟抬起手,拉开了自己把拉锁提到最高的作战服。
她看到了什么?卿鸢一激灵,赶紧把他的作战服合起来,紧张地上下左右看了看。
没人,但她的心脏还怦怦跳。
她抬头看赫溟,后者却在看她按在他手指上的手,看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看她:“有什么问题吗,卿鸢向导?”
他还好意思问她?卿鸢反问:“你就这么出来的?”
外面是作战服,里面是真空加绳子?
赫溟答:“我担心我拍的照片不能让向导满意,于是在星网搜索了一些相关问题,看到有人分享经验,说环境也可以增加耻感,所以,他们的主人会要求他们在户外拍摄照片和视频。为了节省时间,我就都提前准备好了。”
“主人”这个词都出来了,他就没觉得人家分享的经验可能不适合他和她的情况吗?
“我说的试一试,不是说拍照片,是治疗,正经治疗。”卿鸢把他的拉锁拉起来,这群哨兵怎么总让她强调这一点。
“还有,无论是治疗还是拍照片都不能在外面。”卿鸢真是服了这条美人鱼的行动力了,她刚说完,他就准备好了。
都不看看这个地点是不是合适。
赫溟看着被她放开,还是轻轻打晃的拉锁,抬起头,一贯没有波澜的狭长眼睛眼底晦暗:“好,我来找地方。”想到她看他人鱼形态照片的表情,“一个有水的地方。”
他要变成人鱼给她看吗?卿鸢嗯了一声,有点期待。
赫溟很快就叫来飞行器,飞行器飞入哨兵基地,但不是上次卿鸢和赫溟小队去的位置,而是一栋更为僻静的建筑。卿鸢把定位上传了,这样如果她没按时回去也会有人知道。
赫溟看到她这么做,没说什么,反而连入了由人工智能监控的实时录音系统,为她提供双重保障:“如果我做了什么让向导觉得不适的事情,可以随时让人工智能派人处理我。”
看来他是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鱼”了。
卿鸢见他态度这么好,也放松了一些,赫溟带着她来到顶层,卿鸢被巨大的泳池震惊了一下。
“你想在这里?”卿鸢指着一点屏障都没有的露天泳池,看向赫溟,她要开始怀疑这个人鱼是不是有点露出的癖好了,“别人会看到吧?”
“向导不是说我们是正经治疗吗?”赫溟其实听懂她的意思了,但看到向导惊讶的表情,眼里莫名浮出一点笑意,故意问,“被别人看到应该也没关系。”
是她说的没错,但是……
赫溟点到为止,不会再做可能把向导吓跑的事情了,拿起旁边的遥控板,点了一下。
顶层边缘亮起浅蓝色的蜂巢状防窥墙。
“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卿鸢抬起头,头顶也有一样的防护装置,好厉害的科技啊。
“我也不喜欢让别人看到我的身体。”赫溟又点了一下遥控板,防窥墙颜色消失,再次隐入空气里。
好像被他发现她怀疑他是露出狂了,卿鸢移开视线,找了个地方坐下。
虽然很想看他变成人鱼的样子,但还是治疗要紧。
先办正事,卿鸢让赫溟也坐过来。
上次她被他吓得连初级连接都没做就跑了,还不知道赫溟的精神巢和精神体是什么情况。
不过,她已经闻到他身上的香气了。
赫溟走过来,没有坐在椅子上,他的身高就算坐在和她一样的椅子上,也显得太有压迫感。
他单膝下沉,蹲在她的面前,打开作战服。
卿鸢反手给他拉上了,不是……他怎么总想脱衣服啊。
她严肃地提醒他:“正经治疗。”而且,“还录音呢。”
赫溟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向导微红的耳廓,他把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卿鸢刚要伸出精神链,突然看到了什么,抬起手碰了碰赫溟的颈侧,不是她看错了,是他真的长出鳞片了。
她记得在宿舍楼下的时候,赫溟身上还没有的。
嗯?卿鸢发现了神奇的事情,那些漂亮的鳞片竟然在跟着她的指尖生长,她的手顺着赫溟的颈侧滑到他的耳朵那里,渐变的鳞片也蔓延到那里。
卿鸢其实有点害怕鱼类的鳞片,赫溟的鳞片好看是好看,但一下子冒出一片,她也有点接受不了,握起手指,把手收了回来。
赫溟平静地看着她躲远的手:“有点恶心,对吗?”随着他的话语,鳞片消掉了一些。
“不是恶心。”就是不习惯,卿鸢深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再把手放上去,碰了碰赫溟颈侧最后剩下的那一小片鳞片。
触感和鱼鳞其实不太一样,要更大更软一些,卿鸢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怕了,就稍微用力按了按。
本来垂着眼的赫溟抬起眼睫看向她,刚压抑下的鳞片又生长出来。
卿鸢顿了顿,用指尖去碰那些新生的鳞片,边缘处的鳞片被她一碰一缩,颜色都褪去了,慢慢地才恢复流光溢彩的嫩色,它们的边缘还没有闭合,微微炸开个缝隙,卿鸢轻轻拨了拨,它们这才紧紧地压在赫溟的皮肤上,但好像是憋不住气的小动物一样,过一会儿又慢慢打开,给卿鸢欺负它们的机会。
卿鸢(变态版)没有错过,又把指尖稍微插进去。
刚刚生长出来的鳞片尤其柔软,被她轻轻翻开后,止不住颤抖,应该是没有多余的空间再长出鳞片了,赫溟的耳朵也开始发生变化,耳尖生出扇形的浅鳍。
初生的鳍是透着淡淡的粉,还会无意识地张合,和冷静得好像没有感情且自控能力很强的哨兵本人不同,稍微一碰就有很剧烈的反应,连带着哨兵本来的耳朵都红起来。
“会疼吗?”卿鸢捏了捏哨兵手感稍硬的耳鳍,想象了一下它从柔软的血肉长出来,稍微幻痛了一下。
“不会。”赫溟回答,“只会感觉痒。”
他的声音冷淡,耳鳍却像含羞草一样,试图从她的指间挣脱把自己蜷缩起来。
这些哨兵都好有反差感,卿鸢心里感叹,放开了那片可怜巴巴的耳鳍,不太明白赫溟今天的变化,但想着要做正事也没多问,只是问:“它们会影响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