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愫
男人却没急着接过药,他上下扫了一眼叶飞光,长成这个样子,一定有很多女人倒追吧?根本用不上听话水吧?
白渔看见他盯着叶飞光,心头警铃大作,难道这个恶心的男的人不光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
她一个箭步挨到叶飞光身边,男人看了他俩一眼,露出恶心的神情,他赶紧低头掏出皮夹,甩出一叠现金。
为了不留下支付凭证,他提前准备好了的。
拿着药瓶走出店堂的时候,男人忍着恶心回头看了一眼。
白渔牢牢握紧了在袖子里不断震动的三股叉,这个人她记住了,等这群天务员一走,她必须得揍他一顿!
叶飞光看白渔拳头紧握,一脸义愤的模样,安抚她道:“放心,咱们紧盯着他,只要他用,就逃不掉。”
白渔哼的一声变回原样,跟着猛然凑到叶飞光颈边,在他襟前深深吸了口气,她都快被臭死啦!
只是吸一口还不足,又盯着叶飞光的脸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这才觉得心神舒畅。
玻璃后那三人一妖没来得及回避就瞧见了这一幕,猫妖看见白渔吸叶飞光过肺更吃惊了,不是只有奴才才会吸主子吗?
只有叶飞光,被白渔一吸,目光乌沉沉看住她,一把攥住她的指尖,将她带进药库。
第69章 药生香拍着尾巴逃走
玉京堂前铺后院,天井两侧一侧是白渔的屋子和叶飞光的书房卧房,另一侧是间药库,窗外四周皆是荷花池。
药库也分成两半,一半放着白渔收罗来的各种药材和已经制作完成的药丸药散,一半用来收玉京堂这些年的账本。
临窗一张竹制书桌,桌上罗列摆放笔墨纸砚,角落里还有一张湘妃小竹榻。
叶飞光初来乍到,刚迈进玉京堂的门,就见药包散落满地,账本书页东一张西一本,铺满了整个高木柜台。
身着雪白纱衣,散着乌发,仙女模样的白渔将双臂一张:“看,这就是咱们的药铺!”
叶飞光站了片刻,要不是看到白渔脸上炫耀的神情,他会以为这间店被土匪打劫过。
他新当鬼就不食香火蜡烛,没日没夜干了好些天,终于收拾出这间药库来,这张小竹榻却是叶飞光给白渔预备的。
前有几百年理不清的烂账,后有掌柜还在不断制造新烂账,不赶紧收拾出来,叶飞光根本阖不了眼。
叶飞光站在新开辟的药库办公桌前,客气问到:“掌柜,请问可有药册名录?”
白渔亮晶晶的眼睛,笑盈盈看着他。
好,没有药册,没有名录。
叶飞光又问:“请问这些,哪些是销售账,哪些是成本账,哪些是库存账?”资金账他就不问了,他已经见识过白渔扎进水里捞金银了。
也不知道她这么个稀里糊涂的性子,是从哪里知道成锭的金子银子得绞成碎块再用的。
白渔依旧是那张笑脸,她虽然知道成锭的金银要绞碎了再用,但叶飞光说的这些,她一个也没听懂。
一身羽纱衣,满脸笑嘻嘻。
叶飞光长叹一声 ,他一叹,白渔就急了,她生怕叶飞光不愿意收拾这个烂摊子:“你别丧气呀,没事的,前面那些都不管也行,把以后的记上就成。”
叶飞光看她着急,又叹一声:“我没丧气。”
他确实没丧气,卷起衣袖,自己执笔,连猜带蒙,一笔一笔账清算。
竹榻就是给白渔坐的。
她先还能规规矩矩坐着,然后就靠着,最后她躺下了,吃着叶飞光刚洗出来的水灵灵的吐鲁番大葡萄。
摇着她尾鳍变化出来的雪白脚丫子说:“这个不知道。”
“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她说得高兴,发现叶飞光正在看她,立时坐正,分出一串葡萄来,给叶飞光点了一支香:“你也吃点,这个甜的呢。”
白渔被困在这张小竹榻上好长时间,从那之后,她没事从来不进库房,算一算又有两百年没进来过了。
看见这张竹榻,白渔就有些发怵,她在这张榻上坐得鳞片都薄了。
她不愿意坐到榻上,叶飞光又回身看了眼天井,薄薄两扇雕花木门,挡不住什么声音。
他牵着白渔走入库房深处,四壁药柜通顶,暗色木格上贴的药签全是叶飞光亲手写就,五百年时光过去,有些墨色尚新,有些墨色已淡。
库中无灯无烛,墙上高窗漏进几缕瑰色霞光,斜染在白渔的雪色裙纱上。
白渔背靠药柜,她“啊”一声:“水暖和了,老龟爷爷冬眠该醒了!我得去买些新鲜果子……”
说着就想往库房外走,被叶飞光牵住。
九尺高的楠木药柜挡在二人身前,越是黑的地方,白渔嗅觉越是灵敏。
当归的甘辛味,陈皮的果香气和熟地黄的蜜糖甜味与叶飞光身上的味道混和在一处。
药香稠密,叶飞光的味道也稠密起来。
白渔只觉得额间红痣痒得慌,想伸手搓一搓,可她的手在叶飞光掌中。
叶飞光指尖一点,燃起一星烛火。
这一星烛火照亮了白渔额上红痣,红的像是在人心上烫出的一个洞。
叶飞光喉头滚动,他想说什么,一时却没能说出口。
白渔却突然凶猛起来,她抽回手,抵在叶飞光胸膛上:“你不要那么小器!不就是抱了你一会儿,那又怎么啦?”
都是他修炼太努力了,要是他没修出实体,那她不就抱不住了吗?
“再说,你还把我变成鱼了呢!”白渔反咬一口,“你又小器,又使坏,把我变成原形,我喝醉的时候是会翻肚子的!”
叶飞光当然知道她醉了会在水里翻肚子,他守了她一夜,看着她酒意半醒,才收到消息离开的。
白渔眼看自己“成功”把叶飞光堵的说不出话来,继续追击:“你瞧,我都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你怎么还能找我算账呢?”
叶飞光一直听她叭叭,越听越笑,待她终于说完,摆出一付“我不与你计较”的模样想擦着药柜溜走时。
他突然伸手,按住那个在烫在他心的洞,指尖一抚:“你一直在碰它。”
白渔轻轻打颤,鳞片化作的羽纱裙簌簌作响,仿佛她还是一条幼鱼,在水里遇到了天敌。
“两次。”叶飞光声音极低。
他都看见了,他在心里计算过。
他看的有两次,他没看见的好像还有好多次,白渔后背靠着药柜,她忍无可忍,实话实说:“可是我痒啊!”
她这么说的时候,都还觉得痒呢,肯定是刚刚被他碰了一下,所以才痒痒的。
库中烛灯倏地熄灭。
青藤朱砂相思子……这些白渔通通闻不见了,只有叶飞光的气味在一下一下轻触她眉心。
开始是很轻的,像她浮出冬日的水面,用鳞片承接初雪。
而后这“雪”越下越重,湖面白茫茫落了一片。
湖水结起了薄冰,她再想游回水里,已经来不及了,尾巴摆不了了。
……
张道真和简小福坐到监控前,一个盯监控,一个刷工作组,装忙,装认真干活。
贺寻当然也不会去偷听同事谈恋爱。
只有猫妖好奇的不得了,它尾巴尖一左一右摆了两下,瞳仁放大变圆,盯着黑洞洞的药库门,两只耳朵也像探照灯似的对准。
妖的听力比人类要强得多,何况是猫妖。
它听见里面传出了一会轻一会重的吃东西的声音,不知道在吃什么,但听上去味道不错。
小猫弓身跃下贺寻的肩头,踩着肉垫就想溜进药库去看看究竟,它都把虾干分给鱼吃了,鱼怎么偷偷吃好的?
四爪才刚落地,就被贺寻一把捞回来:“不行。”
小猫脑袋一探后腿一蹬从贺寻怀中跃出,又往药库门口蹿,尾巴竖得高高的,十分好奇的样子。
到底吃什么?
贺寻快跑两步,又一次把它捞起来:“乖乖,这个真不行。”
猫妖大怒,张开嘴咬住了贺寻的手指头,四只爪子在他身上直蹬,在奴才的身上抓出几道爪痕之后,愤怒跳上了屋檐。
长毛尾巴拍得屋瓦“哗啦啦”直响,一个眼神也不肯给奴才,凭不什么不给猫看热闹!
过了好半晌,叶飞光终于从药库里走出来。
三人一猫虽然都没去看他,但全都关注着药库的动静。
张道真还薅过了简小福的八卦镜偷看,叶副司出来了,仙姑奶奶人呢?
叶飞光目不斜视,径直走进厨房,打开水缸,捞了一竹篓的灵虾,把竹篓拎到荷花池边,将灵虾倒进水里。
小渔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一时半会儿的必不肯从水里头出来,这些灵虾本就肉质鲜甜,又用甜口的金丹养了多日,先给她甜甜嘴,哄哄她。
白渔潜到水底洞中,不敢冒头。
这下完了,她差点把叶飞光吃掉了,这下可说不清了。
他们本来在药柜边的,不知怎么就到了那张她讨厌的竹榻上。
等她回过神来时,叶飞光被她压在身下,衣襟散乱,胸前全是她的口水印子,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啃人比啃虾壳还有滋味儿。
满洞的雪白鳞片自成影像,最大的鳞片上是叶飞光的模样,他眉目舒展,脚步轻快,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白渔忍不住将鳞片放大,就见叶飞光青竹色的衣领边缘,露出一点牙印。
她再一次面红耳赤,她刚刚不是只啃了一下胸口么?连脖子也啃了么?
……
叶飞光放完小虾,日头也已经落下了乌檐,今天玉京堂招待的客人已经超过一个月的客量,他料想着白渔是今天是不会出来的。
走到张道真和简小福的身边说:“你们俩上半夜,我下半夜来换。”
从现在到十二点算是上半夜,这对两个现代人来说简直没有一点难度。
叶飞光还心情很好的给他们点了烧烤外卖,两人喝着快乐水吃着烤生蚝,觉得这次任务快乐的有些过分了。
只有贺寻还站在墙底下哄主子:“乖乖,你下来吧,有烤小虾吃。”
猫不理他,屁股对着贺寻,留给他一条怒气冲冲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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