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蔚蓝海
“您多想了,女士。”尤利乌斯嘴角抽了一下,有些干巴巴地说道。话说这一回他还真是没打着什么歪心思,这次会这么说话,那完全是习惯问题,一时给说顺嘴儿了,可这被简儿这刺摆到台面上来这么一刺,传将出去还真成了他心怀不轨了。
“是不是想多,恐怕只有主教大人您自己清楚吧。”简儿完全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是我失言了,请您见谅。”知道再揪着这话头,自己放到哪儿去也占到不理儿,所以尤利乌斯主教干脆直接道了歉,如此一来,虽说落了自己的威风,但是同样的简儿也不好再揪着这个不放了,否则倒显得是简儿太过小肚鸡肠不容人了。
“可不敢当。”反正这只是个小问题,不伤筋也不动骨,再纠缠下去也没意义,所以简儿也没打算就抓着这一点不松手,这事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您又是如何知道那位大人的尊名的?”尤利乌斯主教再次相询,他决定了,今天这事不管是不是能善了,他都一定得将面前这个东方女人的身家背景给摸清楚了,要知道,这秋后算总账可不是这些个东方人所独有的,如果不将今日之辱给找回来,他尤利乌斯以后还有何脸面在教廷中行走!
“怎么?想探了我虚实好方便以后跟我翻旧账?放心,没听到之前我让郝仁给你带的话吗?这回就算你们不跟我清这旧账,我都还要好好跟你们扯扯清楚了,否则这还真以为我是泥捏的,可以随便招惹了!”简儿毫不客气地道。
停了一下,简儿突然将目光落到了尤利乌斯主教的手中,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落到了尤利乌斯主教手中那本带着醒目十字架,看起来颇有些沧桑感的圣经上:“话说回来,我跟你还真颇有点渊源呢,难不成宋简儿这个名字当真没让你想起什么来吗?”
想起什么来?!
顺着简儿的目光,下意识望向自己手中……,等会,宋简儿,宋简儿,宋……
“是你?!”尤利乌斯主教心下一惊,总息想起为什么自己之前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了,据闻自己手中这本圣经可不就是从一个叫宋的东方女人手中弄来的吗?为此他们还花费了极大的代价。只不过东西是过了中人的,再加上对于物主的信息只是顺嘴一提,所以尤利乌斯主教印象不深罢了。
“怎么?终于想起来了?”简儿冷冷一笑,突然开口问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当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话说,我对贵处也算得上是仁尽义尽了,得了这套好东西那可是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们……,相反,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得了我的好处,不思感激不说,反倒是两番两次的惹我头上来,是不是因为我表现太过良善,让你们觉得我是个可欺之人,所以你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来找我麻烦?”
简儿一提这个,尤利乌斯主教差点没吐血,什么叫得了这套好东西就第一个想到了他们,这说法合着好像是这东西白送了他们一般,要知道,为了得回这个,他们可是花费了极大的代价的!尤其是这位居然还将风放给了那群该死的吸血鬼,并且还引来了他们的竞争。以至于最后炒到了那个让他们几乎吐血的代价……,这付出的代价多了,他们这些想要夺取这套圣物使用权的人相应的,也需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要不是因为这个,以他主教的身份,再加上身后家族鼎力支持又怎会只拿到了圣经这一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套圣物能回归,他们确实是欠了面前这位一份人情在的。如果这位当真要要这人事,那么自己开罪于他,还真能跟恩将仇报给扯上一点边,在这一点上,哪怕他不想承认,那也得认!但是……
“请等一下,尊贵的女士,对于您将圣物归还的义举,我们确实深感于心,但您所说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开罪于您,请相信我们,这里边一定有误会!”尤利乌斯主教可不想将这样的罪名给栽到自己这边头上,这传将出去,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毕竟这种罪名放在台面底下可能还没人会说,但要是掀出来了,那可是会被所有“暗世界”的人所鄙视的!
“五会(误会?),我还六会呢!我说,主教大人,您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算了,我不管你这是真还是假,但是,纳肯先生……”简儿突然转过头,望向纳肯,“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是负责我们Z国教区这边的负责人吧?那么,我的名字你不要告诉我,你丝毫都不了解……,如果你记不住我的名字,那么……”
停了一下,简儿将一个地址报了出来,这个地址不是别处,正是她现在所居住的别墅。
“我想这个地址你总该熟悉了吧?这要不要我给你一点时间,好让你好好跟这位‘不了解情况’的主教大人好好聊聊?!”说完简儿就闭上了嘴,就这么冷冷地望着对面这伙子人。
尤利乌斯主教的眼神闪动,想到自己自打得了这圣经,就一直闭关修习,还真没打听过这外边的事。再加上自己这一出关就到Z国来了,难不成还真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
“纳肯!”抿了抿唇,尤利乌斯主教叫了一声。看来这女人只怕比他想还的要不简单,此时的尤利乌斯主教已经在后悔了,早知道他之前就不该那么贪心……,哎~,只怕自己这一场是非怕是惹大了。
“是的,大人。”纳肯赶紧上前一步,对着尤利乌斯主教就开始“咬”起了耳朵。
第1862章
其实在听到简儿的名字的时候,再联想到简儿提到的“三番两次”纳肯就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了。虽说没见过这位的真容,可是这段时间关于这位跟他们教廷的事他知道得还少么?那一车又一车的赔偿给出去,哪怕不是掏他的私库,纳肯都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要知道纳肯曾经私下里估算过,按着赔偿给出去,哪怕不去算那些个对于修行者意义重大的灵植,灵矿什么的,单就是世俗之物就已经称得上是价值连城,按着那么粗粗一算,这最少已经相当于这整个Z国教区三至五年的总收入了。
要知道那可是总收入啊,没算所有支出费用的总收入啊,可想而知那该是一多么大一笔世款了。
自家的事,自然是自家人最清楚,他们自己,更或说教廷里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尿性儿纳肯能不明白吗?这么大一笔赔偿,如果这事主背景不够深,或者自己本身没两把刷子的话,这笔子账他们想叫他们给老老实实还上,送你两字——做梦!
现在上头的人这么老老实实地赔了钱,那只能代表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简儿身上绝对拥有令上头心生戒意的东西,他们不敢不赔。
而随着赔的东西越多,越珍贵,纳肯在心惊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有点儿麻木了。却不曾想,他今天居然意外遇到了这正主儿,而倒霉的是,现在这情况很显然,他们已经将人给得罪了。
虽说心中在暗暗叫苦,但是面对尤利乌斯主教的询问,纳肯却是不敢怠慢,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有如倒豆子一般,直接给人说了个清楚明白。
虽说纳肯已经尽量将数据给收缩叠加起来,汇总做的汇报,可是等纳肯将数据给说完了,已经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她……,怎么会……”如果不是肯定这纳肯绝对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冲自己撒谎,说不得尤利乌斯主教还以为面前这位这是在逗自个玩呢。
“纳肯不敢对主教大人有所欺瞒。”纳肯朝尤利乌斯主教弯腰行了一礼,然后就退到了一旁,不肯再多说什么了。他可没忘了之前这位主教大人还打过他这条小命的主意呢,上官问起他不敢不答,可是如果想要他再多说或多做些什么那却不可能!
而且……,哼~,得罪了这么一位饶是尤利乌斯贵为主教,这次怕也落不到好呢!而这样的情况却正是纳肯想见到的。
这回尤利乌斯主教明显已经是闯了大祸了,虽说他不知道之前简儿是因为什么得到了教廷那么巨额的赔偿,可是,台此类推,为平息这次事件,尤利乌斯主教想不好好出点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如果简儿那边的要求在尤利乌斯主教的能力范围内那倒还好说,这事还可以按到台面下来解决。
可是,回想之前那一堆又一堆的赔偿,纳肯的小心肝儿忍不住抖了抖,别看对面那小姑娘看着挺乖巧,可是这真要下起“刀”来,那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啊!这次尤利乌斯主教能不能将这事给按下去现在还真不好说,但不管怎样,只怕未来不短的时间内,这位主教大人都将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而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位还有那心思算计自己那才奇怪!
毕竟这再怎么说,他纳肯到底在Z国经营了多年,不可能连一点反击能力也无。这有心算无心的话那倒还罢了,现在自己已然有了防备,还想那么轻轻松松地谋算了自己去,然后平静无波地接了他的位,想都别想!那么,哪怕是为了保证在这特殊时期,教廷在Z国平静,不让自己错上加错,这尤利乌斯主教不单不能对自己下手,相反,只怕他还得保护好自己这条小命……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突然间,纳肯有种想要狂笑一通的冲动,这种让堂堂主教大人在自己手中吃瘪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有木有!
“怎么?讨论清楚了?”简儿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面前这两位,不更准备地说是望着尤利乌斯主教,“那么,现在麻烦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好好地为我解一解惑。”
“这,这回的事是一个误会!”这纳肯能想得到的东西,尤利乌斯主教又怎么可能考虑不到?现在的他别说再急强斗胜了,赶紧将事情给平息下来那才是他所期望的。
“是吗?误会?”简儿做出一副叹息的样子,“这‘误会’两字可真是够忙的啊,它就像那无所不能的‘临时工’,这但凡有错,就直接往这上头推就是了,管它什么是,只要丢出‘误会’两字就想要将之给抹去,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至少放在自己身上是不可能。可是这话能跟面前这侠说吗?那不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嘛!尤利乌斯主教苦笑了一下,他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被一个异教徒给逼到了今天这份上。
“小宋,别听这家伙的!”就在这时郝老爷子给跳了出来,虽说不是很明白对面那些个洋鬼子到底在忌讳些什么,可是以这老爷子的眼力,他当然可以看得出来,现在这占上风的绝对是简儿没错。这对这位老爷子而言那可绝对是一个好消息,他简直巴不得简儿乘胜追击,当然了,最好还能给这些个洋鬼子点厉害瞧瞧。总之,他们老郝家的孩子绝对不能吃亏咯!尤其还是吃这些个洋鬼子的亏!
“郝老爷子,你……”
“小宋,你刻,可千万别听那个家伙胡诌诌!什么叫误会,什么叫不是故意的,那家伙这是在骗你呢!”郝老爷子一副激动样,生怕简儿年纪轻,抹不开脸,上了面前这个洋鬼子的当儿,“我跟你说啊,这事我可以说是从头看到尾,算是这最有发言劝的人之一,这回的事,绝对是那洋毛子理亏,而且他绝对是故意伤人。”
说话间,郝老爷子的嘴就跟那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哒……的,三言两语就将当时的情况给交代了个清楚明白。当然了,作为卢修文这边的人,在郝老爷子的叙述中,难免会带着几分偏重,尤其重点强调了他们的好心,卢修文之前跟这位那绝对没有任何一丝恩怨,以及万利乌斯暴起伤时的突发性以及他对所伤之人目标的明确性。
最最重要的是,郝老爷子还不忘将之后尤利乌斯主教侮辱卢修文,说他是妖魔鬼怪的说辞给学了一遍,最后才给出了结论,这洋人小老头儿这会绝对是在睁眼说瞎话来着,让简儿可千万不要被这位给骗了那才是真!
“我并没有说谎,那个卢修文他……”尤利乌斯主教忍不住叫了起来。
“不管他如何,那卢修文都是我的人,尤利乌斯主教大人,您,不会故意忘了这一点吧?”简儿打断了尤利乌斯主教的话,冷声道,“别跟我说什么不知者不罪的道理。撇开这个不谈,我敢问主教大人一句,您之前见到卢修文时是个什么情况您没忘吧?”
尤利乌斯主教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