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蔚蓝海
金银俗物且不说,书籍、画作、珍宝古玩那绝对是应有尽有,而且个个是精品,件件是宝物。先不说这搬的人手脚万一不干净,摸走那么一件两件的这损失怎么算,就算是所有帮搬的人这人品绝对坚强,可是这手脚呢?人品坚强可手脚粗笨,当场给你打碎个一件两件的,那还不如被偷了呢。
至少这前者你看不到,而且这被偷了宝物倒尚能保证是完好的,并且存在寻回及追索的可能性。这要是碎了,那绝对是将你的心脏一起瞬间摔碎的节奏,救都救不回来啊!
因此,这选择帮着搬东西的人那可就成了重点中的重点了,这实在是马虎不得!
“多谢!”卢致远认真地朝简儿道了谢。
“这谢不谢的我不敢当,只要你不怪我多嘴管闲事就好。”简儿耸了耸肩膀,不管怎么说,这卢家留下来的那些家族传承之物都是我Z国文明传承下来的瑰宝,简儿可不想卢家这么辛辛苦苦,甚至赔上了包括自己嫡亲儿子儿媳在内的那么多条人命守下来的东西,却因为后人一个不注意给损了。
退一步说,就算没往保护国宝人人有责这么高大上的方面考虑,卢宗在教简儿学鉴赏的时间,卢家这些宝物那可都是教学所用的实物,多番鉴赏研究之下,多少也有了点感情,自然也希望它们能平安无事的转回它们的旧主手中不是。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回去安排一下,我等那边安排妥当了再跟你确定时间可以吗?”考虑了一下,卢致远向简儿征求道。
“没问题,只要不跟我之前说的那些时间冲突,我这里都没问题。”简儿爽快地道。
“谢谢。对了,还有一件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卢致远正了正身体,摆出一副郑重惹事的样子,“其实这我次过来除了给你送请柬外,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有事跟我商量?”简儿有些奇怪。除了送请柬,问他们卢家留下来的那些家庭传承宝物下落以自个的归还意向外,简儿不明白这还有什么事要跟自个商量得起来的。
“嗯。是这样的……”卢致远清了清嗓子,“如果可以,在我行完我的家主传位之礼后,我们计划再举行一个正式的交接仪式,到时由你亲自将我家族传承之物归还。”
“我说,要不要这么麻烦啊……”简儿有些迟疑。她东西一交,卢家人把她交出的东西放自家库房里一放,大家闷声大发财不是更好吗?怎么还要搞这劳什子交接仪式的?
简儿倒不是担心搞这仪式什么的自己会出现怯场出丑之类的事,姑娘她的脸皮早在以前打工时给磨得厚厚的了,虽不敢自称刀枪不入吧,但是比城墙厚上那么三分还是有保证的(小海:您还真是“谦逊”啊……)。再加上有了卢王氏的特训,只要简儿想,在这么个小小的仪式上镇场面那根本就不是个事!怯场,如果她会怯场早就被卢王氏给抓回去回炉再造了。
这真正让简儿担心的是,这么多东西这就么明门正道地摆出来,会不会引来别人眼红的问题。
再没有任何人比简儿了解她现在所收藏的卢家传承宝藏的价值了。那可是当年“五姓七家”之范阳卢家最精华之所在啊!虽然当时的卢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但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卢家当年留下的这些用以后世子孙重新起家,重振家业的宝藏那绝对已经不是“价值连城”四个字可以形容。
如果当真办什么交接仪式,将这些东西给亮到明面上,那就等着一堆的人来跟你“打秋风”吧!虽说这种东西勉强也能勾上“传承有序”的边,但是这上下嘴皮一打,有时这话还不是由着别人说的!
假若单是为了面子问题整这么一出出来,而导致了后面可能的一系列麻烦,那实在不值当!这么浅显的问题卢致远不可能没看出来啊……,如果他当真连这点都没看出来的话,卢宗根本就不可能认可他的能力,更别说将他带过来暗示简儿可以将他们卢家的传承宝藏交给他了。
“其实这事说起来,正因为现在麻烦,所以才能保证长远之后的不麻烦。”望着简儿那疑惑的眼神,卢致远苦笑了一下道。
“怎么说?”一会麻烦,一会不麻烦的,简儿觉得自己有点被绕昏。
看出简儿这真是不明白,卢致远倒是十分有耐性,细致地与简儿解释了起来。
其实简儿所担心的这么多宝贝被摆出来,会招了外人的眼,让那些个披着合法“外皮”,满口子国家民族,广大人民群众利益,实则打着强取豪夺主意的,自认两个小钱,掌着点小权想以钱,以势压人的……,等等诸如此类的人上门来“化缘”的所谓麻烦,认真说起来,这点子事还真不被卢家老爷子或卢致远放在眼中。
毕竟卢家老爷子那也不是吃素的。卢家老爷子本身的地位,还有门生故旧,光凭这就能镇得住这场子了。更别提这老爷子的下一代那也是极为出色的。几个儿子,虽说因为没跟卢老爷子走一条路经常被这老爷子各种嫌弃与不待见,但是他们在政、商两界都有着不小的能量。
因此,简儿所认为的那些个“麻烦”,当真敢找到这老老爷子面前的那却是不多的,就算真有那些个没眼色又不自量力的找上来,以这老爷子的手段分分钟都能将人说得哑口无言,掩面羞愧走人。
对于卢家老爷跟卢致远而言,这真正的麻烦,却是来自于“内部”!
原来别看卢致远说是继承了他们卢家家主的位置,但是这所谓的家主只是他们这一族的家主,可是“五姓七家中的卢家传来来的血脉延续至今并不是只有他们这一族的!这老话说得好,树大分杈,儿大分家,这几百下去了,当年的卢家早已有不少枝血脉分了宗出来。
本来卢家这个传承吧就是只要是卢家血脉就有资格继承的,而且因为卢家秘术的缘故,这选择继承人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看你是不是嫡枝,是男是女,反而是看你这个人的潜力,看你能不能让玉玦认主挑中。
这么一来,对于卢致远而言那可就有点麻烦了。什么,你问为什么啊?你忘了吗?承载着卢家传承宝藏的那块玉玦认的主以及那传说中牺牲了自己,以身祭祀守护这宝藏而得已永享所有卢氏子弟香火祭奠的卢宗所认的主可不是卢致远而是宋简儿啊!在这一点上,如果有人硬要挑礼,卢致远,更或说卢致远这一族所属的卢姓子继承这份宝藏并不是称得上真正的名正言顺!
因此,得到了这宝藏的卢致远,说个不是特别恰当的比喻,就有点像是天下大乱时谋了国的枭雄,虽然坐了这天下,可是却没有号令天下的传国玉玺,总显得有那么些让人不能口服心也服。
自古来以财帛最是动人心,更何况这么一笔巨大的从天而降的财富,这被其他的卢氏血脉能不心动?能不想沾点光?
什么?你说像简儿说的,闷声大发财,将东西往自个保险库里一放,谁又能知道,这不就将麻烦给解决了呈?
哪有这么简单,你忘了吗?卢氏先祖是为什么牺牲了这么多将这些东西给保下来的?这为的还不是期待这些宝将能为子孙后辈所用,以期子孙后辈能凭此将他们卢氏一门再度光大。而简儿将东西交给了卢致远,为的也就是让卢致远能代她承担起这份责任来。
要承担起卢氏先祖们所期待的这份责任,那自然得需要承担这责任时的花费(当然了,这花费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从宝藏里走,这才是卢氏先祖们留下这宝藏的初衷),不动作这笔财富那怎么可能!
为了不惹麻烦,背弃先祖期望,摒却自己的责任,将东西自个收着不用,掖在自个口袋里充私产,就是卢家先祖不被所得从地底下钻出来,这卢宗也要代表卢氏先祖灭了他丫的啊!
而现代这社会吧,这东西瞒死了那可能还没人知道,可是这动……,同一阶层的,谁不知道谁的老底啊,哪怕不是全部但也总能推出个大概来。
这卢致远他们能拿得出玉玦的拓样,拿得出卢家宝藏的清单(虽然可能也有缺损),并不代表着其它几宗的卢家子就没有,这拿出一件两件还好说,如果这拿出的东西一多,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得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到那时,在卢致远拿不出玉玦以证明自己正统的情况下,其他几宗的卢家子不闹起来才怪!
对外耍心眼敢打敢杀那是本事,可是卢致远这边呢,虽说早几代已经分了宗了,可是大伙却依旧同是卢姓子啊,如此将这屠刀对准自己人,玩内耗可就不是本事了!而且这内耗更是败家之根源,与卢家先祖的期望那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听起来还真有点像个死结。”简儿皱了皱眉,可不是,想要将卢家发扬光大,那自然得动卢家传承下来的这笔财富,可是如果动这笔财富,那就有极大的可能,不应该说几乎是百分百的可能引来其他几宗卢家子的眼红,找上门来想分一笔。不成之下的后果不言而喻。可不就是一个死结吗?不过……
“这个跟让我举办那什么交接仪式有什么关系吗?”简儿问,“等会,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自个没想错的话,卢致远这是想让自己以这宝藏正统继承人的身份,将他给指定成这宝藏的继承人来着。这就有点像是玩皇帝自己退位,擅位于下一代帝王一般。
自己拿着玉玦,是传承玉玦择的主,最正统与最无人有资格质疑的卢家宝藏继承人,因为卢家留这宝藏时就已经定下了这点——择主凭天(玉玦)定!有了自己的指定,再加上卢宗的认可,这样一来卢致远对于这笔财富的拥有权在卢氏子中那就明正言顺,别人再也无法质疑了。
这样做虽然让卢致远暂时避免了麻烦,可是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隐患的。
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他们这种情况却难免会让人想钻点空子,简儿是将东西交付给了卢致远没错,可是并不代表着简儿就不能再“指”几个“监管人”了,只要说动简儿,坐上了这监管人的位置,那时对这笔财富就未必没有操作性了。
为了达成这一“伟大”目标,到时自己只怕有得烦呢!
“你这是坑我啊!”简儿不满地瞪了卢致远一眼,真是的,她这帮人还帮出麻烦来了。
“这是我们卢氏子弟,或者说这份宝藏继承者的使命不是吗?”卢致远拿起了大道理。
“不好意思,我姓宋!而且还是个孤儿”简儿朝卢致远横了一眼,淡淡地说道,这意思是告诉卢致远,她之前可没享过卢氏子弟的好处,别跟她提责任一词。卢致远一噎,瞬间黑线,肿么破,他真有一种想把将简儿给抛弃了的那个该死的流着卢家血的不负责任的父母给揪出来好好收拾一顿。
“好吧,这是我们卢氏血脉的责任!至少卢氏血脉给了你生命不是?”眼珠子一转,卢致远改口改得快,这回你没法否认了吧?血脉总是切不断的!“放心,他们不敢将你怎么的,如果他们敢来,你不理他们就是了,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浪来的。”
第1878章 怀璧其罪
“你说得倒是轻巧!”简儿忍不住朝卢致远丢去一个小白眼儿。
确实,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估计也只有那些个没什么大局观的家伙而已,这样的家伙成不了大气候,根本就不足为虑。可是这样的人往往也是小人,这得罪君子倒还好说,这得罪小人却最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