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宫
安蓝见如此猛狼之势不由唏嘘,没见过这般急着去送死的。
安蓝三人原地不动,现在是最混乱的时候,很容易被卷入搏杀之中,他们是来破坏阵法的,不是来争抢东西的。
一盏茶之后,四周再无他人三人才跨过了大门。大门没的通道很深,一眼望不到底,整条路是往下面走,洞府深处在底下。
通道很黑,没有亮光,安蓝拿出夜明珠引路。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有些已腐烂散发这奇怪的味道,有些则像被狗啃一般残缺不全。
每每看到这些安蓝总是会放一把火烧了去,就这么放在实在是瞎眼。
洞府一开大家更是你争我夺杀红了眼,起初还有人忌惮观云帆和成仁贤的实力不敢动手,可是进入下面第一层之后,好些个扑过来专门那安蓝开刀。
“当我好欺是吧!”安蓝心中不忿,谁来她都一一招架,好在这些人修为都不算太高,有两位高手在旁边,她倒是有惊无险。
随着扑来的人越多,安蓝情绪越来越激动,越打越疯,体内热血翻涌,连灵魂都恨不得破体而出与别人厮杀在一起。
“不好!”安蓝察觉自己的心神差点被戾气占据,停下来稳定心神,但是戾气未消,心神不定最后竟遭反噬,一口血喷了出来。安蓝背后已是冷汗涔涔。好在危机关头观云帆助她一把,将她体内的戾气全部驱赶出。
难怪这下面厮杀的人如此之多,原来不是为了夺宝,而是被戾气控制。
“好友,看来我们得加快了。这样好了,我们兵分两路,好友,你带着安蓝,我独自一人,这面七玄传音镜你拿着,有情况及时联系。”成仁贤把一面古朴的青铜镜拿给观云帆。
七玄传音镜比一般传讯镜要高级许多,它不但能传讯,还能锁定对方的位置,像观云帆这等化神期的绝世强者只需要根据上面提示的位置瞬移过去便可。
成仁贤迅速进入第二层,安蓝和观云帆则看一层有没有线索,如果没有的话进入第三层。
第三层的人比第一层少得多,此时能进入第三层的都是实力高强的人,也不受戾气影响。他们刚走几步,便见几只黑色的毒箭从前方极速飞来。
观云帆上前一步,衣袖飞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将箭矢卷入他的袖中。他毫不客气地收了这几只毒箭对暗处冷哼了一声:“老蛤蟆,你就也只有躲在暗处伤人这点本事吗?”
“老蛤蟆?是谁?莫非是天眼蟾蜍?!”安蓝心里一惊。这老妖物必是想乘乱杀了观云帆为日后扫除一个障碍。观云帆死后嫁祸给邪派,如此一来既没违背当初的约定,又一石二鸟。
他想得倒美,只是最后是谁活着还不知道。
“观兄好眼力。”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这男子长得比较平实,若单看绝对不会把他和那如小山堆似的天眼蟾蜍联系在一起。只有那一双金色的眼睛颇不像常人罢了。
“看来蟾蜍兄是有意要破坏协定挑起我炎夏修真者与妖族的大战?”观云帆把安蓝护在身后,表情甚是轻松。
“观兄说笑了,进入洞府后四处厮杀,观兄不幸遭邪派恶人围攻而亡,与我何干?与妖族又有何干?”安蓝猜得没有错,天眼蟾蜍果然存了这个心思。
“哈哈……”观云帆大笑,天眼蟾蜍如此胸有成竹无非就是仗着自身修为比观云帆高些,殊不知观云帆有一张大大的底牌。
这张底牌不是同行而来的成仁贤而是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的庆江城主。
以他对那人的了解,那人必是在附近的某个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切,那人虽乐意看他吃点苦头,但是却不会让他性命有忧。天眼蟾蜍想让他死,殊不知在动心思的这一刻就已经走在了通向死亡的道路上。
“老蛤蟆只怕你没这个能耐!”
“那就手上见真章。”看天眼蟾蜍的架势是想速战速决,恐防成仁贤来援事情生变。他虽修为高观云帆一头,但若观云帆与成仁贤联手他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怎么也没料想到观云帆根本就没有让成仁贤过来的意思。
这二人交手安蓝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机会,为了不被波及她打算会混元天府,但是这念头刚一起,从暗处传来一声虎吼。一头苍狼和一头紫眼吊晴虎慢慢得踱了出来。
这两只妖兽都是八阶,有元婴期的实力,一前一后讲安蓝包在中央。
“还真是看得起我。”安蓝手握七海翻云剑来回扫视着这两头妖物,她一个金丹期的修真者能受到如此照顾她是不是该感动?
两只妖兽不疾不徐的围着安蓝转圈,看样子是想先戏耍她一下,然后再一口吞掉。
安蓝凝神不动,这两只畜牲要转就让他们好好转个够。紫眼吊晴虎走进两步朝安蓝大吼一声,浓浓的腥气扑面而来。它的利牙上还沾着血渍,刚刚肯定咬了不少人。
安蓝皱了皱眉,紫眼吊晴虎得意地呵呵直笑。
这时候苍狼白毛一抖从嘴里喷出几口冰箭,这些冰箭并不厉害,但是角度刁钻,而且数量众多。
你要笑我便让你笑!安蓝心思过人,故意在两妖兽面前扮小丑,在冰箭中跳来逃去,抱头鼠窜。
以安蓝的步法躲开冰箭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没有这样做就是想以此来麻痹俩妖兽的神经,让它们掉以轻心,最后出其不意反将两畜牲拿下。
二妖兽嘲讽讥笑她,殊不知在她眼中它们连小丑都不如。
为了让两畜牲信以为真冰箭时不时的从安蓝身上擦过,她的手臂上有几道口子,身上的衣服更是有多处破损。
小红在混元天府中看到此景,撸着袖子点了阿肥和小小就要冲出去搞苍狼和紫眼吊晴虎被白殷衣拉住。
“不急。”
“这样还不急?莫非要等到小安子被那两只畜牲搞了,才急,你这夫君是怎么当的?”小红甩开他的手吹胡子瞪眼。
就连温顺的小小也对白殷衣龇着牙更别说原本就一付死鸟眼的阿肥了。
见他们如此白殷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欣慰,他问:“小红姐姐觉得小安子实力如何?”
“差!”小红丝毫不给安蓝面子。
白殷衣再问:“她的步法如何?”
“差!”每次都被她一喷一个准。
白殷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他知道小红有龙族血统,眼光高于常人只好转而问:“以她差极的步法是否能躲开这些极差的冰箭?”
在小红眼中安蓝的步法虽然差得要命,但是放在外面也是一等一,她能对安蓝一喷一个准也是由于实力压制,若安蓝与她修为相当,就说不得一个准了。
小红自跟着安蓝以后见惯了她扮猪吃老虎,白殷衣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原来是演戏呢,感情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也是关心则乱。稍等片刻,过不会儿就到小红姐姐大展拳脚的时候。”白殷衣紧紧地盯着外面等待出手的时机。
他与安蓝心灵相通,安蓝的想法他自然能洞察得明明白白。
苍狼喷着冰箭,紫眼吊晴虎时不时上来刨安蓝两下,把她追得满地跑。安蓝时不时会还击两下,但是她的攻击对两只妖兽来说是何等苍白无力。
两妖兽一边追一边朝笑着。
紫眼吊晴虎伸开爪子追着安蓝跑,安蓝故意跑向苍狼那边跑。看似羊入狼口的举动,安蓝心中却大有算计。
两妖兽追着她玩已有一盏茶的时间,这期间安蓝的所作所为早已麻痹了它们,从它们越来越随意的攻击就可以看出。
这两畜牲虽然有些智慧又怎么能跟安蓝比?
安蓝猜苍狼非但不会下恨手,反而会停止发冰箭,向紫眼吊晴虎那样近身刨她两下然后追着她玩。
安蓝猜得没错,苍狼闭上最后腿刨了刨身子低伏准备跃起将安蓝扑到。
机会来了!
安蓝心中高兴,但是面上依旧保持惶恐害怕的神色。她与苍狼越靠越近,苍狼喷了一鼻响腾空而起。
就是现在!
“小红姐姐,搞它!”
“搞!”
安蓝与白殷衣的声音同时在小红耳边响起,小红立刻跳出混元天府,不过她却比白殷衣晚了一步。白殷衣的玄兵刺入苍狼腹下,小红见苍狼以被人抢,用红绫裹住了冲来的紫眼吊晴虎。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莫说两只畜牲就是与观云帆大战的天眼蟾蜍也没有及时反映过来。
苍狼身体健壮,若是正门攻击很难破它的防,但是他的腹部却非常柔软,正是它的弱点所在。
白殷衣抓住它腾空不能改变方向的时机,从下刺入,苍狼即是看到长剑刺来也是无力回避。
白殷衣将苍狼串起,所站的位置真是它下方的死角,苍狼无力反击发出呜咽之声,天眼蟾蜍听到声音,放下观云帆向这边杀来!
第293章 墓室九棺
天眼蟾蜍想挣脱观云帆击杀白殷衣,观云帆自然不能让他如愿。他绣袍一抖,从里面飞出一条月白色的绢帛,绢帛上绣着一付星辰图,飞过去一卷将天眼蟾蜍卷入绢帛中。
“怎么打不过我就去欺负小辈?”天眼蟾蜍的修为比观云帆高,怎么会打不过他,他只不过是用这种激将法将天眼蟾蜍的注意力从白殷衣身上转移过来。
天眼蟾蜍哼了一声,从绢帛中挣脱出来也不理会观云帆的挑衅,额头的天眼大开,一道金光从天眼中射出来。
安蓝感觉一道极危险的力量向他们碾压过来,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她想都没想,立刻将白殷衣和小红抓近混元天府里。
他们刚一消失,金光便至,混元天府被金光撞到整个府里岩石崩落颤抖不已,安蓝被震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心下骇然,还好她有所感应躲得够快,否则只怕已经化为一团齑粉。
自从上次遭遇邪神子之后,安蓝还是第一次与死亡距离这么近!
天眼蟾蜍望着安蓝等人消失的地方眉头皱了皱,他没想到那小丫头修为极差手中竟然握有空间法器,而且心思慎密反应也如此之快,日后成长起来只怕是妖族的一个阻力!
想到这里天眼蟾蜍突然笑了,他似乎过于高看那丫头了,不出百年四天妖便会恢复到巅峰实力,到时候别说金丹期就是观云帆这样的还不是一掌就拍死,这小丫头难道还能在百年之内修到与四天妖匹敌的修为不可?
天眼蟾蜍想是这般想,可是心里却总有一丝不安,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都能感应到一丝天机运势,这股不安并不是空穴来风。
天眼蟾蜍能修炼到现在这个修为,心思也十分利害,他眼中闪着冷光,天眼再开,这一次射出的金光居然比上一次还要强大,金光落在安蓝消失的地方,混元天府再次颤动起来,整个混元天府居然被抛飞恨恨得砸了出去。
安蓝作为混元天府的主人受到的冲击最多,她脸色煞白,白殷衣见势不妙,赶快拖住她的背心将真元输入她体内。
安蓝此时真元翻涌冲击着各条经脉,虽然有白殷衣帮忙抵消,但是,她仍是承受不住,五脏六腑火辣辣得疼。她向后倒有是一口,这口血还附带着内脏的碎片。
这时候混元天府似乎又撞到了什么东西,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安蓝在白殷衣怀里抽搐不已,最终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白殷衣赶紧将一粒丹药喂进她嘴里,把她扶下来为她疗伤,脸上满是心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蓝悠悠转醒,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发现全身好似散架一般,疼,而且没有力气。
她的眼睛闭着连睁开的力气都没了。
“别动。”白殷衣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她扶起来靠在怀里,喂她喝药。
“好苦!”安蓝喝了一口差点它吐了出来。
“别吐,良药苦口。”白殷衣的声音再次响起,安蓝刚刚意识迷迷糊糊,现在苦药入口给她提了提神,她听出白殷衣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疲惫。
“我昏迷多久了?”她问,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先把药喝了再说。”
白殷衣把勺子放到她嘴边,发现安蓝并没有张开的意思,他一仰头把药全部灌进自己嘴中,然后抬起下巴把药全部渡进了安蓝口中。等安蓝全部吞下之后,才放开了她把一粒糖放进她嘴里。
如果安蓝此时睁开眼的话就会发现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自家夫君,脸上竟然有些许红晕。
其实安蓝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愣在那里没想到白殷衣居然用这种方式给他喂药。
刚才并不是她不想吃药而是受了伤大脑出现短暂的停顿,等她意识到张开嘴时,白殷衣的唇已经凑了过来。
药是苦的,安蓝的心却是甜的。
“我晕了多久?”安蓝再问,这次白殷衣却没有回答,安蓝正拉他的袖子,却感觉有个重物搭在了自己肩上,接着便传来了呼吸声,白殷衣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这些天一定累坏了。
安蓝满是心疼。
过了许久她睁开眼,看到白殷衣果然一脸憔悴。安蓝把白殷衣放好,检查自身伤势。还好,伤虽然重却远不及被辰屠打伤的那一次,经脉只是受损,并没有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