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有田 第226章

作者:长宫 标签: 玄幻仙侠

  油包里的油溅满鲸舟各处,火苗窜起如同一条高速迅猛移动的火蛇。火蛇由条变为数条,将整个鲸舟吞没。

  鲸舟是由千年灵木打造,在侯府的超高手艺之下,不仅做了防水处理,同样也做了防火处理,别看火苗烧得凶,只是将船板烧黑,并没有遭到大的破坏。

  鲸舟异常坚固,摇动了几下,便又稳住了身形。黑色的暮气从船头溢出,迅速将整个鲸舟吞没。

  船上的火苗竟然全部被黑暮熄灭。

  “谁?”白殷衣站在船头,白色的头发配上他那张冷漠的脸,显得异常森寒,强大的气场让下面的人也为之一颤。

  这就是离云派最杰出的天才白殷衣?这就是那个在金丹期便悟得境的人?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俊杰,可是跟眼前这个男人比,如果一个是萤石那么一个就是皓月。

  萤石又岂能与皓月争辉?

  而且他们发现这男人散发出来的杀气浓得快要滴出水来。

  春不来是山谷里的指挥者,也是那个打旗语的人。他察觉到这些子弟心境得微妙变化,心想:不愧是白殷衣。一对一单打独斗他还真不是白殷衣的对手,但是……这并不是。

  春不来冷笑,他有极大的自行将白殷衣永远地留在坠身谷。

  “取你命的人。”听说白殷衣擅长阵法,春不来倒要看看谁的阵法修为更利害。

  “口气不小。”白殷衣衣袖一甩,只听听到噌得一身,率先发难。黑暮从鲸舟迅速向谷中蔓延。

第322章 诞生(大结局)

  “雕虫小技。”春不来手中杏旗一挥,从山谷中伸出四根刻满咒符的木柱,四根木柱呈“口”字形排列,撑起一道光幕,将整个山谷笼罩在其中,黑暮被完全隔绝在光幕之外。

  安蓝睡了一小会儿,又幽幽醒来,白殷衣在出发之前已经将所有的计划告诉她,她还是有些担心,可能是怀孕她侧来侧去十分烦躁,说到底还是担心白殷衣。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到自己连混元天府都给白殷衣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努力说服自己好几次,才渐渐安定下来。

  小魔星造访彻底让她没了胡思乱想的时间。

  白殷衣冷冷地看着下面,一座缩小的大山托在手上,这座山只有巴掌大,但是重量却有千万吨重,若不是安蓝将混元天府借给白殷衣使用,他根本就拖不动它。

  “压!”简简单单一个字,小山重重压向光幕,光幕剧烈地颤动着,光圈一层层变淡。

  春不来想用阵法和白殷衣一较高低,白殷衣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压!”他一招手,又是一座小山压了下去。混元天府的空间延绵数万里,给安蓝用来种灵药中植物的地方也只有那么几座,而且这些山消耗过后,没过些日子又重新立起来,可以说是取之不竭。

  这座山头压下去,光幕不停得颤动,已经岌岌可危。

  “压!”又是一座!

  春不来喷了一口精气进入杏旗,光幕又重新稳定下来。白殷衣挥手竟然又抛下两座。

  春不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白殷衣根本就是蛮干,可就是这种毫不讲理简单儿直接的方式让他毫无办法。

  越复杂的攻势越容易找到破绽,越简单的越让人无从下手。

  “压!”这一次,白殷衣居然丢出三座,在三座山峰压到光幕时,光幕终于碎裂。六座山峰迅速变大向坠身谷压了下来。

  坠身谷中传来一阵大喝,隐藏在谷中的春家高手终于出手。

  满谷的杀声,听得人心绪震荡。白殷衣淡淡得看了一眼谷底,手一招,从他身边飞出一艘艘飞舟。这些飞舟是荆氏所铸造,全是由星钢铁打造,就是下品飞剑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痕。

  荆家一共只有三艘,这里就有两艘。舟上立满了人,都是云家的弟子。

  “杀!”一个清脆的响声从鲸舟里冲了出来,练烟云抄起炼妖壶就往下面冲去。

  糟了!中计了!

  春不来心里大惊,他埋伏白殷衣没想到反被他设计了。

  与此同时,大惊的还有千丈峰密境里的九幽老邪。他在春不来身体里留下一丝神念,这丝神念可以看到春不来眼中的景象,所以他现在对坠身谷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当看到易容成安蓝的练烟云冲在队伍的最前头时,脸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他被骗了!

  怀孕的女人怎么敢那样做!

  而且,她手里拿得明明就是练烟云的武器。

  “很好!”九幽老邪阴阴得说道。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哪轮得到别人来算计他!!既然那是练烟云加班,那么就说明安蓝还在白府里。

  “很好,非常好!”九幽老邪在心里算计一番。白殷衣敢如此这般作为就说明他已知道离云派有春家的人,只要他们抓到春家的几个长老严刑逼供,他的身份必然会暴露。

  离云派不能再呆下去。但是就这么走他不甘心!

  九幽老邪本来就是眦睚必报的人,他看了一眼白府,目光阴狠。

  他随便找了些事让离尘子到观云帆那里缠住观云帆,然后突然飞到安蓝的院门口。

  安蓝见他来得突兀,立刻站了起来:“你是谁?”

  尘绝虽然为人比较讨厌,但是气息却没有这么阴冷,安蓝很快想到了一个人,九幽老邪,没想到他居然夺了尘绝的舍。

  看九幽老邪一步步逼近,安蓝把白思茗护在了身后,同时小心启动了传讯符。这传讯符是安蓝研究蛮州的符纸时画出来的。传讯符比传讯镜原始,没有影像只有声音,但是它却有个好处,不容易被察觉。

  传讯镜在开启的时候会有灵力波动,传讯符纸却没有。白殷衣也怕安蓝出意外,所以,那了几张传讯符给观云帆请他多加拂照。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观云帆正在与离尘子讨论事情,怀中的传讯符突然燃烧起来,观云帆便听到了这句话。

  观云帆很快察觉到安蓝有危险,他没想到与春家狼狈为奸的居然是尘绝。

  “咦?”传讯符的声音是互通的,尘绝听到离尘子的声音立刻察觉不对。安蓝心惊,与此同时发动《飘渺云海录》功法,白色的云彩将整个屋子填满,云彩之中开放这许许多多的赤色莲花。

  她抱着白思茗遁入地下。

  可是还没潜下就被九幽老邪一把抓了出来,同时捏碎了手中的符纸,那符纸安蓝见过,当初春八就用它来瞬移。

  “住手!”观云帆人未到声先至。

  “住手?你在说笑吧。”尘绝冷笑,有安蓝在手观云帆肯定会投鼠忌器,不敢攻击,只要符纸一烧完他就立刻能瞬移出离云派,这也是为什么他有时间杀安蓝却留她一条命的原因,等出了离云派他一定要把她腹中的婴儿剖出来,然后将她碎尸万段。

  看得符纸被烧完,安蓝充满了绝望,混元天府不在手中,以她目前的情况根本无法对付九幽老邪,难道就这样完了吗?她要死了吗?

  不,她不能死,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不能死!

  冰魄寒魂从额头上飞出来撞向九幽老邪,一声极尖锐的音波也穿入他的脑子,此时瞬移已经启动。

  不过,刚刚那一击却给它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出现了不稳定的状况,安蓝护紧白思茗,接下来等待她的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观云帆的身影在眼中一片模糊,然后消失不见。

  景色一变已是漫漫黄沙,安蓝突然出现引起身下无数妖兽警觉,它们咆哮着朝安蓝吐着一个个法术。

  “是大荒!”安蓝招出七海翻云剑立刻飞遁。她在大荒呆过几个月对这里再是熟悉不过,奇怪的事她并没有看到九幽老邪。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想许多,大荒可是妖兽的地盘。

  她的速度极快,一边躲避着妖兽的攻击,一边安慰白思茗:“思茗不要怕,有婶婶在你不会有事的。”

  白思茗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表情却异常得坚毅,他用发抖的手摸向储物袋,然后开启了里面的传讯镜。“爹爹,下面好多妖兽……救我和婶婶……”

  白思茗看了下面那密密麻麻的妖兽,还有满天飞起的黄沙声音有些发抖。他毕竟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再怎么坚强对这些凶猛的妖兽也十分畏惧,能做到打开传讯镜通知白胜衣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是别的孩子只怕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你们在哪里?”传讯镜那头白胜衣心急如焚,白思茗茫然环顾四周,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大荒,原来恶神山附近。”安蓝的声音在白思茗的头顶上响起,带着急重的喘息声。

  白胜衣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不妙,他立刻通知观云帆和破庸,接下白殷衣手中的事,让他立刻赶往大荒。

  他们都知道事情如何急切!

  在离安蓝千里之外的黄土高坡上,九幽老邪冷冷看着眼前人,那个让他恨了数万年的人,那个让他变成如此模样的追魁祸首。

  “行莫制。”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带这无尽得恨意,这恨意足以把整个炎夏焚烧殆尽。

  “九幽,我们有见面了。这一次,吾不会让你再逃。”

  大荒上的骚动也引来了四妖的注意,犼察觉到几道极强的气息向大荒飞来。

  他身子一恍出现在了漫天黄沙之中:“阁下逾界了,这里是我妖族的地盘,阁下若不想挑起妖族与人族之间的战争,请立刻回去。”

  “我只是来找人,人找到了自然就会走。”踩着一双草鞋的破庸很光棍得说。

  “这里只有妖,没有人,阁下请回。”犼当然知道破庸要找谁,可是好不容易安蓝自投罗网又怎么会放她回去,它可不信对方会为了一个金丹期的丫头而挑起两族之间的战端。

  事实上,它看错了破庸,这老混混从来都是胆大包天,他上一秒摸着鼻子嘿嘿得笑了一声,下一秒,拳头已经砸在了犼的身上。

  这一拳力道非常的大,不但爆发里惊人,而且还带着大地之力。

  苍老厚重,好像砸在它身上的不是拳头,而是整个炎夏。

  “你!”犼的胸腔整个凹陷了下去,它不敢相信破庸真敢打它。

  “你什么你。我早就看你们这帮畜牲不顺眼,早就想好好抽一顿,今天正好。”什么狗屁协议。

  破庸的这一拳将两族之间的协议彻底撕碎,观云帆知道他是个闯祸精,可是这种情况下再骂他也无济于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趁今天一举将这群凶妖拿下。

  观云帆传讯给青蕊夫人,传讯给成仁贤……炎夏那些久不出世的老家伙们纷纷出现在大荒,这一场人妖大战数千年之后仍被人们津津乐道。

  这一天,整个炎夏都在为之颤动。

  安蓝喘着粗气,她的衣服以破烂不堪,汗水流在伤口上出奇得疼痛,她的速度越来越慢,她不敢多想,只是护紧白思茗护紧腹部拼命得飞,她得身后跟这一大群秃鹰。

  她不能停!

  突然,她觉得压力一轻,下面追赶的妖兽不知道何时不见,后面秃鹰疯狂的啸声也消失,她好奇得往回望了望,不知何时银出现在她身后。

  “原来你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安蓝看到银彻底松了一口气,她和银的关系十分奇怪,不过她想银不会害她。

  “被人算计。”安蓝的声音有些沙哑。

  “能算计你,看来还是有些本事。”银轻笑,忽然太头看了看远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天真热闹啊。”突然他的气息暴涨,安蓝只被他血红的妖瞳看了一眼,眼一黑从飞剑上跌了下来,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为什么。”她问。

  迷糊中安蓝只看到一只暗红的双眼,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再说:这很好,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安蓝睁开双眼,看到白殷衣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得盯着她眼中布满血丝。

  白殷衣看她醒过来,整个人泣不成声。

  “怎么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流泪。

  她本想起身却发现弯腰异常得困难,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高隆起,她睡了几个月?

  安蓝茫然地看着白殷衣,她居然昏迷了五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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