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治愈系
越百川突然微笑起来,对她轻声说:“我方才施法救治过仙豆芽了,但你莫要告诉善若。”
阿梅定了定神,小心地问:“……为、为什么?”
“你莫要问。记得,纵是有如何怎样的好转,也不可言说是我所为。切记切记。”越百川叮嘱道。
阿梅只得点点头。
“我这就走了,待善若问起,你便答说,是我等得不耐自行离去。明白了么?”
阿梅惊讶道:“咦?三少爷不多待几日么?”
“不了,改日大局底定,有的是时日。”越百川又神秘地笑了笑,起云,携仙鹤一道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爆了字数。龙公子:我当然瞧见某人在花苑里了!只如今两族不是要和谈嘛……而且又是在景府,姑且放他一马!来日方长!
呔!妖孽!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补完,结果差一百多字到五千啊……嘛,下周一将会三更。 送走龙公子,景善若回头在花苑里找不见人,问过阿梅,才知道越百川自己先走了。
她本就担心如此,见既成事实,只得失望地叹了一声。
“少夫人,不、不是的……”
阿梅犹豫着,生怕景善若误会她家三少爷。
——可是三少爷临走的时候,又专程叮嘱过,不可以将她看见的事情告知少夫人!
景善若回首,便见小丫鬟蹲在地上、一张小脸纠结无比。
“阿梅,何处不妥?”
“啊!”阿梅紧张地抬头,连连摆手,“少夫人,我、我啥都没说啊!没有不妥的地方!”
景善若觉着对方的表现十分古怪,但她并非刨根问底之人,既然阿梅不愿说,那她就不问了。
“罢了,随我去探看探看仙豆芽。”她自己提着灯,先往花苑深处去。
“是……”阿梅答应一声。刚跟着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如今仙豆芽周围可是一片狼藉啊!会吓着少夫人的!
“不可以去啊!”她赶紧冲上前,挡住景善若的道儿。
景善若诧异地看着她。
阿梅挠挠头,结结巴巴道:“……少、少夫人,你看,都这么大半夜的了,咱还是先回去歇下吧?明天再来好生照料仙豆芽,也不迟的啊?”
“夜虽是深了,可我并不困。”景善若回答道。
阿梅憋红了脸,好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那、那仙豆芽它会困的啊!”
景善若噗嗤笑了,迈步绕过阿梅,回头道:“阿梅,你几时也会说笑的?——还不快跟过来,当心没有灯火,瞧不见路了。”晃晃手里的灯笼,她继续朝篱笆处去。
阿梅哭丧着脸跟在后面,心里哀叫道:三少爷啊,这可不是阿梅不帮你,是我实在截不住少夫人呀!
再走十来步便要进入灾祸现场,届时,哪怕天再黑,少夫人也一定能瞧出异样来了。
想到这里,阿梅就绝望地停住步子,扭头不看。
阿梅紧张地等待着主人的反应,可景善若并没有说话。
少顷,沙沙的脚步声又转了回来,接着是主人关切的轻声询问:“阿梅?你怎么了?”
阿梅缓缓地回过头,小心地看景善若一眼:“少夫人——”
“嗯?”
小丫鬟鼓起勇气,拼命对主人解释说:“其实、其实三少爷没有做什么的!真的!他完全不知情,连走过来看看都没!”
景善若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她微微地侧了□,看着远处道:“嗯,我知道。”
“少夫人你信阿梅吧!三少爷他压根就没——咦?”阿梅正比手划脚地说话,突然一眼瞥见了篱笆外的景色。
——方才那些萎靡在地的花草,竟然全都好端端地生长着?方才只剩焦黑枝桠的树木也正顶着繁茂的树冠,压根就没有一丝衰败死亡的气息?
阿梅用力揉揉眼。
难道她刚刚是看错了?
此时,景善若云淡风轻道:“我知他百事繁忙,无暇理会我这点闲事。倒是你,几时又忘了称谓?不可再称道君为三少爷,记得了?”
阿梅惊觉自己帮了倒忙,后悔不已,连声道:“阿梅记得的,只是刚才阿梅说错了,三少爷他、呃不、是仙君大人他还是来看过仙豆芽的!‘不把少夫人放在心上’之类的行径,仙君大人并没有啊!”
瞧阿梅慌张解释的模样,景善若越发觉着她的表现可疑:“……阿梅,你今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瞒着我?”
“没啊!”阿梅苦着脸直摇头。
“当真?”
阿梅硬着脖子点头。
景善若想了想,推断道:“你三言两句都离不了道君,是替他说好话也就罢了,方才有几句,却又不是这般作用。……莫非,百川有什么事叫你瞒着我?”
“没!少夫人多心了!”阿梅急忙否认。
景善若道:“阿梅,你平时可不会这般高声冲我叫嚷。看来我是猜中了。”
她扬扬灯笼,盯着阿梅看一阵,随后转身往居处去。
阿梅咦了一声,忐忑难安地跟随过去:“少夫人,你……不问?”
“我方才问过几次,你守口如瓶。”景善若叹气道,“我毕竟不如你家少爷那般亲吧?你宁愿听他的,被我责罚也不怕。”
“不是的少夫人……阿梅是真的不可以说!”阿梅瘪了瘪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也不想瞒着少夫人,可是……可是……
——三少爷虽然在笑,却让人觉着毛骨悚然,好可怕!她不敢说呀!
景善若见她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便把灯笼递给她,安抚道:“好了好了,莫要哭,我不问便是了。”
阿梅抹着眼泪道谢,又连声向景善若道歉,说已经答应过三少爷,所以即使是少夫人追问,她也不能照实讲。
景善若又宽慰她几句,带她回寝居去。
以阿梅的表现,景善若能猜到越百川一定是对仙豆芽动了什么手脚,可他到底干了什么呢?
景善若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她一大早就带了阿梅去花苑,预备借着日光,好生查看仙豆芽的情况。
到了篱笆附近,她四下里张望一番,发觉花草格外精神,叶片绿油油地像是新淋过雨水,而那树木……竟然在开花的同时结出青涩的小果子来了,好生奇怪。
再看仙豆芽,圆叶的边缘已经舒展开,入土处的根茎也恢复了鲜嫩的颜色,这都是好转的现象吧?
可是,仙豆芽叶片上,密密麻麻的红纹却不减反增。
景善若差石仆去请那几位散仙过来。
众人到了,见状也皆是纳闷,围作一团研究仙豆芽的异样。
仙草童子似有感应一般,拉着虎妖童子来了,道童远远地跟在后面,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老仙人琢磨片刻,对景善若道:“景夫人,有谁来过么?”
“这……”景善若瞥了阿梅一眼,答道,“昨日是有数位客人来访,究竟是何人到过花苑,我也不甚清楚。怎么,难道——”
“说不准。”老仙人从袖里摸出个小白瓷瓶,道,“老朽这仙露,是托了高人从昆仑第四层采来的,从未使过,也不知其效果。景夫人,可愿老朽拿仙豆芽来试上一试?”
景善若颔首,道:“我这厢只有感激不尽的理,哪里还会阻挠呢?神仙请放手施为罢。”
老仙人便应了声,往旁侧树木折了小枝,沾上仙露,细细地垂到仙豆芽根部。
“嗯?”
那仙露竟不往下坠,反倒惴惴地回攀了几寸,停滞在木枝上不肯靠近仙豆芽。
“怪事。”老仙人啧了声,索性将木枝往仙豆芽茎叶上一抹,教仙露无处可逃,只得附在仙豆芽的圆叶上。
说来也怪,仙露碰了叶片,先是被顶在软绵绵的绒毛上,大概就眨几下眼睛的功夫,它便坠到了叶面上,转瞬消失得干干净净。
“呵呵呵,吃下去了。”众仙放心地笑起来。
见他们越闹越欢,三名仙童也靠过来。
仙草童子仰头,对景善若道:“景夫人,仙豆芽兄长会好起来么?”
“嗯。”景善若躬身笑说,“放心吧,有老神仙出马,一定没问题的。”
老仙人听了,连连摆手:“景夫人这话,老朽不敢当、不敢当。若非仙豆芽一夜之间有了起色,老朽也未必有信心用这仙露来救治啊……更何况,眼下这还不见大好呢。”
“不见大好么?”道童溜达着走过来,钻进篱笆里,盯着仙豆芽的根茎看,“已是活过来了罢?老人家,你且看这道灵气。”
她指指土壤中某处。
景善若和阿梅朝那处望去,不见异样。
“喔?”老仙人瞧了瞧,随即摸出罗盘来,端平了仔细测量,众仙便都噤声等着他宣布结果。
老人家皱眉,似是遇见难题一般,踱着步子绕仙豆芽的篱笆转圈。
良久,他唔了声,回过头来,对景善若等人道:“此处灵气大盛,似是仙岛灵脉一夜之间挪了地儿,交汇于此了!”
“咦?那仙豆芽……”灵脉什么的,跟景善若这样的凡人貌似没多大关系,她所关心的只是——这意味着仙豆芽没事了?
老仙人乐呵呵地说:“仙豆芽么,应无大碍了。”
“啊,真的?”仙草童子欢呼一声,拉住老仙人的袖角,“老爷爷,多谢你!你真是好神仙!”
“老朽自然是好神仙,哈哈哈。”老人家开心啊,伸手就想抱仙草童子。
谁知那小孩反应极快,说过几句好话之后,唰地一下就溜开,钻进仙豆芽的篱笆里去了。
老仙人看看自己的双手,委屈地转头,望向仙草童子,口中嘟囔:“连抱抱都不肯哪?”
虎妖童子大叹一口气,负手走到老仙人身侧,同样看向仙草童子,口中的话却是对老仙人说的:“真是多亏您老人家了,不然,小草回去还会哭鼻子呢。”
老仙人无辜地看他,视线又再回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上。
虎妖童子睨他一眼,道:“喂,老人家,要抱我不?”
“啊?”老仙人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欢喜地转身,“好好好!这位小仙也好生可爱啊!”
还没等他伸出手,虎妖童子就又板着脸开口了:“只能摸摸头,别当真抱起来了,会被道童取笑的!哼,要不是看在您老辛苦的份上……”
话音未落,老仙人就蹲在他面前,开心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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