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派蜡烛
至于配乐的出处,自然是来自同行的某凌姓修士。
因为折叶一而再再而三的搞风搞雨,为了防止自己变成了行走的传声筒,凌玥封掉了心口的魔莲,也许久没有碰过赖以成名的玉笛,几乎忘掉了自己还有个“清和仙子”的雅号。
如今重新拾起天魔曲,也花了点功夫才能跟上顾秉诚的节奏,然而一旦合上,往往能令后者跳的如痴如醉、浑然忘我,大有只要她不停,就能跳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凌玥也试过在群魔乱舞时吹响笛曲,然而魔头们乱舞时几近癫狂,又不像顾秉诚那样有铁链束缚,动作毫无规律可言,合上这个就合不上那个,像凡人那样凑在一起踩拍子基本是痴人说梦。
“老朽也很难说清楚跳舞时的感受。”
已经沦为御用舞娘的顾老魔捋了捋胡子。
“与其说那时老朽是‘想要’跳舞,不如说是完全丧失了对外界的认知。”
这么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少大天魔想去掉这项弱点,最后都无功而返,比起修士可以说是被魔气搞坏了脑子,它们那种天生的,更像是一种习性。”
就像是有些鸟类会在求偶时跳舞,天魔的乱舞也是不可控的行为,只不过他们表现得更加胡乱和随意,也没有特定的求偶时节。
一个开始乱舞的天魔可以感染周遭所有正常的天魔,实力越强,感染范围越大,相较而言,后天魔头的威力就小多了,往往只能带动几个到几十个魔头。
“九幽比较流行的说法是,是我们力量太差所致,”顾秉诚摇了摇头,“不过老朽其实一直都比较倾向于,后天魔头乱舞的次数少且不易感染他人,是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天魔污染的产物。”
简单来说,他们会发疯,就是单纯地魔气冲脑。
“这么说来,天魔原来是鸟……”凌玥若有所思,“那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求偶?
别了吧,没听说跳舞还能生孩子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顺手拔了一丛枯草扔进附近的小溪里。
九幽的溪水与天一样,都是乌漆嘛黑的,偶尔还会夹杂血丝,让人怀疑有人在上游洗脚时搓破了皮。
枯草一落入浑浊的溪水中,水面就冒出了“咕嘟咕嘟”的气泡,不仅如此,水面忽然突起了一块,还有越来越高的架势。
“什么鬼?”
顾秉诚怪叫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就见黑漆漆的小河里缓缓升起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形,然后那头顶枯草的人形抖了抖,伸出两只惨白的胳膊,拨开了盖在脸上的黑色长发,露出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嘿嘿嘿,找到了……”女鬼低声嬉笑,双手撑住河岸,慢慢的爬了上来。
“你、你不要过来!”老顾头嚎的像是即将失去贞洁的少女。
然而对方一点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一上岸就爬的飞快,转眼间来到了凌玥脚下,抓住她的左腿一路上爬,直到与前者视线齐平,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瞧着。
顾秉诚一口气没喘上来,就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
只见这一人一鬼突然紧紧抱在了一起!
“他堂妹!”
“翠花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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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凌玥其实和凌星度夫妻并不熟, 毕竟这俩搞那场轰轰烈烈的化敌为妻时, 她还在玩拨浪鼓,就连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也是继承了自家死鬼老爹的。
最多最多, 就是她每次去祠堂时,都会听族老絮絮叨叨的把这件事当警钟一顿乱敲。
可惜,这项娱乐随着她被逐出宗族而宣告终结。
但再怎么生疏的关系,也架不住一句“老乡”带来的魔力,更别说这句“老乡”前还限定了一个“亲戚”。
在异国他乡, 这是拉近距离的不二法门。
经过了一场惊爆顾秉诚眼球的认亲大会后,一人一鬼终于分开, 决定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翠花说,她只是在顺着河道寻找不知道飘去哪里的荡魂原, 没想到就收获了意外之喜。
这也意味着, 凌玥的判断没错, 他们确实在越来越接近目的地。
“那假和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由于翠花固执的认为和尚都得是光头, 堂堂一代佛子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假货。
按照她的说法,晃悠了多日后,在段情彻底失去耐心之前,澄空终于找到了隐藏在田鼠洞里的九幽入口, 只不过那时候两界的交点已经缩到了拳头大,仅能供一名成年人伸进一只胳膊。
“好在我是鬼啊,可以随意变化身形,”翠花得意洋洋, “叠吧叠吧就塞进去了。”
重回九幽之后,施加在她身上的封口令就失效了,这位能够手撕金丹修士的鬼王也从傻呆呆的痴女变成了颇为风骚的话痨。
“封口令?”顾秉诚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老朽没记错的话,那玩意儿不是随便用的吧?”
封口令,顾名思义,就是让鬼或者魔头离开九幽后就被限制交流能力的咒令,而且必须由内阁七魔或者十方鬼王一同施展,专门用在被鬼、魔两派认定的重刑犯身上。
在看你不顺眼就灭你全家的九幽,“重刑犯”的含义与人间大不相同,指的是看不惯又搞不死的讨厌鬼。
翠花眼神飘忽,“人家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见状,凌玥果断扭头看向顾军师,“怎么说?”
“我瞧这丫头年纪也不算大,估计还没到三千岁,”老顾头做出一副回忆状,“三千年内被施加过封口令的鬼……我想想……”
凌玥眼疾手快的揪住了某鬼的衣角,把她的偷溜大计扼杀在了摇篮里。
“哦!”股秉诚一手握拳,砸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你是溜出九幽的那个!”
说完,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捂住脸的翠花,像是在瞧什么稀罕物,语气还充满了感叹,“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一次活的……哦,你其实算死了哈。”
翠花对他扬了一把土。
“其实也没什么,”老顾头抹了一把脸,对凌玥解释道,“这事吧,还得从他们鬼派的内部构成说起。”
与内阁七魔相对,鬼派有十方鬼王,无不是威名赫赫、杀穿九幽的成名大鬼。
奈何,里面出了个异类。
众所周知,翠花之所以跑去人间,是因为她嫌弃同族长得太丑。
然后当她到达那个花花世界后,行为就……比较出格。
“噫!”翠花试图挣扎一下,“那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理所应当的,没人理她。
“这家伙一出去就放了羊,占山为王不说,还天天堵官道上劫掠良家妇男,更可恶的是,她仗着自己能穿墙,还跑到人家房间里埋伏。”
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不要脸的女鬼占便宜,就算盛夏快被热疯了,也没有男子敢光膀子出门,不,连睡觉也要裹的严严实实。
一时间,大晋境内正衣冠之风盛行,与此同时,夏季中暑人数也飞涨猛增。
等到消息传回九幽,全境轰动。
“唉,要说这十方鬼王中的其他九个,生前也是体面人,”说起这个,饶是顾秉诚也有些兔死狐悲,“没想到死后还要遭这份罪。”
鬼派倒是宁肯她出去为祸一方、大开杀戒,也不想三天两头就听到她骚扰某某公子、挑逗某某少侠的花边消息。
“所以说,这封口令是为了防止她给九幽丢鬼?”凌玥颇为不可置信。
“那还能有什么?”顾秉诚理所当然道,“上一个被这么封的,是因为开口就唱二人转。”
九幽除了鬼和魔,谁都进不来,无所谓情报泄露不泄露,但他们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害群之马!
九幽,要脸。
凌玥想了想,决定尊重九幽为维持最后一层遮羞布而做出的艰苦卓绝的努力。
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确实很有必要。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听到最后,翠花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我都说我改过自新了!我很守妇道的!现在最多就是看看!只是看看!”
“你被杨鸿轩带回大晋皇宫的时候明明很愿意……”凌玥忍不住拆了一下台。
“我那只是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导致的兴奋!”翠花拒不承认,“况且我这不是老老实实的回来了吗?”
“说到这个,”在鬼王大人恼羞成怒之前,凌玥换了话题,“你怎么会出现在康乐郡?”
“啊,我是自己跑出去的。”翠花挠了挠头,“田百味那条胖头鱼……就是我一个同僚,成日说什么怕魔派把我们一锅端了,制定了一个巡逻计划,十方鬼王都被它安排了进去。”
“那一日,就是轮到了我。”
对于每日最大的愿望就是守着夫君的翠花而言,这种会导致夫妻相处减少的活计向来都是应付了事,发现那处出口,纯属是一个意外。
“我也不知道随便踩个坑就能掉下去啊?”翠花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努力的往上爬了,但没什么用啊?”
正常的出入口当然不会这么坑,但她当时踩中的偏偏是九幽与人间并行时产生的意外通道,既然是民间土路,就肯定没有官道那么讲究。
即便如此,翠花也没有一下子就掉进人间。
她被一层膜给拦住了。
“那是天地规则,”顾秉诚给凌玥解释,“一般而言,我们不能随便去人间,而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不过当九幽与人间发生摩擦时,规则之力会变弱,当然,仅仅针对我们这一边。”
也就是说,九幽的妖魔鬼怪努把力就能出去,但外面的人依然进不来。
那时候的出口还挺大,正好在一处洞穴深处,翠花刨土试图爬回去,然而没刨几下,就见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严格意义上来讲,没有穿过薄膜的翠花还属于九幽人士,因此,对方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这二人一人着白、一人着红,可惜夜里光线太暗,其他都看不太分明。
白衣人背对着翠花,背着一把收起的油纸伞,而红衣人虽正对着她,却比白衣人矮了半个头,正好挡住了脸。
不过从身形和仪态来看,二者都是男性。
“因为隔着天地法则,我没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记得一言半语,”翠花回忆道,“白衣人似是打算闭关,红衣人说什么你摘的出去,我却不能,我听得云里雾里,又不敢出声,就只能蹲在原地。”
等到二人交谈完毕,翠花蹲的脚都麻了,好不容易熬到红衣人走出山洞,她神经一松,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子,那石子轱辘轱辘的滚过薄膜,进入了洞穴。
石子滚到了白衣人脚下,翠花屏住呼吸,看到那人转过身来。
明知道有天地法则相隔,但翠花就是觉得——他看见我了。
“我当时嗡的一下子就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不听使唤,连什么时候走出去的都不知道,”鬼王大人一脸的心有余悸,“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洞窟里了,一定是他对我用了**术!”
凌玥也跟着震惊了。
什么**术,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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