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耳鱼
聂小武这货还凑过来问：“小茯苓，你不是说要牛奶吗，这只有公的，能挤出奶吗？”
纪茯苓：“……你说呢？你去挤一下看看。”
聂小武这货还真挑了一只肥硕一点的公牛，作势要去挤牛奶。
正巧，那只公憨牛这时醒了，铜铃大的眼睛睁开，和聂小武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牛都愣了神。
公憨牛愣了一会儿神，察觉聂小武抓着自己不可描述的地方，顿时暴怒：“你你你干什么！老子是公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你连公牛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啊？你们人族都像你这么变态的吗？我警告你，你快放开我，否则，老子今天跟你不死不休！死变态，我x你个青梅芒果香蕉@#￥%……”
公憨牛没骂完，旁边的青梅树妖和芒果树妖齐齐甩出一根树枝，唰唰唰狂抽它的脸。公憨牛又疼又懵，嘴里蹦出一堆乱码，自己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聂小武也被骂得有些懵了，收回手，回到纪茯苓身边，“小茯苓，它凭什么骂我死变态？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纪茯苓忍住笑，“咳。别气，待会儿我把它砍了，给你做好吃的。”
公牛精瘦健壮，可以当肉牛来吃。
听到有好吃的，聂小武立即不气了，拎起菜刀，朝那只公憨牛比划，问纪茯苓：“小茯苓，你打算怎么做？我帮你杀牛。”
公憨牛被青梅树妖和芒果树妖抽了几下，这会儿已经老实地缩着了，毕竟那俩都是妖王，想弄死它轻而易举。此刻见聂小武拎着菜刀过来，更是怕得瑟瑟发抖。
“别心急，先让兔国师过来，它肯定有问题要问。”
纪茯苓让兔兔兵去找兔国师过来了。
其他憨牛都昏迷着，就只有这只憨牛的妖力强了些，醒得早，兔国师问了他几个问题，诸如憨牛族明明是来攻打萌兔国的，为什么却突然全都倒在兔兔宫门口，它们遇上了什么强大的敌人，对方什么来路。
憨牛不肯说，但在青梅树妖、芒果树妖和聂小武的死亡威胁下，最终还是被撬开了嘴。
“是一个人族修士，我们才刚靠近萌兔国的国土范围，就被他一拳一个，全都打晕了，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他真的太强了！”说起这个，憨牛露出害怕的神情。
纪茯苓若有所思，聂小武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磨了磨牙，“你说的那个人族修士，是不是头发半白，长相猥琐，穿着一身暗棕色衣服，走路大摇大摆十分欠扁，嗓音洪亮到能把人震死的那种？”
纪茯苓看向聂小武：“怎么，你认识？”
聂小武郁闷：“……我师父，肯定是他！他抢光了我的芒果布丁，肯定还在附近，听见你要找牛奶，就抢先把牛都抓了，送上门来。”
等着吧，待会儿小茯苓做了好吃的，这馋嘴的老家伙肯定会出现的。聂小武提醒自己，得提防着点，不能让他师父又把吃的给抢光了。
纪茯苓：“……鸿腾师兄有你说的那么猥琐吗？”
聂小武：“他不猥琐吗？跟自己的徒弟抢吃的，他不猥琐谁猥琐？”
纪茯苓摇头，“我劝你少说两句，如果他老人家真在这附近，你这几句话肯定被他听见了，等死吧。”
聂小武：“……”
两人正说着，憨牛突然弱弱地打断他们：“不是，虽然我没看清他的脸，但他一点也不猥琐。气质儒雅，高高瘦瘦的，穿着淡青色的长袍。哦，他的腰间还缀了一块玉牌……”
这时，旁边的一只憨牛也醒了。
听见他们说的话后，它插嘴道：“不对不对，我看见的是个人族女修士，长得还怪好看的，就是特凶残，一会儿骂什么‘臭书生’，一会儿掰着我的角踹我，骂我不要脸。”这只憨牛怪可怜的，两只牛角都被掰断了，浑身上下都是伤，没一块好地方。
“不对不对，你们都看错了。”此时，又一只憨牛开口，“是个穿红戴绿的闷骚老男人，招式也骚得很，搞得花里胡哨的……”
“不对，是个读书人……”
憨牛们陆陆续续醒来，七嘴八舌地描述着自己看见的那个敌人。
纪茯苓从它们给出的信息推断出了结果，那就是，除了她师父以外，灵霄宗的掌门和长老们都跑过来了。
聂小武终于能替自己喊一声冤了：“小茯苓，这回你该信我了吧？那些芒果布丁我真的一口没吃！”
得知打晕憨牛群的是纪茯苓的师兄师姐们，而非是潜藏在暗中的敌人，兔兔兵们松了口气。
纪茯苓又问憨牛们：“怎么你们只有公牛，没有母牛？”
憨牛没回答，嘴巴闭得紧紧的，不管怎么威胁都不肯说。
兔国师说道：“憨牛国就是这样，母牛尊贵，公牛地位低贱，不仅要干活和战斗，还要伺候母牛，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差的。而母牛什么都不用做，待在憨牛国内好吃好喝，看上哪只公牛便可以随意拎回自己的牛窝里，等采够了公牛的阳气，便一蹄子把它们踹出牛窝，哪凉快哪待着去。不高兴的时候甚至还可以随便打公牛出气……”
纪茯苓：……原来你们憨牛国是女尊国啊。
公憨牛们被捅了老底，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能说是我们公牛低贱？我们自己乐意伺候母牛，怎么地，你们嫉妒啊？”
兔国师没理它们，小声对纪茯苓说：“普通的憨牛族，公牛确实比母牛强，因为它们有角，母牛没角。但是憨牛国内有一只修炼成妖王的母牛，那只母牛太强了，所有公牛都打不过它，最后只能让它当了王。有憨牛妖王在，它们在憨牛国内不敢放肆，只能跑出来打我们萌兔国出气，逞一下威风。”
公憨牛们觉得兔国师是故意扭曲事实，气得不行，但奈何没人信它们的话。
又问了几个有关憨牛国的问题，该查探的信息都问完了，聂小武磨刀霍霍，挑了一只最健壮的憨牛杀了。
其他的公憨牛暂时被关押在萌兔国的地牢。
聂小武看着面前案板上的牛，已经被处理好了，牛头和牛身、四肢、内脏等各部位都分开放好，问纪茯苓：“小茯苓，你打算怎么做啊？”
“涮火锅。”
纪茯苓把牛筒骨扔进大锅里熬汤，挑出一块牛腩，取出筋肉，切碎后交给聂小武，“把这些打成肉泥。”
叮嘱聂小武该怎么做后，她挑了漂亮的雪花肉，开始切薄片。
……
直到一锅高汤炖好，荤香扑鼻，萌兔国最大的一张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碟又一碟摆盘精致的雪花牛肉、牛板筋、牛百叶、牛筋丸等等，还有一些已切好的蔬菜瓜果。
纪茯苓弄了鸳鸯锅，清汤底做的是三鲜汤，加了菌菇和素菜，闻起来就鲜香扑鼻，这是为口味清淡的兔兔们准备的。
另一边是麻辣牛油火锅底，用的是牛筒骨熬的高汤，将各种种类的干椒、香料和新鲜辣椒等一半捣碎成粉，另一半剪成段，加姜葱蒜用牛油炸出香味，下入调料和米酒，红红火火的火锅底料，油温滚烫，泼在牛筒骨高汤内，哧啦哧啦，油泡滚滚，油花四溅，刺激的麻辣味呛得周围的兔兔们一下蹿出十几步远。
“开饭了。”
兔兔们都上了桌，围在清汤锅底四周，两棵妖植眼巴巴地望着纪茯苓，得到纪茯苓的允许，才迫不及待地与兔兔们坐在一起。
而聂小武和纪茯苓则坐在麻辣牛油火锅汤底前，聂小武想起上回吃的麻辣兔肉，看着面前红红火火的汤底，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拿起筷子，左右看看，见满桌的肉和菜都是生的，只有火锅汤底里面的筒骨能吃，不由问道：“小茯苓，这个，咱们要怎么吃？”
兔兔们和两棵妖植也看过来，竖起耳朵听。
“把肉和菜放进锅里涮，熟了就蘸蘸碟吃。”纪茯苓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雪花牛肉放进锅里涮熟，蘸了一下她面前的蘸料，示范给他们看。
聂小武恍然大悟，兔兔们和两棵妖植这才发现它们面前也各放了一个蘸碟。
本来兴奋的兔兔们顿时蔫了。
“这是让兔兔自己做菜吗，兔兔不会呀，做出来不好吃的。”
就连聂小武也有些不明白。
纪茯苓心道，火锅的魅力你们无法想象。
她笑着没解释，只让他们自己涮。
果然，过了一会儿，所有人、兔、树都被这种吃法惊艳了。
“超好吃！过瘾！”
尤其是聂小武，他能吃辣，边吃边喊过瘾，吃都堵不住他的嘴。
兔兔们和妖植被他蛊惑，试着过来尝了一口辣的，个个被呛得不断咳嗽，接受不了的直接跑回去吃清汤底了，但也有不少能吃辣的，竟是舍不得走了，围在这边吃得大汗淋漓的。
聂小武无意中看见另一边桌上还有一大堆食材，见纪茯苓没有要动的意思，好奇问道：“小茯苓，那些是打算用来做什么的？”
纪茯苓吃了一颗自制的牛筋丸，Q弹劲道，麻辣爽口，她淡声道：“有一群馋鬼还没上桌呢，若是不给他们留一点，到时候倒霉的不是我，而是你。”
聂小武没明白，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并且，还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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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掌门和长老们早就在暗处闻着火锅香味, 口水流了一地，此刻听见纪茯苓的话，顿时毫不犹豫地现身了。
兔兔们被突然出现的几人吓得兔耳朵抖了抖, 随后见他们没恶意，才放下心来继续吃火锅。
纪茯苓朝掌门和长老们微微一笑：“师兄师姐们来得真是好巧。”
灵霄宗的掌门和长老都到了, 就只差她师父凌寒真人, 不过纪茯苓知道她师父的性子，不爱热闹, 不来也很正常。
长老们神色讪讪, 掌门倒是淡定：“嗯，有些事情要办, 正巧路过。听说你们在这遇到了些困难, 就顺便帮一下你们。”
其他长老：“对对对, 就是这样。”
聂小武：“……”
他差点就信了。
掌门和长老们一点都不见外, 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吃火锅。
鸿腾真人对自己坐的位子不满意, 这离火锅也太远了点，筷子伸长了也夹不到菜。
他左右看了看，直接起身, 奔着正坐在纪茯苓身边的聂小武走来。
聂小武刚夹了一块肥牛送进嘴里, 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他师父拉起来, 直接占了他的位子。
鸿腾真人还朝他挥了挥手：“徒儿有心了，这位子我坐得甚好。”
说完, 执筷埋头大吃, 一口气把他刚涮好的肥牛全吃光了。
聂小武面对这么不要脸的老家伙，他还能怎么样？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当面骂, 只能忍气吞声去了最角落的那个位子。
结果周围坐着的几个长老都是战斗力惊人的，每次当他拿起筷子，还没伸出去，旁边就伸出好几双筷子，把他的筷子打开，面色坦然地抢走了他涮的肉和菜。
每次！
到最后，眼看着一桌子肉和菜全没了，长老们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打嗝，聂小武还是肚子空空，几乎啥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