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精崽崽下山了 第22章

作者:绾山系岭 标签: 幻想空间 甜文 女强 玄幻仙侠

  我的天,这是什么人间惊悚!

  这可是祖婆婆的花!!以前每年三月十八号落花,师父都会小心翼翼捡起来并做成香坛供起来。

  这哥们现在直接卧在上面,还睡得十分香甜?

  道醇连滚带爬跑去通风报信,让师父来捉拿盗花贼。

  墙角衣架上,光圈骤然亮起,卷毛崽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探出头,观察了一圈,发现只有粑粑在,嘿嘿一笑,“弟弟,妹妹,粑粑还没醒呢。”

  白天他发现有人要欺负粑粑,情急之下不知道怎么就从手中迸出粉光让那条大狗乖巧跪下,解除了粑粑的危险,他昏睡过去,直到半夜才醒,结果发现粑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粑粑最后从旁边拿来一朵粉色花花闻着闻着才缓缓睡了过去。

  既然粑粑那么喜欢这个粉花,三个崽崽决定把桌子上的花全部拿来放在粑粑身体四周。

  一定要让花香笼罩粑粑全身,让粑粑睡得香香甜甜。

  红心崽扒着口袋边缘露出滴溜溜的黑眼睛,妹妹崽慢悠悠站起来,结果口袋底儿太软,又吧唧一声坐下去。

  红心崽伸出小短手,“妹妹,我拉你起来。”

  妹妹崽把头顶长得跟朝天椒似的短毛小揪揪晃了晃,冷酷拒绝,然后双腿盘坐,闭眼养神。

  红心崽见妹妹没搭理他,有点小受伤,眉心的花瓣胎记越发地红润起来。没等他伤心三秒,他似乎听见远处有人来了,立马喊了句:“快,有敌人!”

  卷毛崽和妹妹崽周身立马喷出光圈,变成莹润小光球,然后咻的一下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老道长才疾步从外面走进来。

  他还没从昨天的风灾中缓和过来,大清早又听到如此噩耗,哭唧唧跑来找陆折算账。

  陆折惺忪着眼被人从花窝里拎出来,迎面看到的是老道长悲切的脸。

  陆折:“?”

  待坐起来看清楚自己跟永久逝世似的,躺在一堆花中间,当场脸都绿了。

  他抬眼看着道醇,“你趁我睡着对我做了什么?”

  道醇瞪大眼,指天发誓,“妙莲观的人都知道,我睡觉一旦睡着天大的事都醒不来。”

  老道长没好气地拍了他两下,“你还好意思说。”

  陆折眨巴了下眼睛,草,谁在害老子风评?

  大清早妙莲村的人便来了。

  一波人从山下用肩膀挑砖石水泥上来,一波人开工搭墙修屋顶,热热闹闹干了起来。

  陆折不想背负偷花贼的污名,追着老道长解释。

  老道长恭敬地抱着已经被陆折身体玷,污的花,跨步走进三清殿,压根不想理他。

  陆折昨晚抽风捡拾落花,被钢铁直女祖婆婆怼的要死要活,今天又莫名其妙被人开了“追悼会”。

  不说其他,他神经病啊?!自己给自己开追悼会?!

  老道长不胜烦扰,“陆施主,您什么时候下山?”

  陆折装作没听见,凑到他耳边说:“昨天我浑身发光,你说三清老祖上了我的身。那昨天晚上会不会是他们……给我撒的花?”

  老道长一愣,觉得陆折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毕竟这小子帮忙击退了风姨,也算大功一件。

  老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就不收你房费,赶紧把这道袍还给我徒弟,早点下山去吧。”

  陆折:“…………”

  道醇在钟楼上敲了第三下时,山门外来了三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

  花蛇把陆折叫出去,然后蹲在山门口看热闹。

  陆折沉着脸,说:“我哪也不去。”

  大清早管家就打来好几个电话,劝他下山参加遗产分割会。

  他没接也没回。现在八点钟,对方直接来观里接他。

  其中一个西服男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说是他爷爷陆正雄先生临终前亲笔写给他的信。

  陆折眸光一黯,伸手拿住信。

  这确实是爷爷的笔迹。两页纸上字的痕迹刚开始还铿锵有力,飘逸潇洒,写到半中央笔触明显无力软绵……最后几个字歪歪扭扭,勉强才可认出来。

  花蛇翘首看,陆折的脸越来越沉,眼神越来越暗,嘴唇及不可见的颤了几下。

  他双手托着下巴,心道:人类啊,就是感情动物,动不动悲秋伤春,活得不痛快。还是他好,来去只有自己。

  虽然这么想,可是心尖尖怎么像被谁掐了似的,有点疼?

  陆折把信整整齐齐折叠好塞进口袋,转身进了山门。

  黑西服还想进去劝,被花蛇拦在了外面。

  道醇见陆折出去一趟再回来,好似吃了大力神丸,干起活来虎虎生威不要命般。他凑到花蛇旁边问咋回事。

  花蛇一张嘴就吹凉气,“不要闲聊,快去干活。”

  道醇:“……”想吃蛇羹。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哎呦,妙莲观怎么成了破烂观了。”

  陆折一回头,瞧见一个穿得粉粉嫩嫩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她的腰像面条做的,左摆右晃,软绵绵地再多用点力就能扭成麻花。

  道醇手里的砖头噗通一声掉下来,“我的妈呀,这女妖精看笑话来了。”

  陆折眨了眨眼,心道这女人确实看起来像妖精。

  这女人大眼一扫,连哼两声,“到底是穷山僻壤,一个好看的男人都没有……”

  不是中年油腻男人就是糟老头子。

  谁知眸光落到三清殿台阶上的陆折脸上后,当即娇滴滴地拍了下手掌,“好好看的男孩纸啊。”

  陆折翻了个白眼,心想爸爸我今年高寿二十三,什么鬼的男孩纸?!

  他立马低下头继续干活。到底昨晚枕着旱莲花睡得香甜,今天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身上像贴了暖宝宝似的,浑身暖洋洋的……

  后背全是汗,热得难受,单手解开道袍,脱掉搭在旁边的木栏杆上。

  宽肩窄腰大长腿,臂膀的肌肉喷薄而出。

  粉嫩,女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口袋里的三个崽崽像是遭遇了地震般,胖嘟嘟的脸蛋吨吨吨地晃出了波浪。

  三个小家伙你压我我压你,叠成了迷你罗汉山。

  结果,陆折发现刚脱了外套,方才浑身暖洋洋的体感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渗入骨头的冷气……后背的汗这么一激立马变成了冰珠。

  他默默把道袍重新穿上,随即暖热感又回来了。

  陆折:“?”

  口袋里的三个崽崽像过山车似的,又从口袋的一边滚到了另一边,继续叠罗汉。

  三个小家伙一遇到人多的时候便自动躲进小光球里,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芙蕖,认识一下呗!”粉嫩,女人伸出纤纤玉手,笑盈盈地往陆折结实的后背摸去。

  陆折还没来得及撇开,就瞧见一个白皙泛着粉光的手臂伸过来,拽住自称芙蕖的女人的手腕。

  他抬眼看过去。

  连菀似笑非笑,“你不在你的三清观好好待着,来我这讨打?”

  芙蕖冷着脸甩开她,“电视上说你们妙莲观遭了灾,我是好心好意来慰问。”

  陆折站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有点懵。

  老道长忙不迭地从三清殿里走出来。一瞧见芙蕖当即心头火蹭蹭冒。

  这芙蕖住在三清观老君殿前莲花池中,和祖婆婆相比,她们花形相似,只是一个把花开在水里,一个把花开在树上。多年来,芙蕖强力支持三清观发展,什么阳谋阴招都用。

  三清观抢了妙莲观的文保单位称号不说,上次还把他好不容易从北京请来的植物专家用并蹄莲给半路拐走,今天又在妙莲观最惨的时候来看笑话。

  还对祖婆婆另眼看待的陆施主动手动脚,简直岂有此理。

  芙蕖笑嘻嘻地又试图伸出咸猪手,在碰到陆折脸颊的瞬间被连菀又揪回来。

  “你要是没事干的话,赶紧让你的子子孙孙多开点并蹄莲。毕竟你长得太丑,只能靠数量取胜。”

  芙蕖气得半死,但她的嘴实在没连菀毒。

  她的眸光在陆折和连菀两人的脸上逡巡了半天,长长哦了一声,“怎么?你看上他了?”

  连菀懒得理他,冷冷道:“你也不怕玩得太脱,折了自己的修行?”

  芙蕖呵呵笑起来,“你呢,天天打坐打坐,有意思吗?”

  陆折深处冷飕飕的旋涡中,默默消化这些字眼。

  感觉听懂了,又感觉没听懂。

  周边干活的村民都看过来。好多没见过这么妖娆的女人,手上的活儿都不干,自溜溜地瞧个不停。

  老道长喊了声无量天尊,硬是挤出一声笑,“请偏殿喝茶。”

  芙蕖娇俏一笑,施施然冲陆折抛了个媚眼,喊道:“小帅哥,一起来啊。”

  陆折:“……”

  连菀睨着陆折:“你怎么还没下山?”

  陆折:“……我,我在这还有点事。”

  不知道为什么,在山下日天日地的陆折在连菀面前总是嘴巴吃螺丝,气势上低了一头。至于,在这山上还有什么事他压根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下山。

  老道长在旁边也劝。山下人住山下,在山上逃避也只能掩盖一时痛苦。

  连菀冷笑道:“你没几年好活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下山吃好喝好该干嘛干嘛。”

  陆折脸色骤然一变,把唇抿成一条线。

  他转身就走,背影十分决绝。

  芙蕖十分可惜地喊道:“小帅哥,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在门口等我一会。姐姐跟你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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