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森森的爱
诺顿不服气:“我赢了!你们没看西奥多已经在寻求援助了吗?”
“赢了?”裴湘伸出四根手指头,故意在诺顿眼前晃了晃,“吵架斗嘴这种事,输赢的判断依据之一就是旁人的态度。这里有我们四个人,两个当事人和两个旁观者,你看看,除了你自己,还有谁站在你那边?”
诺顿眼神热烈地望向威廉,却只得到对方歉意一笑。
西奥多挥了挥小胳膊,脆生生地宣布:“五岁的西奥多·格兰特再次获胜!”
裴湘嘉许道:“‘再次’这个词用得好,点出了对手屡战屡败的人生经历。”
“喂,阿黛勒,你不能这么偏心……”
吵吵闹闹之后,家庭教师们再次开始给学生们上课。
裴湘侧头望了一眼窗外的蔚蓝天空,微微出神,但很快地,她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语言学习中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礼拜,桑菲尔德的客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格兰特夫人临走前,同简·爱商定了去海伯里担任家庭教师的事情。
两人约好,在半年以内,当罗切斯特先生为裴湘找到新的合适的老师后,简·爱就可以拿着推荐信离开桑菲尔德府了。
这天,简·爱接到一封来自盖茨海德府的信,她的表兄里德先生不幸去世了,舅妈里德太太重病在床,里德家的其他人希望简·爱能回去一趟。
简·爱向罗切斯特先生请假后,就动身前往盖茨海德府探亲。
少了一个人,桑菲尔德府倒是没有更加安静一些,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谨慎观察和某位可靠医生的诊断,伯莎·梅森终于可以离开三楼的阁楼了。
她现在拥有了一间有着明亮窗户的宽敞房间,可以在普尔太太或者理查·梅森的陪同下待在户外,可以和罗切斯特的宠物狗派洛特做游戏,当然,她最喜欢的事情是听裴湘弹琴唱歌。
理查·梅森对伯莎的病情改善情况感到吃惊不已,相处的日子越多,他越觉得罗切斯特误打误撞请来的那位东方医生厉害,渐渐重视起对方留下的药方和治疗方案来。
——虽然他请来的英国医生对东方医术一头雾水,并嚷嚷着没有科学依据,但伯莎一直保持清醒并且没有再次伤人这件事,确是铁打一般的事实。
理查·梅森希望得到完整的药方和医生的联系方式,裴湘自然不会给他。她通过罗切斯特帮她谈判,借机索要了不少好处,充分享受了一把名医的待遇。
——一直一直可以薅羊毛的感觉真不错!
安排完伯莎的事情,罗切斯特就再也等不及了,在收到了一封律师的来信后,他立刻动身前往伦敦,打算正式提交离婚申请。
一个月后,简·爱从盖茨海德府归来。
她的舅母里德太太也去世了,对方在病中告诉简·爱,简·爱的叔叔曾经到里德家寻找过她,并打算把侄女简·爱当成财产继承人。但是里德太太并不愿意看到简·爱过上舒心的上等人生活,就骗那位爱先生说,简·爱已经夭折了。
“简,既然你现在有了亲人的联系方式,就快些给对方写一封信吧。他能亲自去寻找你,说明是非常惦念你的,若是得知你活得好好的,身体健康,知书达理,他肯定非常高兴。”
简·爱之前忙着帮两位表姐妹处理丧事和后续事宜,一直忽略了回信的事。此时经过裴湘的提醒,立刻点了点头,她决定马上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那位素未谋面的叔叔。
之后,裴湘又恢复了上午上课,下午自由活动的规律日常生活。
桑菲尔德府的生活平静如昔,外界却开始纷纷谈论起罗切斯特离婚的消息。
他们至此才得知,原来一直独来独往的罗切斯特先生在十五年前就结婚了。
他的妻子一直住在牙买加的西班牙城,并不愿意跟他回故乡英格兰定居,而罗切斯特先生又极其不喜欢西印度群岛的气候,再加上两人性格不合、感情淡薄,所以,多年来一直处于两地分居的状态。
如今,罗切斯特先生和他的妻子都不想再忍受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了,因而想通过议会私法解除婚姻关系。
裴湘不清楚身在伦敦的罗切斯特是如何承受舆论压力的,但是她看着风尘仆仆抵达桑菲尔德的两位新家庭教师,便知道她的监护人并没有被扰乱心神,最起码,他还记得给家中的小孩子挑选合适的老师。
“阿黛勒,这是弗兰斯德先生,他负责教导你德语和法语;这位是苏维茨太太,她将负责你的文法、音乐、舞蹈、历史自然和礼仪,噢,还有每一位淑女都应该掌握的必备技能,比如针线裁剪和记账什么的,苏维茨太太会和索菲一起照顾你的生活。”
裴湘和新来的两位老师问好,简单寒暄过后,就进入了正题。
她向弗兰斯德先生和苏维茨太太展示了自己的学习进度,又向两人提了几个问题。双方有了初步了解之后,裴湘便把空间留给了简·爱和新老师,方便他们做一些工作交接和制定教学计划。
一个礼拜之后,简·爱离开了桑菲尔德府,坐着罗切斯特先生的马车前往另一个郡。她将在一个叫做海伯里的地方担任两位伍德豪斯小姐的家庭教师,并开启一段新生活。
两年后,裴湘十岁。
罗切斯特先生终于离婚成功,他的家产缩水了三分之一但获得了再婚的自由。
伯莎·梅森拿回了她的三万英镑嫁妆,在裴湘的劝说和保证按时探望的承诺下,她搬离了桑菲尔德府,有了新住处和新仆人,同样开启了一段新人生。
与此同时,裴湘也带着她的家庭教师和保姆去了伦敦,准备进入一家名声不错的女子私立学校就读。
“阿黛勒,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不要仗着比别人聪明几分就任性胡闹。当然,我也不奢望你能完完全全地遵守校规,但是你得保证,不能被抓住把柄,不能有坏名声。”
裴湘在校门前和罗切斯特告别,笑眯眯地答应了监护人的要求。
“我会成为一名优雅的淑女的,您也快去找一个心爱的妻子吧,我可不希望等我嫁人的时候,您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罗切斯特扬了扬眉,没搭理小姑娘的调侃。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首饰盒,塞到裴湘的手中:
“这是你的入学礼物。快进去吧,别像个傻乎乎的小熊似的站在冷风里了。我可不想被你的校长告知,你在入学的第二天就因为感冒而需要回家休养。”
裴湘粲然一笑,她朝着罗切斯特扬手道别,然后转身走进了学校大门。
第217章
科伦德尔夫人开办的女子学校有着非常不错的名声,教学理念比较开明和新潮,讲究因材施教、精益求精。
学校里的女学生从来不会超过二十人,教授各科目知识的老师却有十二人之多,再加上认真负责的课程助教和细心温和的行政后勤人员,每个学生的成长都能得到充分的关注。
当然,最让科伦德尔夫人女子学校广受欢迎的原因是,科伦德尔夫人可以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社交人脉关系,给学校的女学生们引荐一些名声颇好的名媛贵妇,甚至请她们不定期地来学校给学生们做一些指导。
表现优秀的学生当然会得到更多的期许和看重,从而获得某些名流圈子的认可。
“阿黛勒小姐,我听苏维茨太太说,科伦德尔夫人的学校很受欢迎,不少人都在争取这二十个名额,”索菲一边帮裴湘换衣服,一边语气轻快地说道,“罗切斯特先生特意拜访了费尔法克斯家,请现任的费尔法克斯夫人作为推荐人,才让小姐你成功入学的。”
裴湘环视着舒适典雅的单人套间,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所学校的各项条件确实不错,与之相对应的是,学费、学生背景和入学难度也在普通标准之上。她能顺利入学,一部分是借了费尔法克斯家的面子,一部分则是因为她的入学考试成绩。
——科伦德尔夫人很有事业心,她希望能培养出更多有影响力的女学生。
——不论是嫁给显赫名流还是成为人人称赞的典范女子,亦或者在某些领域有所成就,都有助于学校积累良好的信誉与名声。
——所以,她在挑选学生的时候,一方面看重家世背景,另一方面则要考察学生本人的潜力与资质。
“阿黛勒小姐,你看看还可以吗?”索菲后退了一步,让裴湘站在镜子前检查着装。
裴湘此时穿的是学校指定样式的裙子——乳白色绸纱面料配翠绿色刺绣花纹。
她在穿衣镜前左右看了看,示意索菲把罗切斯特送给她的入学礼物取过来。
“小姐,罗切斯特先生会送什么礼物给你?”
“让我看看,”裴湘亲自解开首饰盒上的缎带,打开圆形盒盖,“是项链……真漂亮!”
一条精致端秀的绿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柔软的红丝绒之上,同裴湘新裙子上的翠绿色绣纹相得益彰。
“小姐,我帮你戴上吧,一会儿的入学晚宴上,你肯定是最漂亮的。”
“索菲,虽然我很高兴你对我如此有信心,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比起另外几位十五、六岁的学姐们,我还是个矮个子小姑娘,你可以说我是最可爱的孩子。”
“阿黛勒小姐,你总是强调自己还是个孩子,可你比好些大人还聪明厉害呢。”
“唔,这倒是实话。”裴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呀,阿黛勒小姐,你怎么就这么承认了?”索菲语气欢快地打趣道,“苏维茨太太说,阿黛勒小姐什么都很好,就是有时候不太谦虚。她特别希望,你不要把这种特质过早地暴露在新同学和新老师面前呢。”
裴湘一边欣赏着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一边故作烦恼地叹道:
“我的索菲呀,你现在越来越难相处了,我明明赞同了你的话,你反而又不许我承认了。”
索菲咧嘴一笑,动作利落地帮裴湘穿上深绿色长外套,整理好领子和袖口后,她又给裴湘别上了金羽毛石榴花胸针。
“好了,我的小姐果然是最漂亮的。”
“嘴甜的索菲,我会给你带晚宴上的糖果的,你可以不用这么热烈地赞美我了,否则的话,我该和绿孔雀一样骄傲了。”
“阿黛勒小姐,我可不是吵着要吃糖果的小孩子了。”
“哦,你确定?真不要糖果?我听说开学晚宴上的橘子糖很不错,黄澄澄的,酸酸甜甜的,入口清甜。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把糖果送给学校分配来的那个小女仆了。”
“哎呀,阿黛勒小姐,我有些怀念橘子糖的滋味了。”
裴湘弯了弯嘴角,带着索菲离开了宿舍房间。
晚宴上,裴湘认真观察着这所学校里的十几个女孩子,从十岁到十六岁不等,都是家境富裕、聪明美丽的小淑女。
最年长的女孩子婉丽秀美,一举一动皆成画,又比静止不动的精致油画多了三分灵动和七分温柔,是个一眼望去就觉得心生美好的窈窕佳人。
“那是伊丽莎白·格灵顿,她的伯父是格灵顿男爵,父亲是一名少校,据说今年有望得到进一步提拔。”
坐在裴湘身边的小姑娘今年十二岁,去年入学,按照开学晚宴的传统被安排在裴湘的身边,帮助新生克服陌生感。
“我是阿黛勒·杜兰,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爱丽丝·范莱尔,”金发圆脸的小姑娘笑容开朗,眸光清亮,“我能叫你阿黛勒吗?我们的房间在同一层,明早可以一起下楼吃早饭。”
裴湘当然不会拒绝热情的小学姐,她含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爱丽丝,我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
爱丽丝吃了一口小羊排,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注意到你看了好几眼伊丽莎白,你认识她吗?”
“很遗憾,我不认识格灵顿小姐,我刚刚看她,是因为她是我们当中最年长的一位。我在想,等我十六岁离开学校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和格灵顿小姐一样优雅从容、落落大方。”
“哦,这毋庸置疑,我们肯定能成为优秀的淑女,”爱丽丝认真地说道,“不过,我们的气质肯定和伊丽莎白不一样的,科伦德尔夫人说,她培养出的学生不是千篇一律的木头人,而是要各有千秋。”
“科伦德尔夫人经常和学生们交流吗?”
“当然啦,大部分的时候,科伦德尔夫人总在学校里,关心我们每一个人。不过,嗯,每到社交季,她就要经常外出了。我妈妈说,科伦德尔夫人的茶话会很受欢迎,家中举办的晚宴也很有特色,在学校之外,她是伦敦社交界的名人。”
“科伦德尔夫人有孩子吗?”
“没有,所以她才想要开办一所学校的,”说到这里,爱丽丝忽然压低了声音,“不过,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助教们聊天,她们说科伦德尔先生有孩子,但不是我们校长的。”
裴湘眨了眨,岔开话题道:
“我来伦敦之后,听说有一位剧作家给科伦德尔夫人写了一部舞台剧。”
“是呀,可惜后来没有公开演出。”爱丽丝叹了一口气,立刻被转移开了注意力。
几秒钟之后,她又高兴地提起另一件事:
“晚宴前,我听伊丽莎白说,我们今年要有一位新的法语老师了。我真希望他或者她能比之前的罗斯伯里先生宽容一些,哦,肯定会更宽容的,因为再没有比罗斯伯里先生更加严厉的老师了。”
“新的法语老师?爱丽丝,你能给我讲一讲和课程相关的事情吗?”
裴湘取了一点鸡肉和卡士酱汁,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爱丽丝介绍学校里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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