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著世界优雅老去 第356章

作者:森森的爱 标签: 快穿 BG同人

  独眼女人心里不满,但也不愿意得罪维拉太太身边的红人泰丽莎,只好点头同意让裴湘留了下来。

  在这两人说话的时候,裴湘直接抓起桌子上的黄油面包吃了起来,毫不掩饰狼吞虎咽之态。她这样的粗鲁做派,让负责厨房事务的独眼女人惊了一下,随即便沉下了脸色。

  ——她吃的是独眼女人给自己准备的加餐。

  可是,她瞪着裴湘那张和泰丽莎相似的面孔,到底忍下了呵斥之词。

  ——不管这个乡下女人之后能不能留下来,但看在她和泰丽莎有关系的份上,还是照顾几分吧。

  裴湘憨憨一笑,渐渐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还颇为自来熟地问道:

  “那个炉子上炖着汤吗?可以给我一碗吗?我为了赶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泰丽莎说厨房有食物,让我随便吃。”

  独眼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给裴湘盛了一碗浓汤,又从带锁的柜子里取出一小块火腿,稍稍烤过之后递到了裴湘的盘子里。

  裴湘点头道谢,却不准备碰那块火腿,她现在的肠胃并不适合立刻吃油滋滋的烤火腿。

  正吃着饭,就见有人急匆匆地走过来,问莫妮卡在不在这里,她需要向莫妮卡借用某个房间的钥匙。

  独眼女人摇头说不知道,那人便嘀咕了一句是不是又犯酒瘾了,之后才愁眉苦脸地离开了。

  裴湘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等她终于吃饱了,便把那块火腿用纸包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中,就如同任何一个穷惯了的人一样,特别珍惜宝贵的食物。

  独眼女人瞧见裴湘的动作,嫌弃地撇了撇嘴角,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把独眼女人叫走商量事情。

  裴湘见无人注意她,便神色自若地晃悠到了厨房的后面,用莫妮卡身上的钥匙打开储藏室的大门,从里面挑拣了一篮子不太贵重的酒水和食物。

  然后,她拎着篮子不急不慢地离开了维拉太太的住宅,其间还和一名园丁一名车夫聊了几句天。

  裴湘走了两条街,把篮子里的食物折价卖了出去,换了一些应急的生活费。随后,她便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一个月后,裴湘总算养好了身体并有了自保之力,也打探到了那位维拉太太的一些事情。

  于是,她准备开始算账了。

第270章

  夜晚,街巷昏暗,掩盖了无数金钱与欲望的纠葛。

  维拉太太的房子坐落在某条巷子的正中央,是这一带最阔气建筑。每当夜幕降临,这座被许多伦敦男人称之为“维拉花园”的房子总会迎来许多客人。

  开开合合的大门和半遮半掩的窗户泄露出糜艳暧昧的灯光,灯光下调笑喝酒的男男女女纵情欢笑,他们眼神露骨、动作放肆、语言大胆。

  ——只要有钱,这里就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天堂。

  可是,意外总是突然降临。今晚的维拉花园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亮起招待客人的灯光,这座夜夜欢歌的销金窟如今黑漆漆一片,让许多乘兴而来的客人都疑惑不解。

  有人败兴离去,有人徘徊不走,还有人干脆拍响大门,试图询问维拉花园是否还营业。

  敲门声响起后不久,黑色的大门“吱呀”开启,里面走出一个提着煤油灯的独眼女人。

  “先生,你有什么事?”

  敲门者是维拉花园的常客,偶尔见过一次这位在厨房做事的独眼妇人,有些印象,于是他直接询问道:

  “你们今晚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你来开门?维拉太太在吗?我来拜访她。”

  女人把提灯举得高一些,这样能更加清晰地看清彼此的面庞:

  “很抱歉,维拉太太病了,今晚不能招待各位贵客了。”

  “病了?那也不至于关门呀,泰丽莎呢?”

  “泰丽莎小姐也病了。”

  “这么巧?”史密斯嘀咕了一声,随即道,“我去瞧瞧她们吧。”

  “史密斯先生,女士们生病之后气色苍白黯淡,她们并不愿意给你留下坏印象。”

  独眼女人婉拒的意味非常明显,史密斯先生不快地皱了皱眉头。

  他身边的同伴劝道:

  “行了,史密斯,既然维拉太太这里不方便,咱们就去埃德瓦夫人那里吧。前些日子不是说,那位夫人的身边多了两张鲜嫩面孔吗?咱们正好去看看。”

  “可我对鲜嫩面孔没兴趣,我和塞丽娜约好了……”

  “哎呀,只要你的钱包一直鼓鼓囊囊的,下次还能约到你的小塞丽娜的。走吧,兄弟,别在伦敦的夜风中浪费时间了,我们需要在暖和的屋子里喝一杯威士忌。”

  几句话的功夫,史密斯便被同伴拉走了。后来,他又成了埃德瓦夫人那里的常客……

  正如他的同伴所言,没有了维拉花园,寻欢的男人们还有无数的“花园”可以“游览”。在十九世界的伦敦城中,这样的娱乐场所可太多了。维拉花园虽然一直小有名气,可也不是不可代替的。

  这天晚上,像史密斯先生这样的常客还有好几个,但他们都被一名独眼妇人打发走了。

  到了第二天,维拉太太依旧称病不见客,她手下的姑娘们也都没有出现。接下来的日子,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维拉花园一直静悄悄的。

  有人觉得奇怪,但是,他们很快就自认为找到了维拉太太突然关闭维拉花园的原因了。

  ——有许多小道消息透露,维拉太太的最大靠山——掌控附近街区的帮派首领伍德失踪了。

  “伍德不见了?被杀了?”

  “不清楚,我只是打听到,维拉花园关闭的前一天,伍德就已经失踪了。”

  “伍德的那些属下都什么反应?”

  “表面上都在全力寻找首领伍德,但私底下……目前都在观望吧?毕竟才失踪几天而已。”

  “那也不至于关闭维拉花园呀。”

  “这个……不是说维拉太太是伍德最重视的情人吗?伍德出事了,那位太太大概会既伤心又焦急吧?为了找打伍德,她肯定会到处找人帮忙的,哪里还有心思招待客人呀?而且,她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四处寻找伍德,这时候称病不见客,不是正好方便她私下里行动吗?”

  “你这样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

  “唉,你还真在意这个呀?哈哈哈,一家妓院而已,关闭就关闭吧,咱们晚上总有更舒服的去处的。”

  “好吧,如果你不继续输钱的话,我们可以去小金利姐妹那里风流几个晚上……”

  除了切身利益相关者,没有人会实心实意地关心一家妓院为何会突然闭门不做生意了。而和维拉花园最密切相关的人,如今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操心这些了。

  帮派首领伍德、妓院所有者维拉太太、维拉夫人的左膀右臂泰丽莎和莫妮卡,以及参与过绑架勒索无辜者的帮凶们,如今都被裴湘一一关押了起来。

  她并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精力折磨这些人,只是把人分成三波囚禁在了那种空空荡荡的黑屋子里,然后把门一锁,就暂时什么都不管了。

  ——先饿个三五天吧。

  之后,她易容成了厨房那位不常出现在人前的独眼妇人,花了几天的时间应付上门询问的客人,尽力做到不让外人过多惊奇维拉花园关门歇业这件事。

  当然,她偶尔也会易容成泰丽莎的模样,方便同伍德的几名心腹手下接触。她透露给他们一些假消息,暗示维拉太太去向一些大人物求助了,最近一段时间需要掩饰行踪,所以才称病不出门的。

  鉴于维拉太太和伍德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伍德的心腹属下们并不会怀疑泰丽莎的说法。

  他们相信,维拉太太是最不希望伍德出事的人。

  并且,在裴湘若有似无的暗示下,他们还自动脑补了一些东西。比如,所谓的求助其实是用一些不光彩的把柄威胁某位绅士,“请”对方调动一些力量来帮忙寻找伍德。

  因此,维拉太太的行踪必须保密,不能让有心人察觉到她近日以来都接触过谁。以免真的影响了那位绅士的名誉,最后弄巧成拙结成死仇。

  就这样,裴湘一边扮演着独眼女人安抚维拉花园内外的不知情人士,一边用泰丽莎的身份忽悠伍德的属下。

  等到众人的视线都被伍德失踪之事吸引走了,裴湘便开始进行计划的第二步。

  已经饿了四天的犯人们意志薄弱,审讯起来特别容易,再加上裴湘的药品辅助和武力威胁,他们很快就交代了所有细节。

  在伍德和维拉痛哭流涕的供述中,裴湘不仅得知了伦敦城里的一些隐秘,更是弄清楚了这两人总共害惨了多少良家女子。

  他们这些人如今享受到的一切,是浸泡着数十名无辜者的血泪和绝望的,纵然那些哀嚎和呐喊已然消失,但罪恶却永远刻在了这些刽子手的灵魂上。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维拉太太匍匐在地上涕泗横流,脸上再没有平日里的温柔文雅之色。

  “露西,露西,我真没打算饿死你的,真的,我对上帝发誓!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之前那样的生活太苦了,连吃一块白面包都是奢望。我心疼你,所以才想把你留在身边的。真的,露西,我没想害你的,是我没有廉耻,我没有意识到做这一行不好……”

  裴湘打断维拉太太的哀求,冷声问道:

  “既然不想害我,那么,我哥哥找到你这里来的时候,你都对他做了什么,嗯?”

  猛然听见裴湘提起爱德华·霍夫曼,维拉太太的目光闪烁了几下。

  裴湘抿了抿唇,她用鞭子指了指另一边委顿在地的泰丽莎,慢条斯理地说道:

  “如果你不想再被抽一顿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回答问题。维拉,你的爪牙为了能喝到一口水,已经都交代了。她说,在我离开这里的第三天,我哥哥就找了过来。但是,你却对他做了非常卑劣的事,你陷害了他,对不对?”

  “不、不是的,你听我解释。”维拉心中极其慌乱,眼珠子四处乱转。

  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了一旁虚弱昏迷的伍德身上,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是他!”

  曾经温柔可亲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的嗓音,此时已经变得异常的粗哑刺耳:

  “是伍德,露西,都是伍德的主意。你哥哥找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只是想把你哥哥赶出而已,反正他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放弃了。

  “可是,伍德说你哥哥有些头脑,肯定会盯着维拉花园不放的。所以、所以他才让我诬陷你哥哥是小偷的。露西,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是真的!

  “对了,那个偷了客人的钱包又悄悄放在你哥哥衣兜里的人,就是伍德的手下。不信你去问问其他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

  裴湘淡淡地瞥了一眼半昏迷中的伍德,转头继续审问维拉:

  “我自然会去审问其他人,最后,我总会知道谁说了实话的。维拉,不要再耍小聪明了,如果你想得到水和食物,就得小心交代接下来的供词,知道吗?它的真实程度决定了你最后的结局。”

  “你会放了我吗?露西,我忏悔,我有罪,我愿意恕罪,我愿意为了那些可怜的姑娘恕罪!露西,你这样善良漂亮,是个好女孩儿,千万不要为了我这样卑劣的人犯下罪孽。露西,求求你,宽恕我吧。”

  裴湘没搭理维拉的求饶,而是直接命令道:

  “把你陷害我哥哥的全过程都交代了,再说废话的话,我就把你重新丢回黑屋子里去,就是那个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任何东西的黑屋子。”

  提起黑屋子,维拉的眼中流露出更加明显的惧怕之情。她的四肢因为紧张恐惧饥饿等种种原因而痉挛,但她却顾不得这份扭曲疼痛,而是像倒豆子一样坦白了她知道的东西。

  “露西,你哥哥第一次找过来的时候,说有人看到你跟我回来了,他拿着一块做工不错的旧怀表想要把你赎出来……”

  裴湘闭了闭眼,从原身的记忆里得知,那块旧怀表是霍夫曼兄妹俩唯一值钱的财产了,也是父母留下的珍贵遗物。

  原身露西·霍夫曼今年十九岁,生长在一个经济状况不太好的四口之家。

  母亲霍夫曼太太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她一直在家休养,平时做不了太多的家务。而霍夫曼先生只是一个小文员,每日早出晚归领着一份不丰厚的薪水,勉强养家糊口。

  原身的哥哥爱德华·霍夫曼是一位聪明上进的青年,很早就开始打零工补贴家用。后来,爱德华成为了一名船员,开始了在海上漂泊的生活。他把大部分薪水都寄给了亲人,希望生活在英格兰本土的父母和妹妹过上宽裕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