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这就更累人了!
半梦半醒有时候真不如不睡了!
“先开两幅药试试,不行的话,就只能是老太太的心病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太医见过上了年纪的各种病症的人多了去了。像是谁家的老太太参加了葬礼回来当即就不行了,又是心慌又是气短的,分明就是同龄人走了然后给吓的。结果躺在床上总没精神,没三个月人也跟着没了。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年纪的人不出个啥状况,因此,情况也确实是说的重了一些。
周氏借着有外人呢,就忙问老太太:“您老人家,还有啥心病?家里的事您只要开口,有什么不是顺着您办的……”
周泰安如今在当差,跟其他几个儿子一个,平时都不在家的。早上出门晚上回来,三五日轮一个夜岗,因此压根就不知道家里安排的这些个事。他真当老娘怎么着了呢?
孝顺儿子最见不得这个了,急匆匆的跪在老太太床前,“您有啥想要的,您开口说呀!儿子没有不从的?!或是谁惹老太太生气了,您告诉儿子,儿子断断不能容的!”
老太太:我这二彪子儿子哟!
“谁能惹我这老婆子生气?”老太太这会子是真想起老头子了,“你们都当差了,我到了那头也能给你爹交代了。最近常梦见你爹,怕不是你爹等我等的着急了……”
才没有!我爹到哪找不到个漂亮老太太,您不去念叨,我爹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老太太不知道她儿子的想法,酝酿着感情呢,“唯一遗憾的就是孙子们都没成亲,没见到曾孙的面哟!昨晚恍恍惚惚的,还听见你爹说,叫这后半年小心些,犯了太岁还是啥的……”
周氏赶紧道:“不就是给这些小子成亲吗?娘,您放心,咱家定的这些亲事,都是极通情达理的人家,我们去说,去求的,咱家赶在年底,把孩子们的婚事都给办了。明年这个时候,您一准有曾孙抱了……”
一说曾孙,老太太就往起气,感觉声气都不一样了,“真的?”
“真的!真真的!”周氏一边说着,一边偷着踢了金泰安一脚。金泰安哦哦哦了几声,才像是反应过来了,“您放心,咱们今年肯定办喜事!”
老太太拉着四爷,关键是小孙子急着娶媳妇呀!她特别叮嘱,“不能落在老四!”
金泰安看着坐在老太太边上异常乖巧的四儿子:“……老四年纪……”
“不小了!”老太太直接抢话了,果然还是要自己格外关照才行。可怜的小孙子,要是没有她这个老祖母护着,早被这一对无良的爹妈给忘了。
周氏又替了金泰安一脚,金泰安赶紧道:“对!对!不小心了!儿子回头就跟林家商量去!就是磕头作揖,都得给老四把媳妇求回来!”
第184章 客从何来(51)
老太太这一病, 知道的人一下子就多了。
何二郎和金大妮两人回来得看望的呀,何二郎抱怨呢,老太太病了要找太医, 怎么不给我送个信呢。难不成我不如嵇康伯跟家里亲近?
于是, 越发把能请的太医都给请了,请来之后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先安心调养, 要是还不行, 那就是心病。总归不是太医的本事不济就是了。反正人老了,固执了,也爱用身体辖制儿孙,太医不能把话说死了的!脉象上确实是病了, 而且不是一个人诊断出来的。
这两口子更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金大妮也是真着急了, “不就是娶媳妇吗?娶!咱上门去求去!”
“其他人家都好说!”周氏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只是郡主府那边, 谁去上门去?不合适呀!人家姑娘还没及笄呢!不好开这个口呀!”
何二郎就朝小舅子看了一眼,这视线一对上,何二郎秒懂。他忙接话,“去郡主府的差事,我接了。您放心, 我一定找个能开口的大媒!”
周氏心说, 要是承恩公夫妻能去做媒人,这就再好没有了。两家都是自家的亲家,这多合适的。可何二郎玩了一把大的, 宫里那位姑母是家里的吉祥物,一般是不敢拿出来用的。但这也得看是什么事, 事关正阳郡主的事,皇后是很乐意管的。于是,他第二天就递牌子进宫了。
皇后也见娘家人,但主要就是母亲和嫂子,父亲和兄长好些年不见了,侄儿们就是年纪小的时候还见过,这几年连侄女也不常叫进宫了,都怕引起别人的误会,以为要接了侄女进宫。坐在这个位置上,顾虑的就多了。
十年九不遇的,侄儿求见。
皇后连犹豫都没有,赶紧吩咐人接进来。昨儿承恩侯请了好几位太医,皇后正说召见,问问家里谁病了。如今人来了,倒是省事了。
一见是二郎,皇后就上下的打量,身子明显是好了的:“瞧见你好好的,便知道病的必然不是你。可是你祖父母身子不适?”
何二郎亲昵的扶了皇后,“二老身子康健,祖父昨儿一人吃了一只烤鸭还不足兴。”他笑眯眯,“侄儿这次来求见,是好事!”
皇后大喜,“你媳妇有了?”
“侄儿回去一定努力!”何二郎怕人问这个,赶紧说到了正题上,把事情说了。
皇后皱眉,“金家本已是高攀,这若是再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就过了。便是小门小户,也没有这么轻易的把女儿嫁过去的道理!”
何二郎就笑,然后低声提醒道,“姑姑,若是不好开口,侄儿就不来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事您开口了,是一份人情,这不是才来了吗?”
谁记我的人情?皇后才要问出口,突然明白了。尽快的促成这婚事,不是金家单方面的。金家这么做,只是为了配合正阳郡主。
“正阳……”皇后面色复杂,“是真聪明!”
何二郎低声道:“永安公主那日在林家,可是急切的很。我娘回去便说了……女卫的事情如今沸沸扬扬,咱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公主的意思还是那位贵妃的意思,总怕给姑姑惹麻烦。那日,永安公主跟长公主说话都不曾退让三分……听我娘一说,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女卫的规模不会小,长公主和公主都想……”
皇后‘嘘’了一声,“这事莫言。”
何二郎便收了这个话题,“正阳郡主不想掺和这事,也不想叫林雨桐掺和进来……”
皇后不由的轻笑,“那这正阳郡主未免太自大了些,女子中能干者不知凡几……”
“姑母!”何二郎忙出口拦了,“您跟那边接触少,自然会不以为意。但我就怕,最后庙学那边会劝谏,提议征招林雨桐……侄儿是跟林雨桐一块从山上下来的,这姑娘不爱惹事,但等闲比她还厉害的,却是不多见,若要有一比,我娘子尚且多有不及!”
那这得是多厉害!
她在宫里都已经听了,自家那侄儿媳妇,当真是母夜叉转世的。新婚第二天,厨下应该是看长辈的脸色,觉得因为大婚头一天的事对这媳妇不喜,因此早饭比其他房里都晚了一些。这可坏了,新媳妇亲自上手,直接把厨房里的锅给端了。真是连锅端的那种!整的一大家子没脾气不说,还不敢声张,就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后来,侄儿被带到上山去了,这新媳妇倒是想的看。一家子女眷都哭晕过去了,她有吃有喝过的逍遥自在。自家那嫂子看着气不顺,我儿子不知道啥样了,结果你没心没肺的,然后人家来了一句:“我当时拦着不叫他们带人,是你们以死相逼,说不叫他走是要一家子的命。如今人走了,哭有个啥用!不过是猫哭耗子,假的很!我相公不想连累你们,才愿意走的。若不然,我带着他一样能杀出去。他要是出了意外,你们一家子欠我一条命!若是他活着回来了,这个恩情我是要向你们讨要的。若是他回不来,那你们可以省省了,不用怕我要债了,到时候,我也没打算活。直接拎了斧子杀上门去,谁拿了我相公,我就要谁的命!不过,要是这么着的话,你们是盼着他活呢,还是盼着他死呢?”
言下之意,我们怕还救命之恩,就得盼着他死。我们盼着他活,那回头你来讨债,我们就得应承呗。
这不是胡搅蛮缠,处处都是她的理吗?
可就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一家子拿这位没一点办法。结果何二郎出去一趟回来瘦的跟个猴似得,媳妇子倒是养的胖胖墩墩的,甚至都白了两分。
更叫人憋气的是,何二郎回来说了,没他小舅子,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还真就成了欠了人家金大妮一条命了。这媳妇更嘚瑟了!厨房吃的喝的,那是可着点。家里做衣裳,人家得头一份。要不然就能骂的你们三天不敢出门,说你们忘恩负义。
这么一个媳妇子,自家侄儿竟然说比她媳妇还厉害?林雨桐这姑娘自己见过的呀,再厉害那规矩都是好的,都不可能像是你媳妇那么撒野!自家这二郎,是不是对他自己的媳妇有什么误解?
你是眼睛上蒙了一层过滤纱布看你媳妇的吧?
皇后心里腹诽,但回头认真想侄儿这话,除了对林雨桐这孩子的评价过于高之外,其他的也有些道理。庙学未必想用一个孩子,应该是还是奔着正阳和林嘉锦去的。若是这样的话,人家正阳先把孩子摘出去,好像也有道理。
不管是不是的,这个回头叫正阳进宫问问便是了,侄儿进宫只为这事,向来总不至于信口开河。
“我知道了,今儿打发人去叫,明儿就能进宫。”她给了个准话。随后就说起了别的,颇为隐晦的跟侄儿说,“往后还是要进宫的,你媳妇这规矩还是要有个样子的。”
“我媳妇的规矩很好!”何二郎一脸的与有荣焉,“我娘那般挑剔的人,都没挑出我媳妇的不是!”
那是没有挑出来吗?那是不敢!
主要是怕闹起来,传出内宅不和,再被人讲究。说不准就被御史弹劾了,说承恩侯家宅不宁。人人都有所顾忌,能不能也叫你媳妇顾忌顾忌!
何二郎假装听不懂皇后的话,夸自家媳妇呢,“你看侄儿脚上这鞋,我媳妇做的。”
皇后低头去看侄儿翘起的脚,鞋面是挺精致的,像是南边的手艺。可要是没瞧错的话,这绣工像是自己宫里出去的绣娘的手艺吧?
为了给你媳妇脸上贴金,你开始欺君了!
何二郎皇后看的尴尬,把脚尖再往起翘了翘,“您看着鞋底,多厚实!这可是我媳妇一针一线纳起来的!你去问问去,谁家媳妇给他们踏踏实实的做过鞋底!”不是我夸我媳妇,就是农家女出身的姑母您,也做不了这样的鞋底。更何况那些大家小姐,哪个不是叫婆子做了鞋底拿过来用,绣个鞋面就算是做鞋。
呵呵!敷衍!
皇后:“……”滚!
何二郎就滚了,回家的时候她媳妇正举着磨盘在院子里转圈圈呢。
是的!在这承恩侯府里,不能习武。长辈特意说了的!
不就是叫我的十八般兵器没用武之地吗?切!只要力气在,用啥都顺手。所以,只要练力气就行了?练力气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一个磨盘足够了。可怎么能要一个磨盘来了?
人家金大妮的脑子好使着呢,选了那么一天去找婆婆了,表示做媳妇要贤惠,她下厨的手艺不行,但是她有诚意呀!她打算以后亲手给相公磨豆浆磨豆腐。
于是,厨房给弄个小磨盘。
金大妮单手掂了掂磨盘,太轻,不成!于是表示:这么小的磨盘磨出来够谁吃的?她是做媳妇的,别的不能孝敬长辈,难道一碗亲手磨的豆浆也不能孝敬吗?换大的来!
第185章 客从何来(52)
何二郎一见这场景, 就跟院子里拴着大狼狗似得,他得顺着墙边溜!金大妮是不管看多少回,都觉得这个样子怂的没眼看。
今儿一见他这个架势进门, 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能拿这个抡你身上吗?”
那可保不齐!你要是想谋杀亲夫,那真的太容易了。稍微一点意外, 就能要了为夫的命呀!
不是说我不想一振夫纲, 但这有时候, 实力这个东西,懂的吧?它不是太允许。
于是,媳妇一说话,他就紧贴着墙不动地方, “放下――放下――咱俩好好说话。”要是给我娘家办事,我都不带搭理你的!
她把磨盘放下, 抬手擦了汗, 往院子里树荫下的摇椅上一坐, 何二郎马上狗腿的过去,抢了丫头手里的扇子给媳妇扇着,“你相公办事你还不放心呀!明儿说不准就成了!”
真的?
真的!
金大妮蹭的一下起来,拽过何二郎往摇椅上一摁,“你坐着, 我给你摁摁。”
不不不!别别别!
“娘子你就说我哪里做错了, 我改还不行吗?”可别给我揉了,你那手劲,我撑得住吗?他都快哭了, 死活不往椅背上靠,是他最后的倔强。
金大妮斜眼看他:“我犒劳你呢, 瞧你那德行。”
“不用不用!为娘子和岳家的事,那能要犒劳吗?咱俩是一家,金家是娘子的亲人,自然是我的亲人。为亲人办点小事,能要犒劳吗?娘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偷偷的把屁股从椅子上挪下来,“娘子坐,为夫喜欢蹲着!”
“你还是坐着吧!”金大妮斜眼看他,何二郎蹭的又坐回去了,“咱不揉!”
“不揉!”金大妮轻咳一声,“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何二郎何许人也,不用媳妇张嘴就明白了。他立马起身,把媳妇摁在凳子上,“都说了一家人了,家里的事娘子想到的,我怎么会想不到。岳父和几个兄弟,都才去当差。这当差最开始,银钱是拿不回来的。光是四处结交,银钱就花的差不多了。本来家里也不至于紧巴,可祖母这病这样,婚事一个挨着一个,便是再简朴,可大样子总得在的。银钱花费自然少不了!娘子是想说银子的事……”
金大妮有些不自在,“算我借你的!以后从我的月例银子里扣。”
说的可怜见的!
何二郎拉了金大妮进屋,“我上次被带走的时候交给你的匣子,你没打开过?”
你还会回来,我只是保管,怎么能打开?
“你是我媳妇,银钱都归你管。”何二郎把匣子又重新递过去,“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你随便处置。”
金大妮狐疑的打开,翻看了翻看,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是……怎么这么多银票?你从哪来的钱?”
父母在,不得有私财的!要是叫别的房知道了,这还了得?何二郎轻笑,“我在外面另外有来钱的道道,这些以后慢慢告诉你。你守好了,银钱怎么花用,你说了就算。”
金大妮从里面抽出一千两……想了想,再抽出一千两,“这些,算我娘家跟你借的!回头连本带息的还……”
何二郎就想笑,就你家那精的跟鬼似得小兄弟,你家还会差钱?
行行行!怎么都行!你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金大妮是愁娘家没钱,这个四爷都能理解。但是叫四爷没想到的是,这天,自己被大舅子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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