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 第207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BG同人

  永安看乌云,像是在问她:你到底拿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乌云皱眉,有些惶恐,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忙道:“我就是借了……”

  林雨桐插话:“乌云跟我借了,我也给了。”说着就看乌云,“你前几天夜里不是给我还了吗?敲我的窗户,我打开的迟了一点,外面就没人了,窗台上放着簪子,我以为你放的,给收起来了。”反正不承认明知道是假的,还给借出去了。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我的簪子反正我只借给乌云过几天,也没几天吧,就又给还回来了,现在还在我家放着呢。我婆婆怕丢了,帮我藏起来了,不许我再往外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出门前跟周氏都对好时间了,就说藏起来的时间在乌云还簪子之后。

  反正我手里还有一支,你找去吧。这东西猛的一看都差不多!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一推六二五,好干净!

  乌云朝永安看过去,摇摇头,意思是我没还。

  永安就发毛,看她父皇。

  北燕帝能说什么,这明显是被人在暗处操控了。一瞬间他也想明白了,真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东西把人的野心给勾出来了!再没想到,冒出来的人会是皇妹。

  他狠狠的闭上眼睛,这已经不是任性的闹一闹的小事了,这分明就是要逼宫造反呀!

  来自至亲的打击如此迅猛,他身形晃了晃被皇后扶住了,“陛下,您保重。”

  北燕帝摆摆手,回答不回答长公主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她这是打着为驸马报仇的旗号释放了自己那愚蠢的野心。

  她成不了事,但却给能成事的人制造了机会!

  不能拖了,这事得快刀斩乱麻!

  于是,他看向郑王,郑王端着酒杯的手不停的颤抖,他下不了这个手!

  北燕帝看向一直沉默的坐着的大皇子,从袖子里取了兵符扔过去,“去吧!长公主勾结……”

  “勾结什么?!”长公主呵呵一笑,抬手拍在围栏的边的一头石雕小狮子上。

  紧跟着,脚下的观星台微微震荡了一下,林雨桐这边还没反应下来了,从下而上,好些人都尖叫出声。稍后一些,林雨桐感觉到了动静,确实被吓了一跳,她的边上,一块石板轻轻的滑开,一抹亮光从里面露出来。紧跟着,三个手举着火把一身黑衣的人从里面钻了出来。转身间,那石板又合上了。林雨桐抬眼去看,这观星台六层,层层都被黑衣人给围起来了。观星台下面的侍卫,正跟黑衣人对峙。

  林雨桐突然觉得,住在城外简直太好了。这座城以后怕是得废,谁住着都不安心呀!下面的暗道一定比下水道还便捷,当初城市和皇宫改建的时候,一代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留下这么四通八达地下通道。

  是不是提前预留的下水道?可下水道也不会把出头一直给通到楼上呀。这京城里到底有多少个出入口,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干啥的。

  这些林雨桐现在也不知道,反正外来者的脑回路可能跟土著不太一样吧。

  得了!现在不是神兵天降,而是神兵自底下钻出来了。

  林雨桐防备身后的黑衣人,也注意着场中的动静。别说皇帝和皇后的脖子上被架上了刀,就是郑王和大皇子也一样,刀被夹在了脖子上。

  倒是贵妃,坐在那里一动没动,也没人去管,永安也属于没人搭理的。

  大部分都瑟瑟发抖,楼下更又低低的饮泣声,长公主头痛欲裂,反正指着下面,“谁再敢哭一声,直接给扔下去……”

  顿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呵呵冷笑,“大哥,现在能告诉我,驸马是怎么死的吗?”

  永安左右瞧瞧,见没人拦着她,她站起身来:“姑姑,姑父怎么死的,父皇哪里知道?当时表哥不叫人靠近,只有金嗣冶和林雨桐靠近过尸体,怎么死的,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贵妃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呵斥道:“坐下!多嘴多舌!”

  永安憋着嘴要哭,父皇比母妃对自己看重的多。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若不是自己把事情办砸了,父皇怎么可能落到如今这不田地。我是亲生女儿,若我都不能出头,谁能为我父皇出头?再说了,我说的是事实!

  杨氏能气死,谁接近了大驸马,难道长公主不知道?她要问,她早问了。才要说话,长公主轻笑一声,朝杨氏摆摆手,“你不要说话,坐着别动。永安说的对,林雨桐和金嗣冶亲自经手的……”她看向两人,“告诉我,人是怎么死的,我要听实话。”说着,就指向嵇康伯夫妻,“会说实话的,对吧?”

  这是拿堂姐和堂姐夫威胁林雨桐呢。

  孙氏顿时变了脸色,“非要如此吗?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长公主苍白着脸,神情似是有些癫狂,“我说我是为了驸马,你们为什么没一个人信呢?我不要别的,我就问个真相,怎么这么难呢?!我只想知道,我的丈夫是不是被我的母亲和哥哥杀死的,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孙氏没说话,林雨桐先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后面的刀就伸过来,她压根就没回头,抬手抢了刀,反手顺势卸了对方的胳膊,刀在手里打了个转,反手落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她环顾四周,见无人敢动,这才道:“你们背后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我没兴趣知道。但是我警告你们,谁今晚上敢伤了我的家人,那别怪我把你们一个个的给翻出来……真等我翻出来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绝不留情!”

  这话一说出口,用刀指着四爷的那人瞬间把刀挪开了。

  林雨桐又看站在孙氏和林嘉锦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几个人还算有分寸,刀出鞘随时准备应对,但却没敢拿刀指着。她随即看向嵇康伯那边,两把刀远离了,楼下还有大老爷夫妇,两口子这会子被推到正中间,没人特意针对。她这才回过头看,视线从缩在角落里好似特别害怕的何二郎两口子身上划过。何二郎奸诈,金大妮手段不错,两人缩在柱子后面,那是个非常好的角度。

  因此她就没再管,而是看向长公主,“这事背后什么样儿,我真不知道。我只能判断,要命的是那一针,身上血流不止,流血过多致死。”

  说完,她直接回了座位上,不再言语。

  皇后接过这个话茬,“要不这样,咱们把御医都召进来,甚至把京城中有名的大夫都给先缉拿了,谁到底擅针灸,咱们排查排查,但这不能急于一时。我跟你大哥也知道,大驸马没了,你伤心。这怪我,我这个大嫂做的不好。想着你忙起来了,伤心就淡了。暂时不提,不是咱们忘了,实在是怕勾起你的伤心事。既然你问了,那咱们就查。这般阵仗是做什么?叫母后知道了,这得多伤心。”说着就叹气,眼泪一下子都下来了,“还记得我跟你大哥刚成亲那一年,咱们守着母后,在偏殿里赏月。月饼是我做的,因着你爱吃甜口的,我拿了一根陪嫁的金簪,才叫人从御厨房换了半斤的砂糖来,给你做了豆沙馅的月饼。没有菊可赏,我用绢布做了菊花给你簪头……那个时候,多好!如今这么着,我跟你大哥又心疼你又是伤心。一家人什么不能说,何至于此?!你只说你伤心,却不知道打从你怀疑你哥起,你哥有多伤心。”

  说到伤心处,声音哽咽,眼泪顺着面颊流。

  长公主恍惚了那么一瞬,对上皇后的眼睛,她几乎都要退让了。

  此时,就听到下面有人呼喊,带着哭腔,“殿下!殿下!给二公子送节礼的人回来了,他们说二公子被宫里的人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

  什么?

  寿年不见了!

  林雨桐皱眉:李寿年不见了?

  孙氏更是直接站起来,“你上来回话?”

  那孩子,林嘉锦专门派人护着呢,至今他们也没得了消息说人怎么着了。

  一看孙氏这个反应,长公主的眼珠子都红了,“老二当真不见了?”

  那报信之人跌跌撞撞的往上跑,“不见了!大公子正着人四处打听呢。老奴去的时候,大公子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长公主疯了一样看着皇帝:“我儿子呢?寿年呢?”

  皇后急道:“皇妹,你哥哥疼寿年不比疼大皇子少,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

  北燕帝拍了拍皇后,“别说了!”他看向长公主,“那孩子是我叫人去请的。过节嘛,想叫回来团聚团聚,顺便给你们母子做个和事佬,可这孩子贪玩,路上怕是遇上什么新鲜事,耽搁了也不一定。”

  承认了孩子在他手上。

  郑王垂下眼睑,完了!这次真完了!寿年失踪跟宫里没关系,皇兄现在告诉皇妹,你儿子在我手里,这就是威胁。

  说出这话,这就彻底把皇妹推到了对立面上。

  长公主伸手取了林雨桐夺来随手扔在地上的刀,朝前走了几步,看着北燕帝,“告诉我,我儿子在哪儿?”

  北燕帝笑了笑,“孩子贪玩,谁知道去哪玩去了。你把人撤了吧,撤了人,好好地吃顿饭。许是孩子就赶上了呢。”

  长公主面无表情,“玩去了是吗?”语气轻轻的,柔柔的,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的,她扬起刀,直接冲着大皇子而去。

  就见大皇子抬手将脖子上的刀推开,顺势朝后一倒,接连翻滚,长公主一下没中,抬手朝紧挨着的郑王府那边砍去,瞬间,就有血飚了出来,一条手臂飞起!之后,才是郑王世子的惨嚎声,只那一声人就晕过去了。

  郑王世子,一个在林雨桐看来,本分非常的男人,就这么被削了一条胳膊!

  之前,谁都没反应过来,这次反应过来了,从上而下,尖叫声瞬间响起。一个个的都抱成团,瑟瑟发抖。

  最怕的就是遇到宫变,不知道多少人的脑袋要往里填。

  郑王妃看着儿子的胳膊,浑身哆嗦,然后直直的朝后倒去。

  林雨桐三两个健步过去,蹲在郑王世子身边,下针止住了朝外飚的血。郑王先是担心侄儿,再是担心妹妹,可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这把刀落在了他儿子的身上。

  直到听到林雨桐说‘命能保住’,郑王才算是醒过神来了。他盯着妹妹,蹭的一下站起来,把脖子伸过去,“来!你对着我的脖子来呀!你举着刀对着没防备的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想知道驸马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驸马是自杀!是自杀!是用自杀刺激你,叫你拿起手里的刀,替他的朋友,他朋友的亲人复仇的!他到死都在算计你!谁是你的亲人,谁在利用,你分清楚了吗?”

  长公主拎着还在滴血的刀:“你说什么?”

  “你那驸马,自己偷着学针灸之术,你不知道吧?”

  不!驸马不会!

  “会!”郑亲王呵呵冷笑,“你以为的贴心丈夫,早就背你而去了。这些复仇的计划,在心里不知道藏了多久,筹备了多久。他死了,你疯了,你把刀对准了你的亲人!好好好!好样的!不是要复仇吗?杀我呀!杀了我你的仇就报了!”

  长公主眼珠子都是红的,林雨桐微微皱眉,之前她是不是服用过无忧丸了。

  这药若是过量,就叫人亢奋。

  她举着刀,手却不停的颤抖,对着郑王,这一刀砍不下去。她赤红着眼睛,带着几分迷茫,然后桀桀而笑,“那我错了吗?驸马为何会复仇?”她指着坐在上首的北燕帝,“你问问他,他当年为何要做出有负恩人的事。当年,是因为我,驸马才拉着那么些人扶持大哥登基,可结果呢?容不下这些功臣就罢了,为何要牵扯别人的妻儿老小!为何?!驸马的性情如何你们知道,他外柔内刚,嫉恶如仇,如何见得这样的事?你们叫他如何面对故人?你们若是肯给他一个公道,给死去的那么些人一个公道,驸马又何至于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

  郑王看着长公主,嘴角翕动却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只颓然转身,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过去,蹲在了王妃和世子身边。

  杨氏缓缓站起来,看这长公主,“不是想知道为何会诛杀功臣吗?我来告诉你。”

  “杨氏!”北燕帝目光如刀,刮在杨氏身上。

  杨氏呵呵只笑,“不说不行呀陛下,这次她自己拿刀对准了大皇子,误伤了世子。那下一次,她若不亲自动手,那要谁的脑袋岂不是轻而易举。有些事,说清楚说明白,长公主会理解的。”

  长公主看这杨氏,提刀指向永安,“说!”

  永安都快吓的晕死过去了,不停往毅国公府那一边靠。

  杨氏不看女儿,只抬眼看向远处,“长公主可知道归云。”

  知道!自然知道!

  杨氏点头,“在场的,年纪大些的,都知道归云。知道归云貌美,知道归云才情卓然,还知道归云在功成名就之后翩然而走,逍遥于江湖……当然了,所谓的翩然而去,逍遥于江湖,不过是大家的猜测而已。在大家看来,那般女子,只有泛舟湖上,夜半高歌,无拘无束,才配得上她。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归云远走,是迫不得已!”她回身,看向坐在上面的帝王,“这个大家一心辅佐登基的帝王,在庆功宴之后,把那位功臣给糟蹋了……”

  啊!

  孙氏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这也是她们最近才知道的。

  庙学推崇的,女子可立世,女子可为官……可结果呢?结果帝王都是那般对待肱股的,还能指望什么。

  这话一出,上下皆惊!

  皇后甚至都在颤抖,她显然并不知道这事。

  杨氏呵呵冷笑,“这样的事当时若是说出来,得是多大的笑话和讽刺。归云怕好容易安定的局势再次波澜,怕庙学跟朝廷冲突再起,她选择忍了。她把这实情隐下,谁也没说,远走他乡!可事有不凑巧,归云走后不久,发现有了身孕……”说着,杨氏就看向长公主,“有人伪造驸马书信给归云的时候,归云正身怀六甲。之后不久,归云产下一子,有人抱走了孩子,胁迫归云去了北狄。不仅以归云昔年那么些挚友为要挟,更是以归云所生之子为要挟。许是那个男人得到了想要的,许是那个男人觉得留不住这个女人,他不再强求了。他开始想着怎么做个皇帝,怎么维护他的皇权。他许是爱归云,但他更怕归云。归云知道他最污秽不堪的一面,归云能牵动那么些一心扶持他的人。他怕归云把这些泄出去,那他就彻底失去了根基,他怕能扶起他的人,再返回来拉他下来。于是,但凡可能会知道这些事的,他一个都不敢放过。”

  说着,她抬手击掌三下,正中间的一块地板滑开,从里面走出两个女子来。

  前者有些年岁,但云鬓乌发,面庞美颜,气质卓然,这该就是归云。

  归云上来,没看坐在上首的皇上和皇后,只看向滚的一身散乱的大皇子,“你……长的还是像他多些。”说不出的怅然和失落。

  林雨桐愕然,大皇子是归云生的?!

  怪不得皇后的态度总觉得奇怪,她便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生的,但肯定也知道,这个不是她的那个。

  问题是她的孩子呢?

  归云这才看向皇后,将身后跟着的姑娘往前送了送,“这孩子跟着我受苦了!”

  皇后只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我生下的是公主?”

  “当年,他要跟北狄结盟,北狄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他先是要挟我去了北狄,后来又怕我在北狄做大,坏了他的事,又打发了使者跟我结盟。你的女儿,我的儿子,互换为质。我若坏他的事,毁他的名,我儿子就活不成了。反之,他若对我儿子不好,没有妥善安置,那么他的嫡公主在我手里,我随时都有筹码,那是当年他帝位不稳时候的事了。后来,他也忘了,我也忘了,日子就这么过着。他作为爹,未必记挂女儿,可我作为母亲,总少不得要问问孩子。但凡有机会,我还是要问的。大驸马就是那个时候发现了端倪,我俩才有了联系。若只是我跟这个男人的这些事,不提也罢。可当年一起的那么多人跟他们的家眷都没了,此时说起来,皆因我而起,我无法置之不理。于是,我回来了。”说着,她怜惜的摸了摸身边女孩的头,“这孩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跟着我颠沛流离,不容易。”

  皇后气血翻涌,顿时头晕眼花,“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哪里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她看向身边人,拽着他的袖子,“你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北燕帝平静无波,“这个女人在北狄呆了十多年,如今心向着谁,可不好说。不过是空口白话的污蔑,谁又能当真?”

  这话才落下,远远的就看见有一路人马大踏步的朝观星楼而来。近了!近了!更近了!林雨桐睁大了眼睛――毅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