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韦恩 第14章

　　被叫做托尼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仪器，打量了史蒂夫一眼：“谢谢你，小可爱。不过如果你叫我叔叔，那应该尊称旁边这位老冰棍为爷爷，毕竟他已经九十多岁高龄了。”

　　史蒂夫·老冰棍·罗杰斯：……这毒舌的风格是多么的似曾相似。

　　“对着罗杰斯先生英俊帅气的脸，我可不忍心这么做。”卡洛琳完成带路任务后，和在场的两位男士告别，“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托尼叔叔和罗杰斯先生解释了。”

　　如何让一位九旬老人接受时光的变迁，这种艰巨的任务，还是留给超级英雄钢铁侠来做吧。

　　**

　　关于如何安置美国队长的问题，卡洛琳和布鲁斯进行了多方面的讨论。要唤醒他并不困难，难的是怎么向他解释，一位被绑架

　　的千金小姐会一时兴起跑到冰川底下捞人，而且还真的让她一次就捞中了。

　　韦恩家位于哥谭，众所周知这个城市的本土势力已经足够错综复杂了，布鲁斯不可能再让神盾局牵扯进来，所以他选择了托尼·斯塔克给他打掩护。钢铁侠很愿意帮忙，但是如何打捞起美国队长的事情，就不可能再隐瞒他了。

　　和父亲确认过托尼的人品后，卡洛琳主动脱掉了自己的法师马甲，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了他。她有种直觉，钢铁侠应该会和后续的任务有所关联。既然迟早都要和他再有接触，卡洛琳不介意诚实一点。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彼此都是超凡能力者，应该多一点真诚。”

　　知道了卡洛琳真实身份的托尼深深地嫉妒起布鲁斯的好运，大家都是花花公子，凭什么你布鲁斯一夜情的对象就是异世界的女帝，十几年后还能白捡一个超厉害的法师做女儿啊？

　　布鲁斯很淡定地回应：“承认你的魅力不如我很难吗？”

　　托尼：……狗男人！

　　不管嘴上怎么喋喋不休，为人仗义的托尼还是接下了美国队长这个巨大的麻烦，毕竟这也是他父亲的好友，就算没有和布鲁斯的这层关系，他也不可能对这个老冰棍坐视不理。

　　当然，能附带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来斯塔克大厦做客（护送空间本源仿品），托尼还是很开心的。

　　**

　　卡洛琳再次见到史蒂夫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这位曾经的战争英雄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咆哮突击队的战友已经全部去世，喜欢过的姑娘已嫁做□□，儿孙满堂。

　　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只有他保持着格格不入的陈旧。

　　唯一能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托尼，对于霍华德的儿子，他看向托尼的视线自然带上了几分长辈的疼爱。许久没被人这么看过的托尼尴尬到头皮发麻，火速将卡洛琳拉下水，共同承担这份关怀。

　　卡洛琳：？

　　史蒂夫已经了解到，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女，就是把他从冰川下捞起来的强力法师。至于为什么卡洛琳要自爆身份，当然是因为她接到了新的任务，就在她离开医疗室的时候，听到了“叮”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卡洛琳触发成就任务：【治愈他的伤痛】。美国队长虽然成功苏醒，但社会的飞快变迁让他内心不安。战争给他的心灵带来难以磨灭的伤痕，请帮助他融入现代社会，并在必要时与他并肩作战。本次任务将视完成情况奖励神秘碎片1~3个。”

　　一个紫色级别任务，最高奖励都能开到三个神秘碎片，对比起来达米安的金色龙骑士任务简直毫无性价比……

　　如果这面板背后有策划，那美国队长一定氪金了，为什么和他有关的任务奖励总是这么丰厚。学会了地球新词的卡洛琳在心中吐槽。

　　“在必要时与他并肩作战”这句话，再结合世界树让她来保护地球的任务，那么很明显，美国队长就是面板给她指定的队友了。

　　卡洛琳没有过多犹豫，就给托尼发了条信息，让他照实话来说就好。理由她随便编了一个，就说被美国队长的光荣事迹和浩然正气所打动，对他十分敬仰，不愿意欺骗他，觉得那样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作为一个超能力者，她决定将美国队长作为自己的偶像，时刻将为正义而战刻在心中。

　　现在，卡洛琳后悔了，十分的后悔。

　　她没想到托尼会一词不改地将这个理由念给史蒂夫听，更没想到史蒂夫相信了，相信了，他信了……

　　史蒂夫露出温柔的微笑，和蔼地对卡洛琳说：“谢谢你把我从冰川下捞上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给予了我新生。”

　　他看向卡洛琳的目光充满了前辈对后辈的殷殷期望，好像在注视着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当她尴尬地低下头，史蒂夫却以为她是害羞的时候，卡洛琳终于理解了托尼为何落荒而逃，社会性死亡的她现在只想换个星球生活。

　　大概是小女孩的脸皮都比较薄，和女性相处不多的史蒂夫下了这样的定论。面对这样一个

　　实力强大，却还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作为她的偶像（？），史蒂夫心中涌起了强烈的责任感。

　　拥有超凡能力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被有心人教唆和利用，很容易走上歧路。既然她本人也有为正义而战的信念，他就应该引导她正确使用能力，在她能真正独当一面之前尽力保护她。

　　虽然，额，不一定是谁保护谁。

　　史蒂夫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定下了这样的目标，刚苏醒的茫然不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驱散大半。

　　他与这个世界，拥有了新的相连纽带。

　　体贴的史蒂夫意识到刚才那样会让卡洛琳有压力，于是谈论起比较轻松的话题，比如她刚到地球上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习惯之类的。

　　谈到这个，卡洛琳就有话说了。他们两位对现代化生活都不算熟悉，卡洛琳也只是入门水平，于是他们干脆就一起参观起斯塔克大厦，在智能管家的介绍下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样试验起各种家电设备。

　　两个菜鸡之间的感情进步的很快，彼此的称呼很快就从“罗杰斯先生”、“卡洛琳”变成“史蒂夫”和“小卡”。当托尼回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一人拿着一对手柄，欢快地打起了游戏。

　　还是上世纪的游戏，超级马里奥。

　　人菜瘾还大的两个新手玩家，操纵着背带裤水管工蹦蹦跳跳，那其乐融融的感觉让托尼感到似曾相识。

　　哦，好像卡洛琳和她父亲布鲁斯也是这样相处的。

　　残忍打断他们亲子时光（？）的托尼一脸冷漠：“我说，还有人关心空间本源的事情吗？神盾局捞到振金盾牌后，和发了疯一样在找美国队长和空间本源。”

　　美国队长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斯塔克大厦，神盾局那边得到消息也只是早晚问题。

　　卡洛琳放下手柄，带着歉意说：“很抱歉，因为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让托尼叔叔感到烦恼了。”

　　“嘿，这么见外的话我听着可不开心。而且，你都叫他史蒂夫了，还叫我叔叔是不是太过分了？”托尼因为史蒂夫和卡洛琳的关系一下变好而牙酸不已，他感到自己被边缘了，“叫我托尼，亲爱的。”

　　“好吧，托尼。”卡洛琳顺从他的心意改口，“你还是叫我小卡吧，哪怕是之前的小可爱也行。亲爱的也太肉麻了，我可受不了。”

　　“托尼，小卡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你对她说话应该注意一点。”史蒂夫像个语重心长教育孩子的家长，“要记得礼貌用语。”

　　拼命忍住想翻白眼冲动的托尼讨论回正题：“所以，我们要怎么打发神盾局的那群人？我劝你可不要对他们心存什么幻想。时代变了，神盾局早就不是当年我父亲和卡特女士建立时那种样子。”

　　被一个名字短暂触碰心神的史蒂夫恍惚了一下，又很快归于平静。

　　“空间本源，本来就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史蒂夫并不希望神盾局获得超自然的力量，“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了，不需要再用它去触碰大众的神经，它带来的不是和平，只会是新的争夺。”

　　卡洛琳没想到史蒂夫看问题的角度竟然和世界树叶相似，她还以为这位曾经的士兵会为军方争取这颗能量体。现在看来，他的确无愧于英雄之名。

　　“那现在应该怎么做？”托尼认同史蒂夫说的道理，作为一个关掉了武器制作部门的前军/火商，他对强力武器的思考一直没有停止，“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空间本源不会交给神盾局。那么。”

　　“我们三个人，一个是钢铁侠，一个是美国队长，一个是法师，大家都不是普通人，该由谁来保管空间本源？”

第19章 分歧

　　被问到这个问题，史蒂夫和卡洛琳都沉默了。

　　卡洛琳纯粹是因为无所谓，反正真的已经没了，这个赝品在谁那里并不重要，就算流落到神盾局那里，她想毁掉也只是一念之间。史蒂夫思考的比较多，其实由他们三个谁来保管都不算合适。

　　他自己就不用说了，目前吃住都还要暂时留在斯塔克大厦，根本没地方存放。而托尼目标太明显了，他们之前已经确认过，会由斯塔克集团宣布在进行探索活动时捞出美国队长。至于神盾局相不相信，反正问就是霍华德私人留给托尼的信息。

　　所以，托尼肯定会被神盾局重点关注，从战争中走出来的美国队长是很了解他们在渗透目标上是多么舍得下血本的。如果把空间本源交给他保管，很容易被那些侦察能力顶级的特工们发现。

　　但是，交给卡洛琳也不算稳妥。就算不提她还是个心智不太成熟的小孩子，韦恩家全都是普通人（？），史蒂夫并不想把他们也牵扯到这些事情里。

　　托尼其实对空间本源的力量非常好奇，但是在卡洛琳“这东西是真的很危险”的反复强调下，他忍住了蠢蠢欲动想要研究的心——在卡洛琳做出了提供魔法道具由他随便玩的承诺后。

　　想不出办法处理这个烫手山芋的史蒂夫很烦恼，另外两个持无所谓态度的人在旁边什么忙也帮不上，多么像一个家庭里为家事操劳的母亲，撒手不管的父亲，还有不谙世事的女儿。（不是）

　　百般考虑后，史蒂夫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他提出将空间本源交给卡洛琳保管，并希望她到纽约来完成学业。

　　一来，卡洛琳的魔法手段可以保证空间本源的安全和隐秘，有他和托尼近距离看护，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帮衬；二来，虽然他已经和卡洛琳建立起了友谊，但并不代表他对她就有百分百的信任。在这一点上，他和蝙蝠侠的思维很相似，有威胁值又态度中立或偏向己方的，要尽可能拉拢感化。

　　在纽约上学，布鲁斯不会同意的。卡洛琳和托尼同时这样想。

　　她正想婉拒的时候，面板提示音响起了。

　　卡洛琳：？不是吧

　　她在意识中打开面板一看，还是之前那个【治愈他的伤痛】的任务。

　　“提示：玩家如果选择接受美国队长的邀请，留在纽约上学，有助于本任务的完成和其他成就任务的触发。”

　　啊……这。

　　史蒂夫见她沉默，也明白自己的提议有些强人所难，要一个刚和家人团聚没多久的小姑娘离开家，她心里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他刚想说“我们再考虑一下其他办法”，就听到卡洛琳答应了。

　　托尼很惊讶：“等等，我没听错吧，你真的要到纽约来上学？”

　　“我是很欢迎你来的，你可以直接住在斯塔克大厦，衣食住行我都给你包办了。但是，布鲁斯会同意吗？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需要监护人的。”

　　卡洛琳笑了一下：“别忘了我是个法师，只要有准确的坐标，多远的距离在魔法面前都不值一提。上学的日子我可以留在纽约，周末回家就好。”

　　也许这样，布鲁斯能同意……吧？

　　准备先斩后奏的卡洛琳心里也没底。

　　**

　　布鲁斯当然不会同意，这和他的计划产生了严重背离。同为超英，他非常明白史蒂夫提出、托尼默许的目的是什么，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坚决反对。

　　开玩笑，卡洛琳可是蝙蝠家的孩子，布鲁斯心中的正义联盟预备役，突然被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拐走算怎么回事？

　　他本以为这是纽约那两位的单方想法，但是贴心女儿卡洛琳给了他没想到的打击。

　　“其实我觉得，去纽约上学也不错。毕竟空间本源的事情太敏感了，他们又不知道这是个仿品……”

　　看着布鲁斯越来越黑的脸色，卡洛琳说话的音量也越来越小。

　　“这不是他们把你带到纽约的理由。”布鲁斯态度非常坚决，“怎么处理空间本源是他们的问题，如果他们没有能力保管

　　，正义联盟可以代为接管。”

　　“……斯塔克先生不可能同意的。”卡洛琳小声说。

　　“就像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到纽约上学一样。当初我们商量将这件事拜托给钢铁侠，只是因为不想和神盾局扯上关系，不然我们可以直接让正联出面，宣布捞出了美国队长。如果把你送到纽约，那我们和钢铁侠的交涉还有什么意义？”

　　事实上，如果卡洛琳没有将真正的空间本源吸收和毁掉，留下的只是个仿品，布鲁斯绝对不可能让钢铁侠参与到这件事情来，他只会将真品亲自保管。

　　卡洛琳心里惦记着任务，还想再次争取：“可是我放心不下史蒂夫啊，他才刚苏醒，还有很多不适应，我得帮助他。”

　　布鲁斯心中的警报雷达瞬间响起了：“你和美国队长见面才多久，为什么对他的事情这么关心？以你的习惯，会这样直呼一个刚认识不久男性的名字吗？”

　　“就在刚才，你称呼托尼还是【斯塔克先生】。”

　　卡洛琳是按严格的贵族礼仪培养的帝国长女，在现代社会还会略显古板，所以她直接称呼美国队长为史蒂夫的行为，让布鲁斯感到不悦。

　　“我和他已经是朋友了。”卡洛琳很坦然的回答，“他刚醒来，对这个变化太快的世界非常不习惯，正好我也有很多还不熟悉的地方，所以我们聊得很愉快，而且约定好要一起学习。”

　　“父亲，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周末我一定会回家的，而且我也保证，绝对不会被神盾局发现异常。”

　　布鲁斯此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了，他简直没想到全民精神偶像美国队长，竟然用三言两语就能把他的女儿勾走（史蒂夫：？我没有），在涉及到美国队长的事情上，卡洛琳好像完全把他们抛到脑后，无论是擅自做主去北冰洋，还是现在要去纽约上学。

　　“你在做出决定前有想过监护人的意见吗？我不同意，就是不可以。小卡，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即使是蔷薇花女帝，都没有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卡洛琳说过话。

　　小公主没有生气，她不做这种有损仪态的事情，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或不情愿。在布鲁斯几乎称得上严厉的目光下，她的脸上反而露出平静的微笑。

　　“虽然我认为，我的监护人应该是母亲，毕竟她才是抚养我、教育我长大的人。在地球上，我理应拥有独立的行事自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