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恰似故人来
看见小太监这副模样,胤禩的一颗心顿时就吊到了嗓子眼儿,却仍是不死心地问了句,“手里拿的什么?”
小太监苦了脸,“还是那件东西!”
一直都未曾变过脸色的胤禩瞬间就神情骤变,一脸牙疼的表情,旁边的钮祜禄氏已经忍不住捏着帕子捂嘴了。
胤俄当场就嘎嘎乐了起来,“进来不曾看到四哥我就猜着了,定是故意磨蹭到最后等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呢。”
“老四还是一如既往蔫儿坏。”胤禟嘴角一扯嗤笑一声,手里风骚的折扇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掌心。
“爷进去看看弘旺醒了不曾。”说着就转身欲要跑路。
却在这时,身后传了一道“魔鬼”般的声音。
“怎么,四哥我是不配叫八弟亲自迎一迎了?”
无奈,胤禩只得认命地转身,“四哥误会了,弟弟并不知四哥四嫂来了,这不赶巧了吗。”
胤禛就哼笑一声,也并不追根究底,只招招手叫身后的奴才上前。
只见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搬了一块东西,方方正正的,四周是紫檀木框框,背后亦是一整块的紫檀木,正面却是一块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里头裱着的……一条小裤衩子。
“喏,你尿过的。”
“……”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串兄弟们顿时爆发出阵阵丧心病狂的大笑。
胤禩揉了揉脑袋,郁结道:“大婚时一条、弘旺满月、百日各一条,如今周岁宴又是一条……四哥,你究竟是一次穿了多少条裤子?”
“谁叫你好巧不巧赶上大冬天尿我一身呢。”还险些当众扒掉了他的裤衩子!
旁边的胤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说道:“得亏你是投在了皇额娘的肚子里,若非皇额娘人好,你怕是早就该被人套麻袋打死了!”
送八哥的是尿过的裤衩子,送他的却是小时候被打扮成女孩儿的画像,有这么损的人吗?就这德行,早晚要被人套麻袋!
胤禛冷眼一扫,面无表情地反唇相讥:“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个儿罢,整天一副‘爷桀骜你奈何’的蠢相,论欠揍你当属第一人。”
“老四!”
“好了好了。”胤禩忙不迭打圆场,无奈道:“差不多都到齐了,进屋开席。”
宾客实在是太多,屋子里头坐不下,桌子都已经支到了院子里,顶上就临时用油布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棚子,挡雪是没问题,但四面八方的寒风却还是呼呼的,吹得人直哆嗦。
由此也不难发现,这其实都是紧急之中赶忙做出的补救措施,事实上压根儿就没请这么多人。
但临到头人家带着厚礼上门道喜那还能将人撵出去是怎么着?只能敞开大门迎着呗,连桌椅板凳、厨子奴才都是着急忙慌从隔壁四爷府上借的。
瞧着那满院子乌泱泱的人,胤禛就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愈发冷了几分。
大哥怎么也戳不动,不乐意当棋子陪着那位玩儿,结果可好,这两年又将老八给提溜了上来。
勉强吊着一众哥哥后头封了个贝勒还不止,又将阿灵阿的女儿赐给老八做了福晋,等于直接将遏必隆那一脉的势力都塞进了老八的手里,去年皇阿玛巡幸塞外时都是叫老八和老三两人一同留京处理政务……种种举措下来硬生生将人架得高高的,也难怪会招来这么多人企图攀附结交。
想到这儿,胤禛的眼睛就有意无意地瞟向了忙着应付众人敬酒的老八,眼神黑幽幽的,深不见底。
这人,他还当真是拿不准。
手里端了杯酒正要往嘴边送,却谁想冷不丁被人杵了一肘子,顿时酒就洒了一身。
胤禛的脸色霎时都黑透了,冷眼往旁边一扫,“胤禟!”
“这么凶神恶煞的做什么?我不就是想跟你说句话,谁知道你刚好拿酒杯。”胤禟不满地嘟嘟囔囔,左右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别老盯着八哥了,八哥没那份心思,他这会儿也头疼着呢。”
胤禛收回了眼神,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有没有心思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他也希望老八当真没那份心思,否则……
一顿宴席几乎直到半夜才散场,出门时不少人脚底下都飘着呢,可见是都喝尽兴了。
有意无意的,胤禛直到最后一个才离场,走到门口时留下一句话,“若你当真没心思就趁早想法子脱身,否则按着如今这情形你怕是想下来都下不来了。”
并不需要什么回答,说完之后他就抬脚走了,徒留胤禩站在原地愣神。
然而谁也没想到康熙这么快又有动作了。
就在弘旺的周岁宴第二日,突然之间康熙就指着太子胤礽一顿斥责。
斥责他铺张浪费骄奢至极,斥责他放纵奶娘的丈夫、现任内务府总管凌普截留贡品,将好东西全都私下送进了毓庆宫,丝毫不曾将皇父的威严放在眼里。
随后也不等太子作何反应,康熙就直接撸了凌普的职位,转手将内务府总管这个位子塞进了胤禩的手里,同时令其监管理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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