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星 第502章

　　“…………”是这样吗？的确现在自己身边没有其他人。就连艾斯都跑去帮马尔科先生他们了。说起来在艾斯来了之后，多弗就一直不见踪影，好像躲起来了似的……有香说：“我知道了，多弗是有话对我说吧？”

　　“你跟我开玩笑呢？我刚刚说那么多你全没听到？？”

　　“不是啦！可是我觉得那些都不是真的！”

　　“是真的。有香。全都是真的。是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的真话。”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听过哦。我可真是喜欢你啊……多弗又抽了口烟，“我一直都在考虑。考虑要不要在你面前摘下这个面具。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一直一直出现在我眼前。”

　　“因为——”

　　“壮胆这种敷衍我的话你就不要说出来了。”虽然罗西南迪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他可能也不太理解你的想法。毕竟他那么傻，他怎么可能想得通啊。

　　“…………因为我有点担心多弗。”有香叹了口气。她坐在了多弗身边。因为这个箱子有点高，她坐上去之后脚不能着地，所以她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荡来荡去的脚说，“多弗是个坏人，我是明白的。我不打算代替任何人原谅多弗，也不打算为多弗找任何借口……”

　　“但是仅仅是出于我自己的感受来说……在德雷斯罗萨的时候，多弗从来都没有对我做过坏事。”不管什么任性的要求都同意了。把我送到杰尔马，让我帮助泽德，然后又照顾身体不好的我。每次多弗都……对我很好。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虽然我也很困惑……

　　“多弗做了很多坏事。所以必须受到惩罚。可是我……稍微回报一点点那时候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什么错吧。我是这么想的。”有香也变得有点沮丧，她说，“蕾贝卡和紫罗兰小姐都对我很好，所以就算是为了她们，我也不可能再做更多了，多弗。”

　　“怜悯我吗？”

　　“没错。”如果你非要我说出来的话。没错。有香重新抬起头来，她说，“怜悯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明明曾经拥有这世界上所有最珍贵的东西，却丝毫没有察觉。最后因为自己的欲望以及任性，把自己的以及他人的一切都毁灭了。”

　　你这个小菜花……竟然对我说这种话。而且我还一点都没觉得生气……坏了吧。我也坏了。和杰尔马的那些王子一样。多年以来所信奉的，所自豪的一切在她面前都全部崩塌，坏成了碎屑。到底要怎么办，我也已经不知道了。

　　多弗没有马上说话，他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很少这么做，尤其是在这种随时都有人会过来的时候：“有香。我是个没用的人吧。”

　　“再怎么说也不能说没用吧。你强得离谱，大家都很害怕你的。”

　　“哈哈哈……哈……”是这样吗？你可是一次都没怕过我吧？不……也许在顶上战争那次你害怕了，只不过那可能也不是因为我本身。多弗笑了两声，他说，“但除此之外，很没用吧。”

　　“是呢。除此之外，弱得要命，简直太没用了。”

　　“说得也是。父亲也好，母亲也罢，还有罗西南迪……这世上所有最珍贵的东西，全都被我亲手毁掉了，有香。”

　　“…………是呢，多弗。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所以才怜悯我吗？”

　　“是啊。因为多弗是个笨蛋呢。直到现在才意识到那些非常非常的珍贵……可是，再也无法见面了哦。多弗。再也无法和他们见面，就算说了对不起，也无法得到任何人的原谅。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你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所以才会在推进城接受惩罚。”

　　有香叹了口气，她说：“所有能够……没有条件的原谅你的人，所有能够笑着对你说没关系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多弗。”

　　就在此时，多弗的脑海中出现了父亲的脸。他还记得当自己把枪指向父亲的时候，父亲的表情。没有怨恨，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他接受了。他接受了一切。本来以为，那是因为父亲就是那样的人。可现在想来，那是因为……

　　他是不论如何都会无条件原谅自己的人吧。

　　是吗。所以母亲才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的微笑，所以罗西南迪也从未憎恨自己。

　　并不是因为他们一样的善良和天真，而是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家人。

　　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是我曾经拥有的……又被我毁灭的。

　　“…………我……很没用吧，有香？”

　　“是呢~~多弗真是没用啊……”有香故意拉长了声音，她没有看多弗，而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现在他撑着膝盖，用手盖住了脸，低着头，微微颤抖着，也许是在哭吧。谁知道呢，有香什么也没看到哦~

　　“不过……”过了一会儿，有香开口转移话题，“多弗为什么突然要和我说这些啊？”

　　“因为我想救你。”因为我不想失去最后一点在乎的东西。因为我终究还是任性又邪恶。多弗重新戴上了墨镜，他说，“有香，和我走吧。”

　　“啥？”你突然说个啥哦……有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说，“多弗你还好吗？”

　　“好得很。你现在回去和之国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说你们所有人都死路一条。其他人我无所谓，但我不想让你死，所以才这么对你说：和我走吧。”我能保护你。至少能让你幸福的过完一生。你现在只要点点头，只要哪怕有一点那个意愿，我就能——

　　“不要啦。”

　　“回答得也太干脆了吧！”

　　“当然了。因为我不能抛弃大家。”

　　“波特卡斯不也在这里吗。就和他一起不要回去了也行吧。”

　　“我在意的人可多了，多弗。萨博啊，路飞啊~船长啊，基拉先生啊……还有娜美小姐，小驯鹿，罗先生，小玉……大家都信任着我，等待着我。我是不会抛弃他们独自逃走的哦！”

　　“如果是波特卡斯对你这么说，你也会拒绝他吗？”

　　“嗯。还会揍他直到他道歉为止。”

　　“哎……”放弃了。多弗本来都做好了扛起有香就跑的准备，甚至镀膜的小船就偷偷准备好了。本来觉得……有香多少会有一丝犹豫。如果她犹豫了哪怕一秒，自己也会行动吧。可是却没有，一秒都没有，一秒的机会都没给自己，这个小菜花——

　　是多弗朗明哥的克星。

　　“说到底，多弗对我们也太没信心了吧！明明输了来着！明明输的是多弗来着！”

　　我都认输了，你这个小菜花还没完没了……多弗又用手扶住了额头盖住了半个脸，他说：“爱一个人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呢，有香？”

　　“咦？”突然问了好奇怪的问题！多弗果然不对劲！

　　“我以为只要把她留在身边，让她幸福就可以了。当我发觉我是爱上她了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就算要我退一步，没有我而只要她幸福的话也可以。可是啊，可是如果她是个迟钝，天真，单纯又善良到离谱的小傻子，怎么也不肯听我的话我该怎么办？”

　　“多、多弗？”

　　“怎么啦小傻子？你现在改变主意的话还来得及哦？”

　　“那个……”有香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再迟钝也应该听懂了刚刚多弗的话，现在她变得有点紧张又惊慌，这倒是在多弗的意料范围之内，他抬起手来挑起了有香的一缕头发，然后对她说：“要幸福啊，小菜花。至少，就听我这一句话吧。行吗？”

　　“我……我现在就很幸福哦！多弗！”有香的脸有点红，但是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所以你、你不用……不用担心我啦……”

　　“包括我在内吗？你这个幸福里包括我吗？”

　　“包……包括吧……”

　　“那就好。那我就在推进城里等着你好了。”多弗再次笑起来，这次他好像恢复了以前的他，这是他的标准笑脸，“这样的话，等到其他人都死了的时候至少你还有我啊？”

　　“——才不会死啦！！”

　　“我对他们一点信心都没有。所以你就一个人尽量活下来吧。放心吧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心下来啦多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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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有香：不过多弗恢复正常了，太好了。他还是坏人的样子更习惯一点。

　　多弗：我明白了，你喜欢坏一点的是吧。

　　有香：就算是，你也不是坏‘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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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有一点没心情更新，所以才断断续续的。不过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着苍苍就一边揉捏香香的小脸蛋一边快乐了起来！！

第527章 未曾说出的话

　　“喂~~有香~~你在那边吗~~~？”

　　本来还在和多弗说着有的没的，有香就听到了艾斯的声音。他应该是在找自己吧？有香听了就站起来，她看了看多弗，多弗冲她挥挥手表示快去吧。于是有香就跑向了声音的方向：“艾斯~~我在这里哦！”

　　“…………”多弗则又点上了一根烟。他靠在坐着的地方，抬头看着泡泡外面的深邃大海，吹出一口烟来：“想笑话我就笑吧。”

　　“我才不会笑话你呢。”罗西出现在了多弗身边，他坐在刚刚有香坐过的位置，也抽着烟，只不过是用手肘撑着膝盖，眼睛看着甲板，“怎么样？卷心菜很可爱吧？”

　　“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哈哈哈……没错哦。卷心菜她什么样的人都能照耀，她是我的……”我的宝物吧。罗西露出了苦笑，他说，“她是这个世界的宝物吧。我想。”

　　“罗西南迪……”我的傻弟弟啊，就算说是‘我的’也没关系吧？你还是这样……果然跟我一点都不像。多弗叹了口气，他说，“见识到了哦，你的宝物。很厉害嘛。”

　　“不会给你的哦。”

　　“哈！真遗憾啊。”

　　“……多弗我……我好像永远都不会死了。”罗西的声音变小了一些，“啊我现在已经死了吧，我的意思是……我好像永远都不会消失。会永远永远持续着这一切。战国长官跟我说，总有一天我所熟悉的一切都会消失，这就是永恒的诅咒。”

　　“…………”多弗没有插话，而是继续听罗西说下去。

　　“有一天我认识的大家都会消失什么的，本来、我还有点害怕……但是卷心菜好像也注定会变成这样呢。我现在倒是觉得有些庆幸，我好像可以一直一直……永远的陪在她身边了。”说到这里，罗西露出了笑容，“这么一来，永恒的誓言就不是假的了，对吧？”

　　“什么啊，你这不是还是在跟我炫耀嘛？”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像是炫耀了……我好喜欢她哦多弗！怎么办啦~~”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不过……”多弗没办法的说，“你就是这样天真的家伙，所以总会有天真的办法吧。永恒的时间可是很长的哦，罗西南迪。到最后我也会消失，那时候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嗯。想到这里，我确实还是有点……”罗西笑着再次低下头，他说，“如果是多弗的话会怎么做……我以前经常会这么想哦？如果是多弗的话，一定能应付吧，一定不会这么慌张吧，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没有卷心菜在我身边，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太好了，太好了，卷心菜会永远都在我身边。这对她来说明明是一个诅咒，我明明应该阻止她，应该帮助艾斯先生他们让她摆脱这种永恒，但是我却……每次发现根本没有方法的时候却暗自庆幸着。

　　“我也变成坏人了吧，多弗。”

　　“你那算什么坏啊。罗西南迪，你听好了。人有私心是正常的。那个小菜花也有吧？波特卡斯也有吧？像是你或者父亲母亲这样的人才是真的稀有。”真是个傻弟弟，你这让我怎么放心啊？多弗说，“所以，你会那么想也是正常的。”

　　“我都没说出来，多弗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当然了，我看了你的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多弗。对不起。我……我没办法支持你的想法，让你孤身一人了。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啊……”你怎么和那个小菜花一样傻乎乎的？多弗也不知道是多少次问这个问题了，他真的要放弃了，“是我选择孤身一人的。罗西南迪。这和你没关系。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你什么也没做错。你对得起海军那身‘正义’的大衣。”

　　可是，对多弗来说珍贵的宝物，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啊，多弗。我也……抛弃了我的家人。为了……为了正义，为了自由……虽然我也不是后悔啦，但是……罗西说：“我们都失去了珍贵的东西呢，多弗。”

　　“啊，是啊。”多弗应了一声，“但这是我的错。你只是个受害者。”是我夺走了一切，“好了。快点到那个小菜花身边去吧。不然她又晕倒或者生病怎么办？她没有你不行吧？”

　　“…………”

　　“罗西南迪？”

　　“啊！！那个，刚刚听到多弗这么说，我突然有点太高兴了！”没错！卷心菜没有我不行啦！罗西猛地回过神来，他立即站起来，“那我去她那边了哦多弗！”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行啊罗西南迪！完全沉迷她了吧！刚刚那个表情……竟然还有点脸红……多弗没办法地看着罗西消失，自己的弟弟，真是完全让人放心不下啊！

　　——有香刚刚在船舷那边干什么啊？还有其他人在嘛？

　　艾斯看到有香跑过来的时候虽然有一点困惑，但也没想太多。毕竟这是在白胡子的船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在和谁聊天吧：“你看~~有香！厉不厉害？”

　　“哇啊啊！好大的鱼！！”有香跑过去就看到一条巨大的深海鱼正被其他人吊起来，“这是、刚刚从海里抓来的吗？可是有泡泡是怎么抓的啊？”

　　“哼哼~~当然是——”艾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得意，他叉起腰来，和此时跳过来夹住他的脖子的马尔科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强行抓进来的啦！！”

　　“笨蛋！！！”

　　然而下一秒，两个人就一起被白胡子的铁拳制裁，双双头顶包趴在了甲板上。有香看着他们俩，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只是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只不过在自己那个时间点，乱来的是艾斯萨博和路飞，一边大喊笨蛋一边揍他们的是马尔科先生和娜美小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