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木酒
接近百年以来,这些职务全部被勋贵把持。而苏槿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们拉下来。
既然百年之前,开国皇后可以中宫笺表开取科考。她又为何不能效仿对方?
小包子听明白一切,她眼中满是星光,突然举起双手喊道:“表姑姑好棒!”
苏槿一愣,随即将她抱进怀中揉搓。这一般可爱的孩子,谁又能舍得让她有半点愁容。
等到苏槿放开黛玉,如今她已然俏脸微红,连连躲闪苏槿再次的亲近,显然是害羞了。
苏槿有些失落,只是若是太亲近猫儿少不得又要躲自己,只得去逗有些紧张的迎春几人,倒是不会寂寞。
好在很快便到了酒楼,随着马车驶进后院,苏槿这才意犹未尽地带着几个小包子下车。
未曾想一下车,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来人身着次蓝色云锦绣福字暗纹蟒袍,腰间一条暗紫色憋龙镶青玉角带,足下黑色锦缎靴黑白分明。
他身形挺拔,一双剑眉之下是一双带着异色的双眸,此时正温和地望着苏槿,眉宇间没有半分戾气。
见到苏槿下车,他拉拉身上的黑色狐裘大氅,上前两步,伸出手接替西流接住苏槿的手掌。
苏槿先是一愣,随即笑笑,将手放到对方宽大的手掌之中,任由对方有些粗糙的手指握住自己。
等几人都下车后,苏槿这才看着那人一双深幽的凤眸,语气温柔地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怕小可爱们会糊涂,具体解释下。
簪花绶带,脱胎于我国古代的花会结缘,这时是男女双方互有好感确定关系。
入主东宫,这个类似于我们现在的文定之礼,这时候苏槿可以被称为太子妃,但是并没有和男主成婚。
中宫之门,这个等同于结婚,是宣誓身份的仪式。
苏槿和水湛此时在第二步。
第99章
今年冬天那般冷,雪又极大,可偏偏过了年,本该天气转暖的时候,竟又下了一场雪。
这会子颇有些春寒料峭的,虽水湛的手仍旧温热,可苏槿却可以看出,此时他已经在外边等了不少时间。
“怎么就傻傻地在这等我?”苏槿咬住嘴唇,有些纠结地询问。只是话一出口,她反倒觉得自己有些言多,当下忍不住撇过头。
这却是难得的有些不像她,苏槿反应的极快,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有些失言。
当下里更是觉得耳廓发胀,等看到水湛那满是笑意的双眸,脸上此时却是少有的,染上几分不自在。
她头转得角度更大,再也不肯看一下水湛,反倒是让身旁几个小丫头一脸好奇地打量。
“娇娇儿,是我不好,如今外面冷,咱们先进去。”水湛轻咳一声,凤眸划过一丝宠溺,拉着苏槿往楼中走。
苏槿没吱声,随着对方的脚步上楼,几个小包子也有些新鲜的东张西望,她们还是第一次来酒楼。
这状元楼是京城几家极特殊的酒楼之一,也是水湛名下的产业。
苏槿虽说早知道这一点,对于水湛的出现也不感意外。然而她从贾家出来,再到这里总共也没多久,对方是怎么从宫中得到消息要赶到此处?
“我是猜的。反正大不了也就是等一会儿而已。”水湛有感觉到视线一直随着自己而动,他此时却是无法再隐瞒下去。
手中的柔荑,身旁的幽香,还有让人无法忽略的视线,让水湛再也镇定不起来。
为了一个猜测,就等了这么久?
苏槿也有些分不清自己此时是怎样的心情,心中仿佛钻进了一只虫子,酸、麻、涩竟是难以描画。
她抬眼看向对方,随即垂下眼眸,将自己的复杂掩盖于睫毛之下。
一直到进入雅间,她仍旧没有想明白,该怎么面对眼前的水湛。
实际上这些日子,苏槿一直是有些不自在的,也是因此对于水湛的几番邀约,她都没有应承。
因而这才有今日里,对方直接上门堵人的行为。一时之间,苏槿倒是分不清,自己之前到底是对是错。
“我并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娇娇儿,怎么都好,别躲我。”水湛轻声地叹息道。
他说的那是实话,这些日子苏槿对他的闪避,让他每日里几乎都在煎熬。好在是繁忙的政务,分散了他的些许精力,不然恐怕他忍耐不到现在。
此时眼见到对方,似乎又想回到壳中,再也忍耐不住的水湛,只能将话说明白。
苏槿先是想要反驳,她刚刚抬头便看到水湛的眼神。仿佛是被烫了一下,苏槿瞬间撇过头,语气之中带着难得的慌乱:
“你是故意的!”
此时若是还不明白,那她就是个傻子,眼前的事儿明显便是水湛做的陷阱。
不管是晴雯也好,还是探春,恐怕都是对方想要见自己而下的诱饵。
想到这苏槿反而硬气起来,直接撤回一直被对方握在手心的柔荑,盯着对方,质问道:“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水湛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微微弯起凤眸,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的确是故意的,若不如此,恐怕娇娇儿你这两年都未必肯见我。”
这一份坦坦荡荡,倒是让苏槿一时有些语涩,她看着对方,张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反倒是水湛看着苏槿这样,眉眼之间越发地柔和起来。而这一份柔和软化了水湛身上原本的气息,倒是让苏槿忽然有了,面对北周大皇子的即视感。
她颇为无奈地摇头揉揉眉心,一字一句地试探道:“你那大表哥还没跟国师和好吗!”
没事别跟他老一起玩,会学坏的。
北周大皇子和他家国师那点事儿,在苏家早就不是秘密,慕容铎常拿这事来笑话对方。
因此如今苏槿也下意识地,拿此事来说是事儿。
水湛有些无奈地摇头,这事儿其实他也想知道,然而可惜自家表兄每每到此事上反而越发的严谨。
“表兄他还没开窍,只是我倒是担心若是他再这样下去,恐怕那位就要垂青于他人了。”水湛这话说得颇有些幸灾乐祸,显然他是极为喜欢看的自家表兄狼狈的模样。
这倒不是水湛有多讨厌自己的表兄,而实在是对方没事,就拿他和苏槿这事来调侃自己。
便是京城最多嘴的婆子,也不如自己那位表兄八卦,每每又喜欢在自己面前出些馊主意。
因此如今可以看到对方,为情所扰却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模样,对他来说是少有的愉悦。
尤其是自己可以见到心上人,而对方只能像是迷路的蜜蜂一样转圈。
这份愉悦让水湛难得露出两分孩子气,苏槿看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忽然有些顽皮,伸手轻拉水湛衣襟,让对方下意识的前倾身子。
“既然放松下来了,那咱们便说说刚才的话。你说,你是不是在算计我?”
苏槿故意凑近水湛,带着香甜的气息吐在他的脸庞。
这个动作却是颇有两分惊世骇俗,水湛突然眼神呆愣,一动都不敢动。
看着水湛如此,苏槿反倒觉得自己刚刚胸口闷着的一团气也烟消云散。当下她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惊世骇俗,下意识地便松开手往前一推。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水湛也是练武勤修不辍的因此下盘极稳,根本不会有任何动作。可偏偏他这会儿被苏槿兰麝之气吸引,这一推让他身形忍不住摇晃起来。
眼瞧着不好苏槿当即又伸手拉住对方,而这一下子来回用力之间就有些力道。
两人都是身形一晃,苏槿竟是被作用力拉地向前,鼻子直接撞到水湛的喉结。
“……”
鼻翼间的酸痛让她下意识地瞪大眼睛,好在此时理智尚在,手中还紧紧攥着水湛的大氅。
而水湛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几乎凝固的眼珠瞬间眨动,他低头看向苏槿。
见到对方伸手小心翼翼地捂住鼻子,他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抚摸过自己的喉结。
就算刚刚在发愣,他也是有着知觉的。喉结本就是致命之处,水湛又是个不喜人近身的,就算是小允子日常伺候穿衣都极少碰到。
这会儿被苏槿碰到,其中的感觉难以描述。尤其是对方此时捂着鼻子,隐约可看出两分可怜,一双如水的眼眸这会儿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水湛喉结上下滚动,突然觉得这屋里简直如同蒸笼,他“腾”地站起身,有些遮掩地将大氅脱下,扔到一边。
然后这才走近苏槿,用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询问道:“娇娇儿,可疼?让我看看可好?”
几乎是一种直觉,苏槿觉得此时的水湛似乎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那双浅色的眼眸中此时却如同深潭一般,看似平静其下却是波澜涌动。
苏槿摇摇头,努力地将自己的胡思乱想赶出去,仍旧追着刚才的话题。
“我没事,你却是赶紧说。我如今观贾家,似乎贾家之中有着不少的秘密。”苏槿这话说得有些干巴巴,她不愿意水湛再提刚刚。
眼见心上人这样,水湛纵然心思翻滚,却也不忍心多说一句。
他轻咳两声,随即这才解释道:“这倒并没有,我只是算得你竟然不会在贾家用膳,因此这才来等你。”
水湛没有说出的是,就算你在贾家用膳,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会这样等待。
苏槿睫毛眨动,此时她却觉得自己有些发烧,思索半天,这才又轻声地说道:“刚刚那个女孩子就是和黛玉有些相似的,我总觉得看着眼熟。也不知道是因为黛玉的缘故还是曾经见过,她看起来不大像是奴婢出身。”
苏槿心知这么多年来,皇家一直盯着四王八公,若是贾家有什么妄动,皇家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
说起正事,苏槿脸色郑重起来,她看着水湛想要明白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湛回想一下,便想起刚刚自己看见的那个女孩,他微微颔首解释道:
“原来是她?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那丫头是本来是官宦之家,后来……你知道当初那个被景帝发配的吧?就是他的后人。”水湛说到这冷笑一声,显然晴雯的身份,如他所说的这一般单纯。
苏槿自然也是明白,因此双眸仍旧是眨也不眨地看向对方。
水湛有些无奈地摇头,她不愿外人听见,只如今这一会儿却不敢再凑近心上人,只得压低声音说道:
“说起来她的身份并不低,乃是苏州制造之女。若非是当年惹到景帝,配宝玉却是绰绰有余的。”
水湛亲手替苏槿斟上一杯茶,仔细地说起晴雯的往事。
这件事情本来倒是极其简单的,不过就是当初景帝想要安插自己的人手。
因此假借苏州制造所进线的织物苏绣盘龙挂的龙眼少绣了十针。这定然是苏州制造其人心怀怨怼,将对方抄家。
“这晴雯也说不上是运是命,本来按理说她也会被发入庭掖之中。
可偏偏未曾想到,这晴雯的母亲与天理教之人有旧,那位夫人便托那位先生,救救自己的女儿。”
听到此处苏槿脑海中,瞬间划过天理教的那一位掌权之人,看似文弱,却是搅动风云之辈。
若是晴雯与他有旧,那么如今对方出在贾府,想来便是因他所托。
“我瞧那丫头好,便打算把它留在黛玉身边。”苏槿看一下水湛,她话中未尽之意却早已被对方了解。
水湛笑笑,微微颔首,仔细地说道:“你且放心,她并非是天理教众,就算是留在玉儿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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