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本宫不当贤后了 第128章

作者:苏木酒 标签: 红楼梦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甜文 轻松 BG同人

  天理教虽说态度暧昧,但大先生其人却是个极为正派的,所以说用计有些狠毒,但断不至于对一个几岁的小姑娘下手。

  因此却是不必担忧,而且若他是大先生,能够将晴雯安排在黛玉身边,反而要比贾家强上无数倍。

  “卖身契可拿到手了?”水湛忽然想起此事,便询问苏槿。他口中说话,手上却不停顿,取出这个季节少有的苹果,又拿着一柄银刀,仔细地旋转剥皮。

  小允子在刚刚离开之前,便极为有眼色地将托盘准备好,因此水湛只需要将苹果削皮再切段就好。

  苏槿笑着瞥了一眼,红缠丝玛瑙盘子里放着的苹果,乳白色的果肉,配上红白缠丝的玛瑙,却是让人有些食欲大开。

  她伸手拿起银叉,笑眯眯地含入口中。

  “小允子去厨房盯着了,等做得差不多了,再叫玉儿她们过来。”水湛知道苏槿这一会儿担忧什么,因此连忙安抚对方。

  轻咬着清脆的果肉,苏槿眯起眼眸点点头,显得有些惬意。

  她轻声说道:“荣国公夫人倒没有拦着,不过我觉得他挺后悔的,向来是担忧,这事儿被大先生咬住。”

  苏槿并不同情贾母,实际上贾母很多时候自诩为替贾家出头,可是行为做事难免有些短浅。

  无论是只顾着下功夫培养女孩子,而不逼迫男子读书上进这方面,如今她觉得连贾母识人都有些过。

  但凡贾母能狠下心来,用孟母三迁那份力气和心智,也不至于让宝玉变成了,只会吃人嘴上胭脂的纨绔。

  想到这事儿,苏槿脸色便有些阴沉。不管如何自己的宝贝,竟是被人意想,怎么都觉得心头难受。

  水湛见心上人,这样却也并不多问。他打定主意等一会儿,便让小允子去偷偷问西流,免得自己问起,心上人又要回想起不悦之事。

  苏槿吃了两三块苹果便放下,等一会子还要吃饭。

  她望向隔壁,刚刚西流带着几个小包子过去换衣服,也不知换好了没?另外还要叫人给晴雯看看,脚可方便走路,若是不方便还得要婆子抱着她。

  想到晴雯那离奇的身世,苏槿轻叹一声,难怪是那一般样子。她就觉得是这样的人,不该是奴婢,果然她便不是个奴婢。

  没过一会儿,小允子便带着一阵饭菜香气,一起出现在雅间之中。

  见到苏槿看向自己,他连忙笑着行礼,口中说道:

  “小姐万福。”

  苏槿素来知道小允子是水湛身边可靠的用的,因此也没有跟他摆架子,反而十分亲切地摆摆手。

  “却是有劳你了。”

  苏槿含笑点头,随即看向门口,便看到西流领着黛玉几人见了。

  显然她们是听到这边的动静,知道此时正是已然谈完。

  黛玉身上换了一件衣服,见到苏槿便直接扑上来,趴在苏槿的腿上。

  小包子先是下意识地蹭了蹭,随即抬头看见水湛,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直起身规规矩矩的行礼。

  没人能够不喜欢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水湛虽素来是个有些不形于色的,见到黛玉也忍不住眉眼多了两分笑意。

  “我听你表姑姑说,你看那晴雯有些投缘,既这样便让她在你身边做个女史吧。”水湛淡淡地笑着说道。

  小包子听到这个瞬间,眼睛一亮用力地颔首点头。

  而一旁听到的晴雯,却是瞪大眼睛。女史?这是她这个身份可以的吗?

  要知道女史可是女官,并不是似她这种,有卖身契的贱籍能够担任的。

  君不见,贾元春那是荣国公嫡孙女,也不过便是领了个女史的职位。

  而她真的可以吗?

  看着一脸惊愕的晴雯和一脸懵懂的黛玉,苏槿忽然勾起唇角,淡淡地说道:

  “君无戏言,如今陛下说你可以你便可以。”

  晴雯猛然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她是知道苏槿乃是未来的皇后的,那么此时与她亲密坐在一起的人,难不成便是皇帝……

  她瞪大眼睛看向水湛,张口便想要说话,然而水湛随即便伸手打断晴雯。

  “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这是如今尚不对。这事,却要靠你自己才好。两年之后,皇后娘娘会给你这个机会,但是能否把握住,就要看你自己的。”

  水湛语气斩钉截铁,苏槿抬头看向对方,她自然也瞬间明白对方的想法。

  她此时忽然觉得眼眶微烫,下意识地转过头。

  眼前这人,却是全心全意地在为着自己。

  苏槿此时只觉得自己,有些铁石心肠。可面对这样的水湛,纵然她再铁石心肠,又怎能不心动呢?

  黛玉眨眨眼睛抬抬头,看看苏槿又瞧不起水湛,随即又看一下沉默不语的晴雯,小脑袋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当晚临睡前,黛玉仍旧是有些迷茫。

  她悄悄地拉住西流的手,轻声地询问着:“西流姐姐,到底是为什么?”

  西流本来正在给黛玉换寝衣,此时听对方突然发问,却有些迷惑抬起头,望向小包子。

  黛玉重复道:“为什么晴雯要两年后?”

  听到这个问题,西流先是有些迷茫地眨眨眼,随即这才反应过来。乃是今日午后,自家主子何必一下用膳之时,见到晴雯所说之言。

  她素来知道黛玉是个心思敏感多想,又是极为聪慧的,因此倒也不打算隐瞒。只悄声地嘱咐,千万莫要告诉他人。

  “这事儿其实很简单,那位晴雯姑娘看起来便是家境不一般,如今却为人奴婢,定然是有些委屈在身。

  她今日想要与陛下诉说,就是为了要解冤。而陛下之所以让她再等两年,那也是为了咱们家主子。

  表小姐也知道,主子想要推行女子科考,若是那位晴雯姑娘,能够一时的中童试乡试,少不得要有些名讳。”

  西流话说到这里就不必再说了,黛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虽然年幼,却也明白这件事情若是做得好。不但能够使得晴雯家冤屈得解,自家表姑姑也会博得天大的名声。

  第二日一早上起来,黛玉便直接对自己院中之人下达命令。

  “从今日开始,晴雯不必进前伺候,另派两个丫鬟与她书墨添香。

  晴雯姐姐,玉儿会全力支持你,千万别让玉儿失望,要给表姑长脸。”

  小包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的思想很简单,就是让晴雯给自家表姑姑长脸。

  而她也在此时下定决心,若是真的女子科考,她定然要考取个状元,给自家表姑姑长脸。

  作者有话要说:

  景帝:贾家不忠,四王八公都不是好东西,给我盯着。

  大先生:暂时安排那孩子,以后再说,顺便还能恶心景帝。

  贾母: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100章

  日光明朗,晷景正中。

  绛云轩中,这两年苏槿按照黛玉的喜好种下不少修竹,如今正是初初长成,此时洒下阵阵阴凉。

  如今天气刚入暑气,这竹林倒成了避暑的圣地。不管是在此长居的迎春探春二人,还是去年年中跟随父母入京的英莲,都极喜欢流连在此处。

  也亏得苏槿当时将这绛云轩里外扩了不少,不然恐怕都不够众人居住的。

  如今的绛云轩一进门,便可见其中竹影涛涛,其间伴随着流溪潺潺,偶听得鱼戏莲下。

  英莲是个好奇心强的,因此时常在这溪边垂钓,不为别的只是为那极为灵动的鱼儿。

  迎春则最喜林中小亭,其中只放石桌,其上星奕正浓。却是,天元锁六出,恒指定乾坤。

  而黛玉和晴雯、探春,则只愿意在书房盘亘。绛云轩一流五间正房,黛玉、迎春、探春三人住了三间正房。

  晴雯住了东厢,英莲则在西厢。几个人彼此相伴,倒是结下了姐妹之谊。

  此时刚过午后,黛玉小睡了半个时辰,起来洗漱之后便坐在小窗前,看着外面的一片浓绿。

  屋中的角落里,冰鉴正散发着袅袅烟雾。

  这两年黛玉长得飞快,往时还是个小孩子,如今竟已有四尺有余。

  “姑娘看起来似乎又长个了。”紫鹃笑着说的,她将黛玉的头发仔细地梳起,然后用发绳绑住又用七八个夹子,小心翼翼地仔细盘上。

  余下只留下一缕,仔细地将其系成辫子,小心翼翼地簪上小指甲大小的金木樨花。

  又取出大概半个手掌大小的木樨花,这花那也是前段时间金陵织造所进贡的绒花。

  不但花型逼真,灵动非常,其上更是趴了两只极为娇小的蛐蛐。

  荣黄与翠绿交相呼应,看起来越发地让人觉得清爽起来。

  她边给黛玉比亮着,一边笑着说道。

  见黛玉似乎并不太满意,随即拿起另外一朵更加小巧一些的花朵。这花儿的样子大有些奇特,是一个个小小的漏斗,其中露出绒黄的蕊心,足足有一二十个穿在一起,层层叠叠倒像是一串铃铛。

  “姑娘喜欢这个?这是金陵织造最新做的花样。”看出黛玉的心思,紫鹃连忙伸手将这一串绒花取来,让黛玉仔细看。

  黛玉点点头说道:“就这个吧,等下给我换那一件浅蓝色的衣服配它。”

  紫鹃听了连忙点头,她是在半年之前才被贾母送到黛玉跟前的。但是,紫鹃对自己这位主子可是相当的了解。

  黛玉小姐看似是个娇弱之人,但其内心却并不孱弱,反而多有几分普通女子比不上的硬气。

  更是深的未来皇后的宠爱,京城之人多有断言,这位主子就是第二个昌邑公主。

  而贾母之所以会将她送来,也是想要黛玉不要忘记贾家。贾家本来就已经走下坡路,一年半前贾珠的突然离世,更是几乎将贾母击溃。

  两年前元春殉葬,虽说替贾家延续了不少的荣耀,然而,这无法改变贾家青黄不接的情况。

  而当代三个男丁,唯有通过童生的贾珠,是最有希望振兴贾府的。可惜的是贾珠在缠绵病榻一年多后,突然暴毙。

  就因为这事,也让王夫人恨上了大奶奶李纨,认为是对方没有照顾好贾珠,这才害得其殒命。

  然而贾珠真正的死因,其实跟李纨没有半点关系,却是二太太赏给珠大爷的瑞儿做下的祸事。

  后来,瑞儿几个丫头打得打,卖的卖,只剩下李纨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兰哥儿。

  而此时,纵然王夫人再悔,也无甚作用。

  紫鹃想到这里,却是心中叹息。她的老子娘都在贾家,如今老太太将她送过来,却是为了让她能够潜移默化,让表小姐能够亲近贾家,甚至意图未来的皇后娘娘。

  紫鹃每每想起都浑身发寒,这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只看现如今但凡不瞎的,就能够知道如今贾家一人大厦将倾,哪里是指攀附小姐一人能够改变的。

  “紫鹃。”黛玉看向有些出神的紫鹃轻声地提醒,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对方反而看起来有些神不守舍。

  黛玉眨动明媚的双眸,她虽说对紫鹃的异常有些不解,却也并不想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