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木酒
“天理教那里,我已经和大先生做了约定。”水湛见苏槿听到大先生几个字,忽然抬起头面露愕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他露出些许的得意表情继续说道:“我告诉了他探春的身世,而他则表示,不管如何天理教都会,一直忠于义忠亲王老千岁的嫡枝。”
所以哪怕对方并不以,义忠亲王老千岁子嗣的名义存在,这一份忠诚仍久不变。
苏槿忍不住有些动容,她确实没有想到那位素来鬼谋天下的大先生,竟然会做下这种有些不理智的事情。
“那位义忠亲王老千岁,究竟是如何的惊才绝艳,这才让这些人至今仍誓死效忠?”苏槿轻叹一声,倒是有一些遗憾自己未曾亲眼见识对方。
水湛听到这里突然低声地笑起来,他凑近苏槿的耳边说道:
“我若是告诉你,这位老千岁到底有没有薨世,一直都是个谜呢?”
此话一出,苏槿忽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水湛。
直到见对方竟然真的点头,这才惊诧莫名地低声询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也许没有死?”
水湛点点头,眼神带着些许的纠结,似乎在回忆着整件事情。
“这件事情,其实说来也有些话长。总的来说,便是当初义忠亲王老千岁,被多方限制担心其会造反的心思。
但老千岁实际上,对于皇位并没有那么大的执着,只不过是当时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不得已而为之,苏槿将这四个字在口中咀嚼一番,忍不住若有所思。
水湛又何尝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呢?对方本不是个喜欢登上那,至尊又至寂寞位置的人,却也因为自己的推波助澜,这才无奈之下登上皇位。
想到这里,苏槿的眼神划过一丝寂寞。
而这意思异样很快便被水湛察觉,他当时先不解,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极为无奈地摇头。
“娇娇儿,你该明白,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我的决定,你并不需要在意,这其中究竟是为何。”
这是水湛第一次,开诚布公的与苏槿诉说,关于皇位的事情。他的确原本对于皇位并没有什么想法,甚至说对其多有厌恶。因为若非是因为皇位,自己的父皇便未必会敢抛弃自己的母后。
正是因为皇位,这才让景帝失去了理智,因而在水湛的眼中,皇位真的不那么重要。
可若是这个皇位关系到他心爱之人,那么为了苏槿,他便必须要登上皇位,只为了能够拥有守护挚爱的力量。
水湛将苏槿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地亲吻着。他的眼神极为专注,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却仿佛告诉了苏槿千言万语。
苏槿也仿佛是被蛊惑一般,只是盯着水湛那一双浅色的眼眸。
好半晌,她才像是反应了过来,轻咳一声继续问道:
“就这样?那四王八公呢?”苏槿这话与其像是询问,倒不如似乎想要岔开话题。
水湛也不肯逼迫对方,他心中明白此时眼前之人,早已经害羞至极,若是再过生气起来,倒霉的却是自己。
他带着几分少有的恶趣味,继续轻啄着苏槿的手背。知道对方懊恼地抽回手,只盯着自己。
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中空荡荡的,水湛心头划过些许的慌张与怅然,他无奈地笑道:
“四王八公那儿也不用担心,如今我大概知道了贾母所隐藏的秘密,只要这个秘密公布,四王八公自然分崩离析。”
此言一出,苏槿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好奇地瞪大眼睛,她对贾母的秘密,可是一直十分的好奇呢。
水湛看着眼前人这个样子,知道对方心中好奇,他复伸手拉住苏槿的手心,带着薄茧的手心磨过,带起簌簌痒意。
“四王八公,虽说有四王坐镇,但实际上在贾代善活着的时候,一直使用贾代善为首的。
而也因为这一点,使得贾母知道了,不少关于四王八公的隐晦之事。
当然这并不代表说,贾母可以掌握四王八公,只不过她知道得多了一些。这人知道得多了,想的也就多了。”
水湛说到这儿露出一抹讽刺,他一向并不太喜欢贾母。此人看似做事大气,但实际上却是损人不利己,让人一眼就可看出小家子气。
苏槿回想自己之前见过贾母的样子,又想想对方被说是小家子气,一时竟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她有些无奈地推了水湛一般,口中更是带着几分娇嗔。
“你却是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槿口中说话,眉目流转之间,带着一股天然的妩媚。只让水湛心神一荡,好一阵这才稳住,他松开手揉着自己滚烫的耳垂,这才轻声地解释。
“你记不记得我刚刚跟你说过,太后可以对付北齐的太后,你有想过是为何吗?”这句话听到苏槿耳中苏槿先是不解,随即有些狐疑,这事儿与贾母有关总不至于……
关于北齐的那位太后,她所知的也不太多,但世人对其却是多有狠毒凶残的言语,再加上那不知真假的杀夫杀子之言。
使得北齐太后身上一直笼罩着一层迷雾,无人能知晓,也无人能够看破,甚至关于北齐太后究竟出生哪里,都极为地模糊。
有些偏激的,甚至说北齐太后乃是北周的皇女,专门为了扰乱北齐,这才今日北齐皇家。
当然众人皆知,谣言而已。不过由此也可知,这北齐太后的身世是多么的隐晦。
“说起来倒也是真的,那位太后身世模糊,有人说其是北齐贵族出身,还有人说对方根本就不是北齐人,而是我大汉人、北周人。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苏槿说到这,也是有些迷惑地摇摇头,关于这位太后的出身,即便是苏槿所在的苏家,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毕竟对方乃是外国之人,再者这位太后的身世,似乎有人故意隐藏。因而一直到现在,仍旧是迷雾重重,只是知晓对方并非如同传闻之中的那一般,出自北齐的名门大户。
水湛一直笑盈盈地听着,对于苏槿的所言没有丝毫惊讶,他微微颔首点头说道:
“实际上,我原本也有几分好奇,那一位太后文韬武略是极好的,作为对手可以说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慎重。可是却没有想到,对方年轻之时竟也是有着特殊的经历。”
说到这儿,水湛淡淡一叹,若非是太后与他说起此事,恐怕水湛根本就不会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的。
“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槿这会实在是等不及,连忙催促对方。
“好好好,你听我说。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太后可以负责北齐太后?
这一来是她们认识,二来呢则是她知道北齐太后一直想做的事情,以此作为筹码,就可以牵制北齐太后,而这个筹码就是贾家。”
听闻此事涉及太后,苏槿心中略宽,仁宣太后一直是一位纵横家,其人若非困于女子之身,必成一代名士。
对方说可以牵制,自然就是真的可以牵制。只是如今听起来,加上之前的反倒是,让人越发的好奇这位太后的身世。
而又说起筹码乃是贾家,苏槿的脑海中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忽然面露古怪地询问道:“你总该不会告诉我,那位北齐的太后乃是贾家之人。”
这话一出,苏槿自己都觉得此言可笑,然而却见水湛,只是略显惊讶,却没有反驳。
苏槿瞪大眼睛,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重声说道:“不会是真的吧?难道真的是贾家的女儿?可是贾家的嫡小姐,不是只有贾敏一人吗?”
她没有说出的是,若是北齐太后真的出自贾家,那事情可就热闹了,也就是这几年苏槿的大哥镇守在边关威慑。
之前,因当年土木堡之变,使得大汉对于北齐的敌意,几乎碾压众国之上。四王八公其中多以武将出身,因而折损在大齐手中不知凡几。
平素朝堂之上,从不乏对北齐开战的呐喊。若是知道北齐的太后真的出自贾家,那么一个勾结外藩的罪名,就足以将贾家打得万劫不复。
水湛极为欣慰地看着苏槿,只凭自己些许的只言片语,加上如今的形式分析,便能够摸出个大概,自己的心上人永远会带给自己惊喜。
“你别急,我慢慢说,你慢慢听。”水湛见苏槿停住,仔细说道。
“这话还要说起贾家,贾家虽只有贾敏一个嫡小姐,但却有三位庶女,而这三位庶女则是两位老姨娘所出。”
听着水湛地讲诉,苏槿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却是如此的血淋淋。
贾家两位老姨娘生有三个女儿,在这期间也曾有过数次怀孕,但不知为何都以流产宣告而终,最后生下来的便只有这三女。
而即便是生下庶女,但实际上姨娘们和庶女在贾家,也活得仿佛隐形人一般。荣国公素来不管后宅的事情,而贾母自然乐得假装看不见几个庶女。
等这几位庶女年纪渐长,该出嫁聘人的时候,贾母便动了心思。
三个庶女分别远嫁。
而荣国公对此却无动于衷,甚至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全权交给贾母来处理。
如此一来,贾母更是称心如意。
“按理说,虽说远嫁,但也不至于太差,可偏偏事情便出在了这位真正的贾家大小姐身上。
此人到底真名是何,太后并没有和我说过,只知道其人是个性格极为刚毅的。
也许是人在困境,反而越发得好强起来,不但平素为人极为自尊,且生就是一副刚烈的肚肠,容不得半点沙泥。
她被嫁至平安州,成了当时平安州一名副将之妻,本来若是夫妻二人齐心协力,也未必不能够有日后一番造化。”
只是可惜这世间之事,冥冥中似乎皆有注定,就在这位贾家大小姐嫁到平安州后不久。
在一次边境的冲突之中神秘失踪了,而此事自然传回贾家,在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生存的情况下,贾家竟然直接做下了对方已死的传闻。
水湛冷笑了一声,这便是勋贵世家一直常做的,一旦女儿家有了什么意外,首先迎接她们的便会是病逝。
之前的戏子事件中,若是保龄侯夫人心思歪了一点,恐怕史湘云也会直接病逝。而且没有人会有任何异议,甚至会觉得世家家风严格。
苏槿垂下眼眸,掌心传来刺痛,她非是其人虽不解其情,却也能体会其恨。
她苏家女儿娇贵,因而生了女儿都是千娇万宠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出事病逝之言。
可是大多数的家族却都有不同,她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类似于贾家之事。
对于贾家来说,不过是一个庶女,自然不会让其危害贾家的名声,尤其当时贾家真正天之骄女正在议亲。
因而等到这一位庶女历经千辛万苦,逃回平安州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夫君竟然已经另娶他人,而自己在娘家也成了一个死人。
甚至恐怖的事情是就在自己回到娘家之后,等待自己的并非是家人父母的安慰,而是一条自尽的白绫和鸩酒。
就在贾家那位大小姐万念俱灰的时候,她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姨娘忽然出现,以身替了贾家大小姐,让其在另一位姨娘的帮助下逃离了贾家。
此事自然使得贾家一阵震动,毕竟事情太过骇人惊悚,无奈之下贾母只得将此事瞒下。只说,老姨太太得了重病去世。
“也是个可怜人,可是她是怎么成为北齐的皇室中人的?”苏槿托着腮盯着水湛,仿佛有几分像听故事中的黛玉,那份好奇怎么都掩不住。
水湛敲打着手中的折扇,笑着安抚道:“你且听我说。”
这位北齐太后虽说逃出京城,但天大地大,又有何处是她能够去的地方。
就在对方心思茫然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遇到了事情的转机。
她深感不管是在京城,还是江南,都无她立锥之地。因而便想再次回到平安州,虽说此地有些偏远,但只有那里她才可以保得性命。
当下里,这位庶女便易容化妆,跟随商队前往平安州。然就在他们刚刚进入平安洲的时候,却是意外突现,遇到了一股北齐的打谷草。
北齐与大汉交界之地,常有北齐士兵前来烧杀掠夺。
而这种行为便被称为打谷草。
贾家这位大小姐虽是心思刚毅的,却也手无缚鸡之力,直接被撸到了北齐。
没人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对方在短短的一年之内,成为北齐王的枕边人。
听到这里,苏槿忽然叹息一声,若有所思地点头叹息道:“我忽然明白,为何对方会同意贾家做筹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北齐太后的故事是我的一个脑洞,等有机会就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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