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本宫不当贤后了 第47章

作者:苏木酒 标签: 红楼梦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甜文 轻松 BG同人

  若是没有银子,恐怕连一碗热饭都吃不上。王夫人担心女儿会受苦,因此多有补贴。这件事情贾母也是知道的,使用荣国府的公账,也是她默许的。

  “胡说,元儿就算在宫中需要打点,又哪能花得这么多钱!”贾母虽知道这些,但她心中有数。元春就是花钱,花得再多,也不会像如今这一般,花了这么多。

  “你要知道,纵然是宫中再花钱,三五万两也就算了。如今账面上差的可是足足三十万两,你却是给我说明白了,那钱都去哪儿了!”

  贾母如今年老精神不济,自然也不愿意再跟王夫人撕扯,索性便将话说得明明白白。

  她如今尚存一丝希望,这钱并未被王夫人所花,而是王夫人因不愿交给贾赦,所以这才做空了账面。

  若是如此,还有着回旋余地,不然到时分家之日定是一场大祸。

  想到此处,贾母只觉得,隐隐一阵阵的发昏。还好自己提前招了王夫人询问,不然若是等到后日账面对不上,政儿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么多年来,她因为嫌弃邢夫人,所以一直都让王夫人来当家。

  如若是到时账面亏空太大,不但打了她的脸,最主要的是政儿的脸面。

  “还不快说,钱去哪了?”贾母此时已经不奢望将钱追回,但是王夫人必须把话说明白,大不了自己拿出体己来补。

  可惜她这一份心思,压根就没被王夫人有任何的感激。

  如今的王夫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绝对不能够被人发现,就算是老太太再逼问,她也绝对不能说。

  账面上那些银子,被她用作了放生钱,全部放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暗卫:两个主子相差太大,自己到底是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

  长生先生: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是个好人,也就帮帮你吧。

  林如海:多谢,等我去贾府釜底抽薪,感谢你。

第40章

  荣禧堂内,贾母一脸铁青,只想逼问出银子的下落。

  公中的银子差一点可以,但是差这么多,会出事的。而且,这也超过了贾母对于王夫人忍耐的底线。

  “说,到底钱去哪儿了?不然我可要去王家,询问下大舅老爷。”贾母看着王夫人,似乎还是一副木讷之相,心中更是恼怒。

  甚至口中说出,要告知王子腾的话。早已经忘记,前几日每每想起王子腾,便气得心口疼的样子。

  只是贾母忘记,王夫人可没忘。更何况此时,她早已和王子腾撕破脸,再也不用担心他这一方面的事情。

  只是纵然低头不语,委婉抵抗。王夫人,自己心中也清楚,这一笔钱总要有个出处。

  如今还差这足足半个多月,这放出去的三十万两才能够回来。

  更何况这钱也不是说,到时就完完整整的回来。王夫人放贷,一向做的是九出十三归。

  因此大部分人都是先还利钱,慢慢再还本钱。其中三月六月九月不等,本来背靠荣国府,她从不必担忧资金周转问题。

  因此很多时候,她就是喜欢放宽一些,可如今恐怕如若是老太太催得紧,这笔银子一时半刻根本完全还不回来。

  若是贾母真的执拗起来,要让她己出钱添补……王夫人脸色隐隐有些发青,那样恐怕几乎会动用她所有的现银。

  如今恐怕只能想办法,用元春和宝玉他们做借口。

  “老太太,不敢瞒着您。元春入宫这几年,已然花了十几万两。

  当日里咱们元丫头入宫,甄贵妃说的极好,什么一切包在我身上,并不会让孩子吃亏。可是如今呢?元儿这几年别说得见圣颜,就是连合适的去处都没定下来。”

  王夫人本来是作戏,可是说到此处,隐隐也带着两分真怒。

  此事说实在的,她一直认为那是甄贵妃的不是。恐怕这是甄贵妃担心,自家女儿长相太盛,会遮了她的风头,这才不肯引荐。

  她的元儿本是名动京城的名媛,可是入宫之后,仿佛石落水潭。

  这定然乃是甄贵妃从中作梗,若但凡甄贵妃好好谋划,不论是皇子妃也好,成为宫妃也罢,元儿哪能这一般蹉跎。

  王夫人这会儿越发的左性起来,一根筋的编排起甄贵妃的不是。

  早就忘记当日为了将元春送进宫,自己在甄贵妃面前说了多少好话。

  王夫人一心想拿元春做筏子,可这一招在贾母面前却是没用。

  贾母的确是因王夫人的话,而一瞬间转移思绪,落在元春身上,她也是叹息元春。如今在宫中三年却是空耗。

  只是当日送元春进宫,本就是一步赌棋,要么是元春一步登天,贾家从此跟着飞黄腾达;要么便是元春,深藏宫中葬送自己的一生。

  贾母想得很明白,依靠贾政和贾赦二人贾家无望,如若是等待珠儿、宝玉起来,时间还要太久。

  毕竟如今的珠儿才刚刚考取童生,后面还有不知多少步,更何况科举并非是你想考便能考上的,可算得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而这也是她为何,这般看重黛玉的缘故。须知一家出戏,百家争鸣。

  一个合适的姻亲,足以让整个家族上两级台阶。

  而一个不合适的儿媳妇,足以将家族推入深渊。

  贾母此时凝视着王夫人,她心中后悔不已,如今看来自己错已晚矣。

  “今日里你去给我说个明白,不要拿玉儿、珠儿他们做搪塞。如若是说不明白,钱到底去哪儿了,便让你夫君来问你。”

  贾母坐回罗汉床上,看着王夫人不悲不喜。

  看着对方因自己的提议而有些惊慌失措,贾母刚刚心头的郁气,终于散开两分。

  只要有怕的便是好事,最怕的是她早已经忘了根性。

  贾母还以为王夫人惧怕贾政,乃是因为心中爱意,可惜她跟本就不清楚。

  提到贾政,王夫人脸色不正常,实际上是因为无法掩饰的恨意。

  她用力的攥住自己的掌心,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这才勉强将自己,心中升腾的怨恨压下去。

  王夫人并不知道,只因她这幅表情被贾母错认,倒是对她多了两分可以掌控的宽容。

  “就算元儿用了十五万两,那剩下的十五万两去哪儿了?你若一切全说了,如若是用途可证,老婆子也不会看着不管。”贾母语气突然和缓,眼神也变得多了两分温度。

  如若是别人看到这幅模样,少不得,会觉得王夫人未免有些得寸进尺,将这么好的老人往外推。

  而王夫人心中清楚,老太太这个人从来作说所行,皆有着自己的目的。她如今想要知道那钱的下落,自己又怎么不给她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到时她自己接不接受,可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王夫人带着两分楚楚的说道:“老太太,这件事情我只跟您说,您千万可别说出去。”

  王夫人说到这里,掏出帕子擦擦眼角,一副满受委屈的模样。

  “老太太,您知道,我们家老爷在工部十几年未得寸进。因此老爷一直觉得,自己的抱负未曾得偿所愿。”王夫人口中婉婉说道,每一句说出都要看看贾母的脸色,倒是显出一副乖顺的模样。

  若是平常,恐怕贾母便随她去了,只是今日贾母心中有事,哪里能听得她如此。

  “还不赶紧的,偏要做些这样的老婆模样。”

  贾母年轻之时,素来是个雷厉风行的。如今,虽说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放宽,可那也有个限度。

  如今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可会动摇贾府的根本,因此她压根就没心情,听王夫人慢慢说。

  王夫人见贾母心急,眼神更加的恭敬。

  “老爷这些年心里苦,因此多喜欢养些清客,素日里这些清客迎来送往的,总也需要不少银子。”

  随着王夫人一笔笔的细数,贾母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平素里她只认为,自家大儿子是个喜欢吃喝,乱花钱的主儿。

  却没有想到在某些方面,二儿子比大儿子不妨多让。

  她素来知道这豢养门客不少花费,可是未听得王夫人细算,根本不知道会花这么多钱。

  一位清客每年的供奉钱,就是几十两到百两不等。而这些人每月更有着润笔的费用,除此之外,各个季节都有着衣裳钱。

  还有什么年节的节礼,一年下来一位清客,最少也要六七百了。

  如今贾家可是养着十几位清客,一年下来可是一万两打不住。

  而这一些清客自从八九年前,就一直依附在贾府之下。

  贾政养清客的确每年花费不少,但是也不至于,这几年下来累积了十几万。

  王夫人如此说,一来是要给自己找借口,二来也是算准贾母不会苛责儿子,涉及贾政只能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眼见着贾母面色迟疑,显然已经认可自己的话,王夫人赶紧往上加火。

  “老太太这还只是一方面,再加上老爷平素不喜欢我木讷,因此对赵姨娘多有宠爱。

  我倒不是,是个喜欢吃醋的,只是老爷有的时候,太过为了环儿打算。”王夫人眼瞧着贾母脸色铁青,显然是已经相信自己的话,当下里便悄悄的加料。

  果然,提起此事王夫人便看见,贾母原本缓和的面色,又变得铁青起来,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善。

  可惜这一切,也在王夫人的算计之中。

  她低着头,显然一副吓坏的模样,口中儒儒说道:“老太太不知道,我这些年也是心头有苦难言。

  当日环儿一落草,便被老爷放在心上。我知道太太定会说我多心,就算环儿是赵姨娘生的,可终究要叫我母亲。”

  王夫人口中说着,一边凑近贾母,将手搭在她的膝头。

  贾政宠爱赵姨娘之事,家母自然是心知肚明,赵姨娘本就是贾母早早预定给贾政的。

  而且每每贾政宠爱赵姨娘,贾母口中虽不说,但心中也是受用。因为这实际上,也是儿子对自己的尊敬体现。

  可如今被王夫人暗地指责宠妾灭妻,这就让贾母有些脸上挂不住。

  “说明白了。”

  王夫人假装自己,被贾母这一句话吓到,身下一个哆嗦,赶紧的说道:“这几年,老爷偷偷支去银子,替环哥儿置办了不少的产业。

  几十顷上好的水田,还有京城中七八家铺子。”

  王夫人这话倒不是假话,贾政的确是暗地置办了这些东西,不过却并不是为了贾环。

  但是现今她不需要多说些什么,毕竟只要将这件事情,送到老太太面前。以贾母的性格,绝对不会再追究这三十万两。

  王夫人所料不错,惊闻此言贾母脸色变幻难看之极,最后深深的盯着王夫人,挥手让她下去。

  就在王夫人觉得此事已然过去,心头终于安稳之时,身后突然响起贾母的话。

  “你明儿自己取十五万两,放到公账上去。”

  听到此言,王夫人不可置信的僵住,她想要回头却不敢回头,最后只能几乎无声的憋出一句:“是,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