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之我有一只洋娃娃 第14章

　　不过他还是太天真了，孤儿院的护工们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是孩子们接二连三地把罪名推给他，以及那些有迹可循的事情，都让科尔夫人极其重视。她甚至请了心理医生和精神科的专家前来给他诊断。他们的答案千篇一律：这个叫汤姆·里德尔的孩子有欺负人的习惯，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

　　在他十岁那一年，孤儿院里新来了一个叫斯蒂芬妮·万斯的护工。与此同时，作为“恶魔”的他，被安排在了三楼的单独卧室里，与斯蒂芬妮的办公室相邻。他并没有在意这个新人，因为不久之后，她也会和其他新来的护工们一样，知道他是个“魔鬼”。

　　然而过了几天，当斯蒂芬妮看到他在看一本破旧的图书后，拿了两本书送给他。斯蒂芬妮说，喜欢看书是一种很好的习惯，合适的书本会教会读者知识和道理。

　　当他靠在床头翻书时，听见了走廊上科尔夫人和斯蒂芬妮的对话。科尔夫人劝斯蒂芬妮远离他，避免招来不幸的事情。斯蒂芬妮却说，她不相信谣传，这个奇怪的孩子虽然看起来阴沉，但是一定有他闪光的一面，作为启蒙孩子们的护工，她们不可以在此时就给一个孩子下定语。

　　他犹记得那是去年八月十七日的清晨，科尔夫人推开他的房门，告诉他，有一位邓布利多先生来看他。

　　他见过好几位企图花言巧语骗他的精神科医生，都是这样被科尔夫人用谎言带进了他的房间。因此，他十分恼怒，对邓布利多极其不客气。然而，邓布利多告诉他，他们都是巫师，他使用的神秘力量是魔法。他怀着不敢相信的心情要邓布利多证明，这一切是真实的。

　　当他看见自己的衣柜在邓布利多的魔杖之下熊熊燃烧的时候，他相信了。

　　他想要一根那样的魔杖，一根可以帮助他更好的施展自己力量的魔杖。

　　然而邓布利多却立刻察觉到了，那个大衣柜里有被他以各种方式拿来做战利品的物品。邓布利多没有问他来由，没有问他原因，只警告他霍格沃茨不许偷窃。

　　带着一丝不甘，他随即发现另一个问题：他没有钱。邓布利多给了他一袋金币，是他学习魔法的所有资金。

　　他想一个人步入那个世界，所以他拒绝了邓布利多的陪同。

　　然而当他站在对角巷里的时候，他看到了整个魔法世界，每个人都拥有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神秘力量，甚至比他更加了解如何使用这种力量。而他，作为一个没有钱、没有任何熟人、没有任何知识的十一岁孩子，是这个世界里最弱小的存在。

　　这里不再是那间孤儿院，他必须有所收敛；这里是他的未来，他要在弄清自己的水平和身世之前，不轻易得罪别人。或者说，要积攒一些人脉。

　　他仔细地挑拣到了最便宜的二手物品，也早就习惯用破旧的东西了，除了魔杖。

　　只有魔杖是从头到尾都属于他一个人的，他要买一根新的魔杖。奥利凡德如同那些大声宣传自家产品的麻瓜一样，夸张地表演了一段“魔杖选巫师”的戏码。他并不在意奥利凡德的态度，只是对于新魔杖有一丝安全感和满足感。

　　这时，店里进来了一个金发的女孩子。

　　她穿着长袍。她是一个巫师家庭的孩子。

　　他付了一大笔钱买下了魔杖，然后离开店面。

　　在预估了花费之后，他决定用一点点资金，换取麻瓜的钱币，因为他每年暑假还要回到麻瓜世界生活。在换钱币的时候，他遇见了刚刚在魔杖店里看到的金发女孩。他觉察出这其中的不对，为什么一个小巫师需要麻瓜的钱币？难道她也需要在麻瓜界有花费吗？

　　他在快要回到孤儿院的时候，拐到街角去买了一本日记本，一个可以记录他在魔法世界每一步的东西。当他抬起头，又看到了那个金发女孩子，她的巫师衣服在麻瓜世界格外怪异。她正从一家叫“雅典”的咖啡馆出来。他决定按照之前所设想的那样好好表现，第一次友好地冲她笑了笑。

　　第三次见到她，是在去学校的火车站台上。他那天很早就出发了，终于离开那个让他厌恶多时的孤儿院。很多孩子都在笑，说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了。他拖着破破烂烂的行李箱，辗转通向国王十字车站的路。

　　在那辆红色蒸汽火车的旁边，他又一次看到那个金发的女孩，她的身边围了很多人，有同龄的孩子，还有拥抱她的大人。他有一丝嫉妒，不是因为他们都有家人，而是因为同样的年纪，有人早早地就知道自己是巫师。

　　他挑了一个空包厢开始阅读还没有完全熟记的课本——他没有其他的书可以看了。直到午饭时间，火车还没有到达霍格沃茨，然而他没有带任何食物。他听到隔壁包厢有小巫师在买食物，售价却并不便宜。当食品小推车经过他的包厢时，他微笑地说他已经带了午饭，不用买了。

　　撒谎这件事情于他再熟练不过。

　　一个小时之后，他着实有些饿了，孤儿院早上稀薄的粥确实不能让他支撑一整天。突然光线被什么挡住了，是那个金发女孩子，她拿着水果派说要推荐给朋友。

　　或许人在饿的时候，吃什么都觉得美味无比吧。

　　那个女孩子，叫迪安娜·戴斯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番外算是介绍本篇同人文里小V的童年经历，属于OOC。

　　——

　　关于魔法界的物价：火车上的食物应该不便宜，罗恩家都是自带午饭。魔杖也不便宜，哈利当年花了七个加隆，罗恩最开始只能用哥哥查理的旧魔杖（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查理会更新魔杖）。虽然原著和LV的时代差了五十年，但是通过罗恩家的反应不难看出，这些不是便宜的东西。小V拿着赞助金，而且邓校也说他只能买二手货，所以在不知道未来七年能否在校打工（或者抢人家钱）的基础上，他是不会买性价比不高的东西的。

　　——

　　不知道有木有读者还记得小学的事情，那个年纪的很多孩子会喜欢推你一下，或者碰你一下，然后死命狡辩。其实并不是说谁是真正的恶毒，只是想说那个时候的孩子会有无端的撕闹，老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很难判定谁对谁错。

第22章 1939年的夏天III

　　当汤姆和迪安娜到达戴斯莱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汤姆第一次使用壁炉旅行，毫无心理准备地被呛了好几声。还没有等他擦干净眼睛前的灰尘，迪安娜也被壁炉传送到了，两个人和一个箱子一起卡在壁炉里。

　　“迪安娜小姐，露比担心坏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着。迪安娜和汤姆从壁炉里挤出来，露比和诺昂已经迎了上来。

　　“这是汤姆，我的朋友，来我们家做客。”迪安娜张开手臂，让露比给她清理一新。

　　“汤姆先生。”露比朝汤姆鞠了一躬，也照着迪安娜的样子给他清理了外表。

　　汤姆看见面前有两个长着大大的耳朵的家养小精灵。他一直知道这种物种，但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迪安娜吩咐道：“诺昂，你去收拾一间客房给汤姆。露比，晚饭好了吗？我好饿啊。”

　　“好的，汤姆先生。你喜欢朝阳的房间还是朝阴的房间？”诺昂满脸期待地看向汤姆。

　　“……朝阴的吧。”

　　“好的，先生。三楼有很多朝阴的房间，不知道你钟爱哪一间呢？或许你可以自己挑选一间喜欢的。”诺昂向楼梯走去。汤姆看了一眼迪安娜，然后跟着诺昂去挑房间了。最后汤姆选中了一间窗外有树木的房间，在迪安娜房间的斜对面。晚上，汤姆吃到了离开霍格沃茨以来最好吃的一顿晚餐，还尝了露比一直推荐的水果派。

　　戴斯莱家也是灰色调的装饰，但是比孤儿院舒适多了。汤姆环顾属于他的客房，厚实的床垫，独立的卫生间，以及暖暖的烛光。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暑假只在孤儿院住了六天就被“救”走了。

　　第二天一早，汤姆来到客厅，露比就告诉他迪安娜小姐在藏书室里。等到汤姆进去，才发现迪安娜窝在一个巨大的银灰色沙发椅里睡得正香，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羊皮纸。旁边的壁炉烧的旺旺的，倒也不会让人感冒。书房里没有其他的椅子了，汤姆站到一边，打量起这个壮阔的藏书室，也看清了羊皮纸上的内容。

　　——

　　亲爱的工作人员：

　　这是迪安娜·克里斯汀·戴斯莱，出生于1927年5月25日。

　　当你们读到这封信时，我们应该已经死亡了。我们很爱我们的女儿，但是我们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不用为追杀我们的杀手担心，在我们死后，他们就不会再继续攻击了。

　　请帮忙照顾她，并且把我们的家族耳环留给她。请接受我们仅有的一点财物。谢谢你们的帮助。

　　你们真诚的，

　　戴斯莱夫妇

　　如果有一位叫塔雅·戴斯莱的女士来到这儿，请让迪安娜和她离开，她是我们的妹妹。又及。

　　——

　　迪安娜昨天翻来倒去读那一封信，直到睡着了也没发现什么。等她再次醒来，就看见一个好看又眼熟的男孩靠在窗边着书。

　　“汤姆？几点了？”迪安娜伸了个懒腰。

　　“八点五分。”汤姆看看迪安娜背后的钟，“你昨天睡在这儿？”

　　“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迪安娜理了一下头发，“我经常会在藏书室里睡着。”

　　迪安娜迅速爬起来去旁边的浴室洗漱。露比正好送早餐进来，迪安娜让露比去储藏室另找一把大椅子和一张桌子。看着小精灵打着响指就把桌椅放在了符合汤姆要求的位置，迪安娜又想起了她一直疑惑不解的问题，那个关于无杖魔法的问题。

　　她对汤姆说起来几年前她对埃里克提过的想法，没想到汤姆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迪安娜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在拿到魔杖之前，是可以用魔法的，虽然控制的不好。据说魔杖的作用也是帮助我们更好地使用魔力。因此理论上来说，不需要魔杖施魔法是可行的，只要我们可以控制好我们的力量。”

　　“确实有巫师可以做到无杖施法，但是很困难，”汤姆说，“邓布利多应该可以。”

　　“你觉不觉得，拿到魔杖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退化。”

　　汤姆笑着说：“我想我们必须经历从无杖胡乱使用魔法能力到用魔杖更好地使用魔法再到无杖完全掌控魔法，所以拿到魔杖未必是一种退化，但是我们可以同时尝试无杖魔法，”他停下来问迪安娜，“你想现在试试吗？”

　　“最好不要。”迪安娜有些泄气，“据说魔法部探测未成年小巫师是否在家施魔法，是通过检测他身边有魔法存在。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们还是不要贸然行事吧。”汤姆也认同这个看法，毕竟因为做实验导致自己被学校开除，是不明智的。

　　汤姆和迪安娜最初见到这个藏书室时反应一样，也沉迷在这满墙满架子的书里。他没有问迪安娜关于那封信，只是毫不脸红地霸占新桌案学习。诺昂说汤姆先生被迪安娜小姐带坏了，也开始在藏书室里睡觉了。

　　这期间，汤姆和迪安娜还去了一趟对角巷。上学年的有偿辅导让汤姆赚得盆满钵满，尤其是在期末的时候，很多有钱的学生会花费三到四倍的价格争抢汤姆和迪安娜的辅导时间，比如阿布拉克萨斯。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他未来六年都不需要再买二手的东西了。汤姆给自己买了几件日常替换的袍子，顺便请迪安娜帮他挑了一件礼服长袍。迪安娜则去丽痕书店补充她需要的新书。只是丽痕书店里能找到的并不多。

　　让迪安娜最高兴的是，汤姆可以帮她一起整理藏书室。她一直都在给读过的书分门别类，做出简介和摘要，方便以后快速查找。汤姆来了之后，装读书笔记的架子被补充了许多。时间一天天过着，有一天诺昂拿着两封刚刚收到的信笺来找迪安娜。

　　“一封是埃里克的，一封是海迪亚的。”迪安娜翻了翻，“都说要我去做客。”

　　“你以前经常去他们家吗？”

　　“是啊，塔雅过世后，世交的人家非常关照我，常常请我去小住，”迪安娜把信纸压平，“莱斯特兰奇家还请过一段时间的私人家教，我也跟着埃里克一起听过课。”

　　“你有没有和他们讨论关于妖精和魔杖的问题？”汤姆意味深长地问，毕竟这些巫师家庭的孩子应该更了解这类问题。

　　“我问过啊，”迪安娜无奈地耸耸肩，“没有得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

　　后来迪安娜遇到了问题，就只能记下来，因为没有人可以和她分享讨论。然而现在汤姆就在房间里，她可以随时说出自己的想法。有时候她只是灵光一现，并没有成熟的想法和清晰的逻辑，但是汤姆很快就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并且衍生出更多的想法。后来汤姆提出要把这些想法的雏形给记录下来，或许有朝一日可以询问更厉害的巫师，再或许他们可以自己研究。

　　“所以你只和我做学术讨论？”汤姆扬起眉毛说，“你邀请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对，”迪安娜佯装挑衅道，“本小姐看上了你，想长期奴役你，你想把我怎么样？”

　　汤姆翘了翘嘴角说：“拿你们家的藏书室来换，我可以考虑。”

　　迪安娜摊摊手：“我可没有限制你的使用。”

　　她仔细看了一下信的内容，基本上都是祝安好。迪安娜征求了汤姆的意见后，回信给斯莱特林的朋友们，告诉他们，汤姆在她家做客。海迪亚的回信很快就来了，满不在乎地说汤姆可以一起过来玩，因为汤姆在上一年里给海迪亚提供了很多帮助。还没有等迪安娜想好什么时候去海迪亚那儿，塞奇威克的信也来了，同样也是做客邀请。

　　汤姆看着迪安娜桌上散落的信封，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的人缘还真好。”

　　“我也觉得，”迪安娜将信封叠好，回答地毫不脸红，“或许有一天等我弄清了其实我不是纯血统，他们就不会理睬我了。”

　　“你觉得你不是？”汤姆皱起眉头。

　　“在确认我是纯血统之前，我可不敢说我是。”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迪安娜突然好奇汤姆的血统：“你是怎么确认你父亲是巫师？”汤姆可没有塔雅姑姑来告诉她身世。

　　没想到汤姆瞬间安静了下去，他低着头没有说话，然后快步离开了书房。迪安娜从今年年初就感觉到汤姆的态度有些消沉，现在看见汤姆的反应，她猜测汤姆可能在找身世这件事情上知道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迪安娜没有打扰汤姆，她照旧吃饭和看书，并且嘱咐露比把食物端到汤姆的门外，不要打扰他。然后她又一次打开斯蒂芬妮给她的信。迪安娜摩挲着那张老旧泛黄的羊皮纸，只觉得质感不像一般的旧书的纸页，似乎更加光滑。她找出了父亲的遗物，对比了笔迹，也没有任何问题。或许这封信真的是一局死棋。她只能小心地将信收好，伸了伸懒腰回房间睡觉。

　　当她看向汤姆的房门口，才发现汤姆并没有出来吃饭。迪安娜拿不准是否要打扰他，只好回到房间，窝在大大的床铺里，随手翻着床头的《巫师周刊》。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啪嗒啪嗒地，有些吵。

　　迪安娜翻身下床，想去确认书房的窗子是否关好。当她打开房间的门，却发现汤姆站在门外，一副不知道该不该敲门的模样。

　　“汤姆，”迪安娜看着汤姆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儿，问道，“你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孤儿院在经济危机时还有一些积蓄，就是因为戴斯夫妇随襁褓附上了钱财。

　　——

　　大概写了一下信件英文版：

　　Dear Officer,

　　Here is Deanna Christine Daisley, born on May 25, 1927.

　　We should have died when you are reading this letter. We do love our daughter but we have to keep her safe. You need not worry about the killers, who would stop attacking if we died.

　　Please take care of her and keep our family earrings for her. Please accept the attached fortune, which is the only thing we have. We appreciate your help.

　　Yours sincerely，

　　Mr.&Mrs.Daisley

　　P.S. If a lady named Taya Daisley comes to your place, who is exactly our sister and Deanna’s aunt, please let Deanna go with 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