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359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第396章 护家族霸王举鼎

  一言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把救赵的事先撇在了一边,一个个震惊之极。

  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项家人。

  项家最能打的项羽,为次将去救赵了,剩下的项伯等人领军作战如何比得上英布、吕臣等人?又谈何入关?熊心此举简直是居心叵测!

  刘邦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就往席尾看去,正好和张良目光相遇。比起刘邦的满眼惊喜,张良则淡定多了,从容不迫的举起酒杯自饮了一杯。

  听到熊心答应救赵,赵国使者派人将礼物呈上,竟然是一只鼎。

  赵国使臣说:“这是九鼎之一的雍州鼎,也是砸死秦武王那只鼎,此次吊唁武信君,赵王特让臣将此鼎奉上。”

  这个鼎实在太出名了,实在意义非常,大家都伸长脖子观察着。

  熊心道:“听说无人能举起此鼎,昔年秦武王辱周,欲举此鼎,却被砸身亡。”

  “传说中,只有真正的天子能举起九鼎。”项伯眼睛一亮,忽然兴奋起来。

  怀瑾见他望着项羽,立即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熊心显然并不相信这个说法,反而玩笑似的看着下面的人:“此鼎有千斤,众卿谁敢去试试?”

  倒真是有不少人上去,可无论怎么使力气,那只鼎都纹丝不动。只有龙且过去,把那只鼎稍微抬起了一点。

  项伯给项羽使了个眼色,项羽放下酒樽,带着憋闷和不满走到了中间。

  除了项伯、张良、怀瑾,所有人的眼神都如出一辙:呵呵,又来一个不服气的。

  看了一眼熊心,项羽双手抓住大鼎底部。他牢牢抓住,眼神骤然一沉,双手发力将这只千斤重的大鼎提离地面。

  熊心的笑容僵在脸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怀瑾仿佛看到了在百越时的那个小少年,将她面前的那只大鼎单手甩飞。

  大喝一声,项羽再次施力,将那只鼎举过了头顶。

  所有人被他的气势所威慑,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项羽举着这只鼎在席上走了一圈,然后重重放下。他故意放在熊心席前,重重的一声响,熊心颤栗了一下。

  半晌过后,大家爆发出喝彩,项羽示威似的看了一眼熊心,重新回到席上坐下。

  这就是……西楚霸王。

  怀瑾的心情有些低落,所有人都看到了项家的英才少主,可她看到的却是昔年的那个孩子。那个自由单纯的少年,为了家族独自站在这里,展示着他的天生神力,去威慑政敌。

  宴会过后,他们回到驿馆,张良换上一身黑衣短打带上兜帽准备出门。

  这几天晚上他都是这幅装扮出去,只是不知道今天去见的,究竟是吕臣呢还是刘邦呢?

  只是这个晚上,张良刚出去,项伯就派人来请他和怀瑾过去。怀瑾不敢现在就出去,担心暴露了张良的行踪,只好隔着门回复:“我们已歇下,请转告我舅舅,说明日再去拜访。”

  那人回去复命,可是不过半个时辰又回来:“左尹大人说,现在不过酉时,你们要是不去,他等会亲自来拖你们。”

  无法,怀瑾只好穿上衣服,跟越照吩咐了一番,然后跟着这个侍从去项伯那里。

  项家人找了彭城一处无人居住的宅子作临时下榻之处,怀瑾过去时,项伯正坐在凉亭里与项羽、项声喝茶。

  看她孤身前来,项伯问:“子房呢?”

  “他醉酒睡下了。”怀瑾在他旁边坐下,看向项羽:“阿籍今日一举成名!项氏少主的威名很快就会传遍中原大地。”

  项羽也不见有多高兴,意兴阑珊的笑了两声。

  她此刻更担心的是薛城那边,因此便问:“薛城那边你们怎么打算的?不能让熊心一直以那边为要挟,舅母、莺儿可都在那边。”

  “放心吧,熊心没这个胆子。”项伯给她倒了一杯茶,怀瑾一喝,才发现茶壶里装的是酒。

  项声说:“项冠已偷偷去薛城劝降陈婴了,陈婴是个胆小怕事的,有兵有马都不敢称王,项冠一定能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

  项伯说:“暂且让熊心得意几天。”

  项伯的脸上有某种厌倦,是对权利的厌恶。

  怀瑾低下头,项梁一死,项伯、项声、项羽不得不站出来撑起项家。

  项伯是那样洒脱浪荡的人,一人一马就敢闯荡江湖,如今也被家族、权利所禁锢在这里,牺牲了个人的快乐。

  “韩国那边怎么样?”项伯问,这才是去请他们来的正事。

  怀瑾说:“怀王宴席上你们已经听过了,那些明面上的话听听就好,真实情形,小庄应该都如实告诉你了。”

  “那么颍川那边的形势便是已安稳下来了,”项伯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说:“既然故国已复辟,让子房来项家吧,二哥临去前留了信,让子房担任楚国的令尹。”

  项伯不会说出这种不容商量的话,想来应该是项梁的原话了。

  怀瑾苦笑一声,张良此刻正在和你们未来的死对头会面呢,怎么会答应来楚国?

  她抬头:“子房对故国仍有不舍,不如你明日亲自跟他说,我在家也会多劝着一些。”

  听到她的回答,项声忽然和项羽对视一眼。

  怀瑾留意到这一下,忽然警觉起来,眼前这三个人似乎对她隐瞒了什么事。

  酒刚喝到一半,侍从忽来请项伯:“范增先生请您过去。”

  项伯只好把酒放下,起身跟过去。

  怀瑾喝着酒,叹息:“这些年数舅父最疼我,没想到……”

  说到这便哽咽了,她看向项声:“表哥,舅父去前,可留下什么话?”

  项羽的眼睛转了两下,随即闭上嘴扭过头。

  项声则说:“父亲被救回时,就剩了最后一口气,只留下一封信,其他的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就去了。死了都没闭上眼,我知道,父亲不甘心。”

  “信中……可提及我?”怀瑾试探性的问道。

  项声摇摇头:“那封信是出征前就写好的,以防兵败身死留不下遗言,上面只是交代了一些军政大事。”

  她不太相信,她和项声亦是相熟,这位表哥天生就是混官场的,她太了解项声打官腔什么样子了。可对方既隐瞒,她就不好再追问,只是哀戚的点点头。

  转头看项羽,怀瑾淡淡一笑,举起杯子:“出征在即,我在此先预祝你凯旋了。”

  “多谢姐姐。”项羽咧嘴一笑,喝完一杯酒,那笑容又转瞬即逝,项羽叹息着:“熊心让宋义为上将军,铁了心要压我,这一仗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看着项伯刚刚离去的方向,项羽对她笑笑:“想必范先生刚刚把小叔叫去,就是商量这件事情。”

  他会打仗,却不善政治,因此都是范先生他们把计策商量好了才告知自己去执行。

  “要是一早跟陈胜似的称王就好了……”项羽低下头,孩子气的嘟囔一句。

  项声看了他一眼,不赞成的摇摇头:“称王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项羽飞快道:“有什么麻烦的,谁拳头硬谁说话!”

  “如此不过莽夫之勇!”项声摇摇头,觉得堂弟有时候还是跟孩子似的长不大,因此失笑:“都娶妻了,还和以前似的。”

  娶妻?怀瑾追问:“何时娶的妻?”

  “赵王歇之女,三个月前送到了薛城,彼时叔父的意思是战中诸事不便,将昏礼省去,放我三日假在薛城陪她。”项羽撇撇嘴,像是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一样。

  怀瑾笑出声:“你不高兴?是新娘子不好看吗?”

  “还行吧,就那样。”项羽说,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把项声也逗笑了,项声在他肩上狠拍了一下:“你这小子!”

  坐到酉时末,项伯还没回来,项羽和项声都准备去睡觉了,怀瑾便也准备回驿馆。

  走到门口,觉得自己还是跟项伯说一声为好,于是抓了一个士兵让对方带自己去范增的房间。

  那士兵把她带到一个小院落,然后离去。怀瑾看到里面昏黄的灯光,听到了项伯的声音隐隐传来,便轻轻走过去。

  “……葬礼……熊心逼迫时……张良如何……”刚走近两步,就听见范增苍老的声音,言语中涉及到张良,怀瑾下意识的就顿在那里,刻意隐藏起声音。

  她听到项伯说:“子房还是向着我们的。”

  范增说:“那便让他留在楚国,韩国那边局势已定,还回去做什么?张良是聪明人,我不相信他会对韩成这种人寄以厚望。论姻亲论实力,我想不出他迟迟不肯效忠楚国的原因,除非他另有所图。”

  项伯笑了两声,替张良说话:“与子房交好的,不过一个魏王,可魏王已死。如今诸国中,楚国独大,我们项家又与他有姻亲,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效忠旁人?我想,他大约真是对故国不舍,不忍丢下韩成。”

  范增哼了一声,老迈的声音里都是冷酷:“最好如此,不然……便按着武信君的意思去办。”

  怀瑾心中一惊,项梁的意思……项梁什么意思?她又凑近了一些,可里面已听到声音,范增推窗子的时候,怀瑾就落落大方的走过去。

  “你怎么就一去不回了!”怀瑾笑嗔了一声,然后客客气气的喊范增:“范先生。”

  “适才和范先生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项伯歉意的挠挠头。

  怀瑾说:“阿籍和表哥都回去歇着了,我也回去了,明日我再让子房过来。你们兄弟俩有什么话没说完的赶紧说,我们还要赶回颍川呢,不疑还在家里等着我们。”

  “好,我叫人送你。”项伯说,立即叫了一个士兵过来送她回驿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7章 护丹心二君暗配合

  回到驿馆,张良仍是没有回来,怀瑾却开始陷入沉思。范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项声和项羽对视那一眼,绝对是有猫腻的!难道说项梁临死前,留了什么计策来挽留张良?

  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怀瑾开始烦躁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如此转悠到后半夜,张良终于回来了,他神情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怀瑾却能感觉到他平静面容下的高兴。

  不等张良说话,她立即把晚上在项伯那边的事和盘托出,随即问:“你说范增那话是什么意思?舅父临去前留的信肯定是提及你了,究竟说了什么呢?”

  张良心中发寒,却对妻子温柔的笑了笑:“想必是劝服我留楚的法子。”

  “可你不愿意……”怀瑾喃喃道,她现在几乎已经肯定了,张良将来和项家反目是一定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嘲笑自己,这事想了多少次了,还难受个什么劲。

  沉默的在榻边坐下,怀瑾看着地面出神。

  张良过去抚着她的肩,问:“你不高兴什么?”

  “我从来觉得做人一定要干脆一点,做事也应快刀斩乱麻,不要拖泥带水。”怀瑾直视着他,微微笑:“像我如今,要么选择跟定你,跟项家彻底断绝往来。要么选择项家,与你彻底划清界限。可我两个都难以抛下,所以自己痛苦。”

  张良静静的看着她:“那么究竟是我更重要,还是他们更重要?”

  “你说呢?”怀瑾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竟然还能再问这种问题,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拍开:“若他们更重要,我今天还会隐瞒你的行踪?你就这样不信任我吗?”

  “对不住。”张良把她拉到怀里:“我一遇上你,总会失掉信心,你知道的。”

  默然在他怀中,怀瑾觉得胸口处仿佛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一如她面对项家和张良的心。

  撇去她的关系,项伯亦是与张良关系匪浅,可他们却从来都不怕有对立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