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馍
玛莎享受到了艾玛丽丝同款的蝙蝠洞体检套餐。
甚至更夸张,因为她不像艾玛丽丝在蝙蝠洞的数据库里登记了基本的身体信息。
对一个沉睡多年的睡美人来说,眼前的设备、仪器以及背后代表的科技都令人称奇。
她暂时没对布鲁斯的奇装异服和古怪洞穴发表意见,反倒是默默观察布鲁斯如何操控那些仪器,时不时问两句不懂的地方。
她和托马斯的主卧现在归布鲁斯住。阿尔弗雷德帮她在主卧隔壁收拾出一个崭新的房间。
艾玛丽丝迟疑道:“要不……”
玛莎拍拍她的手:“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给我点时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脑海中的上一幕,有人拦住她们一家三口,朝她开枪。而下一秒,她在一个阴冷漆黑的洞穴睁眼,身上连满陌生的仪器。
一切都变了。
她的男孩变成了陌生的壮汉,丈夫深埋地下六尺,英俊的管家是年迈的老头,就连她居住多年的韦恩庄园都被改造成四通八达的神秘基地。
只有艾玛丽丝与玛莎记忆中的形象最接近。她不得不留在庄园,陪玛莎适应崭新的三十年后。
明明她在三十三年前度过的时光只有一个多月,艾玛丽丝却有点不适应自己在庄园的房间了。
她偷偷爬起来,穿上拖鞋,跑到她住过的帮佣房转了一圈。“莫拉莱斯”在那里没留下多少居住过的痕迹,只有书架上的站着的唯一一本书证明她曾来过。
艾玛丽丝翻开书,她的书签仍停留在前三分之一的部分。她接着往后读了几页,拿上书晃晃悠悠地离开房间。
路过客厅时,一个起伏的黑影坐在沙发里。
艾玛丽丝走过,原路倒退几步:“布鲁斯?”
黑影抬头,布鲁斯沉默片刻,道:“你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
艾玛丽丝无法回答。
一个人很难把七岁小孩当偶像,也很难把偶像从床底下拎出来读书,更难和偶像为海蒂的稻草床睡起来舒不舒服而争论。
布鲁斯显然也想到这点,他没有当时的记忆,但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小孩。
他唇角弯了弯:“看样子我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艾玛丽丝向楼上玛莎卧室的位置望去一眼:“很不可思议,是不是?”
布鲁斯没接话。他的狂喜下埋藏着许多隐忧、惊诧和恐慌。这些情绪剥夺了他的睡眠,他不敢闭眼,生怕醒来发现一切不过一场幻梦。
他另开一个话题:“你还愿意当律师吗,我可以帮你恢复律师身份。”
艾玛丽丝的律所暂停营业,但说到底,他们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她和委托人勾结谋害他人。
布鲁斯在其中操作一下,很容易打通关节,让她的律所重新开张。
艾玛丽丝想了想,婉拒了他的好意。
“现在还不是最适合的时机。”她说。
她离开前正处于舆论的风头浪尖,过后失踪了整整一个月。这时候跳出来不是明智之举。艾玛丽丝在等待一个自证清白的时机。
“你是对的。”布鲁斯揉揉眉心,“我太兴奋了。”
“要是你继续等在这里,你下一个见到的人可能是阿福或者玛莎。”艾玛丽丝说,“在被他们发现前,我要逃跑了。”
黑暗中的两人分开,艾玛丽丝上楼,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脚步一转,敲响杰森的房门。
没等多久,房门打开一条小缝。杰森眼疾手快把她拉进来,他的卧室像一只进食的鲸鱼把艾玛丽丝吞进去。
关上门,他揉了揉头发:“你睡不着吗?”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泛着水光。一件普通的黑T裹住水珠滚动的肉/体,胸口紧绷,腰身宽松。肌肉撑起袖口,饱满的肱二头肌半遮半掩。
艾玛丽丝闻到一股奇妙的香味,她凑近,贴在杰森身上嗅嗅:“你身上好香啊。”
杰森后仰,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保持距离:“是沐浴露的味道。”
“不是沐浴露。”艾玛丽丝严谨道。
她的鼻尖在杰森颈窝里蹭来蹭去,细细品鉴。在沐浴露的清爽香气下,埋着一点皮肉的味道。
像空气中慢慢淡去的硝烟,像阳光下晒蓬的棉被,像刚炸好摆在滤油架上的甜甜圈。
艾玛丽丝喟叹:“你好香啊。”
杰森试图把她撕下来:“你好变/态……嘶!”
艾玛丽丝一口咬在杰森侧颈,没咬出血,只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她像一个得到了心爱娃娃的小女孩,怎么显摆和摆弄都不够。
“你怎么这么香?”
她推着杰森向后走,四只脚相互一绊,两人摔进地毯里。艾玛丽丝跨坐在杰森腰上,手指一勾,打底衫甩到椅背上挂住。
她痴迷道:“你真的好香。”
“你干什么……嘶,别咬……喂!!”
天光将明,两人并排躺在床头。衣服早就揉烂了,凄惨地扔在地板的某个角落。杰森全身都是牙印,有些消了下去,有些红肿得更瘆人。
始作俑者枕在他胸口看书。
杰森伸臂打开床头灯:“你也不怕看坏眼睛。”
“我只是打发时间。”艾玛丽丝放下书,她如同一只史莱姆,从杰森胸口滑到大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走,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梅森系统的两张行程表各有四个未知地点。除了韦恩庄园和鲍尔默公司大楼,艾玛丽丝的行程表上还有两个位置是一串问号。
杰森一噎,他捻起艾玛丽丝一缕打弯的湿发:“你是一颗泡泡糖,还是会咬人的泡泡糖。”
“噫,”艾玛丽丝皱起鼻子,“熊宝宝。”
她抬手,戳了戳杰森额头的伤口:“我不在的这些天,哥谭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杰森轻描淡写道,“只不过是布鲁斯在韦恩塔遭遇利爪刺杀。”
“他事后调查了所有韦恩基金会建立的建筑,在这些大楼的十三层发现了法庭抛弃的基地。我们在那里和利爪发生了遭遇战。他们察觉到了我们的调查,等在那儿埋伏我们。”
他几句话带过其中的惊险,道:“两方都在试探,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一方会发起总攻。”
艾玛丽丝咕哝着:“法庭首领是约瑟夫·鲍尔斯,知道他的真身,他们就好对付很多。”
艾玛丽丝爬起身,从杰森的两条腿上跨过去。她在门口的地毯上摸到手机,手机重连信号,蹦出来满屏幕的消息。
大部分消息是关心她的情绪,小部分更了解她的人忧心她的安危。哈莉的消息足足占了一半。
艾玛丽丝跨回来,一一给她们回复解释。
有三个人在凌晨时分秒回,分别是史蒂芬妮、哈莉和芮妮。艾玛丽丝多线程作业,同时回
复三个人的消息。
史蒂芬妮说下午要来庄园看她,哈莉问她什么时候回律所,芮妮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艾玛丽丝连说带编,才把三人哄好。
她安详闭眼,忽然从杰森大腿上弹起来:“史蒂芬刚刚说了什么?”
杰森拿起她放下的书看,抽空回话:“她说,她等会儿来庄园。”
艾玛丽丝迟疑道:“她们是不是还不知道玛莎复活了……”
下午,史蒂芬妮和在她家过夜的卡珊德拉拎着大包小包,快快活活地跑进庄园。
她和卡珊德拉约好,不在艾玛丽丝面前提起任何和法律、律师、工作有关的词,两人摆出最灿烂的笑容,挤开大宅的门。
迎接她们的人不是任何一个她们认识的人,而是一位优雅得体的年轻女士。
史蒂芬妮的笑容僵硬,脆得像一块冰。
她蹑手蹑脚地挪进来,眼神颤抖,和卡珊德拉咬耳朵:“最近出现了我不认识的蒙面人吗,还是布鲁斯又有采访了?”
她小声嘀咕:“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这位女士很眼熟。”
卡珊德拉戳戳她:“看上面。”
史蒂芬妮抬头,属于韦恩夫妇与小布鲁斯的画像悬挂在最显眼的位置,画像上玛莎夫人的面容与年轻女士一模一样。
史蒂芬妮打了一个哆嗦,她和卡珊德拉连唇语带比划:布鲁斯终于疯到带他爸妈去泡拉撒路了,还是他多出来一个妹妹?
卡珊德拉无辜地回望:我不知道啊。
玛莎不慌不忙,她招呼两个女孩儿坐到沙发上。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在地下的洞穴里忙碌,艾玛丽丝和另一个男孩还没醒。
玛莎暂时掌握了庄园的待客权力,她熟练地从茶水柜里找到阿尔弗雷德烤的曲奇,几十年过去,他还是把那些容易在空气里蒸发的美味藏在这里。
三人一人一块曲奇小口吃着,闲聊。
史蒂芬妮不会原谅艾玛丽丝了。
她马上要变身成紫色的蛇,现场表演褪皮。而艾玛丽丝居然在楼上睡觉!
她还不回消息!
玛莎很擅长从她人的只言片语中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这是贵妇人的社交技巧之一。
她知道两位姑娘对自己的身份有点怀
疑,但没关系,她得到了自己在网上查不到的信息。
“我以为布鲁斯虽然没结婚,至少会有一个固定女伴呢。
“他有一些。 史蒂芬妮心直口快。
等反应过来,她的微笑尴尬地钉在嘴角:“——没有一些,也就,几个?
“哦,
她向走出走廊的布鲁斯道:“看来你的感情生活非常丰富,儿子。
布鲁斯停住:“妈妈。
史蒂芬妮抽气:“儿子?
卡珊德拉张嘴:“妈妈?
阿尔弗雷德腔调古怪,如幽灵般翩然滑过:“真遗憾,布鲁斯老爷,您没有藏住自己花花公子的身份。
他遗憾道:“这么多年过去,玛莎夫人仍是庄园唯一的女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