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心将明月 第120章

作者:芸花 标签: BG同人

  我伸手就打开了内间的门,本来这里间就不大,来回也就几步路,他离我离的也不是很远,情急之中,他一回身,一手按在我右肩上,这一下,按的很重!

  我本来这里就伤了,晚上给他拿药酒擦了半天,瘀血还没散尽,正是最痛的时候,他这一按,我眼泪都痛了出来,脚下一软。

  他见按到了我的伤处,也觉得不好,将我往回一拉,从后面整个的抱住了我。我痛的咬着牙去掰他的手指,掰的也很重。

  我怒极,说:“丞相,再不放手,别说我以下犯上!”

  “我失言了,对不起。”

  他抱着我没有放,他对我说。

  我转头看着他,眼睛晶晶亮亮的,问他:“你是怕我这样出去给人看见才这么说的吗?”

  他默了一默,取过那边搁着的他的干净衣服,说:“你胳膊不好乱动,我帮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接过去,都没分中衣和外衣,胡乱套在身上,反正他的衣服挺大的,我也只裹上就行了,衣服套上,跟他说:“让开。”

  他还挡在门口呢,能不翻窗户谁想翻窗户啊!

  他执了我的手,说:“我送你。”

  我原先以为他也只送到书房的门口,谁知在门口他随手取了挂着的雨蓑披在我身上,自己什么都没带,就拉着我走到了外面。

  暴雨如注,他瞬间就也湿成了落汤鸡。

  我眼见不对,拉他回到书房,关上门,火盆还旺着,这才暖和了,我问他:“你干嘛?”

  “送你回大营。”

  我上前摸了摸他额头,问:“我烧了,还是你烧了?”

  他将我的手拿下来,甚平静的说:“身为夫君,我也很担心你的安危,劝不动你,只能陪你一起回去。”

  我惊的说不出话来,见他这一身是水的模样,他现在的身体还没我强呢,别淋出什么大事来,赶紧拉他回内间,三两下将他湿透的衣裳全剥了下来,取过挂在一旁干爽的帕子,对着他的身体我来不及害羞,快手将他身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将方才的被子取了来给他裹上,他还打了个喷嚏,我十分怕他第二日得风寒,给他裹好之后,还将火盆靠近了一些,才去细细的擦他的长发。

  这场雨竟然将我和他两个人都浇了个透心凉,实在是太会下了!

  而且孔明这个人,聪明是聪明,但是他身体很敏感,比如洗了长发之后若是有一点点没擦干,让他就这么睡着了,第二日定是要头疼几天的。

  我知道他这个毛病,坐在他身后给他擦的特别的仔细。

  他这一头墨发,厚且浓密,十分好看,就是我回回都得擦上半天才能干爽,往常他都是找本书看着的,这样不会太无聊,我便问他:“要我去给你拿一本什么书进来吗?”

  他摇摇头,说:“今天不想看。”

  好吧,你不想看就不看吧,我专心的给他擦着头发,烛火将我们的身影映在了墙壁上,他看了一会,说:“我失言了,我不该说你想拿我的人头去邀功,你不会的。”

  我确实是挺生气的,擦着他的头发,说:“你这一身干系重大,是不该轻信任何人的。”

  “你不一样。”他看着墙上的影子说。

  “讲道理,我如果想杀你,太容易了,你都不会对我有防备的,这么咔嚓一下,你人头都不知道落地多少次了。”我拿手在他脖子底下比划了一下。

  “你会吗?”

  “喏,以前不会,万一以后会呢?”我手上不停,给他理着头发,还说,“曹丕他儿子万一真给我几百万金呢?财帛动人心,哪天缺钱的时候,真将你人头一卖也说不准啊。”

  他伸手拉住我,将我从后面拉到前面,头发还没擦干呢,我还来不及说,他将我按在怀里,抱住了,说:“我失言了,我认罚,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你不会。”

  说到底,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就是他这么说我,我很生气而已,现在我听见他认罚,兴奋了,问:“怎么罚?”

  我满脑子都是以前他打我板子的场景,想着不知道他这书房可有戒尺?让我拿戒尺打他的板子嘛,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子下手……

  我想的兴奋,我怀疑他也看了出来,他不说破,由的我兴奋了半天,才按着我吻了下来,一吻深情。

第142章 第 142 章

  次日,雨水未停,他头痛,我风寒,俱是没能出门早朝。

  刘禅见我们双双告病,连忙遣了御医王老过来,王老过来看了一眼我和孔明在一起,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你俩作吧!”

  王老一把的年纪,也是现在唯一能说孔明两句的人了。

  什么叫我俩作?

  我病了是因为刘禅让我给孔明送糕点,我路上淋了一个时辰的雨才风寒了,孔明头痛是因为昨天晚上头发到底没有帮他擦干,所以他才会头痛。

  我分辨给王老听,王老从鼻子里说:“哦?是吗?头发没有擦干啊,哦……那,没有擦干你们俩做什么去了?”

  “…………”

  我哑了。

  王老得意了:“我一把你俩那脉就知道你们昨晚做什么去了!”

  这么……神奇……的……吗……

  这个时候我无比的佩服孔明,一句都不带分辨的,也是啊,人家学医的,看一眼就清楚了,还分辨啥……

  我满脸通红把头埋在胳膊里。

  孔明怕我闷坏了,忍着头痛过来把我拉出来,说:“你我本夫妻,这不是不能见人的事情,对么,王老?”

  孔明都这么说了,王老得了便宜就好,不敢过份,想了一想,说:“给你们留俩方子,凤侯年轻底子还可以,吃上两天就好了,丞相嘛,要么施针?施针虽不能根除,也能略止些痛。”

  孔明允了,虽然他这头痛过几日自己也能好,但这几天当真会痛苦一些。

  所以,我忍着风寒,流着鼻涕眼泪,看着王老拿那长长的银针在孔明头上扎了好几处,孔明皱着眉头闭着双目没说话。

  我问:“王老,曹操后来也经常头痛,他那头痛和丞相的是一个病因吗?”

  王老给孔明扎着针,说:“我又没给曹操把过脉我怎么知道?不过后面华神医给曹操看过,不是说要劈开头颅取出风涎吗?可见曹操是风邪入脑,丞相只是受了寒气导致的头痛,不可相提并论。”

  我“哦”了一声,继续看王老拿银针去扎孔明。

  王老看我看的仔细,就问:“凤侯想学?老夫可以教你啊!”

  “好啊好啊!”我看他那银针细长,扎进去老长的一段,就问,“这个扎进去,他,他不会疼吗?”

  王老说:“你穴位进的准,他就不会疼,若是扎偏了……呵呵。”

  我给他这个“呵呵”给呵犹豫了。

  王老看我流着鼻涕眼泪在边上焉嗒嗒的,就对我说:“不过……曹操的头疼确实是要了命的,曹操也是死于风邪。”

  这不怪王老,我最后那一刺曹操世上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而且我后来想想,就算我不去刺他,他那几日也得死于风邪,所以我这是白闹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最后还连累孔明冒险去赎我,我也不好意思说。

  王老不是个好人,他话锋一转,又说:“你觉得丞相和曹操的病相似……凤侯,难道你盼着丞相……”

  我人虽然风寒着,脑子还算清醒,警铃一震,连忙说:“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敢!”

  孔明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连忙过去拉着孔明的手,说:“王老冤枉我!我可从来没说盼你死了啊!”

  王老笑的开心且贼。

  我也顾不上他了,继续跟孔明说:“你死了我有什么好的?我可是对你发过血誓的,你若身殒,我立即殉你而去,此话决不食言!”

  孔明叹口气,说:“王老逗你玩的。”

  “哦……”我狠狠的瞪了王老一眼。

  血誓只有我和孔明两人知晓,王老从不知情,他有些震惊,说:“凤侯!丞相的年岁原就比你年长许多!你还如此年少,日后丞相若有万一……”

  我深恨王老摆我一道,瞪了回去,气势不输,道:“立刻生殉!绝不迟疑!”我将左手掌心给他看,“喏,血誓。”

  王老看看我,又看看孔明,问:“丞相逼你的?”

  “怎会!”我深觉疑惑,说,“我甘愿的!这世上若是没有他在,那这世界对我还有何意义?”

  王老愣了许久,说:“凤侯,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如此重权,你要想清楚,就算以后丞相不在,你还有大好的日子可以过,还会有别的,更年轻,甚至比丞相更好看的男子来投靠你,丰衣足食,锦衣华服,重权在握,说一不二,这可是全天下人人羡慕的日子了。就算这样,你也要放弃生命和这一切,随他而去?”

  我的手还拉着孔明的手,很疑惑的对王老说:“若是没有了他,那权势,繁华对我有用吗?我要这说一不二做什么?我要别的男子做什么?别人,是他吗?”

  我的眼睛很明亮,也很疑惑,是真正的想不通,王老看着我,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孔明什么也没说。

  王老叹了口气,说:“赤子之心啊!你果然当得起丞相如此爱重!”

  我对王老做了个鬼脸,说:“王老你说反了!不是因为他爱重我,我才对他发血誓的。其实,很早很早之前,那时候我们还在隆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欢喜他了,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是爱,只觉得很喜欢他,打心底里的喜欢他。我是个孤儿,从小被黄家收养了,我没有什么亲人可以报,只有他……所以,小时候不懂,胡思乱想,我知道他年纪比我大,比我年长很多,就想着,他要是哪一天不在了,那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在他墓碑前自刎了也就完事了。”

  这话说的,不仅王老在看我,孔明也很吃惊。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年纪小嘛,小时候看话本,那些世袭的贵族死了都要有人陪葬了,才算气派的,所以就胡思乱想了一点,我又没有什么别的可以陪葬的,也不能去杀人,就只能把自己陪葬给他了,反正他不在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王老愣了又愣,说:“那时候你才多大?不是,那时候你在他身边就是一个小丫头吧?他甚至心里都没有你这一号吧?你就愿意为他陪葬?你知道陪葬是什么吗?你知道死是什么吗?活着不好吗?”

  我风寒着,这一阵阵的流鼻涕眼泪的,说:“知道啊,我知道死是什么。”

  王老点指我,说:“便是你说的古之陪葬,也从没有心甘情愿的,都是被别人所杀,强行陪葬的你知道不知道?没有人会主动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去给别人陪葬!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着孔明,孔明也在看着我,一张脸上满是惊讶,我对他说,“可是我愿意啊。”

  王老插了嘴,道:“甚至他都不爱你!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你!就是这样你也愿意给他陪葬?”

  这似乎,不是一件有疑问的事情吧?只是王老一再询问,搞我也很莫名。

  我一头雾水,很摸不清头脑的说:“我给不给他陪葬……和他心里有没有我……有关系吗?我喜欢他,他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一切,我可以为他生,自然可以为他死,为他陪葬!小时我就发过誓,以后他若哪天不在了,我就给他殉葬!绝不让他一人孤独!”

  我怼王老怼的起劲,就忘了孔明也在了,一席话说的酣畅无比,是我长久以来真正的心里话。

  “这誓言不是最近才有的,也不是他逼我的,是我真真正正心里的誓言。所以你说的,什么锦衣华服?什么重权在握?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所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他若不在,满眼的繁华于我不过是满眼空花,我当自刎,去找到他,无论他在哪里。”

  王老说不出话来,他从来知道我喜欢孔明,可也从来都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觉得我对孔明是不会有什么太深切的感情的。我年纪小嘛,能经历多少事情?他觉得我只不过是觉得孔明君子如玉,性格温和,风华无匹,又重权加身,才会如此黏他爱他,其实不是的。

  我喜欢他,跟他是谁,有没有权力又有什么关系呢?

  若是他哪天真的不在了,那这满天下的繁华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王老看了我许久许久,最后微微点了点头。

  我说服了王老,心满意足,这一低头……我是真的忘了孔明也在了啊!我有点难堪,主要怕他责骂我,小时候多少馊主意都是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我对他是真的很怕的。

  此刻,他的眼中隐隐有着莹润,对我张开双手,我磨磨蹭蹭的蹭了过去,他便抱住了我,将我紧紧抱在胸膛之上,对我说:“我,此生对你绝不相负。”

  孔明一诺的份量,是比天地还重的。

  终于等王老施好了针,背着药箱出去的时候,我也溜了出去,在偏门把王老给堵了,王老说:“你要干嘛?哦,你放心,今日之事,老夫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可以放心了吧?”

  我有些扭捏,轻声问他:“那个……你真的光把脉就能把出来,知道我们……?”

  王老一下了然,笑了笑,问:“凤侯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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