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钟鸣鼎食 第60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红楼梦 豪门世家 平步青云 励志人生 轻松 BG同人

  长公主笑道:“你倒是个实诚的,也容易满足,这就很好。”

  四皇子虽然刚丢了富的流油的差事,但并不觉委屈,或者,这种委屈他吃的已经够多了,现下已经波澜不惊了。他只是平和的附和长公主:“谢姑母夸赞,以后,还得请姑母多多照顾侄儿呢......”

  其实,要四皇子说,能给闺女得封郡主,他真的是挺知足的。

  郡主和郡主还是不一样的。比如二品郡主,多为公主之长女,郡王嫡长女,只有父兄上表朝廷,由宗室表决之后,才能决定给不给这么个爵位,但也只是个好听的名头,领着朝廷不大不小的俸禄,其他就是再无了。

  好一点的是一品郡主,此种多为亲王之女,爵位比二品郡主高一级,俸禄和封赏自然也要高出许多,其他的,也没多了什么。

  皇帝给四皇子的嫡女封郡主,也是变相的给四皇子许诺,你以后肯定会是亲王的。

  所以,四皇子真的是挺满意了,不然,难道他还能肖想超品郡主不成?

  超品郡主,可不是随意能封的。比如怀宁郡主,她的超品郡主既来自她的祖母华柔长公主,皇帝最宠爱的一母同胞的胞妹;也来自她的祖父西宁郡王,大周王朝西宁之地的实际掌权者;更来自于她英年早逝的父亲和皇帝陛下的愧疚。

  怀宁郡主的超品郡主不光有爵位带来的那一套封赏俸禄,还是有封地供养的。就像长公主的封地扬州一样,长公主每年不光能得扬州之地的三成税收,扬州的大小军政,也是要过她的手的。至于说权利大小,只看她想不想去经营,会不会经营,能不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经营出来了。可以说,在扬州,长公主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这话一点都不带虚头的。

  怀宁郡主的封地是她们老姚家发家之地,西宁关平安州。在她及笄之前,她只能得一些封地之内的税收作为花用,及笄之后,随着赐婚圣旨而来的,是皇帝特赐的军政总揽之权,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她就是西宁之地的真正主人了。

  这就是超品郡主的最大不同,有封地供奉,怀宁郡主的超品郡主还要更高半级,她有军政实权,是名副其实的实权郡主。所以长公主才说,怀宁郡主的郡主名头,给个公主都不换,谁要是娶了她,谁就是西宁关的半个主子。

  这也是皇帝对她的婚事这样重视的原因,否则,一个郡主而已,她嫁给谁,跟他这个皇帝,有什么关系吗?

  而这些权利和地位,原本都是长公主的独子、怀宁郡主的父亲的,现在落在了她的头上。

  旁人只看到了皇帝待她的优容,但是,她却看到了刀光剑影。权利已经放到她的手上了,她能不能保得住,就看她自己了。或者,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根本就是把她当做王座上的泥胎木偶,替她行使权利的自然是他派去的心腹之人。

  但那又如何呢?既然已经到了她的手上,就是给了她抓住握紧的机会。

  毕竟,西宁关的老将们,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第78章

  贾敏害喜的厉害,加上天气炎热,出不得门,又用不得冰,整日待在屋中,好人都能憋出病来,更别说,她的身体本就不甚康健,现下又有了身孕,更是担忧害怕了几分,只把林如海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代她受苦。

  贾母史老太君派来的赖大家的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贾敏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和赖大家的处的好,如今贾母派她过来看望贾敏,着实缓解了贾敏的思母之情。

  赖大家的见贾敏熬得纸片人一般,心疼的哽咽道:“我的姑娘唉,您这个样子要是让老太太见到了,不得心疼死?”

  贾敏伏在她怀里痛哭,一边哭一边道:“哪里敢让母亲知道?都是我自己不中用,什么好东西都用不下,一点儿子冰都受不住,我自己受苦没什么,就怕苦了孩子,好姐姐快帮帮我吧......”

  赖大家的摸了摸贾敏的腹部,有些心惊。按说贾敏怀孕已经超过四个月了,也该显怀了,可是,她摸着腹部却只有微微凸起,若不是有若隐若现的胎动,她还以为......

  赖大家的连忙问伺候的婆子,可是请大夫看过了,大夫怎么说?

  贺婆子是贾敏从贾家带来的陪房,她是贾母亲自为贾敏精挑细选的人,自然是知道赖大家的是贾母信重的人,连忙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怎么没请?自从我们太太有了,我们老爷就开始往府里请大夫,请了多少大夫都说是苦夏,等天凉快了,能吃下东西就好了。”

  赖大家的厉声喝道:“糊涂,姑娘现下怀着孩子,少了一顿都不成,你还要她等天凉快些,你们这些个奴才,离了府里就不知道怎么伺候主子了不成?要是太太和小少爷有个什么,你们有几条命去陪!”

  贾敏抽噎着道:“也不怪她们,她们也是见天儿的帮我想法子,只是都不中用罢了。”

  赖大家的小心问她:“那,姑爷呢?”

  贾敏苦笑道:“老爷?外面那些事,那里离得了他半步?他也只能干为我着急罢。”

  赖大家的心中有了几分谱,对扬州这边的事,来之前她曾听她公公说起过几回,那些带着镣铐枷锁驱赶到京城的犯人,有一多半是她们这位姑老爷的手笔。但能让她们姑娘心头放不下的,恐怕那一边的人才是大头......

  对爷们在外面的事,赖大家的不敢多言,心想只是苦了她们姑娘了!

  其他的都先放一边,当下之际,能让贾敏这边好过一些才是首要的。

  赖大家的不愧是贾母一手□□出来的,荣国府的第一管家娘子。她先是绕着巡盐御史府仔细逛了一圈,在一处林荫茂密繁花盛开的院落里站定,手指着院墙另一边问相陪的林管事:“老哥哥,不知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家?”

  林管事是林如海专门派来招待岳家来人的,闻言也不含糊,回道:“那是知府衙门刘主簿家,跟咱们府只有一墙之隔。”

  赖大家的继续问:“原来是刘老爷家,我记得,咱们姑老爷跟知府陈大人是至交好友?”

  林管事道:“正是。”

  赖大家的一拍手掌,高兴道:“这就好办了!老哥哥,不如您去找陈大人说说,咱们多多的出银子,把隔壁院子买下来,再打通这堵墙,好好修修这处院落,让太太在此安胎岂不是好?”

  林管事有些咂舌,他道:“大妹子你或许不知道,这刘主簿家祖祖辈辈在此可是住了好几十年了,总不能咱们一来,就得让人家搬家不成?”

  赖大家的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林管事,只把林管事看的寒毛直竖才罢,她笑道:“也罢。我这里也逛得差不多了,老哥哥若还有事,就先去忙吧。”

  林管事热络道:“我今儿个最大的差事就是应大妹子你的差遣,可不敢擅自离开。”

  赖大家的也不管他,只带着自己的人里里外外左左右右的把这处小院仔仔细细的好好的看了又看,越看越满意,等她心中有了腹稿,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见贾敏。

  林管事自然是进不了内院的,他也不含糊,留下个机灵的小子在此听候,转头就去找林如海汇报去了。

  贾敏好好痛哭了一场,倒是消解了些心中郁结,此时正歪在凉塌上闭眼养神。

  赖大家的轻声走过来,贾敏睁开眼睛笑问:“姐姐可是看完了?”

  赖大家的接过小丫头的扇子,一边帮她扇风,一边离她远远的坐下,也笑道:“看完了,这巡盐御史府修得真是不错,比咱们在金陵的园子也不差什么了。”

  贾敏出生在京城,没回过金陵,自然不知道金陵老家的园子什么样,她也不在乎这些,她只道:“这园子是上一任杨御史留下来的,也就那样。看姐姐模样,姐姐可是选中了?”

  赖大家的恭维道:“瞒不过姑娘。是选中了,就是西北角那处小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好的是,那处竹林成荫,繁花盛开,景好,房子好,风水也好,养人。”

  贾敏有些不敢置信:“若我没记错,那处是管花木的黄老头的住处吧?”

  一旁伺候的锦绣回道:“正是他。黄老头是个讲究的,他那院子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等闲人不让进去乱来的,大娘能看中他的院子自然是好,只是,到底是下人的住处,逼仄了些,咱们太太哪里能住呢?”

  赖大家的笑着点了点锦绣,道:“是个忠心的好丫头,咱们姑娘金娇玉贵的,自然是不能住下人住过的屋子的,我看中的是隔壁刘主簿家的院子。他们家跟那处小院只有一墙之隔,景致却是一样的,要是能买下来,打通那堵墙,稍微收拾收拾,立马就能住进去,便利的很。”

  贾敏有些踌躇:“别人家的院子?人家住的好好的,能让给咱们?”

  赖大家的好笑道:“我的姑娘唉,只要咱们大把的银子使出来,说不得刘主簿还要对咱们感恩戴德呢?”

  贾敏有些犹豫,又有些心动。

  巡盐御史府的院子自然是修的精致阔气,采光通风都是极好的,到了夏日,虽然阳光猛烈了些,但屋子里多摆上几盆冰,也能消暑,到了冬天,就更是温暖如春了。只是,她现下有了身孕,不敢用一点冰,屋子里就热气蒸腾起来,简直一刻都待不得。

  她也想换一处院子住,可也得有人替她张罗呢?这个府里,只有她跟林如海两个主子,他们来的时间尚短,府里还都没经营起来她就怀孕了,再者,她带来的得用的下人有一多半都派出去了,留下的这些听吩咐做事还好,像是拿主意做决定这样的,竟是半个都没有。在这个府里,她说是两眼一抹黑也差不多了,这些时日,她心里焦灼,除了苦夏,也有无可用之人替她操持的缘故。

  幸好赖大家的来了,一来就一针见血的提出给她换屋子安胎的主意。虽说妇人坐胎不宜挪换屋子,怕惊了孩子,但贾敏的状况不同,她要是再不换个凉快些的屋子保胎,怕是连孩子都保不住。因此,赖大家的一提出来给她换屋保胎,贾敏就答应了下来。

  有赖大家的在,像是操持府里一大家子这些事,她从小就是做惯了的,定能护她跟孩子平安,她也能安心的好好睡一觉了。

  等林如海下衙回来的时候,贾敏已经跟赖大家的商量怎么布置新屋子的事了,完全没想过隔壁人家或许并不想搬家?

  林如海看着几乎大变样的正房,对给他行礼的赖大家的道:“赖嫂子果真是个能人儿,你一来,连这屋里都跟着凉快许多。”

  赖大家的恭敬的笑道:“哪里是我的功劳,是姑老爷这里冰管够,才能有些凉气儿。”

  林如海惊讶道:“冰?这里用了冰?敏儿不是见不得冰吗?”

  赖大家的笑道:“自然是不能直接用的,姑爷请看。”

  林如海跟着赖大家的去了贾敏的卧房,只见原本摆放了许多箱笼摆件的卧房里被清出了大半,反而摆上了一个铜器古玩、瓷器花瓶等摆件,而卧房的角落里,则错落的摆了几大桶的冰,正冒着森寒的冷气。

  赖大家的解释道:“姑太太受不得冰,奴婢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把那吸热保暖的衣裳摆件等物挪出去,摆上这些可以吸凉气的铜器等物,再在这屋里放上这许多的冰,等屋子跟这些个摆件都凉了下来,也差不多天黑了,再把冰撤出去,等上小半个时辰,等那寒气散去了,正好不冷也不热的时候,姑太太再住进来,岂不是要凉快许多?正好安睡。”

  林如海赞叹道:“好精巧的心思,也亏得您老能想出来。”

  赖大家的发愁道:“说是精巧,到底抛费了些,这样几大桶冰,够寻常百姓家大半年的家用了吧?况且,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奴婢也说不好姑太太腹中孩子能不能受的住?”

  林如海深深看了赖大家的一眼,只把她看的心中缀缀,低头不语。

  林如海回到堂屋里细看贾敏的脸色,见她是难得云开雨霁,便握着她的手问道:“今日如何,可用了些什么?”

  贾敏笑道:“我母亲让赖嫂子给我带来了京城五味斋的酱菜,爽口的很,我就着它吃了一碗鸡丝粥,倒还受用些。”

  林如海高兴的念佛:“阿弥陀佛,能吃下就好,我倒是要去封信,好好谢谢岳母才是,还是她老人家懂这些,咱们虽然不年轻了,到底没经过,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贾敏笑话他:“这话要是让外头人听见,可不得笑话威风凛凛身经百战的林大人竟还有没经过的事?”

  林如海叹道:“未自己生养过子女,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艰难,不亲自教养过孩子,又怎解其中之味?这些我都未经过,又怎称得上身经百战?”

  贾敏讷讷:“是我......”

  林如海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有感而发罢了。”

  贾敏沉默不语,她想提换房子的事,却不知道该怎样提起。她跟赖大家的商量的时候,没觉着有什么,此时面对林如海,她却有些不安了。

  多年夫妻,林如海又怎会不知道她所想?林缘已经跟他说了,赖大家的给出的主意,把隔壁刘主簿的宅子买下来,给贾敏安胎。

  林如海听了只觉着荒谬,没听说为了安胎,就得赶走隔壁的邻居?他林家又不是欺邻霸市的恶霸豪强,刘家要是不愿意搬走,他林如海还能用强的不成?

  那是人家祖宅,可不是些许银子就能买下来的。

  赖大家的看不下去夫妻俩的沉默,她走上前来,跪在林如海面前,动情道:“奴婢知道姑老爷为官清廉,万做不出强买强卖的事情,但是,姑老爷连问都不问上一句,安知刘老爷家不会同意呢?”

  林如海道:“他家要是不同意呢?”

  赖大家的笃定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老爷好好跟他们说,为子孙计,他们家想必会同意的。”姑老爷真是不干脆,这种事,只要大管家出面暗示就能办的妥妥的。大把的银子使出来,大好的前程许出来,还怕那家不同意?要是在他们府里,哪里要这许多的磨蹭!啧,这书香世家,就是爱那些个虚伪的面子,就是苦了她家姑娘了。

  林如海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世仆,在侍奉主子上,竟是竭尽全力都不能形容了。”

  贾敏脸色一变,她厉声道:“老爷,您这是在训诫奴才,还是在羞辱我呢?!”情绪激荡下,胃里恶心翻涌,头一低,竟把下午刚吃的一点东西都吐了出来。

  赖大家的顾不得林如海的讽刺,连忙招呼丫鬟来伺候贾敏。

  林如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他叫来林大管事,道:“去隔壁问问刘主簿可是在家?要是方便,我去拜访。”

  没过一会,林大管事就来回禀道:“老爷,刘老爷说他晚上没事,只是他们一家正用晚餐呢,原本刘老爷要饭后亲自来拜访的,老奴给按住了,说再等半个来时辰,老爷亲自过去拜访。”

  林如海沉吟半晌,道:“你可知道这位刘主簿平日都喜欢些什么?”

  林大管家林恒和林管事林缘是林家的两大管家,只不过,林大管家跟着林如海四处跑,帮林如海处理一些外面的事情。林管事则主要掌内府,两大管家,说不上谁更高一筹。

  下午赖大家的表露出要买隔壁宅子的时候,他就事先去打听刘主簿的为人了,刚才出去的时候,也简要的说给了林大管家听,此时,林大管家道:“林主簿本人嘛,只是好些字画古董之类的,倒没什么妨碍,只是,他家儿子前几年犯了事,如今正流放岭南,他家老太太时日无多,闭眼前就想再看看孙子,老爷要是......”

  林如海明白林大管家的未竟之语,心里一边想着一会见到刘主簿的说辞,一边等贾敏那边安静下来。

  贾敏哭过一场,又生了一场气,此时有些不好,林如海无奈道:“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这个样子,你是拿自己的身体剜我的心呢?”

  贾敏只垂泪不语。

  林如海跟她道:“我这就去拜访刘主簿,赖嫂子有一句话没说错,为夫试都没试过,又怎知人家不愿意呢?”

  贾敏颤声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觉着我贾家太霸道了,不是你林家的家风对不对?”

  林如海只道:“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只要你们母子好好的,我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说罢,也不再说其他,只出了院子往隔壁去了。

  赖大家的忙上来宽贾敏的心,贾敏却一丝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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