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口香
长公主疑问:“怎么说?”
惠慈大师道:“你忘了林如海了?他是贾代善挑中的女婿,他虽然是文人,但只要有贾家立在那里,在江陵,甚至在军中,他都可以做半个主,你去跟他打擂台、敲边鼓,你们一明一暗,不愁掌握不了江南。”
长公主道:“可是,为什么呢?即便我不去扬州,林如海那边也出不了岔子。”
惠慈大师叹道:“京城即将风起云涌,你在这里,怕是躲不开这些是非。还有我那徒儿,嘿嘿,”惠慈大师突然奸笑两声:“我那可怜的徒儿,虽然一次也没来过京城,这京城里的桃花可不少。”
怀宁郡主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惠皇伯爷的意思是不是跟她心里想的一样。
长公主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忙问是怎么回事。
惠慈大师嘿嘿笑道:“你当咱们的好陛下为什么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下赐婚圣旨?”说罢他还讽刺的看了一眼那个他接过来就放一边的圣旨,一点都没有打开看的欲望。
长公主皱眉道:“这还算痛快?我可是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又哭又闹的‘求’了好一通才求来的。”
惠慈大师讽刺道:“他要是不想答应的事,你几时能求来?”
长公主:......
惠慈大师继续道:“在你来之前,他来过我这里一趟,就在林如海走后不久。”
长公主问道:“他来做什么?”
惠慈大师道:“来提亲的!”
长公主:!!!
怀宁郡主:???
惠慈大师一脸得意的笑道:“很震惊吧?跟你说,当时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
长公主惊诧道:“是跟谁?”
惠慈大师道:“跟荣国府的嫡长孙女,叫贾元春的。”
长公主:那是谁?
惠慈大师解释道:“这不难推断,贾代善是替他死的,只要贾家还有些用处,自己不作死,他也不介意养着他们。况且,贾家一门双国公,在军中势力,可不是四王八公中的任何一家可以比拟的,只要贾家忠君,让他们继续把持军中,他也算是放心。为了把林如海继续绑在贾家这条船上给他卖命,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姻了。以前的林如海无儿无女,虽有个贾氏,但夫妻嘛,大难临头各自飞,到底关系不够紧密,即便皇帝想重用他,也不敢呢?现在好了,林如海冒出来个这么大的亲儿子,可不就有人选了?那个贾元春,据说是生在大年初一,福气大着呢,年纪也差不多,他不就起了联姻的心思?”
长公主目瞪口呆,她道:“要提,也应该是跟林如海提啊,怎么是来跟你提?”
惠慈大师更得意了:“怎么没提?接过林如海跟他说,他跟孩子还没相认,恐怕不好做主,这不,我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他不来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去?”
长公主心道:你到底得意个什么劲?这是很值得得意的事么?
长公主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惠慈大师道:“我还能怎么说?自然是我已经跟你提了亲,把两个孩子凑在一起了呗。”
长公主满意点头道:“算你信守承诺。”不然,你要是跟他一拍即合,做上一二交易立马从圈禁中解脱出来了,我的宁儿可就白白错付了。
惠慈大师心想,好像当初看不上磐儿的是你吧?
惠慈大师自然不跟长公主争这个,他继续道:“还有宋家。我听林如海说,宋缺宋一分托林如海给磐儿送了一封信?”
长公主惊奇道:“我没听说。宋缺是怎么回事?他想给磐儿说亲?”
惠慈大师道:“是啊,虽然才只有一个冬天,但磐儿种花生、大豆,炸花生油、豆油可做了好几年了。有皇商吴家在,哪里有了新鲜好东西,自然是要优先供给到这些个世家大族手中的。磐儿跟王家,还有你这边一交手,他们这些人闻着味就能猜个八九分。宋家,经过废太子一事,宋家算是伤筋动骨,只能暂时蛰伏,要是能跟磐儿联上姻,凭着这偌大的功绩,以后也不愁东山再起了。宋缺教了磐儿那几年,算是于磐儿有有开蒙之恩,现在再续上师生情谊,再拿出一个女孩儿,学生娶老师家的女孩儿,传出去,岂不是一段佳话?再说林如海,要是跟林如海成了儿女亲家,嘿嘿,就更是一箭双雕了。”
这样于国有功于民有利的事,想瞒是根本瞒不住的,不得不说,莫磐当初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王家做一锤子买卖生意是多么的异想天开。
长公主难以置信道:“他想的倒美!”
惠慈大师道:“未必就是宋缺的意思,宋家那么一大家子,宋缺他再怎么清高,也是要过日子的。”
长公主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以表达她的不屑。
惠慈大师叹息道:“这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呐!所以说,什么身份瑕疵啊,什么配不上啊,都是屁话,相较于那什么西宁郡王,他要是把磐儿这么一宝贝拱手让给对家,那才是最大的傻瓜呢!与其让宁儿去钓那没什么影儿的大鱼,还不如勾住磐儿这块肥肉,嘿嘿,别说你去求他了,你就是大喇喇的直接去问他要一道圣旨,你信不信,最后,他也会写给你的。”
长公主怒发冲冠,直起身就要去找皇帝理论。
怀宁郡主连忙拉住她,嘴里不住安慰道:“祖母,祖母,无碍的,在陛下那里吃点亏不算吃亏啊,有道是吃亏就是受福,回头您再跟陛下好好说说,说不得宁儿能多得些好处呢?”
惠慈大师也帮腔道:“宁丫头说的没错,咱在他那吃的亏,总是能找回来的,你现在回去找他,不是把自己给送上门去了吗?”
长公主恨恨的拍了下桌子,狠声道:“打小就这样,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把你卖了还帮他数钱就不算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惠慈大师咳声叹气道:“早着呢,熬着吧!”
长公主平缓了一会心中怒气,才跟惠慈大师发愁道:“这还没出扬州呢,就有这么多人惦记,皇帝那边又是个朝三暮四的,就怕他什么时候又出尔反尔,你说该怎么办?”
惠慈大师干咳一声,笑道:“简单的很,等宁儿办完及笄礼,你就请旨回扬州,让俩孩子尽快完婚就成了。”
长公主不大乐意道:“这才刚赐婚就完婚,太赶了吧?宁儿毕竟是郡主,还没到恨嫁的时候呢。”
惠慈大师道:“形势不等人呢,总之,先回扬州,今年不成就明年,总之这事不能拖。”他琢磨着如今的局势,心想,怕是那位比他们还要急呢。
长公主无奈道:“只得如此了。”
第77章
怀宁郡主是四月二十六的生日,及笄礼选在六月二十八号。赐婚圣旨自然是早就请下来了,送往扬州的那份也早就出发,京城这份,长公主的意思是在郡主及笄礼上再由礼部派官员来正式宣旨,届时来参加及笄礼的宾客皆在,可以一同见证,省的某些不安分的人再起其他小人心思。
对什么时候宣布圣旨,怀宁郡主倒是无所谓,但及笄礼的正日子却是她特意挑选的。
玻璃工坊的一应方子工匠既已送上去,就没有搁置的道理。宣正帝几乎一日就定下了主事的人选和部门、建造地址,然后快马加鞭的着人建造、生产。
怀宁郡主已经听主事人四皇叔说了,不出意外,差不多六月中旬的时候,直隶那边就可出新玻璃。第一批玻璃没有什么太繁琐的花样,都是工匠们做熟练的费时少不易出错的平板玻璃和各色大肚罐子、长颈花瓶之类的。
怀宁郡主是听莫磐说起过在自己家办宴席顺便推销莫家庄子上产出的故事的,所以,她想着,不如等第一批玻璃出来后,安排工匠把公主府的窗子都换上玻璃窗,之后再办及笄礼。到时广邀京城贵重宾客来观礼,既奢华又隆重,既炫耀又新奇,顺便把她家的玻璃给推销出去,岂不是一举数得?
怀宁郡主很会精打细算。那玻璃虽然已经送上去,算是皇家产业了,但是她自己可是在里面占了一成股份的,长公主是两成,等她百年后,这两成也是她的。也就是说她、也可以说她和莫磐,在这个玻璃产业中足足占了三成的股份,算得上她封地之外的唯一大头收入了,她自然得重视起来。不仅高度重视,还得自己想法子好好的经营起来才是,毕竟,银子是要实实在在的进入她的口袋的。
莫磐当时献方子时说的给郡主做零花的戏言,如今,竟然马上就要成真的了!单为着这份心意,怀宁郡主就觉着,在她的及笄礼上大力推销玻璃窗子,就很有必要。
长公主疑惑:“你就不怕喧宾得主?”
怀宁郡主情绪高昂:“就是要把她们的眼睛都吸在这些玻璃上面!您还不知道那些个好面子的贵妇人?她们相互攀比起来,能把家底掏空喽。我已经跟四皇叔定好价格了,一块平板玻璃卖的不算贵,但也不算便宜,数量更是少。等一两家都装上之后,剩下抢不到的想要跟风,就得等下一批了呵呵...哦对了,这叫饥饿营销,到那时,还怕他们不拿着银子来找我?”
长公主看孙女一副钻钱眼里的市侩样子,不由摇了摇头,却并不泼她的冷水。做个善经营的富婆,总比做干等着他人孝敬的贵女好,她只有一点疑惑:“听你说的,老四倒是个踏实肯干的?”
怀宁郡主一边拿着精致的团扇给自己扇风,一边称赞道:“比那些个贪婪无度的好上八条街去!皇伯叔爷这回倒是选了个能干会干的,一应调度统筹井井有条,还没有那些个‘精明’的在里面抽油水,事才办的这样顺利,要不然,我这想法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净给他们撕扯去了。”
长公主道:“哼,这些个龙孙凤子都什么德行,你伯叔爷心里门儿清呢。他既然想要尽快拿到尽可能多的钱,就必会选个能扎实做事还能镇得住那些魑魅魍魉的出来去做主事,你看着吧,等这事办妥之后,他就会一脚踢开老四,把这吸金的聚宝盆做引子,去钓那些个傻蛋!”
哼,那些个奢侈无度的,谁还会嫌钱多咬手?用这能源源不断生钱的聚宝盆钓着他们,还怕那些个人不上钩?但凡能忍住的,也不是皇帝的目标了。还有,聚宝盆毕竟是个死物,用完了这次还可以用下次,下次用完了还有下下次,就是用坏了,再建一个新的就是了。总之,比把人做饵何止好用千百倍。
那天惠皇兄跟她说她被骗的时候她只觉着愤怒,如今,她也算真正回过味来了。跟宁儿这个可能用过就废的人相比,一个永远用不坏的聚宝盆自然就占了上风,唉,亏她当时还对那老家伙心生好感呢。
愤怒吗?愤怒之余,她只感到无尽的疲惫!也更能感念莫磐的好。
惠皇兄说的没错,跟京城的权力争夺场相比,还是扬州更舒适自由一些。虽然那里也少不了算计跟利用,但那里毕竟是她的主场,坐山观虎斗跟亲自下场搏斗,总是不一样的。
等宁儿及笄之后,她就选个日子离开吧。
怀宁郡主的及笄礼自然是隆重非常的,不说来的王妃公主郡主,就是国公夫人、侯夫人、伯夫人都来了一大堆,还有数不清的诰命夫人、大家小姐也来凑热闹,一是给长公主面子,二来嘛,就是来瞧近日京城最新的玻璃热闹了。
长公主府的帖子几乎撒遍京城数得上的人家家里,不论愿不愿意来,想不想来,能不能来,只要接到帖子的,都得表示一二才算是尽到了礼数。
宁国公、荣国公府上也来人了,正是荣国公夫人史太君带着两家有品级的女眷来添礼,小辈,只来了大姑娘贾元春一个。
繁琐隆重的大礼过后,就是皇帝的赐婚圣旨,由礼部专门派官员宣旨,可见皇帝的恩宠和郑重。
只是,莫氏?扬州莫氏,是何方人氏?父祖可有爵位?官居几品?
在场宾客少有听说过莫氏的,纷纷小声议论,都表示没听过这家,但,也有听过的。
国公夫人史太君就知道扬州有一家姓莫的。她也是才听说的,就在前几日从扬州女儿寄来的报喜信件中,只是不知道,扬州是不是有两家姓莫的,正巧被她都听到了?
说到在扬州的女儿贾敏,史太君心中不是不心酸的。女儿出嫁十几载,前十来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呆着,即便没有为林家生下一儿半女,林家也没能为难了她,谁知道,也就才离了她眼前三四年,回家守了个孝,就莫名其妙的蹦出三个老大的孩子来。
这林家,真是太不讲究了!也是她的错,当年,她该再上上心的,谁能想到放走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十多年后,就能带来此等后患呢?
该派几个稳妥人去敏儿那里好好看看才行,到底妇人第一次怀孕,没有娘家人看护着,哪里能心安呢?
怀宁郡主的及笄礼虽然结束了,但这次礼宴带来的轰动确是深远的。现如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别说玻璃窗子,这些他们抢不过那些个王公贵族们,但是,你家要是没有一件玻璃做的透明花瓶,或者没有一个能养金鱼的透明大肚玻璃罐子,那么,你家就过时了,跟不上京城更新换代的潮流了。
也才一个月的功夫,皇帝就赚翻了!
宣正帝翻看着今日的账本,心花怒放的同时,又对着定制玻璃的几户人家若有所思。
四皇子司明跟皇帝详细说了近日玻璃的产量和销售量,又详细说了已经收了多少定银,下月该出多少货等,事无巨细,清清楚楚。
宣正帝听的认真,心想,老四果然是个做实事的性子,这个差事交给他果然没错,只是,这个一板一眼不懂变通的苛刻凉薄性子,未免有些得罪人了。看看他递上来的账本,清楚明白的就跟清澈的水塘一样,一眼就能望到底。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老四不给下头人一些甜头尝,手指缝里不漏出点油水,时间长了,下面的人岂不会怨声载道?老四,终究失于宽厚了!
想了片刻,宣正帝对四皇子司明道:“你这差事做的不错,朕记得,你家姑娘也该及笄了吧?”
四皇子心神一震,他知道这是父皇对他差事做的满意,要封赏的意思,只是,这封赏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些?
四皇子恭敬回道:“禀父皇,福静那丫头今年才满十三岁,要过两年才及笄呢。”
宣正帝沉吟道;“也不小了,若是有个封号,等她及笄的时候,也能像怀宁那丫头一样风光,这样,你跟礼部给她选个吉祥的封号,朕来下旨,就封她一品郡主好了。”
四皇子司明现下还只是个郡王,按说,即便有所封赏,一个二品郡主也够了,如今,宣正帝能破例封赏一品郡主,可见,对他此次办的差事,是真正的满意的。
四皇子司明连忙扣头谢恩:“儿臣替福静谢父皇恩赏,儿臣定好好办差,为父皇分忧。”
宣正帝不置可否,对他道:“朕这里还有一个差事非你不可,玻璃的事你就先放一放,交给...交给谁朕再考虑,你先去跟工部交接吧。”
四皇子还没从皇帝过河拆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旁安坐的华柔长公主就‘噗嗤’一笑,对宣正帝道:“果然老话说的不错,擦屁股瓦——用的时候抓起来,用过就丢了,皇兄,你一个郡主的名头就打发了老四,这可不大厚道啊,咱们家又不是那些个破落户,这么一座金山摆在这里,你不说分给他三瓜俩枣的,岂不是让他白忙活一场?岂不是让旁人看了笑话?”
宣正帝脸黑如锅底,四皇子也不好受,他是擦屁股的瓦?他堂堂皇子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擦屁股的瓦,用过就丢了?!
眼见宣正帝就要发火,四皇子连忙道:“姑母言重了,侄儿为父皇办差,父皇满意了是儿子的本分,哪里还需要赏赐?只是福静毕竟是个丫头,有了郡主爵位,将来也好说亲,侄儿觉着父皇的赏赐实在是赏到儿子的心坎上了,可见父皇心中是想着儿子的。姑母,这个郡主的爵位侄儿千金不换,父皇也无需金银赏赐,这些......”他想说他不缺钱,但也实在不想充这个大头,于是道:“父皇,儿子不瞒父皇,儿子养家确实艰难,因此,想请父皇恩旨,准儿子继续与宁丫头经营那间玻璃铺子。”
他一个正经皇子经营的玻璃铺子,至少是不愁货源的,赚多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再加上怀宁那丫头层出不穷的营销法子,嘿嘿!!
华柔长公主心中却是对四皇子产生了些许兴趣。以前,她是见着他皇兄的这几个斗鸡眼的儿子就心烦,自然是不会也不想去深入了解他们的。这两个月,她见老四跟怀宁打的火热,倒是对他有个正直实干的好印象,现下,又多了个绵里藏针能屈能伸的印象。说不上好坏,只觉着他的好皇兄,到底生出了个还能看的苗子。
宣正帝窝在心中的火气被四皇子明里暗里的一通马屁拍灭了,最后一句类似儿子跟父亲撒娇要钱的话更是说在了宣正帝的心口上,觉着这个四儿子虽然过于板正了些,到底是一片赤诚心肠,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花架子,对他这个皇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痛快的道:“准了!”说罢还狠狠瞪了华柔长公主一眼。
华柔长公主还他一个得意挑衅的眼神。
宣正帝没法子,打不能打,骂又骂不过,只能赶她,没好气对她道:“你不是要回扬州吗?正好,让老四跟你去,你可有什么不好出面的,就使唤他去。”
华柔长公主对宣正帝派一个郡王皇子去给她打下手不置可否。不管怎么说,肉都要烂在锅里,她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说不得什么时候眼一闭腿一伸就走了,留下宁儿一个还不得被狼吃了?扬州必定不是宁儿的,这样一个比西宁之地还要复杂诡辩的地方,宁儿守不住,也不能要,既然早晚要交出去,不如做个人情面,况且,这个四皇子,跟那些个忘恩负义的相比,现下看着还算是不错的。
不管宣正帝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只接着就是了。至于能从她这里拿去多少,就看个人本事了。
出宫的路上,长公主对四皇子调侃道:“你也太好打发了,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嫡出的姑娘吧?合该再讨一个的。”
四皇子失笑道:“姑母,侄儿可没您的底气。侄儿府中现下只有两个嫡出的姑娘,侄儿说的是真的,福静能得封一品郡主,侄儿真觉着这个赏赐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