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钟鸣鼎食 第95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红楼梦 豪门世家 平步青云 励志人生 轻松 BG同人

  上次姚将军府给莫磐下帖子,莫磐写了一封致歉信回绝了,没想到,今日他们又着人来送粥了。

  不比宋家来的都是女人,这姚家来的,是个大管家带着两个女人和两个男执事。

  姚家的大管家姓卓,卓管家一上来就给莫磐作揖请安,后面的两男两女则是磕头请安。

  莫磐笑道:“大伯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卓管家笑呵呵道:“我们将军问郡马爷好,家里小辈给郡马爷磕头请安,郡马爷安康。我们将军说了,都是至亲骨肉,虽然不得相见,但也是神交已久。将军知道郡马爷的难处,因此并不敢太过打扰,只是今日是腊八,既是亲戚,就不能当做看不见,便吩咐小人将家里熬的腊八粥盛上一碗送来给郡马爷尝尝,算是个意思,不成敬意的。将军特意嘱咐了,郡马爷要是尝着好,就多吃两口,要是尝着不合心意,或是倒了,或是随意赏人,都可的。”

  莫磐客气道:“大伯特意给我送来的,定是好的,碧荷,端上来我尝尝。”

  碧荷却是劝道:“我的大爷,从用膳开始您在这桌前坐了多长时间了?这来来回回的拢共喝了多少粥了?这家的要喝,那家的也要尝,他家的也不能落下,婢子在旁看了,都替您撑的慌!”

  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从姚家送来的粥里舀了小小的两勺,对他道:“就尝一口吧,吃了这一口,可别再吃了,再做下病来,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莫磐被她连三带四的说了一大通,早就涨红了脸,他脸上无光的喝道:“这是姚家大伯送来的,你就让我喝这么一点,你就不怕你主子失了礼数,你,你,真是好大胆一丫头,你等着,等祖母回京,我必回了她老人家把你换掉......”

  卓管家见莫磐似是不能降服这公主府奴才的样子,连忙给他做脸喝道:“碧荷这丫头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你虽然在公主面前有几辈子的脸面,但郡马毕竟是你货真价实的主子,怎么,你在郡主面前也是这么回话的吗?”

  被卓管家问到脸上,碧荷不以为耻,反倒反唇相讥道:“卓管家真是好大的爷儿款,我素日里是如何在我们郡主面前服侍的,您老就都知道不成?若是如此,我倒是要好好的篦一篦这府里上下,看看是哪个长了两颗心的背主作奸,给个外人通风报信!”

  卓管家被气了个倒仰,正要牟足了劲喝骂,不妨‘咚’的一声闷响传来。卓管家和碧荷都朝莫磐看去,原来,是莫磐见他们两个竟不顾他这个主子的颜面,竟当着他的面针尖对麦芒的吵了起来,就摔碗引起他们的注意。

  莫磐涨红着脸看着他们,冷声道:“够了,碧荷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又对卓管家扯扯嘴角,到底没笑出来,只得丧气道:“家门不幸,让大管家看笑话了。你回去回大伯,就说他送来的粥我已经尝过了,非常喜欢,改日定会登门拜访致谢,我这里实在忙乱,就不送大管家了。刘公公,送客!”

  刘公公亲自送卓管家出去,卓管家纵使还有许多话要说,也只好无奈离开了。

  等看不见卓管家的背影了,莫磐才松了一口气,问碧荷:“怎么样?我演的还成吧?”

  碧荷‘噗嗤’一笑,回道:“再没有比大爷更会演戏的了,最难得的是您的脸,说红就红,难为您是怎么办到的?等有空了也教教婢子,这也是一个技能呢。”

  说的莫磐也笑了起来,怎么办到的?憋的呗。

  这一波一波的见人,莫磐正经没吃几口饭,这才吃了个半饱,那边又有人来报,说是宁国公府的珍大爷亲自上门来给大爷送腊八粥了。

  莫磐:......

  莫磐有些心累,这顿早饭真是吃的此起彼伏,总是每个消停。

  碧荷劝道:“大爷还是别吃了,过了这好些时候,饭都冷了,不如等见完客,婢子再着人上些热乎的,再好好的吃上一顿?”

  莫磐也道:“只得如此了,让她们收拾吧,你去给我找身衣裳换了才是。”贾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不比宋家和姚家来的都是下人,莫磐要见他,得穿戴整齐了去客厅正经会见的。

第132章

  如今贾珍尚未至而立之年,面白无须,腰身挺直,看上去倒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莫磐对贾珍的唯一印象就是私通儿媳,无他,乱/伦的话题太过劲爆而已。

  当下,莫磐已经知道,贾敬早就修仙炼丹去了,如今宁府是贾珍当家,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

  两人分主宾坐下,上来茶后,莫磐先开口问道:“弊府与贾将军并无交情,不知今日贾将军临门,是有何因由?”

  贾珍忙道:“郡马太过客气,长公主天家贵胄,珍不敢攀附,只是吾家近日有一桩极难之事,求告无门,又听闻世兄与吾林家姑丈乃是世交,想着或看在林姑丈的面上,能为吾等指点迷津,故此珍今日特登高门,一为致敬,二为节礼,三为求告。今日不请自来,万望海涵。”说罢,起身将一份礼单交给在旁侍候的素圆,又对着莫磐躬身一礼。

  莫磐起身避让开来,并不受他的礼。

  素圆将礼单交给莫磐,莫磐接过来扣在桌上,并未打开。

  莫磐冷笑道:“千万不要说什么林家世交的事。旧年里,因着跟林家有着那么丁点的关系,那起子天诛地灭的杀才就能为了报复林大人去绑架我的至亲兄弟,这笔账到现在都还没算清楚呢。贾将军以后千万莫要再提起了,否则,我便当贾将军未曾将我等兄弟的命放在眼里,恕不接待了!”

  贾珍忙惶恐道:“不敢,不敢,原不知这其中的过节,冒犯之处,万望恕罪。”

  莫磐脸色这才重新转霁,等与贾珍让过一回茶之后,莫磐才笑着开口,道:“是冯侍卫指点贾将军来找我的吧?”

  贾珍面上带笑,他道:“冯世兄古道热肠,是个极侠义之人,他知道吾家在为大妹妹的事烦恼,一有消息便告知吾等,皆是吾等之错,郡马爷万不可因此与他生了嫌隙才好。”

  莫磐道:“贾将军说笑了,我与冯侍卫也只见了两面,实无多大交情,更无嫌隙之说。关于你家大姑娘的事,想来你们也都知道了,昨日,圣人就已经临朝听政了,想必很快诸位诰命亲眷就可入宫拜见皇后妃嫔等,到时候,你家大姑娘到底如何,一问便知,何故又来求我?”

  贾珍笑道:“话虽如此,到底还要耗费许久,况且我家婶祖母已为大妹妹心焦神伤的病倒在床了,早一日得到大妹妹的消息,她老人家也可早一日心安。吾等听闻今日宫中设宴,陛下已邀郡马爷去赴宴,因此特来求告郡马爷,能将吾等阖家之挂念告知大妹妹,若能得大妹妹只言片语,吾等必铭感五内,重礼酬谢。”

  莫磐却是摇头叹息道:“贾将军此言差矣,你只看到我能入宫赴宴,却不知道我乃是臣子,又是初来京城,没见过世面,这皇宫大门朝哪开我都还没弄清楚呢,更遑论到宫里去打听一个宫女了。再者,我虽然才进京没多久,但也知道,如今的京营节度使乃是荣府长房嫡长之嫡妻的嫡亲叔父,若论根深蒂茂,吾不及万一,若论亲缘关节,吾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贾将军反倒舍近求远了呢?”

  贾珍皱眉道:“王家叔父固然可用,但他现下人在京郊大营中值守,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莫磐不赞同道:“谁家爷们办事是亲力亲为的?难道阖贾、王两家之力,竟找不出一个能办此事的人不成?贾将军莫要框我。”

  贾珍想了半晌,最终叹道:“罢了,今日终究叨扰了,这就告辞。”

  莫磐忙起身将礼单塞到他手中,歉意道:“无功不受禄,礼物还请带回。”

  贾珍道:“万万不可,此乃节礼,既已带来,就没有带回去的道理,再者,即便不从林家论,咱们都在京中住着,既有此等缘分,当常来常往才是,郡马爷若是非要退回,就是看不起我贾氏满门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莫磐哪里敢看不起贾氏两国公满门?只好收下‘节礼’,亲自将他送出大门外,看着他带着家下小厮仆从骑马离开才回了府。

  在回内院的路上,春分嘀咕道:“什么缘分,这一盏茶的功夫就从十杆子打不着的外八路变成了可以常来常往的缘分了?这人也忒会攀关系了吧。”

  莫磐笑道:“你不懂,你家大爷若不是站在这公主府里,咱们走在大街上遇上了,说不得人家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呢?人家能来攀关系,说明你家大爷是有关系可值得攀呢,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春分这才不说话了。

  不说莫磐在府里准备着今日的宫宴,只说贾珍打马直接回了荣国府,入了贾母的院子亲去回禀今日拜访之事。

  贾珍说贾母病倒了,并不是在夸大其辞。贾母是打算让贾元春进宫,但并不是被招进去做女史,而是走正经选秀的路子进去做娘娘的。

  宣正帝的一道旨意打破了她的设想跟打算,好好的一个国公府嫡小姐竟进宫做了宫女,搁谁家谁能受得了?偏贾家不仅不能说什么,还要感恩戴德的去谢恩。

  若是宣正帝好好的,贾元春进去也就进去了,只要被宣正帝收用了,看在贾代善的面子上,一个高位妃嫔是少不了的,贾元春年轻,好生养,只要在宣正帝驾崩前生下皇子,即便皇帝一朝归西,有贾家和太妃的身份在,新帝为了彰显仁德,也会好好对待他们母子的。

  贾母怕的是,宣正帝不行了,白白糟蹋了贾元春,或者临死之前,随意把贾元春指给了谁,那贾家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贾珍甫一进门,贾母就挣扎着起身,焦急的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位莫郡马怎么说?”

  贾珍咳声叹气道:“不中用!人家不仅一推六二五,还给咱们出主意,说去找王家叔父,说他既能做了京营节度使,必是手眼通天,能为咱们办事的。”

  王夫人急切道:“这是怎么说的,我哥哥乃是外臣,任他怎么手眼通天,都进不了宫廷家宴的。这不过一句话的事,这位郡马爷为什么就能如此狠心绝情?你可是提了林家姑爷?”

  贾珍晦气道:“提了,怎么没提?结果我刚一提,他就恨天骂地的说都是林姑父连累了他的双胞兄弟差点被拐,失了性命,还告诫我说,我若是再提林姑爷,他就要送客了。我哪里还敢说一句话?就怕牵扯出咱家的影子呢。嗨,当年的一念之差,谁能想到能有今日呢?”

  当年的一念之差?!

  贾母头眼发昏,王夫人更是直接背过气去。

  贾珍看着这两个女人的反应,吓得连忙叫来人服侍。只是心里不免犯嘀咕,不是说都是奴才们做下的祸事吗?当年去扬州看望贾敏的那起子奴才被林姑爷送回来的时候,贾家一念之差保下了那些个奴才,说不得,正是他们的这个一念之差,才让今日的郡马爷不肯帮忙呢?

  况且,那些个奴才也是被蒙骗利用了,错实在不在他们家身上,只要好好的跟人家分说清楚,重重的处罚了那起子没天没地的奴才,再重重的赔礼也就是了。只要不涉主子,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再失不了和气的。

  公主府、西宁王府,多么显赫有面的一门亲戚呢,要是白白丢了,他可非心疼死不可。再有更难得的,那位郡马爷真真是神仙般的人品,在他面前,他都免不了自惭形秽,他要是能得他亲近一二,纵使立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贾珍这边有的没的胡乱想了一通,那边贾母跟王夫人也被救过来了。

  贾母放声大哭:“我的元啊,我可怜的元儿啊,是祖母害了你啊......”

  王夫人也哽咽不止:“我苦命的儿啊...你要让为娘的心痛死啊......”

  这边,贾珠听闻贾珍过来了,也连忙穿衣朝贾母这边来,只是,他病体不支,行动间难免慢了许多。

  他刚进门就听到一连声的哭泣哀嚎之声,吓的连忙抢到贾母跟王夫人面前,哄了这个劝那个,总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把自己弄的满头的冷汗。

  贾珍看不过去,把他拉到一旁,把他去拜访莫磐的事说了一遍,贾珠听莫磐与是否能联系上胞妹有莫大的关系,坚声道:“我亲自去跪求这位郡马爷,只要能让大妹妹回来,我就是把我这条命赔给他都可以的!”

  贾珍忙拉住这位小祖宗,狠劝道:“我的小祖宗唉,你就别添乱了,要是磕几个头人家就能答应,我早就磕了,哪里等得到现在呢?你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缘故...”又把双胞胎当年被劫一事给他说了个明白。

  贾珠已经听蒙了:去劫人家的至亲兄弟,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他们怎么敢!他们的良心简直被狗吃了!!

  贾珠恨声道:“我早就说过要把那起子无法无天的奴才打发了,你们偏拦着不让,说什么宽和待下,说什么慈悲优容,你们看看,这就是‘宽和’的下场!你们倒是慈悲了,可怜我的亲妹,下半辈子竟要被葬送了。”说着,自己也跌坐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反倒惊住了贾母和王夫人,她们忙止了自己的悲切,过来哄贾珠。

  贾珠抱住贾母,哭道:“祖母,妹妹才十四岁,花骨朵般的年纪,您可不能放着她不管呢!祖母,快想想法子把她接出来,往日里您总跟孙儿说,咱们贾、王两家怎样怎样的显赫,即便不靠外人,咱们今日定也能有法子把她接出来的,对吗?”他本就大病未愈,如今又心神俱痛,声嘶力竭间就有些支撑不住,面色灰白的就要晕厥过去。

  贾母看了心神大骇,连忙喊道:“快,快去请王太医,快去!珠儿你可别吓祖母啊,珠儿,珠儿!”

  王夫人看着儿子半死不活的样子,早就哭的泪人儿一般,只是任她哭天抹地的如何后悔心痛,她也代替不了任何一人。

  贾母这边又哭又闹的,早就引来了被丫鬟领着出去玩的贾宝玉,他看见最疼他的祖母和母亲哭的声嘶力竭,自己也害怕的哭的震天响。

  贾母这边院里的动静实在太大,早就惊动了贾赦和贾政了,贾赦正在东小院里胡天海地呢,来的更慢一些,贾政在外书房,倒是饶了个近路,快速来到了贾母这边。

  贾政一进门就看见自家老母亲跟自家老妻抱着自己长子不撒手,哭的要晕厥过去,自己小儿子也在旁张嘴大哭,便以为自家长子终于弃他而去,骇的晕天玄地的一个踉跄站不稳,就要朝地上倒下去,好悬被一个丫鬟扶住了......

  贾珍看着这一屋子的主子奴才,竟没一个中用的,只得自己忙活起来,又是着人去请医问药,又是安抚刚出了月子的李纨,又是拉着刚成婚不久的贾琏主持府中事务,他自己家里都整不明白呢,哪里有那个才能到旁人家里当家主事?不过是越忙越乱罢了。还是新婚的王熙凤看不过去,主动站了出来,揽过这府里一应的大小差事,主子奴才都被她条理安排的明明白白,这府里才算是安稳下来。

  贾珍看着居中调度的王熙凤,对贾琏叹道:“兄弟,你这鸿运当头,是娶了个好媳妇呢。我冷眼瞧着,你这媳妇,从老太太算起往下,两府里拢拢挑挑,恐怕也只有老太太能跟她比了。”

  贾琏得意笑道:“那是!凤儿的好还不在此处呢!”

  贾珍看着满面红光的贾琏,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133章

  一时有太医来医治了贾珠,贾珠喝了药睡下,众人才移到荣禧堂里,坐在一起商议今日之事。

  经贾珠这么一闹,倒是把贾母跟王夫人那之前的悔恨之心闹淡了,贾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们贾、王两家还没败落呢,往宫里传个信看个人还是可以的。

  贾珍在旁说道:“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也不难,等到十五那日,老太太往宫里递个帖子,皇后看在老太太超品夫人的份上,总是能见一见的,可如今,离那一天可还有个十来天呢,这要怎么说呢?”

  贾政一向是个循规蹈矩,没有急智的,此时他见众人愁眉苦脸的聚在一起,总是拿不出一个章程来,便灰心道:“这或许就是元丫头的命吧,既不中用,索性就留在宫里,也是替咱们家尽忠了...”

  话未说完,贾母就一口浓痰‘呸’的一声吐在他脸上,她指着贾政厉声喝道:“这也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人该说的话!你不说想尽法子把元丫头弄出来,这还没个边呢,你就在这说这些丧气话,她白叫了你这么些年的父亲,你竟连那起码的怜悯之心都无,好好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还尽忠,你父亲在的时候,就是教你这样尽忠的!!”

  贾政早就又羞又愧的跪倒在地,他哽咽道:“元丫头乃是儿子的亲骨肉,儿子怎能不疼惜,只是,为着她一个,累的老太太病了这许多时日,累的阖族上下不得安宁,儿子也想把她好好的接出来,共享天伦,只是,儿子能怎么办呢?要是老太太再因她有个什么好歹,她才真是大大的不孝,百死莫辞了!”

  贾母敲着扶手不住的道:“这都是因你无能之故!你还说她不孝,我看真正不孝的人是你!你上不能为父母分忧,下不能为妻儿遮风挡雨,遇到事就撒手,你父亲生前,就是这样教你做事的?!”

  贾母当着贾赦、贾珍、王夫人的面训斥贾政,贾政尚且还能存些脸面,只是好巧不巧的,贾琏和王熙凤这两个小辈也在,原是贾母见王熙凤这一天来忙上忙下的照顾这一家大小有模有样的,就有心提拔她以后管家,便说贾琏已经成亲,是个大人了,也该学着参与这家中大小事务了,就把他们夫妻留了下来旁听。

  谁知,这家下事务第一件事就是贾母训斥贾政呢?贾琏和王熙凤刚想避开出去,不成想贾母气的狠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王熙凤便忙上前给她拍胸顺气,贾母老眼含泪道:“好孩子,多亏了你,这个家才没有乱起来,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就在我身边坐着,看看咱们家的爷们都是怎么处理你大妹妹的事的,哼,元儿要是有个什么不好,你看我饶了哪一个!”

  贾珍连忙出来打圆场,他道:“老太太,其实,要是能和宫里接上头,这原也不太难,只是看老太太跟大老爷愿不愿意罢了。”

  王夫人在旁垂泪道:“珍哥儿说哪里的话,大老爷万事不理的,他哪里就能跟宫里接上头呢?”

  贾珍听了这话只是但笑不语,贾政脸上确是讪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贾母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她问:“老大...可有妨碍?”看样子是动心了。

  从一开始,贾赦就只是端着茶碗出神,既没有参与众人的争吵,也没有开口劝和半句,只是盯着茶碗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贾母问他,他才叹气道:“什么妨碍不妨碍的,左不过是那些个魑魅魍魉蝇营狗苟之辈,元儿是我的亲侄女,总不能看着她朝火坑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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