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奕宝儿
昨天风见已经短信通知他进展。ZERO小组利用大数据,给二人在推特上推送转发抽奖活动——镰仓顶级酒店的免费试住,同时路费全包、餐饮免费。待二人心动转发,立马开奖,并把房间号、车票、抵用券全部发给二人的账号。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中奖的二人正在享用加有适量安眠药的早餐,一天都会在酒店沉睡。
抵达酒店的停车场,安室将车停在监控盲区,先把窃听器的耳机插在耳内,接着与贝尔摩得一起在车里易容。
碍于皮肤的色差,明明是炎炎夏日,安室依旧穿着长袖,衣领拉高掩藏假面,双手抹上美白霜。最后戴上口罩,假装感冒。
两人分开行动,安室通过酒店的消防通道来到弁崎先生的套房前,顺走他的证件以防不时之需,再与贝尔摩得一起前往FBI将要出现的庙会。
安室远远就看到两名FBI与柯南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他猜,应该是在共享组织信息,沟通铃木特快列车的事件。
他利用去年冬季的银行抢劫案,很快取得朱蒂搜查官与卡麦尔搜查官的信任,两人警惕性并不高,将窃听器卡在朱蒂的袖子里也很容易。
假意离开期间,安室坐在庙会的烤鱿鱼摊前,通过耳机窃听几人的谈话内容,整合琐碎的信息,他脑海中已经模拟出赤井秀一假死逃脱的方法。
装成孕妇的贝尔摩得悄然接近,坐在安室身旁,低声问:“怎么样?”
“收获很丰富。”无论是赤井秀一还是那个小孩,他都有所收获。
“赤井秀一还活着?”如果赤井秀一还活着,那么基尔就是叛徒。一下子收获两个叛徒,想想还有些刺激,贝尔摩得迫不及待想进行下一步行动。
安室自然知道贝尔摩得所想,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等我回东京再去查一下,就能给你回答了。”
贝尔摩得没有很信任这个男人,反问:“你耳机里的对话,会好好讲给我听一遍的吧?”
“当然,一得到确认便全部告诉你。”说完,安室重新戴上口罩,准备再次接近朱蒂,“我先过去,你等会来帮我吸引FBI的注意力,我把窃听器取回来。”
不过,刚走几步,他脚步微微一顿,人群中有一个意料之外的男人。
藤真健司。
对方帽檐拉得极低,隐藏在一棵大树的阴影里。若不是安室具备公安的敏锐观察力,或许也很难在人群中发现他的存在。
隐隐猜到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藏在假面下的安室黑着脸,顺着藤真的视线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的女人,不是他的女朋友,是谁?
看来,长年卧底在国外的藤真回到日本后,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了。
安室不爽地啧一声,用理智将情绪压制,继续自己的任务。所幸,前来帮忙吸引朱蒂注意力的贝尔摩得并未发现搭档的异常。
只是,一场意外让安室没能将窃听器成功回收,长乐被柯南的朋友撞倒了。
安室克制差点暴露的关心情绪,扶着贝尔摩得的手慢慢靠近众人。毕竟现在的他是弁崎桐平,需要照顾即将临盆的妻子,场面活做得越真切,后续被发现的可能性便会越小。
长乐应该是真撞疼了,她坐在地上缓了许久。
安室始终扮演一个合格的看客,站在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听着长乐一行人与孩子们的对话。
直到,那根樱花发簪断裂掉地,安室的情绪渐渐无法隐藏。
那一头,藤真健司在默默盯着长乐。这一头,长乐正为藤真送的礼物惋惜。
而长乐朋友那一句:“是初恋!初恋。”更是将安室的理智防线突破,凌厉的杀气从周身散开,惹得人群中的小女孩恐惧地回过头张望。
安室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才是长乐和那个男人之间多余的那个人。
那种泛着酸味的嫉妒之意,愈演愈烈。
贝尔摩得的孕吐成功唤醒安室的理智,同时收回窃听器。
既然窃听器已经成功回收,那便不需要再停留此地。
安室扶着贝尔摩得离开,临走时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长乐和那一根碍眼的发簪。他想尽快把碍眼的人甩掉,好好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权。
离开庙会,安室和贝尔摩得回到酒店把证件还给两位沉睡中的当事人,卸掉伪装。
马自达跑车重新疾驰在沿海高速公路上,贝尔摩得睨一眼车速越来越快的仪表盘,直飙160码,调侃道:“这一次怎么不让我好好欣赏风景?”
“抱歉,在思考赤井秀一的事情,一时没控制好。”安室不冷不热地回答,找个理由搪塞。不过,他还是让车速慢了下来,贝尔摩得也很敏锐,不适合在她面前暴露太多情绪。
贝尔摩得轻笑一声,点上一根烟:“波本,你似乎不喜欢初恋这个词呢?”
果然还是被察觉到了,安室面不改色:“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的小野猫,不听话吗?”贝尔摩得朝安室吐烟,趁他不注意时,在副驾座椅下偷偷贴上一枚微型定位器。
安室挥手散去烟雾:“野猫不需要听话,想玩的时候,她能出现就行。”
“真冷漠呢,波本。”贝尔摩得继续抽烟,知道试探不出结果,不再说话。
安室将贝尔摩得送回酒店,打算去洗车赶回镰仓。
期间,安室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回忆与贝尔摩得的所有互动,他在路边停下车,拉在副驾的门,检查座位。
在难以清理的角落里,赫然贴有一枚追踪器。窃听器最容易被发现,而追踪器则很容易被忽略,使用电子产品也不会影响到信号。
安室没有将追踪器取出来,假装不知道它的存在正常做事,先开去超市买一些适合送给老年人的礼物,再回家洗车,通知风见尽快过来。
*
风见抵达上司家时,他的上司刚把车洗好。他将车停在空车位,鞠躬:“降谷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降谷把抹布扔进水桶,擦干脸上的汗:“没什么事,我需要你等会开我的车在东京随便逛逛,然后晚上再去新宿歌舞伎町一番街住一晚上,可以吗?”
“?”
风见愣了几秒,红着脸磕巴道:“歌、歌、歌舞伎町???”
降谷见下属满脸涨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无奈解释:“嗯,我的车里有贝尔摩得放的追踪器,我需要你帮我转移她的注意力。”
风见这下明白了,上司有女朋友洁身自好,就让下属背锅。但他有资格拒绝吗?答案显而易见。他似是做足心理建设,慎重点头:“明白了。”
“嗯,把你车给我,我要回趟镰仓。”
降谷接过风见递来的车钥匙,打开他的后备箱,再打开自己车的后备箱,准备把刚才买的礼品搬过去。
风见上前一起帮忙,问道:“降谷先生买这些礼物做什么?”
“镰仓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这是敲门砖。”降谷放下最后一箱礼物,关上后备箱。
听到这话,风见以为他的上司还有其他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没有时间和贝尔摩得周旋,这才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做。
降谷先生明明比谁都努力工作,他居然敢怀疑上司恋爱脑!
风见内心愧疚,再次向降谷鞠躬,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我一定不负所望,今晚就住在歌舞伎町!”
“……”降谷不理解为何风见这气势是从何而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交给你了。”
话毕,便转身驾驶风见的车重新开往那条通向镰仓的沿海高速公路。
第65章 发簪
重新回到镰仓, 已经接近傍晚。
安室在海边酒店开一间正对樱木求婚海域的房间,洗好澡后,裹着浴巾站在落地窗前, 干毛巾擦着湿发, 视线在海边探索。铺满玫瑰的沙滩,在橘色的夕阳下更加壮丽。
随着聚集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他终于瞧见了与好友们一起赶来的身影。身影很远, 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庞,但是安室依旧能认出长乐来。
同时,藤真的身影也出现在海边。
安室静静地观察藤真,表情晦涩不明。他承认, 藤真的跟踪技巧不错,能隐入人群,又不突兀。只是, 长乐似乎能感觉到藤真的存在,频频回头。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
那为什么, 自己伪装的时候, 长乐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无论是在庙会,还是现在。
长乐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男朋友可能在附近。
放在茶几的手机震了下,唤回安室的思绪,他转身离开落地窗。解锁手机查看, 是长乐的消息, 她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夕阳和玫瑰, 她拍得很好看,应该还加了滤镜, 或许等会儿就要发推特。
毕竟是高中的好友求婚,安室看得出来长乐很开心。
长乐问他是否还在查案,安室犹豫半晌,决定暂时不回这条消息。他将手机重新锁屏,自言自语:“惊喜,还是当面给吧。”
扯开扎在腰间的浴巾,换上一件连帽短袖卫衣出门,安室将衣服帽子戴上,走进人群中。
天色渐晚,安室站在沙滩,他的位置可以将藤真与长乐的动作全部观察到,三人形成诡异的三角形。
烟花在天空绽放,同时将众人的脸庞照亮。藤真眼里除了长乐俨然已经容不下其他,见到她笑,嘴角便也不自觉地弯起了弧度,正因此,他放松了警惕,忽略了自己也被人跟踪。
安室接下外事课情报部的合作任务时,他就预料到三人见面的这一天即将来临。最好的情况是藤真与长乐一般放下了,只留下或幸福或难受的零碎回忆,那两人就成为同事和谐共处,他也能压下心中的嫉妒,用漫长的时光冲淡这5年在长乐心里的痕迹。
但是,一天下来。藤真的行为与表情早就将答案告诉了安室,他还爱着长乐。
那么,等到藤真健司真正回归到正常生活的这一天,长乐会选谁?选他这个刚在一起的男朋友,还是回到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身边。
一向自信的安室,也尝到了忐忑的滋味。
烟花落尽,现场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
安室眼看着长乐匆匆追着藤真离开,他和长乐最远的距离不过10米,她却一眼都没瞧见他,一心只想追着藤真健司。他双手紧握成拳,咬着后槽牙,拧眉跟上。
作为卧底要逃离追踪不难,尤其是长乐这种没有经验的人。
安室发现藤真不是在逃,他故意给长乐留了能追上的距离,然后拐进无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同为卧底,安室能猜到藤真的想法。藤真是在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正纠结要不要和长乐见面。
如此犹豫不决,那就帮他一把吧。
帮他断了在任务执行期间与长乐见面的念头……
安室也走进小巷,顺手摘掉连帽卫衣的帽子,在长乐即将走到小巷拐角时,他上前拥住了她。
无视长乐震惊又无辜的眼神,将她抵在小巷的墙壁上,先在她的嘴角浅浅留下一个吻,再用着藤真刚好能听到的声音问她:“我的长乐怎么在这里,嗯?”
然后,在长乐开口之际,安室含住她的唇舌。
既然是卧底,就不用担心藤真的观察能力。地上的影子,他一定能看到。
不过,对于安室而言,也有意外之喜。长乐并没有推开他,震惊之余,她还是闭上了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迎合他的吻。
直到,安室听见拐角处传来细微的动静。应该是藤真离开了,这才放开长乐。
长乐喘着气,嘴角沾有些许水渍,好奇问道:“透,你怎么在镰仓?”
“想你了。”安室伸手擦掉水渍,掩下所有因藤真而起的不悦情绪,温柔反问长乐,“你呢,在这个小巷里做什么?”
长乐离开安室的怀抱,往拐角处走,空荡荡的地方,哪有什么熟悉的身影。
小巷里吹起一阵微风,长乐的碎发随风轻扬,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拐角。一时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不理解,语气淡淡地解释:“我好像遇到了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