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第50章

作者:阿洙洙 标签: 历史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BG同人

  那时候年若兰回来还与他认错来着,说天底下少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她想着他幼时不在德妃身边长大,德妃对他的感情自不如十四阿哥,若德妃多了解他的一些,这感情就能深厚几分。

  四爷看了看炕桌上的那双绿绫地刺绣均码纹护膝,只觉这绿护膝就和绿豆水一样叫人生厌。

  德妃也留意到他那细微的动作,却并未多想,拿起桌上的护膝道:“老四,你来的正好,帮本宫看看这护膝怎么样?”

  “本宫听皇上说过,行军打仗苦的很,西北更是及不上京城,缺衣少食的,说是十四今年春天膝盖都冻伤了,疼的彻夜彻夜睡不着觉,本宫便想着给他多做几双护膝。”

  “但皇上瞧见,却说本宫这护膝做的是中看不中用……”

  四爷这才想起,怪不得前前日见到德妃时只觉德妃憔悴不少,原来是在日日忙活这些。

  “皇阿玛说的极是,行军打仗多用的是皮质护膝,军中也是有这些东西的。”

  “额娘您年纪大了,当好好保养身子才是,您与十四弟向来母子情深,若叫十四弟您因做护膝熬坏了身子,定会上心的。”

  他心里有些不悦,眼见着德妃一副还要与他谈论护膝的意思,忙吩咐苏培盛将四屏花露呈了上来:“额娘,这是您前日念叨的花露,两瓶蔷薇露,两瓶别的香味,您若用起来觉得好,只管与儿臣说一声。”

  这蔷薇露,上次德妃不过随口一提,她每每与四爷单独在一起,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扯些有的没的。

  如今她命身后嬷嬷收下这四瓶花露后,道:“你有心了,这会子天气热,你不如留在永和宫吃顿饭再出宫吧?”

  “不必了。”四爷已站起身来,告辞道,“年氏产期就在这几日,儿臣还得赶去圆明园呢。”

  德妃和四爷想的一样,并未过问年若兰身子近来身子如何,也未再次挽留,也就嘱咐他几句“路上小心”之类的话。

  纵然这等事四爷早就习以为常,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他记得清楚,当初十四阿哥在京城时,不管来不来永和宫请安,德妃一早都会命人准备好十四阿哥爱吃的菜式和点心,他还记得,当初十四阿哥侧福晋有孕时,德妃不仅三天两头差人送补品去十四阿哥府上,更还拨了两个稳重的嬷嬷过去伺候……有些事啊,是经不起想的,越想心里越难受。

  四爷心里是在憋闷,午饭都没有,冒着烈日直接驾马去了圆明园。

  申时一刻,即便是圆明园里也带着几分暑热,年珠正在院子里捣鼓刨冰。

  虽说这时候的大清已有冰饮,像什么冰酪、冰碗、酸梅汤之类的,但她尝来尝去,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冰酪有点像后世的冰淇淋,用牛乳混合着香料做成的,虽适合消暑,却是有些寡淡。

  冰碗则是集合多种食材的冰饮,将鲜嫩藕、鲜莲子、鲜菱角等物放在碗里,加入冰块和糖,吃起来虽清清爽爽,但口感却不丰富。

  年珠索性将两种东西结合起来,打算复制后世的刨冰,先用牛乳冰成块,再快速研磨,上面再洒上葡萄干、嫩莲子、冰蜜豆、芋圆等物,最后更是浇上一层浓浓的蜜汁。

  当她第一口尝到这刨冰后,就忍不住点点头道:“好吃,真好吃,方才我见着王爷脸色像是不大好看的样子,乳母,你差人给王爷和姑姑也送些过去,叫他们尝尝我的手艺。”

  “王爷心情不好,姑姑心里不安,吃点刨冰解解暑,兴许能高兴几分。”

  聂乳母应声就要下去。

  谁知聂乳母前脚刚下去,后脚就有个小丫鬟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格格,格格,年侧福晋已经发作了。”

第37章 香香软软·可爱健康的小表弟

  年珠一听这话,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刨冰,撒丫子就朝东二所跑去。

  东二所内,年若兰已被送进了一早准备好的产房。

  秦嬷嬷虽有几分紧张,却还是强撑镇定指挥起丫鬟婆子来。

  “你,快去差人搬些冰过来,还有冰鉴,也多送两个,女子生产最耗费精力,一旦用起劲儿来不免浑身冒汗燥热。”

  “你,去门口守着,可别叫那等不三不四之人闯进来打扰了侧福晋。”

  “还有你,也别闲着,再去小厨房跑一趟,要小厨房务必多准备些开水。”

  ……

  年珠走进去,瞧见了坐在炕上沉着张脸的四爷,若说从前四爷是不苟言笑,如今四爷脸沉的像锅底似的,难看中带着几分紧张。

  “王爷。”年珠走过去,在炕的另一侧坐下,听着里间时不时传来年若兰呻、吟的声音,道,“您就放心吧,姑姑一向心善,定会得老天庇佑的。”

  四爷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接话。

  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门口,似想从进进出出的婆子面上窥出些许端倪。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到了傍晚,夕阳西下,外头时不时传来鸟啼声,但年珠也好,还是四爷也好,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屋内。

  虽说年若兰知道四爷他们会担心自己,时不时叫稳婆出来说一声一切无碍,虽说年珠也知道女子生产要花些时间,但年珠却还是心急如焚,生怕有个闪失。

  终于,到了天擦黑时,里间终于传来了婴儿啼哭声。

  年珠连忙站了起来,朝门口方向走去。

  稳婆很快抱着被裹着红绸的小娃娃出来,满脸喜色:“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侧福晋生了个小阿哥,母子均安。”

  说话间,她已将怀中的小娃娃递给四爷,笑道:“王爷您瞧瞧,小阿哥长得多好啊,哭声嘹亮,五官出众……”

  四爷面上浮现几分喜色来,小心翼翼将孩子抱到了怀里。

  年珠还是第一次在四爷面上看到如此笑容,心中的欢喜顿时又添了几分,忙道:“王爷,快,快,给我也看看小表弟。”

  “来。”四爷俯身,面上的笑意是挡都挡不住,将怀里的孩子递到年珠跟前,“你也抱抱他。”

  “我,我也能行吗?”年珠可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如今她只是一六七岁的小女孩而已,她见四爷点头,便小心将孩子抱进怀中,“小表弟,我是你的珠珠表姐,你一定要平安健康地长大,长大后要保护额娘,知道了吗?”

  四爷虽稀罕刚出生的儿子,却更在意刚生产完的年若兰,阔步流星走进了里间。

  这下,年珠就肆无忌惮打量起怀中的小娃娃来,看了又看,才道:“我听额娘说过,刚出生的孩子若皮肤泛红,以后定能生的白白嫩嫩,若他眼缝细长,以后定有一双大眼睛,更别说他头发刚出生就如此茂密……以后啊,定像姑姑一样,是个容貌出众的。”

  虽说男子容貌好不好看并不重要,但好看的孩子总比不好看的孩子要讨喜许多。

  一个个稳婆围着刚出生的小阿哥说着喜庆话。

  很快,苏培盛就过来了,含笑道:“王爷说了,今日朱太医和几个稳婆一人赏银百两,一等丫鬟婆子赏银四十两,二等丫鬟婆子赏银二十两。”

  这话一出,众人是愈发高兴。

  产房内被收拾干净后,年若兰则躺在四爷怀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些日子她一直悬着一颗心,当日福宜出生后,稳婆就说福宜身子虚弱,得好好养着,但如今这孩子出生后,哭声嘹亮,是个康健的,她悬着的那颗心也就能放下来。

  接下的日子,年若兰便专心坐起月子来。

  四爷很快为刚出生的小阿哥取名福惠,一众皇孙名字中皆有个“弘”字,却唯独年若兰所出的孩子特殊。

  年若兰听说此事后,免不得又劝说四爷几句,可四爷却还是一如当初的坚决,直道:“这名字我是请高僧算过的,定能保佑咱们的孩子长寿安康,至于皇阿玛那边,我自会与他言明。”

  “如今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只需养好自己的身子。”

  甚至他还提议叫年若兰他们等着明年开春再回去雍亲王府,用他的话来说,福惠刚出生,多养些日子再回去才更为保险。

  至于洗三礼,满月礼,都在圆明园操办,如今没什么比福惠更重要。

  当年珠从年若兰嘴里听说这件事时,一点都不意外,倒是年若兰却是忧心忡忡,苦着一张脸:“……我在圆明园一住这么久,实在是不合规矩,原先我担心福惠,所以不得已而为之,这福惠已平安出生,如何能一直住在圆明园?”

  “且不说王府中的人会不会不满,若这事儿传出去,旁人也会说三道四的。”

  按理来说,只有犯了错或与丈夫不和的妻妾才会一直住在庄子上。

  “姑姑。”年珠早就察觉到年若兰的不安,她觉得这世道之所以女子日子难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非得给自己安上枷锁,“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想必心中早有打算,您如今尚在月子里,该好好养着身子,这些事情就莫要操心。”

  她的目光这才从摇篮里的小福惠面上挪开,正色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旁人想怎么说是他们的自由,若将所有人的说辞都放在心上,岂不是太累了?”

  “虽说世上像李侧福晋这样的人不多,却也不是没有,您难道要将他们每个人的话当成一回事?”

  “况且您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得替刚出生的小福惠想想才是呀!”

  年若兰一时竟不好接话。

  她从前就觉得年珠能言善辩,随着年珠年纪渐长,别说一个她,就算十个她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年珠的对手。

  年若兰的本意是想让年珠帮着一起劝劝四爷,如今见他们两人意见一致,索性就安心坐月子起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年若兰这月子还未坐完,福晋乌拉那拉氏就已登门。

  整个圆明园上下,虽知晓乌拉那拉氏暗中谋害年若兰的人不多,但对于身为正妻且没有孩子的乌拉那拉氏,所有人都心生警惕。

  偏偏这时候四爷不在圆明园中,秦嬷嬷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撒丫子就跑来找年珠。

  “七格格,不好了,不好了,福晋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

  正在吃刨冰的年珠心里一紧,忙站起身道:“嬷嬷这样着急做什么?福晋既然都来了,难道还能将人赶出去不成?”

  “福晋今日想必是过来看姑姑和福惠表弟的,您先与福晋说一声,就说姑姑正歇着,我换身衣裳就过去见福晋。”

  她任由着聂乳母给自己换衣裳,却思索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来。

  说起来四爷已四五日未曾来过圆明园,这在从前是前所未有过的,是不是雍亲王府中发生了什么事?虽说乌拉那拉氏前来探望年若兰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但年若兰都已生下福惠二十来日,为何乌拉那拉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年珠心里满是狐疑,忙赶去了正厅。

  此时的乌拉那拉氏正坐在上首发怔,连年珠何时进来都没有察觉,还是年珠喊了声“福晋姑姑”后,她这才回过神,露出个牵强的笑容来。

  “珠珠来了啊,好些日子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她的脸上什么时候都像戴了张面具似的,但今日她那张人皮面具上却带着几分灰败之色,直道:“你姑姑可还好?方才秦嬷嬷说她正歇着,无妨,她向来身子弱,就叫她睡一睡吧。”

  年珠是愈发觉得不对劲,上次弘时大婚时,乌拉那拉氏面上隐隐透着欣喜,但如今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多谢福晋姑姑关心,姑姑身子还不错,福惠表弟也身子康健,能吃能睡,就像头小憨猪似的。”

  “福晋姑姑,您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中了暑气?您热不热,可要我叫人端碗刨冰来给您尝尝……”

  乌拉那拉氏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苦笑来,她的眼神落在年珠面上,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审视和打量。

  年珠是愈发觉得不对,这眼神,根本不像看一个小孩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似的。

  她道:“福晋姑姑,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乌拉那拉氏就这样盯着她好一会,才徐徐道:“年珠,是不是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冲年氏下手?不过为了确保年氏母子平安所以才装聋作哑的?”

  当日年若兰刚生下儿子,有人前去雍亲王府报喜,她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瞧见四爷面上带着喜色,是愈发觉得不对,要知道当日福宜刚出生时,四爷面色是喜忧参半,若福惠身子不好,四爷哪里会是如此神色?

  她是个聪明人,只觉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事情已尘埃落定,她便不愿多劳心费神,想着以后再寻机会下手,谁知四爷却找到了她。

  四爷一开口就道:“李氏母女心肠歹毒,妄图谋害年氏母子,其心歹毒,这件事你可知情?”

  她心里一紧,竟说不出话来。

  四爷看着她的眼睛,一五一十将所有之事都道了出来,她的手紧紧攥着太师椅的扶手,她与四爷成亲二十余年,她自诩还是有几分了解四爷的,她知道……四爷定已知晓了全部真相,却因无凭无据,所以不能轻易治她的罪。

  早在动手之前,她就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她却是万万没想到四爷竟道:“怀恪乃出嫁女,这些日子即便养在庄子上却也不安生,她丝毫未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反倒做出如此歹毒之事,我稍后会送封密信去她夫家,将此事悉数告知。”

  “还有李氏,她是屡错不改,索性就将她送去庄子上吧,以后若没有我的吩咐,再也不得回府。”

  “至于你,你既管家无方,身子不好,那索性就好生养着吧,我已与钮祜禄氏说好,以后就由她来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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