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第97章

作者:阿洙洙 标签: 历史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BG同人

  谁知聂乳母很快就过来了,不仅身后跟着端着菜的小丫鬟,还有一包银锭子。

  杨嬷嬷一愣:“聂妹妹,这……格格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是我奉格格之命送过来的。”聂乳母不由分说将这包银子塞到杨嬷嬷手上,轻声道,“既是格格给的,你就拿着,格格啊,可不是寻常姑娘,她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只要你好好伺候,以后赏赐少不了。”

  “格格一出手竟是一百两银子?”杨嬷嬷很是吃惊。

  如今她每月月钱也就五两而已,一百两银子,对她来说可是一笔大数目。

  聂乳母却一副看土鳖的眼神看着她,笑道:“不过是区区一百两银子而已,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虎父无犬女,二爷是做大事的人,格格出手怎会小气?”

  说着,她声音更是小了不少:“不瞒你说,前两年,格格还送了我一小院子,说以后给我养老用。”

  “还有那个鼻下长了颗痣的陈嬷嬷,她跟着格格没几年,光是赏钱,都领了几百辆银子呢。”

  “你好歹也是一管事嬷嬷,这一百两银子,瞧把你惊成了什么样子……”

第67章 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

  杨嬷嬷从前本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婆子,如今听聂乳母说起这话,不由心中暗自咂舌。

  要不怎么人人都想去京城呢?这京城来的小姑娘出手都如此阔绰!

  接下来几日里,杨嬷嬷得年珠的赏赐还有成色极好的玛瑙手串,沉甸甸的金镯子……零零散散加起来,足足有数千两银子,喜的杨嬷嬷整日睡觉脸上都带着笑。

  就连她男人桑成鼎都与她千叮咛万嘱咐:“……这哪里来的是格格呀?分明是从京城来的财神爷!虽说总督大人出手阔绰,但他却也不是好伺候的,哪个字哪句话说的不对,脑袋就没了。”

  “还是你在七格格身边伺候好呀,小姑娘家家的性子好,也好拿捏,出手更是大方得很。”

  说着,他更是琢磨起来:“我隐约记得曾听总督大人说过,这位小格格擅长做生意,她如今身边无人可用,你在她跟前多替我说说好话,什么买铺子买庄子的,我都能替她置办,到时候她身上的赚头可比总督大人大多了。”

  杨嬷嬷这话说的很是在理。

  在她的努力下,年珠终于留意到桑成鼎这人。

  她像是第一次听说这名字似的,认真想了想,道:“……怪不得嬷嬷这几日时常在我跟前说起这人呢,原来这人竟是您的丈夫,嬷嬷忠心耿耿,想必这位桑管事也是一腔忠心,要不然也不会得我阿玛重用。”

  “至于在四川境内置办产业,若有好铺子田庄,倒也能买几个,不如请桑管事来见过一面?”

  杨嬷嬷喜声应下。

  当天下午,桑成鼎就来了。

  这人站在年珠跟前,弯着腰佝偻着背,长着一双杏眼,小小的个子,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大写的“平平无奇”。

  唯一一点引人注意的,就是因他当日救年羹尧时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这道疤痕无疑向所有人宣告着他的“忠心耿耿”。

  桑成鼎貌不惊人,看着很是老实憨厚的模样,一开口更是道:“见过格格,奴才得总督大人信赖,如今替总督大人管着些生意上的事,若您想做生意,奴才兴许能您出出主意。”

  “不知您想做什么生意?奴才倒是知道城中间有两间金楼位置极好,不管做什么都成,您若是感兴趣,奴才可以帮您去打听打听!”

  年珠道:“桑管事说的可是那间叫‘金玉满堂’的金楼?”

  “格格竟然知道?”桑成鼎惊讶道。

  年珠笑了笑,道:“我记得那铺子门口有个卖红油抄手的摊子,他们家卖的红油抄手味道还不错。”

  桑成鼎高高悬起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就说嘛,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会做什么生意?心里只有吃喝玩乐,先前这小格格在京城生意做的好,定是借了雍亲王的势或有家人帮忙!

  殊不知,年珠不仅知道那“金玉满堂”的铺子,还知道这两间铺子背后的主人是桑成鼎。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桑成鼎定想着她刚来四川,人生地不熟,将两间铺子高价租给她,等着她将铺子修缮一新,将生意做起来后,这人又会借口主家不租了,重新将生意接过去。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这铺子仍是年羹尧女儿所开,还怕众官员不变着法子前来送钱吗?

  年珠只觉得这人就是低配版的汪景祺,毕竟汪景祺还知道装腔作势一番,这人……刚见她第一面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

  “七格格?”桑成鼎见眼前小姑娘失神,微微扬声道,“您觉得奴才的法子如何?”

  年珠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好呀!不过桑管事,我听我额娘说过,做生意要多看多选,劳烦您帮我多看几家铺子,将那些铺子的位置,面积与租金都弄清楚了告诉我,我写信问问看我额娘,看她怎么说。”

  桑成鼎心道果然如此,一时间更没有将年珠放在眼里。

  正当他告退时,聂乳母迎了出来,赏给了他一个荷包:“桑管事,这里头装着五十两银子,你安心替格格办事,格格自不会亏待你的。”

  “是。”桑成鼎仍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等着他走出了如意院,行至拐角处,就瞧见了在此地等候的杨嬷嬷。

  杨嬷嬷迫不及待开口道:“怎么样?怎么样?”

  “喏,你看,五十两银子已经到手了。”桑成鼎眼里冒出精光,道,“过几日我再将我那铺子租给这蠢猪,以后咱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杨嬷嬷眼角眉梢都带着笑,道:“是,是,不过你可莫被这些小恩小惠迷住了眼,你想想魏之耀,那才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

  “我知道!”桑成鼎不耐烦道。

  ***

  与此同时。

  年珠已接到司掌柜的来信。

  早在她被那老伯指着鼻子骂的当日,她就写信给了司掌柜,请她帮着寻摸几个会种田的农户。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今一亩稻田的产量约为两石,约莫三百斤,但她在便宜坊听人闲聊时,也曾听人说过,若厉害的农户,一年稻田产量约有两石半。

  北方稻田产量是远不如南方的,若这些厉害的农户从京城城郊来到四川,一年年产量定能到三石。

  年珠看完司掌柜的信,面上已满是笑容。

  “珠珠姑姑。”岳沛儿好奇道,“司掌柜怎么说?”

  年珠笑道:“司掌柜说他已帮我寻摸几个厉害的农户,已安排他们南下至四川呢。”

  “我对司掌柜办事一向放心,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些厉害的农户也是靠着自己一点点琢磨,田里的收成才能越来越好,哪里会轻易与旁人说?”

  “但就算庄稼地里收成再好,一年下去也就那么三瓜两枣,我若请这些人教川陕百姓如何种田、如果除害,那么所增加的收益就不是一星半点呢。”

  甚至她觉得有些惋惜,司掌柜在信中说了,年珠一个月给这些授课的农户二两银子,他们就已经很满意呢。

  虽说士农工商,农户的社会地位不算低,但不管什么时候,这些人的日子却是最难过的。

  岳沛儿是连声称好,可下一刻,她却听到年珠道:“沛儿,不如明日我们再去找那位老伯吧?”

  岳沛儿顿时呆住了。

  “偷溜出去这等事嘛,有一就有二。”年珠冲她眨眨眼,狡黠一笑,道,“咱们偷溜出去的次数多了,岳叔叔也就习惯了。”

  自那次回来后,年珠每日上午又增加了一门课程,那就是跟着岳沛儿学习练剑。

  虽说她并未学多久,但腰间已挂上了一把匕首,随身也带了迷.药。

  这东西还是她离开京城前,朱太医送给她防身用的呢。

  翌日,年珠一早就留了字条,借口去岳家玩,偷偷去了城郊。

  周老伯几人看到年珠已不像上次一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而是面带惊愕之色。

  特别是周老伯,更是皱眉道:“小丫头,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年珠笑眯眯招呼周老伯等人吃她带来的糕点,道:“周老伯,敢问您田里收成能有多少?”

  “一亩地大概两石的收成。”周老伯如实道,“不过小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数据,与年珠想象中差不多:“我认识几个农户,他们在北方种地一年一亩地都能有两三石的收成,他们如今已在前往成都的路上。”

  “您觉得若我到时候请他们来给你们授课,如何?”

  周老伯正喝水呢,一听这话却是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小姑娘,你……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到底是图什么?”

  当日,他们知晓年珠身份后惊愕不已,只觉得这位含着金汤匙的小姑娘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拿他们寻开心呢。

  “我什么都不图,只是想为你们多做些好事罢了。”年珠的眼神是真挚又诚恳,清亮的如清泉洗过一样,“我知道我阿玛很多事情做的不对,如今我见不到他,不能劝他。但我也想要尽己所能为他做些好事,就当作赎罪。”

  说着,她更是自嘲一笑,道:“不过,以我阿玛的性子,就算我苦苦相劝,他也不会听我的话的。”

  周老伯愣住了。

  年珠又道:“这次从京城前往四川的总共有六位农户,我打算这些农户授课的同时,将他们所说的注意事项都写下来,印刷成册。”

  “虽说寻常百姓并不识字,但一整个村子里总归有人认识字的,一传十十传百,我相信等到今年秋天,你们田里的收成就会有所增加。”

  “还有,我始终觉得若只凭着种田就过上好日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大家闲暇之余,还可以种种花椒、生姜或者养蚕,都比种稻谷收益高上许多,至于销路,你们不用担心,只要东西好,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她将自己那不成熟的想法与周老伯等人说了说,说的周老伯等人是热血沸腾,连连称好。

  谁不盼着能过上好日子呢?

  到了最后,年珠笑道:“不过周老伯,不是所有老百姓都像您一样对我没有成见,您对外能不能不要说我的真实身份?我怕大家知道了,不相信我的话。”

  “好。”周老伯一口就答应下来,乐呵呵道,“我就与大家说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大家定以为你是观音菩萨身边的小童女呢。”

  如今已至饭点,这荒郊野岭的,根本没有吃饭的地方。

  今日,周老伯再次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笑着道:“你们几个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吃饭吧。”

  “我家里去年年底杀了头猪,还有熏过的腊肉,不管是蒸了吃还是炒了吃,都可香呢。”

  岳沛儿下意识觉得不妥,毕竟周老伯家中并不宽裕。

  谁知下一刻,年珠就道:“好呀,周老伯,那我就不与您客气啦。”

  年珠虽想过周老伯家里贫寒,但当她看到周老伯那空荡荡、家徒四壁的屋子后,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间破瓦屋挤着七八口人,一个个小孩儿是面黄肌瘦,毫不夸张地说,只怕他们家最值钱的就是屋外挂的那几条腊肉。

  但如今,周老伯却是毫不犹豫将腊肉取了下来,很快吩咐大儿媳去炒菜。

  周老伯则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与年珠说着闲话。

  “自幺儿淹死后,他娘就一病不起,没几个月也去世了。”

  “寻常老百姓家里,这日子再难,也得过下去,我们这一家子,虽日子清贫,但紧紧巴巴的,也能过下去。”

  “只是老大的儿子日日吵着想像他小叔一样,却学堂里念书,直说一辈子在田里刨食根本没有出息,要是真像你说的一样,每亩地的产量能增加一石,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年珠心里听的很不是滋味。

  没多久,周老伯的儿媳妇就端着饭菜上桌了。

  一碟酱豆,一碟腌菜,一碟清炒萝卜丝,一碟白水煮的腊肉,还有一碟就是腊肉炒莴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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