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迟昼夜明
“我之前并没有这么高,被姐姐养了一段时间后就猛长成这样了,姐姐做的饭太好吃的缘故了吧……”杰森越说到后面越像是嘀咕。
姐夫做的暂且不说,姐姐做的饭真的能让他猛吃至少三碗饭起步。
其实杰森并不记得自己的岁数,但是姐夫18岁,姐姐说他比姐夫小3岁,那么大概就是15岁了吧。
无条件相信姐姐的杰森:那我就是15岁!
尽管知道姐姐和韶年织并没有实质的婚姻关系,但在这段时间的观察里,杰森已经确定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大概是因为韶年织才18岁的缘故才没有结婚。
他的过去一片空白,从有记忆起便是姐姐和韶年织陪伴在他左右,他的黑暗世界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伴着土腥味的湿冷夜雨和银发女人温暖清香的怀抱,以及女人冷淡却坚定让人安心的声音。
如果回应他恐惧与不安的她都不是他的家人,谁又会是呢?
如果不是家人,谁会夜夜不嫌麻烦地守在一个被看不见的梦魇折磨得谵妄的麻烦身边,为他点着一盏小夜灯,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毫无怨言地陪伴着,想着法子让他康复,长肉长高呢。
也是因为最初几个夜晚她陪着他彻夜不眠,韶年织才对他动用了特殊的催眠手段。
杰森·陶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是姐姐告诉了他,而在他迷茫自己是谁的时候,也是姐姐告诉他:“你就是你,杰森·陶德,在还未寻回过去的时候,与其慌张不如稳下心着眼于眼前,你的未来才刚刚开始不是吗,我们会帮助你的。”
不求回报的,没有目的的,只是那样安静而平淡陪伴在他身边,在他重新学会说话和可以灵活行动后也会露出真切的欣慰。
她就仿佛是在安静燃烧的恒星,在寂静空旷的宇宙里照亮了他的黑暗,驱散了他的迷雾。
不需要什么目标,不需要强迫自己去达成什么,去做你想做的就行了,做错了她会提醒你,走歪了她会来纠正——这大概名为家人的存在了吧。
最开始思想还有些偏激,迫切想要寻找过去和痛苦根源的杰森·陶德就这样被慢慢安抚下来,变得平和。
这个家对于杰森·陶德而言就仿佛是吃了一朵神奇的蘑菇后展现在他眼前的流淌着牛奶与蜂蜜之地。
——他想要做点什么来报答对方,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回报对方,方不至于这样轻飘飘的像是在梦里。
察觉到迪克有些奇怪的目光,杰森有些无所适从,摸了摸自己白色的额发,他甚至被看得生出几分烦躁,就仿佛眼前的人一句话就能够把他变成炸药桶并点炸。
真奇怪啊,明明对方是那样的亲切和善,不像是会说那种恶劣到能让他难受一整天的话的人。
“我看上去有什么奇怪的吗?”杰森犹疑地问道。
“没有。”迪克深吸一口气,只希望自己的确只是碰巧认识了一个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好同名同姓的少年,“只是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少年绿眸亮了亮,“我也一样,这大概就是一见如故吧,格雷森先生。”
这孩子太平和太有礼貌了,明明性格完全不像,但迪克仍旧会因对方的言行感到触动,他就好像看见了那个少年的另一种可能性。
“叫我迪克就好,我又没大你多少。”迪克对少年飞了个Wink,“你记得带上你的稿子了吗?”
“当然!”心思细腻的杰森能感觉到对方的落寞,但他没有去探究的想法,即便他们在网上聊得那样好,仿佛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异父异母亲兄弟,但彼此间依旧是不熟悉的朋友。
“杰森。”迪克十分自然地喊出了杰森的名字,就仿佛是为了弥补过去的遗憾与过错般的亲昵,“我记得你写的轻小说?”
“是的,因为在这方面有了些灵感。”杰森拿出自己的那一叠稿纸递给对方。
迪克看见标题的时候感觉到浓浓的日系轻小说氛围——《我的姐姐不可能是Mafia首领》。
开头就被标题给冲击了心灵的迪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扫黑除恶多年的义警夜翼抬头看向对面的杰森,15岁的少年满脸的认真,迪克只能僵硬地低下头,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却没想到越看越上头。
《我的姐姐不可能是Mafia首领》内容从主人公弟弟的视角出发,有一天突然拥有了读心能力的弟弟发现自己的家庭并不简单,姐夫是个杀手,更是忠于他姐姐的刽子手,擅长催眠、精神改造等让人望而生畏的手段。
他的姐姐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是个扎根于这个国家上百年的Mafia组织的首领,而她并非正统继承者,非前代首领之子和亲信,因此经常会招来暗杀等麻烦,故事也由此展开。
在弟弟的记忆里,姐姐是个无比温柔而宽和的人,她的眼眸清澈而坚定,就如同宝石一般璀璨不含阴霾,阳光总是眷顾她,这样的人怎么偏偏就是人们心中无比危险阴鸷的Mafia呢?
或许也正因如此,即便发现了自己的姐姐经常和疑似下属的人有所沟通,弟弟对姐姐的态度也没有丝毫变化,不过总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一些场合和互动。
姐姐一直对弟弟隐瞒着身份,姐夫也是如此,完全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在弟弟面前掉了马甲。
再这样的情况下,努力隐瞒身份的姐姐姐夫和会读心术但顺从姐姐想法假装自己不知道的弟弟之间日常愈发精彩。
姐姐努力遮掩,但偏偏因为势力越发壮大,总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来打扰她的生活和家庭,姐夫则是顺从着姐姐的意愿‘助纣为虐’,而弟弟也在努力装瞎,爆笑得让人肚子疼。
然后有一天弟弟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姐姐她似乎真的不是Mafia首领,应该是她本不想成为Mafia首领,她的真实身份竟是——警察卧底。
姐姐那悲惨却又好笑的卧底血泪史完全可以用《因为上头迟迟不收网我被迫当上了组织首领》来概括,尤其是在看到她收服了最强的Top杀手并让没血没泪的冷血杀手心甘情愿当家庭主夫,还有里世界一大批迷弟迷妹为姐姐生为姐姐死为姐姐哐哐砸大墙,好笑程度暴增。
后面就是——
后面没了。
没了?!!
看着空白的纸张,迪克目光如炬地看向结束呢,对于后面的内容那叫一个抓心挠肺,“还有吗?”
“我暂时就写到这,这么样?”杰森看见迪克看得这么入神投入,心里也很开心,感觉自己的写作水平和脑洞被认可了。
迪克觉得自己一秒都等不下去了,他真想让杰森再爆更10w字,“真的很好看!出版!立刻出版!”他立刻联系布鲁斯狠狠的出版!这么好看的轻小说都不能出版还有什么小说能出版?!
“谢谢!”杰森嘴角止不住上扬。
“可以让我拍照和……家里人分享吗?真的太好看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分享欲了!”迪克兴奋道,抓心挠肺的不能是他一个人啊!
“当然可以!如果你们能给我提些建议就更好了!”杰森更开心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对方这样真诚而热切的赞美让他止不住的雀跃。
迪克将稿子认认真真拍完后发给了自己的亲朋友好,然后询问能不能出版。
过了一会儿后,他矜持的养父布鲁斯·韦恩发来了回答,表示可以,但这点内容显然并不能出版成一本书。
[恶魔崽子]:无聊透顶,你居然喜欢看这些东西。
[恶魔崽子]:就这点字,我五分钟就看完了。
很好,他看完了。
[红罗宾]:没了?
看来这位也是支持的态度。
“咳,关于**组织一些活动和细节,我应该能给你一些修改建议。”迪克认真的给出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建议,“还有一些关于武打戏的内容,我觉得你写得很精彩,你是学过吗?”
杰森记下迪克的建议,闻言回答道:“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的姐夫在这方面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迪克忍不住产生‘你写的内容该不会是取材了你的生活’的想法。
“今天很感谢你,我差不多该回家了。”杰森收好稿子,“等我写完会再和你说的。”
“我家有出版社的门路,到时候直接找我就行。”迪克笑着用力揉了揉杰森的头,“下次见!”
被对方突然的摸头杀打了个措手不及,杰森反射性的想打开对方的手,对方却先一步收回手,离开座位向他挥别。
大概是自来熟……?
杰森也没多想,也向对方挥手告别,时间差不多了,他该回家吃午饭了。
先行离开咖啡店的迪克将手揣进衣兜里,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手里趁机抓下来的发丝。
“OK,只是试试,迪克,你只是忍不住想要试试。”他对自己说道,“万一呢?”
杰森走出店门后,扭头看见了坐在一旁树荫下的两张熟悉面孔,不由得一愣。
锈红发的少年拎了拎手里的野餐篮子,看来等会儿的午饭他们不回家吃了,而是去野餐。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杰森奇怪道。
“直觉。”我说,“我寻思能。”
韶年织点点头,“很好找,因为感觉行。”
杰森:……
杰森:总感觉你们比我小说里的写得还玄乎!但我没有读心术!
第15章
连着几天阴雨的哥谭在今天迎来了晴朗的好天气。
阳光穿过枝叶重叠的树冠在柔软的草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几朵无名的小花点缀着绿地,花与叶随风摇曳仰望着澄澈的蓝天,静如一首诗歌,轻盈的沙沙声似是将人的喧嚣淹没的宁静。
杰森将野餐布铺好,盘腿坐在上面看着韶年织从野餐篮里拿出三明治、便当、保温杯等东西放在上面,公园里的一只黑色野猫循着味找了过来,碍于他们的存在而没有轻易靠近。
我看着黑猫渴望的小眼神,从三明治里抽出一片火腿肉,逗尝试着向它勾了勾手,黑猫看了我一眼,迈着优雅的猫步缓慢地走过来,叼住了我手里的火腿片吃起来,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吃完还蹭了蹭我的手腕。
我用另一只手揉揉黑猫的头,挠了挠它的下巴,“乖孩子乖孩子。”
杰森拿起一个三明治正吃着,就看见红发的少年静静地注视着被银发女人夸奖的黑猫,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那视线虽无杀意,仍旧是一派古井无波的样子,却让被注视者大感不妙。
感官灵敏的黑猫被吓住,不敢再多留恋,惊恐地炸起毛弓起背哈了一声便逃窜离去,被莫名其妙哈了一声的银发女人神色淡淡地收回手,似乎并不意外这个情况的发生。
杰森:……
就连猫都要嫉妒吗?
韶年织拿出湿纸巾,我也知道刚摸了野猫肯定不能不擦手就拿吃的,正要接过湿纸巾便被少年躲过。
我一愣,因为韶年织不是会逗弄人的性子。
韶年织十分自然地抓住面前女人的手,帮她将手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个干净。
湿润的纸巾轻柔而不容抗拒地从手心擦拭起,手的每一处都被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对待着,韶年织斯条慢理的动作就仿佛是在擦拭什么易碎的玻璃制品,稍一用力就会破碎。
薄薄的纸巾根本无法阻隔少年的温度,本是冰凉的体感不知是因为摩擦还是染上了我的手温,变得有些燥热。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动作变得有些僵硬,却还是坚定地向我说:“请把您的另一只手伸出来。”
我乖巧地换了一只手。
他换了一张湿巾纸,不过这张湿巾纸也没擦几下就变得温热起来,他捏得太紧了,就仿佛我们即将十指相扣一般,少年托着我手的那只手明明没使多大的劲,却像是镣铐,让我感觉被抓着的手无法动弹。
他有些不对劲,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但我的确因此感到了几分仿佛将要被侵略般的不安。
如果我有罪,请让上天或是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体验这样奇异得无法形容的怪异氛围。
韶年织把用过的湿纸巾扔进了一个塑料袋里,我囫囵般的说了声谢谢,拿起那份没有了火腿片的三明治吃起来,味如嚼蜡。
杰森的视线让我感觉耳根都烧得慌,真的不太对劲。
“不用在意我。”杰森这样说着,手里拿着本子和笔正在上面写着什么,表情很是认真,“请当我不存在。”
我突然就很想钻地缝,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在我脸上都要臊得慌的时候,一根插在玻璃杯的吸管递到了我面前,我下意识咬住吸管喝了一口,冰镇后的碳酸饮料滋滋直冒的气泡裹着甜味让人精神一振。
我松开吸管后,看向了端着玻璃杯的韶年织。
我赶紧端过杯子,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已经21了。”别把我当孩子照料啊。
“这和我想照顾您有什么关系吗?”韶年织不解地偏了偏头,沉静的眼眸一如既往地看着我,我却好像不能再像往日那样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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