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戒
所以说,太子觉得自己的父皇在用人方面也算是别具慧眼。
还有一点,太子与大小包子的关系还算不错的,特别是在大包子的熏陶下,他亦觉得这雨化田在领兵作战方面是天纵其才,这东厂的人怀疑得着实有些过分,他的心便不知不觉偏到雨化田那一处去了。
还在路上晃晃悠悠回京的杜微和盘金贵不出几日就收到了这份八百里加急的书信,这八百里加急完全是太子和宪宗纵容的结果。书信先是送到了大小包子的手中。
太子先是表示了自己对大包子能够亲历战场的羡慕,一点也没有怀疑大包子夸张的说法,接着才开始讲述主题思想。
大包子看到信中的内容先是喜后是惊,问小包子道:“那爹爹此番回京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包子亦蹙眉道:“这东厂竟这么大胆?莫非真的手上有爹爹的把柄?”小包子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和大包子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而听外人言,在皇上身边的宦官都是没有种的,如此一来,想想也知问题出在哪里,莫非事情暴露了?
两包子对视一眼,便把信往怀里一塞,找自己的爹爹要主意去了。
即使这行程已经很慢了,但杜微还是觉得很累,刚刚被盘金贵搂着歇了一会儿眼,大小包子就姿着信件进了马车。这信一开始便是交到盘金贵手上的,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向来尊重自己儿子们的隐私,都不会乱拆人信件的。
大包子扬着手中的心交给盘金贵,盘金贵粗略地看了一眼,把信给杜微。
杜微接过信,自动忽略自己儿子和太子之间的腻歪和啰嗦之处,摘了重点词句整合出事情的大概,侧脸问道:“哥哥,怎么办?”杜微脑中纷繁一片,瞬间想出两个办法:
杀了皇帝,灭了东厂。可是代价太大,执行可能性为零,而且时间仓促,成功可能性忽略不计。
诈死,和哥哥一起归隐。有一定的可行性,可是这样畏首畏尾的生活是她和哥哥都不想要的,这只能是垫底的办法。
杜微真的不是很聪明的人,或许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杜微期待地看向盘金贵。
“东厂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他们也是铁口独断,以为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你说这样的一封信为什么能从大内皇宫到我手上?”
盘金贵寻求解决办法,一件事情如何解决,首先应当找到他的源头,这是最关键的。
“这是太子给大小包子的信,应该不能截吧?”杜微懵懂道。
盘金贵摇了摇头:“应当不是,这种时刻皇上如果真的怀疑我或者是想让我死的话,根本就不会允许太子和大小包子有任何的往来。”
杜微明悟:“那应当是皇上允许的,也就是说皇上并不信东厂的话,只是告诉你,想让你好有些时间想想办法?”
盘金贵颔首:“不过如果东厂污蔑我的话全然都是假的,我倒也不怕他,可东厂竟也瞎蒙出一两件事实,我怕东厂若是不想放过我,这些事情都必然是要追究的。”
其他的事情,没有证据,东厂追究也是一句空话,可是怀疑他是假太监,他这个人在那儿便是一大有力证据,避也避不过的,难道他还要时时刻刻防着,那也太累了些。
“可是他们会想到用这个来做文章么?”东厂难道还打算一件事一件事地拎出来和哥哥对峙?这个有可能吗?
盘金贵细细的眉峰拢成一个小山堆:“这东厂只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他们不可能会轻易地揭过的。”
“也就是说他们一定要把你拉下马对不对?”
盘金贵点头,眉宇间有阴霾:“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东厂也该换个人好好管管了!”
“那你打算如何和皇上说这件事?”杜微担忧问道。
盘金贵眼睛望着前方许久,眼神阴晴不定,半响才转过头,脸上方有一刻的柔情:“我总觉得家里只有大包子和小包子还不够,娘子是不是该多为夫君生些孩儿?”
盘金贵的思绪很跳跃,当刻杜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她和哥哥成亲后,如果再怀上孩子,只有两个后果,一是,人家怀疑哥哥头顶姿帽子,她名节受损,被沉塘,二则是,哥哥头顶欺君之罪的罪名,被抹杀。无论哪一种结局都不好,而现在哥哥竟想让她再生?
杜微摸了摸他额头:“没生病呀?”
盘金贵食指扣住她额头,轻笑道:“竟怀疑起哥哥来了,出息不少么!”
大包子见两无良的父母讨论讨论着就不把他们兄弟两当一回事儿,忽略了个彻底,此时又见爹爹和娘亲秀起恩爱来,便拉着小包子抱了抱:“怎么会有我们这么可怜的孩子的?爹爹的眼里只有娘亲,娘亲的眼里只有爹爹,我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我为我们未来的弟弟妹妹感到悲哀呀!”
小包子嫌弃地看着自己崭新的衣服上的一泡鼻涕一泡泪,厌恶道:“别把我扯进去!”
杜微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假哭,他们这算是苦中作乐么?好像也不是。
“好了,不就是因为爹和娘亲没问问你们的意见么?莫非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大包子立马推开小包子,眼睛晶晶亮,一副你们终于想到我了的模样,转而又托着下巴作思考状:“我觉得应该直接派人把东厂的怀恩公公给杀了,趁着他们争权夺利的时刻,爹爹爱在皇上面前怎么说便怎么说。”
大包子并非不知人命几何,把人命当玩笑,随随便便说杀人便杀人,只是其实两包子也继承了盘金贵一部分的冷血,对要害自己的人,那人狠,他便要比那人更狠。
其实这方法也还算不错,怀恩的武功路数不算高,就连赵怀安也能把万喻楼给杀了,那怀恩的命也不是不能取的。而且这折子是怀恩的主意,东厂里也有他盘金贵的人,把怀恩给杀了,那帮人还瞅准了东厂督主的位置,势必要有一番争权夺利,到时候便没有那个空闲来顾着盘金贵的事情了。
这便是杜微想的第一个办法的深化延伸版本,所以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啊。而且估计这个版本能在盘金贵的谋算下执行得更好!
大包子的这算话算是说进盘金贵的心坎中去了。他做事情的风格一向是讲求真凭实据的,平时对那些锦衣卫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是单凭嘴皮子说话,所以他向来厌恶那种暗杀或者栽赃嫁祸的手段,不过这次怀恩是彻底惹到他了,怀恩想要害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万喻楼都死了,你还不如万喻楼呢,想当初你还不是他身边的一条狗!
以前他不屑这种手段,但也不是不可以用,你不是说他奸佞狡猾,残暴凶残的么,那他就做给你看吧!
不过这样终究还是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对历史上的汪直和雨化田大爱啊 貌似还有一本宫廷剧 叫什么春华的,里面有汪直,是反派角色,不过好像也挺受观众宠爱的,其实十八是个反派控啊,小说不说,单说电视剧,不太喜欢电视剧中貌似善良的女主和男主,特别中意那种阴险狠毒的角色,不知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
73、荒唐解决
小包子听到大包子的话,也加了一句道:“这也算是杀鸡儆猴。”不要以为爹爹是好弹劾的!
杜微看两小严肃正经的模样,把两小一把搂进怀里,在他们脸上印下一长串的口水:“好儿子,你们真是太得娘亲的心了!不过。。。。。”杜微转向哥哥,看着他光洁的脸庞,“皇上呢,透过太子把这消息传过来,未免没有一丝试探的意思。”
不是有一首歌么,叫皇上的心思,你别猜。
盘金贵把自己心中的宝贝给圈进怀中,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宪宗是怎样一个人呢?昏庸,武断?这些有一些,不过是对其他朝廷大臣来说的,盘金贵与皇上相处那么多年,他的个性也不是那么难猜,虽说伴君如伴虎,若是皇上一个不高兴就可能掉脑袋,这种事,他有想过,可宪宗并不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皇上,比起他曾听过的史书来说,皇上已经算是十分不多疑了,而且他还容易健忘,盘金贵觉得这个是个十分大的缺点,现在倒觉得是个优点。
譬如某段时间他信任的人做了一件他不喜的事情,他把这个大臣给贬下去了,但也仅仅是针对这件事而已,过了一段时间,等他心里舒服了,这个人便又能得到他的重用了。
“我把你和大小包子送回辽东吧?你们就不用进京了。”盘金贵拥着一家三口,低声道,声音缱绻。
他决定一次性解决所有隐患,不知后果是怎样,但总要一试。
杜微似乎感觉到了盘金贵孤注一掷的勇气,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们一起面对,我不要远在千里为你担心,而且还迟迟收不到消息。”
盘金贵长长地叹了口气,杜微又道:“把我们送回,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她可以接受哥哥回京后偷偷把她和大小包子保护起来,却不想他发生什么事了,自己要最后一个才能知道。
盘金贵此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私,他这算是为了一己私欲,把家人都置于危险的境地么?
皇宫中
宪宗和万贵妃分坐两头,太子坐在下首,这是皇家对雨化田的单独审讯,因东厂的奏章牵涉到后宫,所以万贵妃的出席也是必然,这也算是宪宗给雨化田一个单独解释的机会。
宪宗首先开口了:“雨公公,你对这份奏章怎么看?”
盘金贵躬身刚要开口,便又被宪宗抢了台词:“雨公公,你可要想好?这里的是污蔑还是事实,朕给你一次机会,朕一直都很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太子觉得这种时刻似乎自己的父皇比当事人还要紧张啊。
盘金贵笑了笑,道:“皇上觉得奴婢的儿子们像谁?”
这不明不白的话让宪宗一愣,就连万贵妃和太子也怔住了。
盘金贵接着道:“这奏章中所说的祸乱后宫的话,奴婢可不敢认,奴婢没做过,不是随便泼到奴婢身上的脏水都要奴婢负责的,而其中也有一部分事实,皇上听了或许觉得奴婢居心不良,甚至犯了欺君之罪,但奴婢却是不得不如此的。”
宪宗心一跳,老毛病开始犯了:“什。。。什么。。。事。。。。实。。。。”宪宗原本就有结巴的毛病的,这回感觉这雨公公要说什么重大事情了,一时便有些控制不住。
盘金贵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奴婢的儿子是奴婢亲生的。”
这话一出,简直就是惊天霹雳啊,宪宗眼皮一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盘金贵,脑中想到一件事,感情这雨公公的小娘子离不得雨公公,莫非雨公公的能力很强?可是他自己还需要梁芳进献那什么药呢,那贵妃跟雨公公一向走得很近,岂不是。。。。。。
宪宗哑口无言地瞪向万贵妃。
万贵妃这么多年跟随宪宗,他随便动的小心思她都摸得一清二楚的,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笑一声:“你以为是谁都稀罕我这徐娘半老的!”
宪宗愕然,贞儿已经许久没和他讲过真心话了,这些日子来一直小意柔情,可是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如今被她这么一讽刺,他心里倒是有几分畅快,但脸皮上便有些过意不去了。
“谁说你徐娘半老的?”
万贵妃偏要和他教这份真:“哦?也就是说我连徐娘半老都称不上,已经是红颜衰老了?”
宪宗心底里还是喜爱着万贵妃的,不过男人的孽根性,让他根本无法只在一个女人身上满足,况且他还是一个皇帝,要为以后的江山着想,宪宗自问看着贞儿伤心,他也会伤心,他又想两全其美,四角俱全,便和万贵妃走到了这种境地,他就像世界上所有吃的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一样,一面对女人说我心里最爱的就是你,一面又忍不住去偷吃,同时还不断为自己找借口,说是为了子孙后代,这样的人在杜微看来其实就是渣男一枚!
不过即使是渣男,也不能否定渣男也是有爱的人的,或者说有最爱的人的,也会去讨好人的。
宪宗一听这话,就有些紧张起来,结巴道:“没。。没呢,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太子就连眼角也抽了抽。
万贵妃却也不肯放过宪宗:“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还是怀疑雨公公和我有私情?”
宪宗赶忙拉住万贵妃的手表忠心:“怎么会呢?贞儿,朕知道朕在贞儿心中的地位,朕岂是那种随随便便怀疑人的昏君?”
太子嘴角再度狠狠地抽了下。
万贵妃嗤笑道:“那既然皇上没有怀疑,那就好好听听雨公公的说法吧。既然雨公公什么也没做错,皇上还是让雨公公起来回话吧。”
不知为何万贵妃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并无任何诧异,反而觉得原来如此啊!雨公公如果只是单纯地对杜娘子好,或许一两年还撑得下去,不过男女关系么,不就是那么回事!如果床第间不和谐,这夫妻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当初皇上宠爱自己,这其中之一,还不是因为自己的花样也算多。
杜微若是知道万贵妃这么想她和哥哥的关系,铁定要称上一句:贵妃娘娘,威武啊!
宪宗被万贵妃一打岔,刚刚愤怒被欺骗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想想雨公公为他做的那些,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却没有让盘金贵起来回话的意思。
盘金贵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低着头道:“谢贵妃娘娘,奴婢不敢。奴婢还是接着说吧,这奏章上所说的奴婢犯了口舌之罪,奴婢实在不能认,奴婢一直谨小慎微,皇上交代奴婢办的事情,奴婢自是吞进肚里也不会让其冒出来半句的。不过被人得知这事,当初也只有皇上和奴婢知道这些事,皇上自是不会说这些事的,可是奴婢也不是蠢人,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谁都会想着奴婢做的,所以皇上可以顺藤摸瓜,自然知道这犯了口舌之罪的人是谁。”
盘金贵稍微顿了顿,又道:“还有奴婢的身体,实在是当初奴婢不知,怕疼,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事后除没除干净,奴婢也不知,而且这一年一度的检查,奴婢觉得实在丢不起那人,原本就够自卑的,这再让人看,实在是。。。。奴婢使了些法子避过了,所以奴婢一直不知,这还是事后遇到了奴婢家的娘子才知道的。可这事,不与皇上说,奴婢承认奴婢有私心,这传宗接代是为人子的责任,奴婢的阿娘死之前都惦记着奴婢能够为她生一个白白嫩嫩的孙子,奴婢想着既然这样可以忠孝两全,又何乐而不为呢,便缄口不言了。”
盘金贵说了一半的事实,一半的谎言,可这已经够宪宗惊讶的了。
“你这是狡辩!”宪宗骂道。
盘金贵低下头道:“奴婢只是想着皇上若是问起的话,奴婢一定如实说。奴婢并非有意隐瞒,若是真要瞒的话,今日便不说,一直隐瞒下去了。”他的确想要一直隐瞒下去的,这么大的事,若想要皇上放过他,他连半分把握也无,否则便不会一直隐瞒到现在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说呢?因为时机合适,他手握重权,皇上器重,这是他的底牌,皇上对他的信任已经达到了最高点,这是他的底气。
为什么选择说出来呢?因为他想给一家人最好的,只要皇上这关过了,后面大臣们的嘴,他能让他们闭上,若是他失势了,这个也已经过气了,不能用了。
宪宗气道:“你。。。。你还想瞒!”
盘金贵伏在地上磕头道:“若是能让皇上消气,要杀要刮都是可以的。”
宪宗噎住,他怎么生气,也没想过要了盘金贵的命,他碌碌一生,唯有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找寻到自己的影子,把自己的政治理想付诸在他的身上,大臣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宠幸雨化田,他一直是把雨化田当做另一个勇往无前的自己的,怎么能不信任!即使这种时刻他也没有想过要杀了他。
“那你没有对后宫的人怎么样吧?”
宪宗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万贵妃几乎要翻个白眼,没好气道:“雨公公的娘子如此绝色,瞧得上你后宫那群歪瓜裂枣么?”万贵妃把自己也给说进去了。
宪宗恼羞成怒了:“男子的心思你们女子怎么明白!”宪宗就只差直接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了。
万贵妃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皇上后宫女子一个接着一个,臣妾明白了,看来梁芳的药皇上用得很满意啊?”
太子真想捂了耳朵,这是少儿不宜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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