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都铎王冠 第47章

作者:挖坑的熊猫 标签: 西方罗曼 宫廷侯爵 BG同人

  汉普顿宫里的亨利八世不敢相信托马斯·克伦威尔居然走得如此迅速,只跟萨福克公爵隔了不到一个月。

  想起这位新教改革者临终前还与西班牙大使进行谈判,亨利八世难免多了分怜悯与愧疚,于是招来难掩悲色的理查德·克伦威尔,温言道:“让坎特伯雷大主教主持你父亲的葬礼,我将负责托马斯·克伦威尔葬礼的全部开销,并将他光荣葬于圣乔治教堂,和萨福克公爵还有嘉德骑士一起,永远守护英格兰的荣光。”

  “陛下,您的仁慈无疑是我现在最大的安慰。”理查德·克伦威尔做出感激的样子,然后上前将养父生前早已准备好的遗嘱递了上去。里面除了没有提及转交给威尔士亲王的修道院土地,其余部分都与托马斯·克伦威尔交给理查德·克伦威尔的第一份遗嘱分毫不差。

  至于被抹去的那一部分,则是在托马斯·克伦威尔向两位儿子公布遗嘱后,被他混进亨利八世赏赐给威尔士亲王的诺福克领地里,不动声色地平了账。

  “你父亲的遗嘱上写着,让我在他死后收回埃塞克斯伯爵之位。”亨利八世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理查德·克伦威尔,难以想象托马斯·克伦威尔居然放弃了最为重要的职位,甚至在遗嘱上也没有明显地偏袒亲子或是养子。

  难道说,托马斯·克伦威尔留了什么更值钱的东西给两个儿子?

  抱着这样的疑问,亨利八世决定找人去调查一下托马斯·克伦威尔的遗产,不过在此之前,他要找人接手托马斯·克伦威尔的职位。

  然而托马斯·克伦威尔到底身兼数职,又是时常要在汉普顿宫里候着的要职,不像萨福克公爵那样,虽然挂着军机大臣或是海军大臣的名头,实际只是在战争期间有特殊作用。

  换做以往,亨利八世可以让诺福克公爵父子或是加德纳主教接替这个职位。实在不行,德比伯爵也是能勉强凑合的。

  但是现在,诺福克公爵父子早已伏诛,加德纳主教被终身囚禁于伦敦塔。德比伯爵虽然勉强保了下来,但是亨利八世并不信任他,甚至有意将他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

  亨利八世知道自己没有几年好活头,但是他原定的掌玺大臣预备役威廉·塞西尔又太过于年轻,亨利八世也不能让一个不满三十岁的毛头小子坐到掌玺大臣的位子上,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让马修·斯图亚特接替掌玺大臣的位子。”亨利八世思来想去了很久,才确定了合适的过度人选——马修·斯图亚特,因为反对玛丽·德·吉斯而被流放的苏格兰贵族,在亨利八世的支持下,这位落魄的斯图亚特家旁系一直都未放弃他在苏格兰的地位,甚至野心勃勃地想要取代安格斯伯爵和阿伦伯爵,成为苏格兰的新任摄政王。

  理查德·克伦威尔难以想象亨利八世居然会选择一个苏格兰贵族成为掌玺大臣,不过这位暴君独裁惯了,所以理查德·克伦威尔估计议会闹过后,还是会顺从亨利八世的意思。

  如果他们不想被关入伦敦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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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都铎跪在圣詹姆斯宫的小教堂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殿下,胡安娜王妃已经收到了克伦威尔先生去世的消息,她安排约翰娜给克伦威尔一家送去慰问,并且承诺他们的女儿能够到宫廷里接受教育。”

  “她倒是会做人情。”威廉·都铎睁开了眼睛,将手里的十字架收好:“克伦威尔先生临终前有安排他两个儿子的终身大事吗?我记得父亲曾说过要给克伦威尔先生的儿子做媒,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能这么幸运。”

  “应该是理查德·克伦威尔先生。”负责回话的并不是看着威廉·都铎长大的布莱恩夫人,而是一位名叫威廉·卡文迪什的中年爵士。

  因为威尔士亲王已经开始代替亨利八世处理要职,所以除了威尔士的佩罗特总管,威廉·都铎在光荣退休的布莱恩夫人的建议下,接受了威廉·卡文迪什成为他司库兼管家。

  要知道在十六世纪,司库是王室财产的保护者,其重要性完全能跟贴身照顾君主的王室管家相提并论,甚至在特殊时期,司库有权代替国王处理王室资产的发放,如特殊军资(这年头铠甲还是很贵的)和屯积粮。

  在威廉·都铎的印象里,最著名的司库是白王后的父亲理查·伍德维尔,虽然后者没当几年就死于沃里克伯爵之手,但是也能从侧面表现出司库的重要性。

  身为威尔士亲王的近臣,堪称一步登天的威廉·卡文迪什并没有特别出众的才华,但却有着非常重要的品质,那就是忠诚,嘴巴牢。

  “我从国王陛下的御前那儿打听到消息,说是克伦威尔先生去世前曾为自己的儿子求娶萨福克公爵的遗孀,至于理查德·克伦威尔那儿,好像是国王陛下有意将自己寡居的外甥女玛格丽特·道格拉斯许配给他,但却被理查德·克伦威尔拒绝了。”

  “理查德居然拒绝了我的大表姐?”威廉·都铎有些意外道:“虽然玛格丽特长公主一脉被排斥在英格兰的王位继承人之外,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而且我的那位大表姐也是个富有的寡妇,年纪也不算大。”

  “理查德·克伦威尔觉得自己没有爵位,所以配不上道格拉斯夫人。而且道格拉斯夫人也不想嫁给理查德·克伦威尔,毕竟……克伦威尔先生已经去世了。”

  贵族的婚姻市场上永远只看身份背景和家族势力。

  理查德·克伦威尔本就没有特别古老的贵族血统,再加上他那权势滔天的养父已经去世,所以玛格丽特·道格拉斯看不上他也不奇怪。毕竟这是个在历史上将自己的儿子举荐给玛丽·斯图亚特,企图让自己的孙子成为英格兰和苏格兰继承人的女人。

  真要细究起来,玛格丽特·道格拉斯也算是倒霉,选的两任丈夫都是婚后不久就跌落泥潭的凤凰男,以至于她守寡两次都没留下子女。

  “既然理查德·克伦威尔不想找身份过高的妻子,那应该会在胡安娜的侍女团或是北方贵族里选择妻子。”威廉·都铎也不希望自己的大臣靠着婚姻抱团,所以对克伦威尔一家的识趣感到非常满意:“胡安娜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威廉·都铎想起他那回娘家的妻子,于是多问了一句:“恩里克二世和昂古莱姆的玛格丽特还好吗?”

  “王妃殿下近期没有来信,不过听说比利时那边最近跟拉罗歇尔的新教徒走得很近。”威廉·卡文迪什计算了下胡安娜王妃离开的日子,以及信使传递消息的速度,向威廉·都铎解释道:“不过明天就是比利时来信的日子,相信胡安娜王妃应该会在里面与您细谈拉罗歇尔的事情。”

第108章

  威廉·都铎在与奥斯曼帝国的使者会面前,先一步收到了胡安娜王妃的家书,她在上面详细说明了拉罗歇尔的新教徒所遭受的压迫,以及她的父亲迫于法兰西国王的压力,而不得不面临着进退两难的选择——要么绞死拉罗歇尔的“暴徒”,要么让法兰西境内的尼德兰人全部滚回去。

  因为亨利八世在萨福克公爵死后有些一蹶不振,甚至连腿上的旧伤都开始反反复复,所以威廉·都铎便在国王静养的这段时间里接手了国家大事,同御前议会的成员们在每天下午两点前,商讨出所有结果,然后再交由亨利八世复审批阅。

  简直就是帮国王过滤垃圾信息的工具人。

  终于碰到王权的威廉·都铎叹了口气,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越发感受到了托马斯·克伦威尔的重要性,以及希望胡安娜王妃能尽快回来搭把手。

  因为威廉·塞西尔是亨利八世预备给威廉·都铎的掌玺大臣,所以他也有资格坐到御前议会上,这让真正的马修·斯图亚特感到有些难看。

  而约翰·达德利则是无比玩味地看着伦诺克斯伯爵疯狂针对自己的秘书,觉得出了口恶气(威廉·塞西尔看着他被亨利八世赶出房间)的同时,也鄙视苏格兰贵族的小家子气。

  “殿下,我以为英格兰不该接收拉罗歇尔的新教徒。”马修·斯图亚特身为掌玺大臣,自然是第一个开口发表意见的:“因为美洲白银船的缘故,我们与西班牙的关系陷入了僵持,所以现在不易惹怒法兰西,以免像之前的西班牙那样,腹背受敌。”

  “我赞同掌玺大臣的观点。”约翰·达德利立刻附和道:“况且我们也没必要掺和法兰西的事情。身为君主,弗朗索瓦国王有权处置法兰西国境内的所有人。”

  “可问题是,到底谁才是法兰西国王。”威廉·都铎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致命的问题,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各位大臣:“究竟是弗朗索瓦国王是法兰西统治者,还是我父亲是法兰西统治者。”

  这下别说别说是滔滔不绝的马修·斯图亚特,就连十拿九稳的约翰·达德利都被噎了一下。

  要知道亨利八世的全称可是“蒙上帝恩典,英格兰、法国和爱尔兰国王,信仰的守护者,英格兰和爱尔兰教会之首亨利八世。”

  虽然在平日里,大家都默认法兰西统治者是弗朗索瓦国王,但是你可曾在汉普顿宫里,听到有人称呼弗朗索瓦国王是法兰西国王?

  亨利八世不让你去伦敦塔走一趟绝对是他脑子出了问题。

  约翰·达德利只觉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于是赶紧低下脑袋,祈祷亨利八世不要对今天的谈话内容进行过分联想。

  一旁的威廉·塞西尔早就通过岳父的关系网打听过拉罗歇尔的状况,判断威尔士亲王和亨利八世十有八九是要拉一把拉罗歇尔的新教徒,否则他们也不好维持英格兰的新教领导地位——一个都不敢硬刚法兰西或是西班牙的新教国家,又凭什么成为新教徒眼里的灯塔。

  威廉·都铎很清楚英格兰不能失去唯一的新教大国地位,否则他们不可能与法兰西或是西班牙勉强抗衡。并且现在回头向天主教示好也来不及了,顶多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然而借由教皇被削弱教权的不满,在法兰西或是西班牙的背后捅一刀。

  只是……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弗朗索瓦国王会跟西班牙皇帝握手言和。”虽然这二者间隔着血海深仇,但是在家国利益之下,那么痛恨西班牙的亨利二世(现在还没登基)都能将女儿嫁给仇人的儿子,更别提冷血冷情的弗朗索瓦一世。

  只要西班牙给出足够的价格,威廉·都铎的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

  “殿下,其实您大可不必西班牙皇帝会跟弗朗索瓦国王握手言和。”就在众人苦恼之际,酝酿已久的的威廉·塞西尔突然发声,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了这位御前会议的最末位。

  马修·斯图亚特的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但是在威廉·都铎的面前,他还是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温言道:“敢问小塞西尔爵士有什么见解?”

  虽然威廉·塞西尔的父亲早已去世,但是马修·斯图亚特却故意称呼他为“小塞西尔”爵士,无疑是隐晦地提醒众人,这个毛头小子现在压在了他们身上。

  对于马修·斯图亚特的小把戏,威廉·都铎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明白亨利八世为何会选了个蠢货来接替掌玺大臣的位子。但与此同时,他也想看看威廉·塞西尔会怎么应对。

  不得不说,亨利八世挑大臣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无论是被他破格提拔的托马斯·克伦威尔,还是借妹上位的西摩兄弟,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两把刷子。

  只不过在有威廉·都铎的平行世界里,西摩兄弟因为种种原因而受到了亨利八世的打压,但是这并不能掩饰他们在镇压叛乱时确实做出了点实绩。

  而现在,被亨利八世选中的威廉·塞西尔,也表现出了他那与年龄不相符的政治野心与政治潜力,所以对于马修·斯图亚特的敌意,他表现得无动于衷,甚至有几分想笑:“据我所知,法兰西长期以来都面临着三方势力的分割。”

  “第一方,是以弗朗索瓦国王为首的王权集中派,推行圈地运动和削弱大领主实力。”

  “第二方,是吉斯公爵和蒙莫朗西公爵为首的摄政派。他们曾在弗朗索瓦国王被俘后快速爆发力量,以至于成了限制王权的强大力量。”

  “那么第三方呢?”威廉·都铎无比赞许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威廉·塞西尔,感叹他要不是有着未来视角,绝不可能比这个年轻的英格兰爵士看得更加深远。

  不愧是被后世评为“伊丽莎白是一个女人加一个男人,是她自己再加上塞西尔的组合”的治国奇才。

  只可惜他的儿子比其父还是差了许多,但是虎父无犬子,总归是有点实力的中上流大臣。

  “第三方,则是法兰西国内刚刚萌芽的新教势力。”威廉·塞西尔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马修·斯图亚特给打断了。

  “小塞西尔爵士,你难道是要我们去支持一个刚刚萌芽的新教势力吗?”马修·斯图亚特感到有些不悦,因为他是隐藏的天主教徒,并且一直都以为英格兰皈依新教只是政治战略,并没有在核心教义上彻底地远离天主教。

  但是法兰西的那些胡格诺派就不同了。

  约翰·加尔文是在路德教的基础上,进一步地删减了新教中,与天主教教义重合的地方。

  因此胡格诺派远比路德派激进,也更难以与天主教和睦相处。

  “先生,我们的出发点不是教义,而是英格兰的国家利益。”掌控全局的威廉·都铎及时制止了教义之争的苗头,给威廉·塞西尔的提议做出了解释:“我们只支持对英格兰有利的那一方,而不是纯粹地支持新教徒,你们明白吗?”

  “是。”威廉·塞西尔明白威尔士亲王这是给他台阶下,否则到了亨利八世那儿,他也不好解释。

  “相较于尼德兰,胡格诺派在法兰西更有本地优势,只是考虑到他们要直面弗朗索瓦国王的打击,所以很容易让人忽略了这一点。”威廉·塞西尔说到关键处,只觉得自己的掌心冒汗,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不仅是公开庇护约翰·加尔文的费拉拉公爵夫人,甚至连波旁家族,也有人在暗地里皈依新教。”

  “可是波旁家族的掌权人并不是新教徒。”约翰·达德利巧妙捉住了威廉·塞西尔的语言漏洞,摆上一副极为虚假的求教姿态:“一个没有核心领导人的新教派别,真的值得我们去支持吗?”

  说到这儿,约翰·达德利还解释道:“至少路德教有施马尔卡尔联盟,所以才能反抗西班牙皇帝的暴虐,而法兰西那边,请恕我直言,我暂时看不出潜力。”

  “这是因为加尔文教比路德教出现地更晚,所以在发展上慢了一步。”威廉·塞西尔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坦诚地让约翰·达德利有些说不出话来:“倘若他们真的有核心领导人,那么法兰西绝对会爆发宗教战争,而这恰恰是各方势力都不愿看到的。”

  “不仅是罗马教皇需要法兰西与西班牙抗衡,就连英格兰,也需要法兰西挡在西班牙前面。”威廉·塞西尔知道现在不是彻底改革的时候,所以尽量不在言语中透露自己的明确思想:“所以我们必须接收流亡的新教徒,但是不必让他们踏入英格兰,而是在比利时,佛兰德斯,乃至荷兰那边有个落脚地,好方便他们在法兰西境内继续传播新教思想。”

  “可万一弗朗索瓦国王跟吉斯公爵,还有蒙莫朗西公爵合力驱逐新教徒呢?”约翰·达德利不甘心让威廉·塞西尔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大放异彩,所以硬是揪出他的一大“错处”,“尼德兰商人都被赶出了法兰西,我们还怎么做生意?英格兰的经济状况绝对会受到从未有过的影响。”

  毕竟因为美洲白银一事,西班牙皇帝已经对英格兰十分不满,要是弗朗索瓦国王再借机出动……

  对此,威廉·塞西尔并没有回答约翰·达德利的问题,而是看向了最上位的威尔士亲王,后者轻飘飘地看了眼约翰·达德利,斩钉截铁道:“弗朗索瓦国王就是跟新教徒联手也不会跟蒙莫朗西公爵或是吉斯公爵联手。”

  “如果他还坐稳王位的话。”

  “至于尼德兰商人那边……”威廉·都铎算了算日子,抛下一个炸弹:“如果我们能打破法兰西对于土耳其香料和珠宝的垄断,你说弗朗索瓦国王会不会跟我们和谈?”

第109章

  对于六亲不认的弗朗索瓦国王而言,什么事都不如法兰西的利益重要。

  倘若威廉·都铎真能打断法兰西对于中亚香料还有珠宝的垄断,那么弗朗索瓦国王绝对会迫不及待地与英格兰谈判,以免自己的老邻居突然打起贸易战,然后跟奥斯曼帝国达成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毕竟尼德兰一战里,英格兰拿走了阿姆斯特丹,而奥斯曼帝国在巴巴罗萨·海雷丁的努力下,彻底掌控了阿尔及尔。

  所以真要论起通商能力,弗朗索瓦国王不是一般的心虚。

  更别提英格兰还与施马尔卡尔联盟有商贸协议,所以能搭起一条横跨欧洲的商路。

  马修·斯图亚特从未想过英格兰要与真正的异教徒进行合作,这种颠覆他三观的信息炸得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于是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无比干涩地问道:“那,那殿下打算怎么说服土耳其的使者?”

  这一刻,马修·斯图亚特恍若殉道的圣约翰,连眼神都变得悲天悯人起来:“难道英格兰也要与奥斯曼帝国签订协议?”

  “就像法兰西的百合与新月一般,难道我们也要签订一张玫瑰与新月的和议?”话到最后,马修·斯图亚特的声音陡然一高,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雄鸡,脸部涨红得让人退避三舍。

  威廉·都铎战略性地往后靠了靠,尽量不对掌玺大臣表露出嫌弃之色:“阁下,您应该将英格兰的利益置于您的理智前,而不是在御前会议上如此失态。”

  说罢,威廉·都铎扫了眼在座的各位大臣,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还是说,比起英格兰的利益,你们更愿意投入罗马教皇的怀抱?”这便是强扣帽子加诡辩了。

  “殿下,这不是教皇的问题,而是……”马修·斯图亚特的激动声音被威尔士亲王的冰冷眼神所打断,以至于他在后者的身上看到了亨利八世的影子。

  “我想今天的会议也开得足够长了,不如先到此为此,将一切都交由国王陛下决断。”见事不妙的约翰·达德利努力打起了圆场。

  对此,马修·斯图亚特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感叹英格兰群岛的天,是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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