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极鱼
《陪嫁大丫鬟求生日常[红楼]》
作者:太极鱼
记叙文版正经文案:
生下来就是家生子儿?
为求脱籍进府当差,
又阴阳差错成了凤辣子手底下四大陪嫁丫鬟“平、安、喜、乐”之一
身世一团乱麻,权势富贵之下步步是陷阱,
美貌丫头杜云安的日子可以预想的水深火热!但——
抄书生财、技术发家,春钓鳜鱼秋酿蟹橙、夏做荷茶冬尝锅子……
这是一个身份尴尬的“小人物”在古代认真生活,从无到有的精彩人生。
食用指南:
本文又可称为:
《我蜕变成狐狸精了?》
《致富经》
《二木头和狐狸精很配》
《桃花眼的自我修养》
《自传:我叫人哐哐撞大墙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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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
丫鬟不好当哇,
凤辣子的陪嫁丫头更不好当,
越长越像狐狸精的丫头简直每日都像活在火葬场。
杜云安天生一双桃花眼,自带波光属性,本来自己还挺臭美。
可有朝一日,她发现长开的自己越来越像狐狸精——严肃时、动怒时,哪怕撒泼甩巴掌的时候,看上去也跟撒娇撒痴一般???
偏偏身材似乎也往……丰乳细腰的方向一路长偏!!!
杜云安:贼老天,这日子没法过了!
内容标签: 红楼梦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古典名著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安(杜云安) ┃ 配角:红楼众 ┃ 其它:铁汉柔情、四大名著、红楼梦、太极鱼、种田、美食、
一句话简介:我不是狐狸精
立意:自珍自爱、自立自强
vip强推奖章
杜云安穿进了红楼世界,身世特殊,却阴差阳错成了王熙凤的陪嫁丫头之一。面对嫁入豪门和万贯家财的诱惑,杜云安仍旧冷静理智,始终清醒审慎的走好每一步。抄书生财、技术发家,春钓鳜鱼秋酿蟹橙、夏做荷茶冬尝锅子……本文向读者展示了一个身份尴尬的“小人物”在古代认真生活,从无到有的精彩人生。主角既有对一干姐妹的关怀体贴、细致照顾,更兼有“笑看公府贵族生活百态、旁观百年世家繁华起落”的洒脱大气。全文精致里不乏烟火气,跌宕中带着温馨治愈,将一幅活色生香的红楼图景娓娓道来。
第1章 小鬼难缠
仲春时节,一宿好雨。
宛平县的李甲庄,远近的点点绿芽皆被滋润一新,嫩生生的惹人喜欢。
天刚蒙蒙亮,李甲庄僻静角落里的一户农家院里,一个身着单薄外衫长裤的少年已例行打完早课,缓缓收势。
杜仲拎起屋檐下挂着的白布巾胡乱擦擦汗水,此时他头顶还隐约能看到氤氲的白气,足见其早课做的用心。轻手轻脚的从旁边水缸里舀出半盆水,少年才要把脑袋扎进去,堂屋厚实的门帘一掀,清脆的声音随着那只迈出门槛的小巧绣花鞋传出:
“灶上水已经沸了,哥哥添些热水罢,缸里的水扎凉扎凉的,省的冰的头疼。”
那绣花鞋的主人好容易举起用木条夹碎皮子在外做了一层罩子的厚重门帘,艰难的把脑袋探出来说话。
杜仲一眼瞧见,立刻上前几步,单手帮她提起门帘,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虎下脸撵她:“快进去!外面冷得很,等日头高了再出屋。”
说着,另一只手擎着木盆,也随之进屋去。
杜云安瞄着兄长不算多粗的胳膊轻轻松松拎起小几十斤的‘门帘子’,饶是习惯了也羡慕的紧,瞅瞅自己芦苇杆子似的手腕,只好利索的去灶上舀热水给她哥哥使。
另一边,杜仲看自家妹子柳条似的越发出挑,一张唇红齿白、宜喜宜嗔的小脸儿,心里正经愁的很:眼见安安就快十五了,一日比一日出落的好,他瞅着家附近转悠的小子比往年是更多了,只怕再过段时间,庄头就该上门了。
心里装着事,杜仲面上却不露,迅速洗了头脸,往东间里换了干净衣服出来,一边不住的念叨妹妹:“先前才病了一场,何必起的这样早,胖婶子来了再起也使得,我又不是非得在家用早食。”
胖婶子是杜仲雇的在家帮忙的庄妇,要半晌午才来,杜云安若照他说的等那时候才起,她哥哥必然得饿着肚子出门。杜仲天生神力,拜在京中兴隆镖局张老镖头的座下,他习武向来舍得用力用心,本来饭量就大过常人,杜云安怎舍得让兄长冷着肠胃骑马入京?是以从不理他唠叨,每日五更末就起身操持家事。
杜云安刚把热粥盛进碗里,杜仲几步抢上来端碗:“我来我来,仔细烫着你。”
捡了两碟子腌酱瓜,杜云安勺了点子香油滴上,另一头杜仲已将馒头、碗筷在堂屋当间的桌上摆好了:“妹妹怎么酿的这酱瓜来,香脆入味的很,京中铺子里卖的远不如这个……”
“我分出了一小坛子,哥哥出门时别忘了带上,张师傅爱就粥吃。”
杜仲抬手揉揉妹妹顶着两个包包的小脑瓜,拉拉绑揪揪的流苏带子,忍不住旧事重提道:“看你这操心的劲,依我说,胖婶子还有她自家的事情忙,索性再买两个持重的家人,我出门时也放心。”
杜云安把筷子塞到她哥手里,还是摇头说:“早先是我年岁小,因哥哥你拜了名师时常在外,这才买了陈老娘王老娘在家帮忙,如今我却大了,再买人庄上该说嘴了。”顿了顿,才又道:“咱们家到底尴尬,庄上人多口杂,又恰在这骨节眼,着实不好惹人眼。”
————
这话却是兄妹俩的一桩心病,也是这李甲庄的一件奇闻轶事:原来这杜家自祖上就是金陵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的亲卫,他家祖宗身上也是有战功的,只不过承平之后留在王家做了家将,后头王家几经变故入了京,杜家的男丁也依旧是府里的家将,享着供奉,并非是那些能随主人买卖打骂的奴才之流。
谁知上一辈的杜家子,即杜仲兄妹的父亲杜栋,摊上一门尴尬的亲事。两兄妹的娘原是府里太太的陪嫁大丫头,云氏生的花容月貌,又做的一手巧活,色色都好,虽是个奴婢,却也堪配杜栋。但偏偏这丫头本已是蒙太□□典开了脸的房里人。庄子上传言是老爷当时的一位姨娘妒忌云氏年轻美貌,趁着家主王子腾酒醉挑唆,王子腾昏沉中不知怎的就把云氏指给了身边的护卫杜栋。王子腾是戎马善战的英雄,最是说话算话,次日醒来也未反悔,据闻后来也处置了那个歪心使坏的姨娘。
若事情只到此,大抵也只算一件主从恩义,美人相酬的一时佳话罢了。
偏只这云氏身份特殊敏感,不仅是王子腾的通房,还关系着王子腾嫡妻李夫人的脸面。李夫人早先已放出话来,只待云氏侍奉时间长些就摆酒提拔她做正经的姨娘,阖府皆知这位陪嫁丫头是板上钉钉的‘云姨娘’,谁知一朝竟被下了这样大的颜面。李夫人气怒非常,病了一场,病好之后身边服侍的亲信家人也再不敢提及云氏,于云氏而言,这就误了顶顶重要的一事:她在李夫人那里的身契,并未能放出。
奴婢们身家性命的大事,在主子眼里未必有眼前的一盆花一朵珠钗要紧。云氏离了李夫人跟前,李夫人病好后自然难以想起这茬,身旁又无人提醒。到此,一桩亲事就变味难堪了。
因本朝律例:良贱不婚,杜栋虽只有云氏一房,可云氏实际上并不能算杜栋之妻,只是个妾罢了,这叫杜仲和杜云安的身份也更不好听了,杜家族里颇多微词。
这长子还好,杜家的哥儿刚生下来府里就按例给上了丁口,那和杜家先祖一样也要当家将培养的,是清白的良籍,每年都能领米粮钱供。可轮到安姐儿出生时,她父亲一病死了,她是个女娃儿又是个遗腹子,并不受府中规矩优待。当时杜家其他远亲嫌弃云氏是克夫的祸水,又觊觎杜栋留下的家产,幸好云氏性敏机变,扯着李夫人的虎皮,求了同是李家旧人的管家嬷嬷,带着一双子女躲进了李夫人在京郊宛平县的陪嫁庄子李甲庄。
深宅大院里,李夫人听闻杜栋死讯才知晓旧事,又唏嘘又可怜。只是时移势易,此时太太奴婢的身份变成了云氏最大的庇护,倘她被放出去,杜家金陵的远亲宗族立刻就能拿下她关进祠堂去,光明正大的祸她儿女吞她财产。她现在能保住儿女和家财不被抢走,完全是假托了李夫人和李家的威势。李夫人深知内情,便只命李甲庄的庄头多多照顾孤儿寡母,分了僻静房屋给她们,却不必劳役。只等日后杜仲能顶门立户,再放云氏归良。
可惜云氏孕中连遭大厄,又殚精竭虑的筹谋生路,自搬进李甲庄,身子骨便每况日下。她也硬气,硬撑了数年,直等到长子十岁上拜入京中有名的武师张老镖师门下,日后有了指望倚仗,才撒手人寰。可彼时幼女安姐儿尚不足五岁,生的粉团一般,如同菩萨座下的玉女似的,云氏生怕自己一死,兄妹俩就全无理由继续留在李甲庄了:小兄妹在外居住,长子倒还不怕,幼女却极可能被偷被拐,落得个悲惨下场。为子女计,云氏临终前只得求了那位相熟的管家,忍痛将女儿入了奴籍,暂在李甲庄上安身立命。
于是就有了这一桩后患:杜云安虽不用像其余庄户那样劳役,却勉强算的个‘家生子儿’。按照王家的规矩,府里满二十五岁、庄子满二十岁的单身小厮,府里满二十岁该放出去的丫头、庄上十五及笄的女孩,在每年春节前或由主子、管家或由庄头指配成婚,好孳生人口,繁衍家奴。杜云安今年就要及笄,即是说:到了年底就得被指配给本庄或别庄上的小子。
娘将妹妹入奴籍本就是权宜之计,杜仲只恨自己当年人小力薄,撑不起门户,现今怎又肯让妹妹胡乱配给某个小子,子孙后代都为奴为婢?
只不过安姐儿越大越出挑后,庄头那里就含糊起来,杜仲私底下打听说好几户有些权势的管事和别庄庄头都去拜会过庄头,想要妹妹做儿媳妇。
杜仲从去年开始就几次求请给妹妹赎身,庄头先前还应承着,近日只说妹妹的身契在府里夫人身边的那位管家李大嬷嬷手里,连杜仲的话头也不接了,怕是想糊弄到年下,好行他那配婚的权。
因杜父早逝,杜仲拜了外头的武师,并未能像祖上那样从小就选入府受教当差,因此除了这小小的李甲庄,杜家和府里的关系一度断了线。幸好杜仲少年老成,早两年借功夫小成与杜父的几个旧相识搭上了线,如今在王家那些家将里也颇有几位肯照拂他的叔伯。
可在这些糙老爷们儿当中有人缘,搁内宅里头却不顶用,杜仲连入二门给李夫人磕头的机会都没有。一并连那位特别体面的李大嬷嬷,自然也见不着。这位李大嬷嬷不像别的管家陪房在府外有家宅院落,据说其青年守寡,无儿无女,只守着她看大的李夫人过活,因此见她一面也如同拜真佛一样难了。
杜家兄妹用罢早饭,一起收拾了家什,随意说些闲话。待灶上的大铜壶里咕噜噜的水滚了,杜云安往碗里舀进些茶沫子,杜仲续入热水,两兄妹捧着热乎乎的茶汤,开始商量些正经事。
杜仲把自己琢磨了许久的法子说给妹妹听:“……事到如今,庄头那儿的路是堵住了,求他无用不说,还得防着他使绊子。虽才入春,但这事拖得越久越险,得在入夏前弄清章程。直接赎出身契怕是难成,只好想法子暂求解困。”
说着神情有些黯淡憾然。
杜云安抿嘴一笑:“哥哥是想找门路让我入府去?那边府里的丫头二十才放出,咱们就有了几年转圜的时候,也不必像现在这么见不着真佛,无处使力。是也不是?”
早习惯了妹妹的聪慧,杜仲不奇怪兄妹俩想到一处去,只觉得心窝里酸涩异常:挂着名儿的奴婢,和真去侍候人怎能一样,怪他无能,才叫妹妹遭这样的罪。
“安安莫怕,最多一年半载,哥哥必然接你回家。”这半月杜仲琢磨过不下百遍:如今那府里人口简单,家主王子腾任经营节度使,位高权重不好女色;主母李夫人出身苏湖大家,性直爽利,颇有手腕;除了这两位顶要紧的正主,还有一位庶出的小姐和隔房的堂小姐养在膝下,那位堂姑娘不打紧,幸而那位正经的姑娘年纪还小的很,也不必担忧。除此之外,并无那等轻薄浪荡的公子哥儿,杜仲又听闻李夫人治家严紧,才敢作做此打算。
一旦安安入府,他这做哥哥的便能进的二门去求赎妹妹,不必像今时今日一般,几番着人传话求请那位李大嬷嬷不成,想是中途出了差错,叫人拦了下来——真正是小鬼难缠。忌惮着李甲庄庄头在那府内的关系,杜仲也不敢逼急了庄头等一干想着得利吸血的人。他在心里憋下气,只待妹妹赎了身契,绝了顾忌,就要好好收拾这起子小人。
“……或逢年节,或待生辰,咱们看准时机,去求恩典赎身,不怕不应。或者以重礼酬那位李大嬷嬷,倘若那位嬷嬷仍记得当日和母亲的旧情,许是只走一遭过场,今年就能成事,不必耽误妹妹的年华,那就大善了。”
杜仲度着妹妹不是那种主子们不愿放出去的从小侍奉的心腹,达官贵人们总爱个宽厚慈善的名声,只要铺垫打点的周全,还是容易如愿以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拖延了许久,终于开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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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先斩后奏
听哥哥掰开揉碎的说那王子腾宅邸的情况,见他面上是掩不住的心疼,杜云安感动哥哥费心,只笑着宽慰他。
其实云安倒比他知道的还多些,晓得那位堂姑娘小名唤做凤哥,是个极厉害的人物,那府里虽没什么轻薄浪子,但堂姑娘的嫡亲哥哥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王仁“忘仁”么。不过任凭他再坏,倒也不干自家的事。
却原来这杜家女孩儿有个极奇怪神异的来历:她本是个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独立女性,母胎单身、生活富足,是个喜欢古典物事的业余汉服娘,自认为精神向上、丰满积极。谁知一次往京城参加会议的闲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和好友重游大观园景区,因那日衣饰是华丽风格,好友笑言说“是活生生的琏二奶奶”,杜云安遂擎起项圈上的长命锁,靠近旁边假山上的一株小草,戏回:“左牵绛珠仙草,右擎通灵宝玉……”话还未说完,地面一阵轻晃,杜云安只听好友尖叫让她躲开,接着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就成了宛平县李甲庄杜家新生的小囡囡。
杜云安幼时,其母缠绵病榻,生怕过了病气给幼女,多是只年长她五岁的胞兄照顾,因此和杜仲感情极好。没几年云母病逝,小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彼此扶持,倒真叫两个把日子过起来了,还越发的有盼头。
因此看重杜仲的前程也好,眼馋杜云安聪慧灵巧也罢,不少管事庄头都想和杜家结亲家。但杜仲有个声名远播的师傅为他做主,许不肯叫他娶个归良的家生子,倒是杜家丫头那里有戏,他们是怎么也不愿放过这门好亲的——也无怪乎赎买杜云安身契之事困难重重了。
不然依着杜仲的能耐,王子腾宅邸再严密,也不会给个管家嬷嬷都递不到话去,不过是心有顾虑,只得徐徐图之。
兄妹俩个商议了一回,见时辰不早,外面已日头高照,杜仲便起身出屋,将那又重又大的门帘从门楹上摘下来,换上普通的棉帘子。
杜仲又把养在一侧杂间里的大黑狗放出来,由得它满院里满屋子的撒欢,这才从后面牵出老马,与妹妹说好晚上回来再细说入府的事情,拎上酱瓜坛子骑马出门。
杜云安送他出大门,在木门前伫立,直到看不到人和马了,才用手推开热情地一个劲凑上来的黑黢黢的狗脸,“虎子,咱们回屋了,我给你熬骨头汤喝。”
大黑狗似能听懂,耳朵刷一下立起来,更卖力的凑上来要给个舔舔。
杜云安一边笑着推拒,一边转身,一只脚刚买过门槛,就听到声音:“安丫头,又送你哥哥出门呐?”
“婶子早。”云安笑着招呼。
不远处的一处栅栏打开,身穿褐色袄子的矮胖妇人不错眼地打量杜云安,嘴里啧啧的夸:“三两日没碰见,安丫头又俊了!我家萍儿在家呢,安丫头要不要来玩?”
杜云安还未回答,她身边的大黑犬已经压低了姿势,喉咙里冲着妇人低吼起来,仿佛下一瞬就压扑咬过去。褐袄妇人低骂了一句,水桶似的身子像个溜圆的陀螺,“咻”的移到门栏里头。
杜云安赶忙抱住虎子的大脑袋,边进门边好声好气的谢了那妇人的好意。
见杜云安把那忒凶的大狗弄进去了,妇人没好气的往地下啐了一口:“该死的狗杂种,管起人来比她哥哥还狠!闹得安丫头门都出不得一步!”
她家黑乎乎的门帘子猛地掀起,几乎飞到门楹上去,一个圆滚滚的姐儿撞出来,气咻咻的说:“我不和她顽!你又叫她来咱家干什么,热脸贴凉屁股没够哇?”
“扯你娘的犊子!告诉你八百回,杜家姐儿长得好,保不齐就嫁个管事、买办那样的好人家,你和她处的亲了,人家吃肉你喝汤,也能指望提携提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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