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绾绾小公举
逼不得已,莫大学使出了最后的绝招——人有三急。他们总不能不让他上厕所吧!
“忍住!”莫大学刚要开溜,一下子被人抓住了袖子。
他强行把自己的脸色调成平和,扯了一下嘴角,转过头去。
是祁霄贤!
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他受够了!
莫大学狠狠地瞪了他的顶头上司一眼,潇洒的拂袖而去。
祁霄贤心里突然对于莫大学敬佩起来。
刚才他被阮笛一刺激,突然拉住莫大学不让走以后的一秒,他就后悔了。
没想到莫大学竟然如此懂他的心思,一下子就让他顺理成章 地和阮笛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看不出来,这个莫大学,还是有点用处的。
眼看着莫大学走出船舱,祁霄贤看他的目光变得敬佩起来。
不过下一秒,他的眼神里就全部填满了悔恨,无奈,可怜。
他看向阮笛。
阮笛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心里发毛。
祁霄贤不会被气坏了吧?
阮笛心里一边想,一边打算转过头去。
下巴却被一股力量钳制住了。阮笛一愣,却开不了口骂祁霄贤。
然而还不发待她反应过来,一股柔软的触感从她的嘴唇上传来。
……
祁霄贤以为两人终于冰释前嫌。然而阮笛心里想的确是以后孩子出生了教孩子说祁霄贤的坏话。
祁霄贤自然不知道这些心思。
京中。
“李鸢萸?”一个女子坐在李鸢萸平时写字的书房里,长发简单地束成马尾在脑后,一身紫色修身长袍,脚凳黑色长靴,这样英气飒爽堪比男儿的打扮,正是明玉。
此刻,她正随意地坐在李鸢萸的书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后者。
李鸢萸颤颤巍巍地跪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她平时就能感觉到,这个明玉很不喜欢她,却喜欢阮笛。
但是她也知道,明玉是教主身边的人,她李鸢萸就是有十条命也得罪不起。
“属下正是。”李鸢萸不敢多话,见明玉问了,她便回答。
“诶诶,别啊,属下?我明玉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属下。我牡丹教也没你这样的属下!”
明玉一开始说话还好好的,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了。”
“弟子不敢!还请明玉大人明示,弟子做错了什么!”李鸢萸一听,唬了一跳,连忙连人带头,跪倒下去,整个人都贴在了地板上。
心里却很不服气。
她眼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恨不得把明玉碎尸万段,语气里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快。
“你私自给阮笛送信,这事儿教主已经知道了。你从今天起,再也不是我牡丹教的人了。至于教主会怎么惩罚你,你自己想想?”
明玉说着,解下了背上背的宝剑。
“不不,不……啊!”一个曾经鲜活过的生命停止了。
明玉唇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转身就要去祁王府。
“明玉!明玉!”她还没踏出门,耳边就传来一连串的喊声。
头都不用回,明玉就知道是言澄。
“你能不能安静点啊,整天……教主!”明玉一边调戏言澄一边转过头,碎夜正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教主你怎么来了?”明玉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过来看看。”碎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鸢萸,她的嘴角正缓慢地流出一条红色的小蛇。
碎夜漫不经心的回答明玉,并不多说什么。他眉头皱了皱,显然是嫌弃李鸢萸的死相太难看。
“下次下手干净利落点,这死的也太难看了。”碎夜说着,踏出了书房。
言澄和明玉跟了上去。
“教主咱们去祁王府?”言澄大大咧咧地问道。
碎夜不说话,像风一般地就飘上了屋顶。
猩红热的斗篷被他带起的风吹的猎猎作响。
一阵大风吹起沙石,天边的乌云聚集过来,光秃秃的树枝在空中摇摆。看来是要下雨了。
大船行程很快,再有一夜,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终于结束了南巡,这次牡丹教的事情也有惊无险,顺利结束。
想到这里,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阮笛坐在窗边,看着江面上的灯火倒影。
这时候打鱼的渔船大部分都已经回去了,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还在船上烧火做饭。炊烟从船头袅袅升起,看起来很梦幻。
“夫人在看什么?”祁霄贤走了过去,在阮笛对面坐下。
“看对面的渔船和灯火。”
“哦?”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阮笛忽然笑到。
“夫人文采真好,写的真棒!”祁霄贤赶紧抓紧机会拍马屁。
一夜无话。
第二天,京城传出重大消息:
朝廷追查多年的牡丹教终于水落石出,这次牵扯到的人中,竟然还有朝廷重臣。皇上的皇叔纳亲王一族,阮尚书的儿子阮明钊以及妻子吉蕊……,京城最大的化妆品店颜鼎记竟然还暗自给牡丹教提供绘画脸谱用的油彩等……”
这些消息一传出来,瞬间给京城百姓的茶余饭后增加了不知道多少谈资。
第539章 素娘与碎夜
阮笛这些日子可算是忙坏了。天香楼虽然被人潜入了,但是都是颜鼎记的人。如今颜鼎记一出事,自然那些人也就藏不住了。
阮笛甚至还顺利收购了颜鼎记,开起了迄今为止京城最大的化妆品店。
而阮涛因为南巡时候救驾有功,直接从尚书升职到了宰相。
微风轻拂,庭院里的竹子发出沙沙的响声。
阮笛看完一天的账本,正坐在桌子旁等祁霄贤回来。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很久没见到过明玉了。
是自己太忙了吗?
阮笛挠挠头,揉了一下有些酸涩的眼睛。
一个一袭红袍,脸庞秀美,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噫?”阮笛再次揉了揉眼,男人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阮笛,好久不见。”碎夜开口道。
“碎夜?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怎么突然回来了?小伙子挺帅气的嘛。”阮笛定睛一看,是以前的故人,她站起来,拍拍碎夜的肩膀,拉着他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
“阮笛,如果……很多人因为我死了,这是我的错吗?”碎夜也不喝茶,他看着阮笛,轻声细语。
“你是笨蛋吗?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人因为你死了?情杀吗?你以为你很帅啊哈哈哈哈哈!”阮笛没注意到碎夜的不正常,她实在是等祁霄贤等的太无聊了,她要找个人解解闷。
恰好这个时候碎夜就送上门来。
“我……”碎夜被阮笛反驳地哑口无言,又不好直说。
“安啦就算以前做了什么错事站在也还来得及弥补的嘛。碎夜这么善良,哪里会有人因你而死呢……”
阮笛开启话唠模式。
“弥补……善良……”这几个词反复出现在碎夜的脑海里,他来不及问阮笛“安啦”是什么意思,这些词就像雷声似的在他的脑袋里轰鸣。
“弥补……”
“……善良。”
碎夜喃喃自语,竟自己出门去了,阮笛怎么喊他他也不回来,只好由着他去。
祁霄贤却整夜没有回来。
阮笛忘了自己第二天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知道了牡丹教教主今日斩首示众的消息。
她从早上醒来开始,心里就闷闷的。听说这个消息后,她更是心烦意乱,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她决定去看看斩首。
“时辰到,带犯人出来!”监斩台上,刑部尚书看了一眼日晷,吩咐道。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这牡丹教教主果然是个人物,皇上直接钦点了刑部尚书监斩。
阮笛的眼皮开始跳起来。
一袭猩红色长袍冲入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忽然感到剧烈的疼痛。大脑一片空白,铡刀上飞溅起的血液提醒她——
原来是碎夜啊。
美艳的牡丹教主在人群中冷冷地扫视一眼,她顿了顿,片刻后,冲着阮笛所在的方向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早该发现的!昨晚碎夜就很不对劲,可是她却忙着话唠,却不听他说话。原来他就是牡丹教教主!
此时此刻,人群中一个灰袍男子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