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 第280章

作者:绾绾小公举 标签: 长篇言情

  她尚且七八岁之时,因为天下大乱,朝廷和那西北各国战争不断,却没有影响到西南来。

  她本是身处苗疆之人,家中门派世代传承,专攻摄魂之术。她作为家中独女,将来便是要继承门派大业的人,因此父母宠爱,同龄人也颇为尊敬,她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为一身。

  一日和家族中长老争执起来,她争吵不过,偏偏那长老极为严厉,虽知她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却不肯让她半分,两人越吵越凶,她赌气跑了出去。

  一时哭得伤心,忘了看路,一时不慎跑到荒山野岭之中,迷迷糊糊便睡着了。待到醒来,便是四处黑暗,周围似乎有野兽环伺窥视,她害怕不已,瑟瑟发抖。

  于是便被路过逃命的李大人给遇见了,那李大人正经过此地,却见她正坐在火边,烤着一直狼。当下饥寒交迫,又好奇她不过一个垂髫小儿,竟能杀死一匹狼。

  便有心接近她,两人相谈甚欢——那李大人有意拉拢,朝颜年幼无知,便跟了李大人一路朝着东北方向而去,来到京中。

第613章 朝颜往事

  再过得几年回到西南家长时,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朝廷和西北各国烽烟消停之后,便看不惯西南苗疆小国,用尽手段打击,那曾经的故乡便成了一片黄土白骨。

  她从此便一直在牡丹教中,那李大人发现了她的天赋,去江湖上各个小有名气的门派中抢夺法术典籍,朝颜感兴趣便练习,不喜欢便撇在一旁,李大人也不管。

  正自沉思间,却听有人不住口叫她,顿时惊醒过来,却是阮笛。

  “朝颜姑娘又为何要帮助我们?你是牡丹教中人,还是快快回去罢!”阮笛祁霄贤二人心中虽然感激她,却才知道她是牡丹教中人,不想因为此事闹得不愉快,更加连累了她。

  便只好劝她回去,话语中颇有惋惜之意。

  朝颜一怔,随即便笑起来,顿时如春花绽放一般,众人只觉得眼前明亮灿烂,仿若置身一片灿烂云霞之中。

  “那不妨。你们还不知道,我虽然在教中身居客卿长老之位,却是随时都可以离开。”

  说完转身朝徐安笑道:“纠缠半日,都忘了告诉你了,我前几日已经将那朱香主给分尸啦,你兄长大仇得报,以后可别臭着一张脸了。”

  在场三人都是一惊,待反应过来更是震撼不已。那朝颜口中说着“分尸”这类令人作呕的词语,却是笑盈盈的,似乎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题一般,真是教人背上一凉,退避三舍。

  邓文超登时瞪圆了眼睛,面上满脸骇然之色,心中却不住口念叨:“果然是牡丹教的妖女!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徐安虽然在朱香主门下之时手中也未免沾染血腥,听得朝颜如此下狠手,也是心惊肉跳。见她和自己说话,只得低头答应,从此看朝颜的眼神也不一样起来。

  阮笛几人讪讪笑道:“这便要恭喜徐安兄弟了!”

  徐安心知她在面上,也只是摆了摆手。

  眼看窗外夜色已经十分浓重,阮笛也觉得有些困乏,打了个哈欠,心中有些奇怪自己今日并没有如何劳累,中午刚睡过两个时辰,为何现在便困了。

  正自奇怪间,忽听得屋外大街上传来更夫的声音:“亥时已到……”

  阮笛便觉得更加困倦,几乎就要趴在桌子上睡过去。只好匆匆告了辞,回房歇息。

  祁霄贤几人本想商量送信回朝廷禀报情况请求增派人手的事宜;见大家都面有倦色,自己这几日以来疲于奔命,也感到有些精神不济。

  当下各人也互相告辞,各自回房歇息。祁霄贤本想去找阮笛,又想她白日太过劳累,便也不忍心打扰,当下又朝店小二要了一把钥匙,兀自休息下了。

  他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不多时,忽然觉得一阵困意排山倒海般地袭来,他两个眼皮也支持不住,当下合眼就睡下了。

  只听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子时已到”的声音。

  这边来福客栈的房间全部灯火都已经熄灭,想来是客人已经都休息了,掌柜的打了个哈欠,在柜台上打着瞌睡。

  位于河边的张府却是灯火通明。

  庭院之内,数百个黑袍人衣容整肃,一言不发却杀气腾腾。

  张义坐在大厅之中,面色凝重,眼底却有一抹疯狂之色。

  三个蓝色袍子的属下成“品”字形站在他身后一尺远处,也是肃穆庄严。

  半晌过去,张义站起身来,面色平淡,轻声道:“本王知道,在场的除了我身边一手选拔的兄弟之外,还有李大人的精锐部下。”

  那庭院中的黑袍人们顿时有些骚动,像是一头巨型怪兽突然有了些活气一样,让人有些惊奇。

  他的目光在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有胆小的顿时低下头去。却有胆大的,抬起头来和他直勾勾对视。

  张义却不理会,在他们脸上停留一秒,接着道:“李大人此时已经回了京中,你们若是有谁不服本王统帅的,尽可自行离开。但是,一旦出了这个小门,便和本王,本教无任何瓜葛,江湖之中,刀剑无眼!”

  底下又是一阵议论声响起来,张义说完,兀自回到座上坐下了。

  片刻之后,便有三个黑袍人站了出来,齐声向张义告了罪,只说自己家中有牵挂之人,不愿意再染指江湖纷争云云。

  张义锐利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皮笑肉不笑道:“很好!有骨气!还有没有了?”

  他虽然是笑着说话,语气中却无半点笑意,听起来阴恻恻地,直教人心底发毛。

  又有两人站了出来,还不待张义说话,便回身叫到:“灯火部的,若是你们心里还有旧主,便站了出来!依我看,咱们几人联手,未必胜不过张义!”

  张义心中笑道:“这人倒是有些眼力见儿。”

  他垂眼看过去,是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中年汉子,五官粗犷,说话也是瓮声瓮气。

  那汉子自知如今对张义来说,几人便是顺者昌逆者亡。张义此人心机深沉,那李大人定然是中了他的奸计,才狼狈不堪一声不响,抛弃了他们这下部下逃回了京中去。

  那张义定然是待这次战役结束之后,抓住阮笛,便要将他们这些李大人的旧部杀了灭口的,到时候什么荣华富贵都没命啦。

  今日便只有放手一搏,若是老天有眼,灯火部的那几人还算聪明,几人便可以逃出生天。日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必然会来找回场子。

  但见那灯火部数十人却全然无动于衷,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那汉子大怒,又想起自己今日终将是要丧命于此。回忆起往昔何等潇洒快活,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实在是不甘得很。

  无奈之下,目眦欲裂,高声叫道:“我刘某人今日也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李大人最看重的灯火部也是不折不扣的怂包!张义,你阴险狡诈,自封了个昌平王,便真的以为自己是王?你只配做李大人的走狗!”

  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呛啷啷”之声不绝于耳,想来是张义的部下了。

第614章 清理旧部

  他定睛细看,果不其然,那些黑袍人听见他出言不逊,辱骂自己主人,皆是恼怒,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只是张义站在堂上,便不敢轻举妄动。

  张义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身旁一人上前恭恭敬敬地道:“殿下,这小子出言不逊,属下实在是不能容忍,请下令让我去清理了这狗杂碎!”

  那却是那日张义借马给朝颜之时,地下室的那三人之一。

  张义摆了摆手,忽然睁开眼睛,朗声道:“把刚才那人手臂折断了,送到城西来福客栈去。其他要走的,全部就地清理!”

  身后那三人低声快速答应了一声,旋风一般冲下大厅来。庭院中顿时想起四声惨叫,之后便又归于平静。

  那一干人——李大人的旧部都是心惊肉跳。张义的部下却欢声雷动,连连喝彩。

  那先前姓刘的汉子两只手臂也被“咔嚓”两下给折断了,当下眼看着众兄弟被杀自己却动弹不得,不由得哀声嚎叫,其中几分痛楚,几分辛酸愤怒,却也只是他自己能知道。

  当下便有几个黑袍人抢上几步来,将那姓刘的抬了,一起朝城西去。

  张义此举无异于是向阮笛几人示威,向朝廷公开挑衅。

  却说这边祁霄贤徐安二人都睡得正香,却却听得一丝轻微的闷响,二人当即惊醒过来。

  再听时,却又没有了。

  楼下那掌柜一双眼睛半开半闭,见到两个黑色人影轻飘飘进门而来,往地上扔了个东西,似乎是个人形,当下也不理会,兀自闭眼睛装睡。

  祁霄贤和徐安几乎同时从房中冲出来。朝四周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又朝楼下看去,却见到掌柜的在柜台打瞌睡,地上有个人在蠕动。

  二人心中都是一惊,忙翻过栏杆,跃下楼去。

  那却是个黑袍人,五官粗犷,三十来岁的模样。此刻正用双脚蹬地,向前爬去。手臂却是废了。

  二人心中均疑惑,猜测此人是遇上了仇家,被人打断了手臂,却不知为何送到这里来。

  祁霄贤心下纳闷:“若是寻仇,却又为何只打断手臂?难道是不忍心?”

  当下朝徐安使了个眼色,轻声笑道:“怕是风月情杀。”

  徐安来不及思索,想着这人在这客栈大堂中,即便仇人找不上门来;只待到天色一亮,那店中人踩马踏,怕是也要被踩死了。

  当下便一边把那人拖起来边走,一边敷衍道:“祁兄如何看出来?过来搭把手。”

  祁霄贤却是兴致勃勃,一边上去拖起那汉子的脚,一边头头是道:“不然哪个仇家会只打断手臂?定是他情人战胜了他,最后临下杀手时又心软了,便只是折断了他的手臂,把他随便扔到这客栈中来……哎,徐安兄弟,得亏他是遇上我俩这般仁慈之人,不然……”

  正喋喋不休,徐安只是被他吵得心绪不宁,又不好让他闭嘴,当下灵机一动,却也有些惊奇道:“这掌柜的好能睡!咱俩这会子说了这么多话,弄出这许多动静来,他只是不醒。”

  这话中意思,自然是提醒祁霄贤他太吵了,还是赶紧闭嘴的好。

  祁霄贤却不住嘴,只道:“你说的却没有道理。只是那掌柜年纪大了,白日里辛苦,夜晚自然睡得沉。”说罢又开始和徐安分析这汉子为何被扔到这里来。

  二人便这般磨磨蹭蹭上了楼去,将那汉子拖进祁霄贤房间,关上门来。

  那掌柜的这才睁开眼睛,松了口气。

  徐安道:“明日便去请个大夫来诊治诊治。”一边又拍拍那汉子肩膀道:“这位大哥为何流落到这般田地?”

  那汉子还未开口,却听一个声音道:“女人真是祸害!唉,当年你在风月场中风流快活时,可不曾想到今日今时罢!”

  徐安和那汉子都怒目而视,祁霄贤嬉皮笑脸,哪里还是那高冷的清吏司统领?

  那汉子此时方才有精神打量徐安二人,这一看,却立时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指着徐安,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徐安!我知道你!”

  徐安和祁霄贤心下一沉,心想别是捡了个死对头回来罢!

  “呛啷”一声,二人已经拔出刀剑,架在那姓刘的脖子上,小声问道:“你认识我?”

  徐安兀自不住眼打量这汉子,却觉得陌生得很,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

  那汉子连忙赔笑,生怕这好不容易捡来的一条老命又被糊里糊涂给杀了,忙挣扎起来:“我是牡丹教李大人旧部,张义那狗贼奸计陷害,才把我扔到这里来!徐安兄弟剑下留情!”

  徐安和祁霄贤交换眼神,料想这人双臂俱已经折断,也不能使用兵器,便卸下了他脖颈上的长剑。

  那汉子连忙道谢。徐安冷冷道:“那李大人中了张义奸计?此刻他在何处?”

  祁霄贤假意叹气道:“真是天道轮回!没想到这牡丹教中也是勾心斗角啊!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汉子听他说话尖酸刻薄,时时刻刻都在嘲讽牡丹教,心中大怒,正要反驳,便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徐安和祁霄贤都是惊疑不定,心想难道是牡丹教的人来追杀这姓刘的?

  又凝神听了一阵,那脚步声虽然急促,却也整齐划一,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期间又有呼呼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