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绾绾小公举
即使跟阮笛是第一次见面，她也记得清楚。
有了他这句话，祁霄贤和廖长空心里兴奋，这也就意味着算是有了些许眉目。
当日只是在酒杯中发现有迷药，并未在酒壶中发现端倪，酒杯是其他宫女准备的。但今日让宫里的御医仔细勘验，发现酒中也有迷药。
听到他们的话，小宫女吓得浑身颤抖加哆嗦，刚才她可以不担心，因为矛头没有对准她，而现在矛头对在她身上，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畏惧。
看到小宫女如此的模样，祁霄贤心中不满。
“放心，我们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所以你要仔细想想当日为什么会被人下药？你可在中间遇过什么人……”祁霄贤旁敲侧击。
小宫女抓抓头发，绞尽脑汁的思索，突然一个人在她脑海里浮现，不是别人，正是小瑶。
“回禀王爷，奴婢努力思想，想到遇到过王皇后身边的小瑶，她跟奴婢打过招呼……”她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一遍。
听了她的完整叙述，祁霄贤和廖长空总算是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有了小宫女的指证，他们第一时间去找王皇后要人。
本来就在发愁这件事跟王皇后连不上关系，如今这小宫女偏偏说是小瑶搞得怪，给了他们一个光明正大抓人的理由。
王皇后此刻正在寝宫中悠闲地喝茶，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该如何进行。
小瑶从外边走来，她手里拿着一罐茶叶，塞给旁边的宫女，站在王皇后身边。
第856章 反咬一口
“皇后娘娘，这次实在是晦气，本可以把阮笛一网打尽，但偏偏半路杀出个珍妃，还有廖长空。如果不是他们捣乱，阮笛早已经人头落地，不过也给廖长空他们提个醒，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死的下场。”
在言语的时候，小瑶心情异常兴奋，她认为经过这次，廖长空他们能够多少有些收敛，知道跟自己作对的下场。
小瑶的本意是想恭维皇后娘娘，让王皇后心里高兴。
怎么也没想到，王皇后此时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冷冷的发笑。
“这样想那你可就大错特错，本宫觉得他们非但不会善罢甘休，反而会变本加厉。这次太后插手让他们反败为胜，甚至调查此事，不知道又要在这后宫之中掀起什么腥风血雨。不过本宫不怕他们，本宫要给他们线索，然后让他们查来查去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讲到这里，王皇后心里除了兴奋之外，再无其他东西存在。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别人牵着鼻子走，让他们都在自己的鼓掌之中跳脱不出。
“皇后娘娘真是英明，廖长空他们想要跟娘娘斗，实在是自不量力，还有那个珍妃……”
小瑶一个劲说着其他人的坏话，试图讨好王皇后。
王皇后极为受用，两个人乃一丘之貉，在这里大肆畅谈，时不时传出一阵热闹的笑声。
就在此刻，外面的小宫女跑到里边，她的脸色带着几分急切。
“娘娘大事不好，廖长空还有祁霄贤他们，带着宫里的侍卫朝这边来了，好像是要把娘娘身边的小瑶姐姐带走，听他们说找到证人什么的……”
小宫女知道的不算太多，把自己已经打探到的一五一十的告知他们。
听完这话，王皇后用力拍下桌子，从旁侧站起身来。她眼睛里的怒火在不断翻涌，似乎可以把这里的一切烧成灰烬。
此时廖长空已经不请自来，站于王皇后面前。祁霄贤气势汹汹，廖长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像是在指点江山。
“廖长空，你这是何意思？为何带这么多人来本宫这里？本宫可是皇后，皇上的正妻，珍妃她也不过是一个妃子……”
王皇后换了一个姿势，更凸显出她本人的身份尊贵，是任何人都不能与之匹敌的。
“皇后娘娘，我们这次来并不是闹市，只不过是奉命调查，皇祖母说了让本王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所以我的手下一大早就尽忠职守过来调查昨晚那件事的真相，这不，就查到跟皇后宫中的小瑶有关。”
廖长空脸上虽带着微笑，但这种微笑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他一直盯着小瑶看，目光中带着强烈的杀气，欲要将人撕成碎片。
如果是一般人，单单是看到廖长空这种眼神，肯定吓得哭爹喊娘。但小瑶偏偏异常淡定，只是低着头唯唯诺诺诚惶诚恐。
“皇后娘娘，他们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这件事怎么会跟奴婢有关？奴婢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奴婢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小丫头，只顾着服侍娘娘，怎么可能还会做出违反宫规或是陷害他人的事……”
后边的话她没说出，便呜咽着痛哭失声，跪在地上不住给王皇后磕头，看的人着实心酸。
王皇后大踏步走过去，假装心疼的把小瑶从地上拉起来，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你是本宫的人，本宫一定会护你周全。所以本宫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将你带走调查，没有本宫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去，就留在本宫身边。”
王皇后拽着小瑶的手不愿意松开，虎视眈眈的跟祁霄贤等人对峙。
双方相互争执近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定论，廖长空不想跟王皇后争执下去。
心知肚明，就算再过个两三时辰，恐怕这件事也谈不拢。
“皇后娘娘，这件事是太后允许，如果皇后娘娘不想把小瑶交给我们调查，我们就要禀告给太后……”廖长空的话再明显不过，是故意搬出太后来强压王皇后。
王皇后再次冷声发笑，她拽住小瑶坐到一侧的椅子上，一副风雨欲来而压不倒的模样。
“你们来这里不过是以理服人，如果搬出太后她老人家就显得有些推卸责任。本宫当了这么多年皇后，在宫里得罪不少人，难保是那些小宫女伺机报复，这才咬死是本宫身边的人跟她有所牵涉。
不如这样，你把那个宫女找来，让她当着面跟本宫的丫头对峙。如果此事属实，本宫就把小瑶交托于你们，要杀要打随你们的意。”
王皇后表现的气定神闲，没有半点慌乱，刚才她或许有些被动，但此刻她早已经反客为主。
廖长空和祁霄贤心中无奈，眼下也只能这样做。
不到片刻的功夫，小宫女被人领着进来，她先给王皇后请安，之后跪在廖长空面前请安。
“你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当日端酒给阮笛的宫女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于本宫细说端详，是否是本宫的宫女在酒里下药？”
王皇后问的大大方方，没有丝毫遮遮掩掩。
她的目光锐利，直接刺透宫女的身体，让宫女浑身一阵颤抖。
她先是胆怯的看王皇后一眼，随后又看看廖长空和祁霄贤的方向，咬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倒是说话！”廖长空厉声呵斥。
小宫女迟疑片刻的功夫，突然失声痛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们这些主子磕头。
“王爷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自己做的，跟别人没有关系！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请你们不要追究……”小宫女一反常态，跟刚才相比起来天差地别。
“你这狗奴才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若你不从实招来，本王就诛你十族。”廖长空疾言厉色的呵斥。
“廖长空，你为何这般急切的审问于她？正所谓审问犯人要平心静气，如果只是一味的恐吓和大刑伺候，难免会掩盖很多真相。不如就让她说说，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第857章 证人惨死
王皇后把最后两个字说的很重，生怕其他人听不到。
“皇后娘娘是阮笛，是阮笛让我这样做的！阮笛其实比原定的时间早进宫，她碰到奴婢就给奴婢钱，让奴婢做出这种事儿。所以奴婢才诬陷小瑶姐姐，奴婢只是一时钱迷心窍，请娘娘开恩……”
小宫女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很快额头鲜血直涌。
王皇后心情惬意，像是实现所有的愿望似的，坐在一侧更加淡定的喝茶。
廖长空想不到事情反转如此之快，这就意味着他们今天肯定功亏一篑。
事实跟廖长空想的一致，小宫女说完这一番话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怎么了？快去救人！”廖长空呵斥身边的小德子。
小德子略懂些医术，他快速跑到小宫女旁边，掐着她的人中，然后打开她的嘴巴，发现这小宫女已经咬舌自尽。
拉着她的手，已经把不到任何脉搏，把手放到她的脖子上，也没有任何跳动的痕迹。小德子面色难看，看廖长空一眼后轻轻摇头。
王皇后更加惬意的把茶水放到桌上，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极为得意，却又在之后装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看来这小丫头真的是畏罪自杀。她刚才说是阮笛指使她做出诬陷本宫之事，但她阮笛跟本宫应该没有仇怨。所以本宫怀疑应该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就觉得这后--庭不乱，试图把本宫拉下水，然后浑水摸鱼坐上本宫的后位……”
王皇后说得铿锵有力、振振有词，她的声音在偌大的大殿上肆意回荡。
旁边的宫女都拥护在王皇后身侧，时不时的附和几句，完全把皇后的威严烘托而出。
一番陈词后，王皇后的恼怒看起来已经到达顶点。
“所以本宫认为这件事不容小觑，定不能放过背后作梗之人，本宫要把这事禀告太后，让太后定夺。”
她的目光带着阴险，在祁霄贤和廖长空身上扫视，意思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廖长空脸色难看，祁霄贤脸色更加阴郁。
随后他们一行人来到太后居住的地方。太后向来喜欢安静，若没有特别的事情，她是不会管任何纷扰之事。
“你们怎么都来了？”太后睁开眼睛，放下手里的佛珠。
看这么多人全都过来，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活了半辈子什么事儿都见过听过，他们为何来这里自是显而易见。
身边的宫女过去把太后扶起，太后朝一侧的偏殿走去，所有人跟在太后身侧，浩浩荡荡的进去偏殿。
太后刚刚坐定，廖长空眼疾手快地跑过去，为皇祖母端茶倒水，表现得恭恭敬敬，一副乖孙儿的模样。
“太后娘娘，这次臣妾过来劳烦您老人家，实在因为这件事太过严重，臣妾一人不能解决……”王皇后把所有的事情细述一遍，说到最后她竟然还红了眼睛。
太后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还和阮笛有关，她愤怒的冷哼一声，让人去传召阮笛。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阮笛被人带着来到太后的眼前。给他们行了礼后，乖乖站在廖长空身后，跟祁霄贤站在一起。
“别担心。”祁霄贤握着阮笛的手，他唇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不希望看到阮笛紧张。
“太后，阮笛跟臣妾无怨无仇，她又是宫外之人，不常在宫里逗留，这样做分明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要对臣妾赶尽杀绝。那个背后主谋之人定在宫中，她位高权重，否则不会一个人翻云覆雨，还请太后为臣妾做主！”
王皇后朝前走了几步说的，诚恳恭敬。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皇宫里最为位高权重的除了皇后之外，就是珍妃娘娘，她们两个人向来都是水火不容。
如今她这么一番讲述，分明就是把所有的脏水泼到珍妃身上。
眼下廖长空又跟王皇后过不去，珍妃这顶帽子戴定了。
“皇后娘娘你莫要强词夺理，混淆是非黑白。这件事跟其他人有何关系？我看是皇后你贼喊捉贼。”廖长空本来对王皇后是恭敬的，可以听到她攻击自己的母亲时，这口怨气越难以咽下，立刻跟王皇后开始纠缠。
王皇后亦不是善茬，和廖长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这里发生争执。他们始终争论不休，过了好久的时间都没有停下，都觉得对方有错。
太后没有讲话，任由他们争执。她眼中带着几分不满，却一直在沉思些什么，她的目光投射着睿智而又深邃的光芒，让人揣摩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审视着太后的模样，祁霄贤这一刻似乎看懂些。
“够了，不要吵了。”太后突然发声。
她虽然上了年纪，但这种事怎会不清楚，无非就是两派在相互争斗而已，到头来牺牲的还是那些无辜的宫女太监，他们两方人马哪一个都不会损失。
宫里这种事长年累月的见，现在她倒不想过分较真儿。
“你们这样吵来吵去有何意义？这件事只会把皇宫闹得乌烟瘴气，不如就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起此事，否则别怪哀家罚你们。”
太后沉着脸色，瞪他们所有人一眼，跟手下的宫女太监，进去里边的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