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安夏。”还没开口梁来弟又落下泪了,要不是父母逼着嫁给这样一个人,她怎么会跑,哪怕父母给她找一个一般点的人,她都不会这样跑掉。
“来弟,别哭,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要面对很多事情,我不能帮你,你要坚强起来,自己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安夏牵着梁来弟来到罗远军面前,看到一个四十来岁面相威严的男人,梁来弟有些害怕。
“来弟,这是罗远军大哥,罗大哥是咱们区消防大队的,你别怕,他会带你离开这里。这里有一千块钱,你拿着,外面不比家里,啥都要花钱,你也别舍不得。”
“不,不,这钱太多了,你帮我逃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也不容易,以后你也要离开村里,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夏夏你借我一百块就行,等我以后赚了钱,就立刻还你。”
“拿着。”安夏硬是把钱塞进梁来弟手中,“这些钱不多,外面不比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再说我还有,等你上班赚了工资再还给我行不。”
见安夏这样说,梁来弟才犹犹豫豫地借过钱,安夏又塞给梁来弟一张纸,“这里有个电话,以后你想找我就打这个电话,不过要过了八月份,到时候让人喊一声就行。”
梁来弟不太明白,不过是找安夏的电话号码,她立刻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
“罗大哥,就麻烦你了,来弟有啥事你就给文联大哥写信,但是千万别写你那边儿的地址,小五那边儿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的,记得以后给我打电话。”
“安夏你放心,这几日就让梁来弟住在我家里,我已经跟战友联系了,他们那边儿长期要临时工,就看来弟想去干点啥,等事情办妥当了,我再送她过去。梁姑娘,只能委屈你进厂里做个临时工,现在正式工都要等单位招工才有名额。”
一听自己连工作都有了,梁来弟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谢谢您罗大哥。”
说着梁来弟就要跪下来,被罗远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你是安夏最好的朋友,我把安夏当亲妹妹看,所以你就放心吧,去了单位也有人照顾,不会被人欺负的。”
梁有弟擦了把眼泪,跟安夏紧紧抱在一起,最后还是不舍地离开,踏上她不一样的人生。
安夏站在路边儿,看着小汽车都开走好久好久,连尾灯都看不到了,她还是不想走,可片刻后她又高兴起来,来弟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被那对没人性的父母剥削。
“文联大哥,咱们也走吧。”
“安夏,别难过,来弟离开这个家是好事。”
“嗯,我知道。”
突然安夏想着自己也马上就要离开,心头涌起一丝伤感,但这个离开是必须的,她要知道许美凤是怎么害死自己母亲的,她要找那对母女报仇。
山坡村的天,像往日一样亮了起来,今日郑屠户上门,梁母一大早就醒了。
“来弟,快起来做饭,一会儿小郑就来了,穿件鲜亮衣服。”
喊了一声后,梁母打了个呵欠去洗脸刷牙,等她在院里洗完,发现二姑娘怎么还没起来,“来弟,快点起来做饭。”
梁母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
但她说完这话,屋里还是没动静,梁母急了,推开两姑娘住的房门,“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梁母猛地瞪大眼睛,梁来弟的穿上只有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人却不见了。
梁来弟人呢?梁母立刻推醒旁边儿的小五梁有弟,“醒醒,别睡了,你二姐呢?”
其实在梁母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梁有弟就醒了,可她不知道咋办,干脆装睡,被母亲打醒,她假装懵懵懂懂地坐起来,“妈,咋了?”
“你二姐呢?”梁母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
梁有弟望了一眼二姐的空床,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悲伤,立刻装作不解地问道:“二姐起来了?是不是做饭去了?”
梁母立刻奔到灶房,灶台冷冷清清,她飞快地跑出去,看到院子大门上落下的木栓,如遭雷击。
梁来弟!跑了!
“这、这个贱人!”
梁母疯了似的冲进屋里,抓着梁有弟道:“说,你二姐去哪了?她是不是跑了?她跑去哪了?”
梁母的指甲狠狠陷入梁有弟胳膊上的肉里,梁有弟疼得不敢作声,委屈道:“妈,昨天晚上二姐跟我一起睡的,我、我不知道她跑去哪了?妈,二姐不在厨房吗?”
听到五姑娘这么说,梁母眼前阵阵发黑,千算万算,她万万没想到,那个软弱地唯唯诺诺的二姑娘,居然有勇气逃跑!
怒气一下翻涌上来。
梁母照着梁有弟身上又掐又打,“你是猪吗?你姐跟你睡一个房,晚上人跑了你都听不到,我打死你,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
“呜呜呜,妈你别打了,我真没听到,你也没给我说让我看着二姐啊,妈!”
梁有弟疼得大叫,这时候梁父也起来了,听着隔壁屋里吵得不得了,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媳妇也是,老二都要嫁了,还打小五干啥。
“孩子他妈,你这是干啥,今姑爷上门,你一大早闹腾啥?”
梁母望着丈夫,哆嗦着嘴唇,“来弟、来弟不见了,来弟跑了!”
“你说啥?”
梁父瞬间清醒。
第二七零章 糊弄
梁家夫妻二人这才意识到,梁来弟跑了,那个老实乖巧甚至胆小怯懦的二女儿,居然跑了,而他们还收了小郑的一万块钱,这该怎么办?
“妈,我饿,我要吃蛋炒饭。”
醒来的梁福揉着眼睛,喊着饿,往日只要他要啥母亲立刻就会拿到他跟前,可今日,梁母脸色沉了沉,往他头上拍了一下,“吃吃吃,就知道吃,自己拿个馒头啃去。”
从小在家就是太上皇待遇的梁福,被母亲这一巴掌拍懵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还是最疼自己的母亲?
梁福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两条腿,张开嗓子嚎道:“我饿,我要吃蛋炒饭,让来弟起来给我做。”
哪壶不开提哪壶,梁父正因为梁来弟跑了心烦意乱,儿子又这样撒泼,气得他照着儿子腿上就是一脚。
“多大的人了,嚎啥嚎,滚!”
梁福被打,顿时真的放声大哭。
梁母见到这一幕,心疼极了,又把儿子搂在怀里,“你干啥打孩子,他才多大。”
“多大,都十岁了,已经长大了,就是你把他惯得,一点不懂事!当年要是把老二接回家养,她现在也不会这么不听话,全都怪你!”
“姓梁的,现在你说这话了,当年是谁为了要儿子,拼命让我不停怀孕,要不是为了生儿子,老二能送走吗?再说送走也是我娘家养着,现在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把她养在家里,你儿子还能生的出来!”
梁母一番指责,说的梁父心烦意乱,“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事,来弟跑了,一会儿小郑上门咋办?”
梁母也发愁,夫妻二人对坐着,突然梁母脑子一闪,“就说来弟回我娘家了,就说我妈病了,来弟从小是我妈带大的,想回去伺候两天,先把小郑打发走再说,到时我再给我嫂子说一声,让他们也帮忙圆个谎。
然后咱们出去找找,我就不信她身上一分钱没有,能跑到哪去!”
“那就这样,得赶快把老二找回来,不然这聘礼就要退给别个了。”
梁母眼神闪过一抹惧意,小声道:“那人看着那么凶悍,别到时候闹起来,那就不是退钱的事了。”
梁父默然,夫妻二人愁容满面。
梁有弟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不过她也躲不过,不一会儿就被父母揪出来,梁父梁母对儿子女儿连威胁带恐吓,让他们记着,不论谁问,都要说梁来弟回外婆家照顾外婆去了。
梁福还不懂为啥,刚顶了句嘴,又挨了一巴掌,这是他成长生涯中从未有过的经历,撇嘴想哭的时候看到父亲阴冷的眼神,吓得不敢作声,最后欺负了几下梁有弟消气。
小小年级的梁福,在这一刻学会了看眼色,更学会了欺软怕硬。
郑屠户一大早穿得崭新的衬衣,喜气洋洋地来到梁家,“爸,妈,我来了。”
他每次来都不空手,今一早在市场鱼贩那买了两条大鲢鱼,又买了一挂香蕉上门。
梁母强撑着笑脸出来,“小郑,你来就来,别每次都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了。”
梁父点点头,说了声小郑来了递给郑屠户一根烟。
“妈,我跟市场里的人都熟,今鲢鱼新鲜,炖汤或者烧鱼块都好吃,你跟爸也能补补身子。”
说完后,郑屠户四处打量,怎么不见来弟,往日自己来了,梁母立刻去喊梁来弟,今这是怎么了,是要跟自己扯闲话。
“小郑啊,有心了,以后来家别买东西,赚钱不容易,自己留着点,你跟来弟把日子过好就行。”梁父说着,郑屠户应着。
梁父梁母一人一句闲话,郑屠户扯得实在受不了了,“妈,来弟呢,怎么没见她?”
“啊?那个啥……来弟她、她不在家?”
一听这话,郑屠户两眼立刻瞪了起来,“不在家?”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怒气,满脸横肉支棱着,给梁福吓得都不敢继续吃香蕉了。
“小郑你听我说,来弟回我娘家了,我妈病了,来弟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孩子听说外婆病了,哭了一下午,非要回去伺候两天,我跟他爸拦不住,再说来弟也是一片孝心。”
老太太病了,郑屠户心下疑惑,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看着不错,“妈,咱外婆啥病,要不要紧?一会儿我去看看,我表姐也没跟我说,一会儿我带个猪蹄去给外婆补补。”
梁母心里一下慌了,这本来就是扯谎的事情,小郑跟大嫂还是远亲,真要上门探望还没办法拦着,那肯定就穿帮了。
“啊,那啥?老太太心口疼,昨就送医院了,来弟跟着去医院照顾,不在家里。”
“送了哪家医院?那这么厉害我更该去看看。”
梁母支支吾吾,东扯西扯,总而言之就是老人需要静养,现在探望还太早,来弟过两天就回来,到时候定不会耽误结婚的日子。
郑屠户什么都没问出来,有些郁闷地走了。
梁父梁母松了口气,紧接着梁母跟电打似的,急匆匆拿着钱包就往娘家跑,万一小郑真去了自己娘家,那岂不是麻烦了。
郑屠户倒是没去,回去后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本以为今天能顺利跟梁来弟独处,他激动地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谁知连人都没见到。
坐在家中,他突然想,会不会是梁来弟不愿意,梁家父母在推托自己,不过很快他就打消这个念头,一万块他们可是收了,这对见钱眼开的夫妻,一定会把梁来弟嫁给自己,如果他们敢糊弄自己,先问问自己手里剁肉的刀愿不愿意。
郑屠户一走,梁父梁母两人松了口气,梁母急道:“他爸,怎么办,咱们去哪里找啊?”
梁父也没什么头绪,“你问我我哪知道,去村濑问问有没有人看到来弟,到处找吧。”
夫妻二人就跟没头苍蝇似的,把村里问了一圈,都说没见到来弟,两人又到外面找,可外面找人不啻于大海捞针,二人在区里转了一圈,拿着姑娘的照片问人,谁都说没见过。
到了傍晚十分,两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第二七一章 越来越不耐烦
“这可咋办?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她怎么就跟消失了似的。”
梁母坐在凳子上,走了一天,她脚后跟疼得跟针扎似的,“有弟,给我倒杯水,你个死丫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我跟你爸累一天了,饭呢?”
梁有弟低着头倒了两杯水给父母,“妈,厨房的钥匙你也没给我,我拿啥做饭?弟弟中午饿极了,我也只能把家里母鸡刚下的蛋给他煮了吃。”
梁母这才反应过来,为了防姑娘偷吃,家里橱柜都是上了锁的。
“我忘记了,你就不知道找我要钥匙,蠢得要死还读什么书!”梁母骂骂咧咧接下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串,“别麻烦了,下点面条吃吃,我跟你爸快饿死了。”
梁有弟拿过钥匙,去灶房干活,眼神平静,一点没被母亲的责骂影响到心情,只要一想到父母没找到二姐,她就心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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