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他爸,咋办啊,到哪里找人啊,过几天小郑再要要人可咋办?”
梁父叭叭抽烟,一筹莫展,突然他想到一个人,“你去问问安夏,她跟来弟一向关系好,看她知不知道来弟去哪了?”
梁母连声答应,饭也不吃连忙去程家找安夏。
“啥?婶子你说啥?来弟不见了?咋不见的?啥时不见的?”
梁母看到安夏比自己还急,心里凉了大半截,“今早起来就没人了?你不是跟她好嘛,她有没有说过自己要去哪里的话?”
安夏紧紧皱着眉头,突然大惊,一把抓住梁母胳膊,“婶子,这几日我一直没见过来弟,但很早之前来弟跟我说,她不想嫁给屠户,她还说、要是逼急了她就投大水库,婶子咱们快去水库看看吧。”
梁母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姑娘也当着自己面说过,自己咋忘了,万一姑娘真死了,那可真是鸡飞蛋打,一分钱都捞不到了。
梁母急得转身朝家里跑,路上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干脆拎着鞋子跑。
安夏看着梁母离去的身影冷笑,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要不是太贪心,规规矩矩给来弟找个好人家,也不会闹成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
“文联哥,咱们也去大水库看看吧,我跟来弟这么好,总要去看一看的。”
“这还不容易,走,骑车去。”
程文联骑了摩托车带着安夏,二人还没骑出村里,就看到梁父梁母一路小跑朝大水库方向跑去。
大水库在村子东侧的山洼处,是个蓄水的好位置,修建大水库主要目的是蓄水灌溉,这水库离山坡村不远,走过去二十来分钟,跑过去一刻钟就够。
程文联跟安夏到了后,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梁家夫妻二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前。
“婶子,我都找了一圈了,没看到来弟。”
“没有吗?他爸,你从这头找,我从这头找。”
夫妻二人分头找起,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开始互相埋怨。
梁父:“都是你,孩子不愿意,你非要逼孩子嫁,现在好了,人没了,钱也没了,要是随便嫁个普通人,三千块聘礼总是有的。”
安夏扭过头,遮住自己眼中的厌恶,到现在来弟在梁父心中也不过是换钱的物件,他还在惋惜女儿的消失,让他损失了不少钱,这种人渣!
安夏捏紧了拳头。
梁母:“怪我,都怪我?那你当初咋不拦着我,那一万块是给我花的吗?还不是留给你老梁家的香火,现在孩子不见了,你就全赖我。”
“你还敢顶嘴,这几日让你哄哄孩子,你干了啥?对来弟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她能跑?现在你说咋办吧?”
“咋办?我能咋办?要不把我赔给郑屠户,给你老梁家换钱,行了吧!”
安夏见二人吵个不停,也不愿意在这听这些腌臜话,跟程文联对了对眼色,二人骑上摩托车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梁母突然挡在摩托车前,抓着安夏衣服不放。
“婶子你干啥?”安夏目光微冷。
“来弟跟你最好,来弟不见了,肯定、肯定是你挑唆的!”
“我挑唆的?我既然跟来弟关系最好,我能挑唆她投大水库?你怎么不说是你们一直逼着来弟嫁给郑屠户,来弟是不是对你说过,她不嫁,要是嫁郑屠户,她宁可死了,你们当父母的是怎么做的,你逼着来弟嫁给郑屠户,现在来弟找不见了,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情跟我在这扯皮,那咱们报警吧,让警察帮忙找,找到之后让警察平评理。”
“你、你……”梁母说不出话来。
安夏一把推开她,“别给脸不要脸,我当你是长辈,你在这跟我撒泼,就别怪我说难听话。”
说完后,程文联骑着车走了。
梁家夫妻二人没办法,又在大水库周围寻觅许久,回到屋里已经是星星爬上天空的深夜了,第二日一早,两人又去区里找了一上午,各大车站都问遍了,都说没见过梁来弟。
夫妻二人找的着急,郑屠户等得着急,他突然有些担心,觉得事情有点不靠谱,摆酒席的大师傅他都已经请好了,再有五天就要办酒了,就算老太太住院,家里那么多人,哪个照顾不行,非要来弟在跟前照顾?再说来弟马上要结婚,他们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不让来弟回来。
郑屠户昨就跑了趟表嫂家,现在回想起表嫂那支吾的模样,跟梁母一样,都说老太太住院了,来弟孝心非要照顾,可当他问到哪个医院,他们就啥都不肯说。
不过是问问哪家医院,自己去探望下,他们为啥不肯说,郑屠户这样一琢磨,再也睡不着,一个翻身起来,穿上衣服随便洗了把脸,就急急朝梁家赶去。
连着找了两天人,梁家夫妻二人体力消耗到了极限,精神的弦也快绷断了,找不到梁来弟,这件事情迟早会曝光,那郑屠户的一万块钱就要打水漂飞了。
这可是一万块钱,从没有过的头一份的聘礼,虽然现在是九零年,可万元户跟过去一样,那都是稀罕物,郑屠户能拿出这么多钱,足以证明他非常有钱。
梁母恹恹打开门,突然“啊”的一声跌坐在地。
第二七二章 瞒不下去
怕啥啥来,一开门看到郑屠户气喘吁吁,瞪着个牛眼站在家门口,梁母的魂都要吓飞了。
“小、小、小郑!”
“妈,没吓着您吧,来弟回来了吗?”
郑屠户边儿说,边儿拉着梁母往家里走,往日梁母是有多盼望郑屠户来,现在她就是有多怕郑屠户来。
“来弟她、她后天就回来,我妈舍不得她,想多留几天。”
郑屠户沉下脸,“妈,不是我做女婿的不懂事,外婆病了需要人照顾这我理解,可还有五天来弟就要跟我结婚了,这酒席我也订了,衣服还没买,戒指也要买一对,很多事情都要跟来弟商量,老人住院难道就不能让别人照顾两天。”
“小郑啊,实在对不住,你多理解,来弟也是跟她外婆感情太深,老人这次住院来的突然,她心里难过,非要守在跟前才觉得好受些。”
郑屠户见梁母一直推脱,眼角跳了几下,“妈,那不如这样,我去医院跟来弟问问,先把需要商量的事情定下来,然后我自己去办,这样才不耽误。”
郑屠户总觉得此事有蹊跷,梁母三推死挡,表嫂也是说话支支吾吾不通透,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看到梁来弟。
“这、那啥,小郑还没吃饭吧,快进来,有弟给你姐夫打两荷包蛋。”
“不了,妈我吃过饭了,咱们还是赶快去医院吧,然后我好办事,毕竟还有五天,时间太紧了。”
梁母陪着笑,心里越发慌张,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妈,怎么了?莫不是我都不能去看看外婆?”
“不是,都是一家人了,咋不能看,不过你的心里妈领了,还是等后天我让来弟回来,一定一定让她跟你把剩下的事情办了,你看行不?”
郑屠户深深看了眼梁母,眼中陡然翻起狠劲,看的梁母心惊肉跳,“那好,后天我再来,就是天塌下来,后天我也要见到梁来弟。”
说完,郑屠户转身就走,梁母手指头死死扣在墙上,不让自己跌倒在地。
“他爸,咋办?后天要是再找不到来弟,该咋办?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梁母慌张地冲进卧室,把梁父喊起来,其实梁父已经醒了,但他不知道咱对小郑说,就没出来,媳妇是个女的,好说话些。
“还能咋办?找啊,再找不到……”
“再找不到可咋办?”
听到这话,梁父狠狠瞪了眼媳妇,“再找不到只能把钱退给他,不然咋办?我还能变个来弟给他?”
一想到到手的一万块要退出去,梁母就觉得心如刀绞般痛,“他爸,就、就没别的办法了?”
梁父瞪了眼媳妇,觉得媳妇脑子拎不清,“还能咋办?有弟才十四岁,难道把你嫁过去?”
“不不不,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太可怕了!”
夫妻二人对坐叹气后,任命地起来继续找寻女儿,两人商量了下,觉得梁来弟会不会坐火车或者公汽出省了,想到这梁母立刻打开藏在衣柜里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家里的证件和钱。
“啊!这个没良心的,她是算计好了,身份证都拿走了。”梁母又赶忙翻户口本,发现梁来弟连户口那一页也不见了,这下她彻底心凉了。
“他爸,这个小贱人根本就没死,说投大水库那都是吓唬我们的,她的身份证户口本全都不在了,她肯定跑了,一定是,她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跑了。”
梁母又立刻去数钱,好在钱没少,她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的女儿,梁父听烦了,说了两句,两人又抓紧时间去武市找人。
武市三镇很大,两天时间非常紧迫,两人在一起跑了一天也只跑了两个火车站一个长途汽车站,还有两个火车站三个汽车站没有去,累了一天一点收获都没有。
晚上回去,梁母发现自己的脚底板都起水泡了,她忍着疼用针挑破水泡,“小贱人,让她出门被车撞死才好,辛辛苦苦养了个白眼狼,老天爷咋不劈个雷打死这个畜生。”
梁有弟坐在屋子里,听着母亲咒自己姐姐死,心里发寒,这就是自己的父母,姐姐只不过不愿意嫁给那个可怕的屠户,父母就这样咒她,骂她,父母如果能选择,她绝对不要这样的人做父母。
梁有弟心里也慢慢产生离开这个家的念头,她一定要好好学习,老师告诉她,只要能考到全区第一,就能去重点高中念书,而且免学费,这个家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两天很快过去,这次郑屠户起了个大早,五点不到他就来到山坡村,堵在门口,梁家夫妻两人找了两日,依旧找不到二女儿的一点消息,眼瞅着小郑又要上门,两人一晚没睡。
梁母说要不收拾包袱要不躲躲,梁父立刻阻止了妻子这个愚蠢的想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大早天蒙蒙亮,梁母就被敲门声砸醒。
“他爸,咋办,一定是小郑,咋办?我不敢见他,我害怕!”
“能咋办,人没找到,实话实说。”
“他爸,要不你跟他说,我在旁边儿说点软和话。”
梁父是一家之主,这事情也只能他开口,两人立刻起床,梁母去开了门,梁父喊小郑进屋里坐,让梁母泡了一杯茶。
“爸,来弟回来了吧,后天就要办酒了,事情太多,所以我今天来了个大早,想着别耽误正事。”
梁父咳嗽两声,放柔声音,“小郑啊,来弟不在家。”
“啥?还没回来?有你们这样的吗?姑娘都要结婚了,还让她在医院伺候,你们啥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事让外人评评理。”
“小郑,你别急,他爸,你赶快说吧。”梁母陪着笑。
“是这样,你上门下聘后,没两天来弟就跑了,就是那日你说带来弟去买衣服,那天早上我们发现你来弟不见的,而且她还拿走了身份证户口本,这几天我们天天都在找她,可找遍了武市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都没找到来弟,现在我们也没办法。
是我家对不住你,现在来弟跑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人也找不回来,你的钱我现在就还给你,实在对不住了。”
梁父说完后,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第二七三章 狰狞毕现
梁母见丈夫冲自己点头,万般舍不得地去卧室翻出那一万块,这一万块钱她昨天晚上数了好久,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一万块,以为自己能通过二姑娘结婚也成了万元户,谁成想吃到嘴的肉,硬生生吐了出来。
“小郑。”梁母眼中现出挣扎之色,可丈夫瞪了她一眼,她没办法只得把钱放在郑屠户桌子前,“这是当初下聘的一万块,是我家来弟没福气。”
郑屠户迟迟不说话,梁父等得有些急了,“小郑,这钱也换给你了,来弟我们也找不到,婚事只能作罢,不是我们不乐意把姑娘嫁给你,是她跑了,我们也没办法。”
梁来弟跑了!那个像小白兔一样的姑娘梁来弟居然跑了!
郑屠户没想到自己看中的猎物居然敢跑,要不是这有两个蠢货,女儿怎么会跑?
“要不是你们没看住她,她怎么跑的掉?”
郑屠户阴狠地吐出这句话。
“我看了,我从你下聘那天,就不准她出门,她肯定是趁我们睡着了偷偷跑的。”
“那你们就该把她绑在家中,再不行还可以打断腿。”
郑屠户冰冷的声音配上阴鸷的眼神,吓了梁家夫妻俩一跳。
“打、打断腿,她可是我们的姑娘,你怎么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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