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把脉完后,安夏又哄着果果张了张嘴,厚厚的黄色舌苔,还有一股子馊了的奶味,这奶味里还透着些许消化不良的味道,眼睑也比较红。
看来果果是脾胃虚弱加之肝火旺盛,这倒是有些少见,一般脾胃虚弱的孩子,多半是体寒或者体内受凉,而果果这种虚弱外加肝火旺,比一般脾虚更麻烦,也导致他消化不良,代谢差,以及长达七八上十天的便秘。
“徐奶奶,果果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哦,喝奶粉,每天吃半个鸡蛋黄,晚上给孩子吃点米糕。”
“水呢?他一天能和多少水?”
“水?”徐奶奶想了想,去里屋拿来孙子喝水的奶瓶,“每次就喝这么多,一天也就喝四五次最多,这孩子不爱喝水。”
难怪!本来就体热,还不爱喝水,肠道将食物内的水分全都吸收,导致大便干燥结块,而越是这样,越是便秘,这是所有问题凑在一起,表现出来的病症。
安夏又看了看果果的奶粉,这时候能喝上奶粉就不错了,哪里还想未来各种配方各种添加,就是普通奶粉,成人也能喝,而奶糕其实是一种吃食,一块方糕用米做的,吃起来有甜甜的奶味,这东西跟未来的米粉相比也不是一个东西,这种米糕吃多了,只会加重孩子的肠胃负担,让孩子不好消化,所以嘴巴里才会有一股消化不良的异味。
“果果吃了多久的母乳?”
“果果可怜,生下来我姑娘就没奶,这娃大小就是喝奶粉,就这还是他爸去魔都出差给买回来了,还给买了啥鱼肝油,让我们喂给孩子吃。”
安夏点点头,“徐奶奶,果果的情况是脾胃不合造成的,而一般的脾胃不合多半是体内寒凉,不易消化,可果果确又肝火旺盛,这跟他吃的这些食物有关,奶粉看着是好东西,但是这个喝多了上火,奶糕又不易消化,加上孩子喝水少,造成他便干,食滞中焦。
我想果果每次几日不便便后,吃东西就会减少,而他每次便便后,食欲就会高涨。”
“对,对。今天早上拉了便便后,果果比平日里吃的奶都多,以前每次喝奶粉也就喝半瓶,今天喝了半瓶还不够,闹着又喝了半瓶才吃饱。以前也这样,拉不出便便就不咋吃东西,拉完后就比平时能吃。”
“徐奶奶,果果还是小婴儿,不适合吃药,其实改变他的食谱,再配合一些按摩,就能慢慢改善他脾胃不合的症状,等他大一些能喝米粥了,通过食补可以养好气血,气血充足脾胃自然就健康强壮了。”
徐奶奶激动地一把抓住安夏的手,“我家果果遇到贵人了。”
安夏尴尬地笑笑,“徐奶奶,您看您说的,果果这么可爱,您对我也好,我也就会点皮毛,您可以试试,反正都不吃药,对果果没有伤害。”
“行,你说,老徐,你拿个本子,快点记上。”
徐爷爷无奈地看着比自己小十五岁的老伴,“你放心,我记得住。”
“第一,别喝奶粉了,每天喝鲜奶,鲜奶比奶粉接近母乳,奶粉容易上火,鲜奶则会好很多,其次要加大给果果的喂水量,买一瓶金银花露,每次喝水的时候给他加两勺进去。
最近蛋要少吃,米糕也别吃了,这东西没什么营养,反而不好消化,买些上好的小米,再买点干山楂和炒麦芽,配着一起煮粥,可以给果果喝米汤,也尅适当喂些稠糊的稀饭。
每日我给果果进行一次按摩,可以增强孩子抵抗力,也能调理孩子脾胃,让他脾胃强健起来。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我来给果果揉肚子,早上排便最好。”
“这样就行了?”
见徐奶奶认真的眼神,安夏真羡慕果果,这么小就有疼爱他的外公外婆,她心里微微叹气,眼中划过一丝酸楚,这一幕被徐爷爷发现。
“徐奶奶,这个肯定不能一下子就好,但这个方法最安全,循序渐进地调理好果果的脾胃,后面肯定还会根据他身体的变化加以调整,这是现在需要做的。”
“好好,老徐你记下了吗?”
“记下了,明天我就给孩子打鲜奶去。”
见没什么事了,安夏便走了,期间婉谢了徐奶奶拿出来的一包饼干。
走到家门口,她朝上房望了一眼,门窗紧闭,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也不在客厅,但是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隐隐说话声,林荣伟压抑的吼声,许美凤断断续续地哭声。
安夏挑挑眉,哭吧,以后有你哭的日子,她掏出钥匙打开火房,屋里一股油烟味,不出所料,他们两人吃过饭了,只是许美凤一粒米都没给她留,锅里的稀饭喝得干干净净,菜也吃得不剩一颗,而且脏碗和盘子全都在水里泡着,这是等着她回来洗。
安夏打开火房的门窗,这两日晚上有点小凉风了,好歹散散火房的味道。
她打开水龙头,哗哗洗起了碗,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就是你欺负了娇娇?”
第三五五章 奉陪到底
安夏抬头看了眼许老太,这个木材厂最不讲理的老太太之一,而她身旁还站在抹眼泪的林月娇,以及林月娇对自己的凶狠目光。
安夏低下头,继续洗碗。
对于安夏这种毫不遮掩的无视,许老太心头积累的怒火瞬间爆发,这个野种欺负了娇娇,居然还敢无视自己。
许老太抬起手,照着安夏脸上狠狠抽去,安夏虽然低头洗碗,可其实时刻注意着许老太的动静,见许老太动手,安夏眼神一冷,左手一抬拿起刚洗干净的盘子挡在脸前。
“梆!”
许老太这一巴掌,重重抽在了盘子上。
“啊!”许老太呼痛地喊了声,手指头处是钻心的疼痛,疼得她不自觉地颤抖,捂着手大口大口喘气。
“安夏,你干啥!你敢欺负我外婆!”林月娇大声喊着。
“您、您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您问我话的时候,我注意力还在洗碗上,您刚才说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您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我,也不太好吧。”
“你、你……”
许老太哆嗦着右手,整个手掌到手指都是又红又涨,里面的神经跳着疼,她只能使劲用左手捏着右手,才能稍稍缓解疼痛。
“您要不要坐一下,还是喝口水。”
许老太看着安夏脸上虚伪的笑容,脸上皮肉拧了拧,恨不得撕碎眼前的贱人。
“妈,爸,安夏欺负外婆!”
林月娇在屋门口喊着,正在卧室吵架的许美凤跟林荣伟,听到许老太来了,全都停了下来。
“许美凤,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姑娘,多大点事就跑去找你妈,还嫌日子不够折腾是不是!”
林荣伟黑着脸率先打开门出来,林月娇搀扶着许老太,看到父亲后,立刻大声告状,“爸,安夏欺负外婆,你看外婆的手,都是她干的!”
林月娇扶着许老太,走到上房与火房中间的那条路上,把许老太的手轻轻扶起来,放在父亲面前。
“妈,您这是怎么了?”
林荣伟虽然很讨厌丈母娘对自家的事情指手画脚,可看丈母娘眼圈都红了,右手不停发抖,也是吓了一跳,毕竟丈母娘家有三个母老虎一样的姑娘,除了自己老婆弱一些,其他两个都不好惹,尤其是许美丽。
“哼,你养的好女儿,目无长辈。”
“这位老太太,您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没尊敬您了,是您大耳光抽我,自己打盘子上了,这也赖我?难道要我把脸伸到您面前,给您打?您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您说出个所以然来,要是我的错,我任您责罚。”
“你、你、你……”许老太被安夏气得说不出话来,“小林,你听听,她叫我什么?我姑娘好心收留她,她连句外婆都不喊,叫我老太太。”
林荣伟变了脸色,“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点礼貌都没有。”
安夏被林荣伟斥责,微微低了低头,委屈道:“叔,不是我不懂礼貌,今天我喊许美丽做二姨的时候,许美丽说我有什么资格这样喊她,她不是我二姨。刚才娇娇外婆上来就扇我耳光,我就这么贱吗?被她们这样瞧不起,也不知道她们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谁呢?娇娇外婆要打我,我是不是给她打完右脸,还要把左脸伸过去让她打,没有这样作践人的。”
林荣伟猛地瞪向许美凤,许美丽这话什么意思,不认安夏?自己都认下安夏了,她们也知道安夏是自己的亲侄女,而实际上许美丽跟丈母娘都知道安夏其实就是自己的亲姑娘,还一个个这样欺负,这哪里是瞧不起安夏,这是瞧不起自己,自己跟许美凤结婚,许家就从来没瞧得起自己过。
糟了!安夏这个小贱人,正好戳中了丈夫的心。许美凤见林荣伟黑了脸,眼神极冷地望着自己,就知道不妙了。
“明明是我奶奶跟你说话,你理都不理,还、还……”
“妹妹,我说了我在洗碗,我没注意你外婆跟我说话,而且我还怎么了?我洗好了盘子准备放起来,正好你外婆一巴掌打在盘子上,这也怪我?欺负人也没这样的。”
“安夏,上次那是你二姨跟你开玩笑呢,我姐是娇娇的二姨,自然也是你的二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玩笑都开不起。”
按照往日,安夏定是会给许美凤一个台阶下,可今天她已经想通了,她来就是要让许美凤不舒服,要让她也过过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她凭什么给她台阶。
“婶婶,当时二姨板着脸训我,我真以为她是很讨厌我,毕竟大马路上,全都是人,她当着外面的面,痛骂我一顿,我一个孩子被骂两句没啥,不过都是一个单位,别人指指点点的,其实丢的是咱家的人。”
“你这孩子,这点事情过都过去了,有什么可说的。”
安夏专门往林荣伟心痛的地方戳,许美凤恨地牙痒痒。
安夏点点头,“婶婶我明白,这是二姨跟我开玩笑呢。那外婆您今天来打我耳光是为什么?您也是跟我开玩笑?”
“你个小贱人,你欺负娇娇,还在这装傻充愣!”
许老太一句小贱人立刻让林荣伟黑了脸,自己的亲女儿被丈母娘骂贱人,这已经是赤果果在打自己的脸了。
“妈,有什么话好好说,您骂的这个话太难听了。”
安夏也冷下脸,“我尊重您喊您一声外婆,您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骂我小贱人,我哪里贱?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您这是骂我呢,还是骂我爹妈,是我妈贱,还是我爸贱!”
隔壁左右吃了饭听见林家门口吵得厉害,但是谁都没上来劝架,许老太是啥样人大家太清楚了,跟这种人泼妇根本没法讲理,不过看着许老太欺负林家刚来的小姑娘,众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徐奶奶不乐意了,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安夏这个姑娘懂礼貌又善良,这许老太欺负孩子一个人,没有人给她撑腰。
“老徐,你抱着果果别出来。”
徐奶奶打开纱门走了出去,“娇娇外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第三五六章 活该挂彩
许老太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见隔壁姓徐的老婆出来掺和,冷哼一声道:“我爱咋说咋说,你管得真宽,回去把你老头管好得了,你老头早都下了,你也不是啥总工太太,少跟我这摆谱。”
徐奶奶丈夫当年你是木材厂总工,主要负责数控机床,当年也是单位技术一把手,单位领导之一,而徐奶奶年少出身不错,只是因为历史原因,迟迟找不到对象,最后大历史结束后,硬生生熬到了三十岁,最后找了现在的丈夫,生了个姑娘,夫妻二人过得和和睦睦。
徐奶奶年轻的时候,出身大家庭受过私教,气质谈吐皆不同于一般妇女,就算大家都穿着工作服,众人也能一眼瞅到鹤立鸡群的她,许老太当年就十分嫉妒,奈何徐奶奶是领导,根本不是一个层面,就这样她当年都没少说徐奶奶坏话,现在徐奶奶丈夫下来了,早都不是领导了,她自然要出一口陈年恶气。
“我没想掺和你家的事情,但你身为一个长辈,对着孙子辈的孩子张口就是小贱人,你觉得这是你这个年纪该说的话吗?你不觉得脸皮发烫?你的外孙女也在旁边儿看着,这话能让孩子学到什么好。
安夏这孩子,虽然才来几天,可我多少也跟孩子有点接触,这孩子有礼貌懂事,勤快又乐于助人,你不要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张口骂人,孩子有什么不对的,咱们做长辈的要教育孩子。”
许老太眼睛越瞪越大,在徐奶奶说话的时候冷笑连连,待徐奶奶花一说完,她立刻指着徐奶奶鼻子道:“我咋样做还轮不到你管,我看你是闲得吧,你要是闲就去外面找老汉,有的是老汉没人管,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插嘴。”
“你……”徐奶奶被许老太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震惊,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泼妇安夏在农村见多了,她估摸徐奶奶以前跟人没吵过架,连忙把徐奶奶拉到一边儿,“徐奶奶,您别生气,我没事,别再把您气着。”
“外婆,我跟娇娇都是大姑娘,您就是不顾及我,也顾及一下娇娇吧,什么去外面找老汉,说实话就是在我们农村,也没哪个老人当着孩子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的,我们农村人都知道要脸,您怎么这么不要……”
最后的脸字安夏没有说,可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许老太被安夏的话气得差点跌过去,这个臭丫头居然骂自己不要脸,她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被一个小辈骂了,她今要是不撕烂这个小贱人的嘴,就白活一把岁数。
许老太冲上前两只手照着安夏脸上挠去,安夏左躲右闪,许老太毕竟上了年纪,哪有安夏灵活,林月娇见状道:“外婆,我帮你。”
说完林月娇就冲上去抓安夏,她比安夏胖,一把从后面抱住安夏死死将安夏箍在怀里,许老太举着粗糙又带着毛糙指甲的手指头朝安夏脸上抓去。
林荣伟第一次看到丈母娘动手,半天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许美凤早都恨不得动手打安夏了,只是她的温柔善良人设不能在丈夫面前崩了,只能强忍着不做声,现在母亲动手,正好随了她心愿,见女儿一把搂住安夏,让她不能动,许美凤激动地浑身紧绷。
安夏挣扎两下,看着许老太两只手就要冲自己脸上挠上去了,两手握着从空间拿出针照着林月娇身上扎了两下,林月娇痛地一叫,不自觉地松开安夏,去揉自己身上疼得地方。
安夏趁机往下一蹲,许老太收不住动作,惯性地往林月娇脸上狠狠挠了两下,林月娇刚才还觉得腿外侧仿佛被针扎似的特别疼,还没揉,脸上又传来一阵皮肉钻心地疼,待林月娇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外婆手指甲缝里挂着自己脸上薄薄的皮,“哇”地一下哭了。
许老太也没想到,自己是要挠安夏的,怎么挠了自己最疼的外孙女,看着外孙女脸上几道血印子,她又气又心疼,后槽牙忍不住发出“咯咯”响声,满脸血色褪尽,嘴唇乌青哆嗦着。
“你、你、你……”许老太指着安夏,“谁让你躲开的。”
安夏见林荣伟呆了,这时候他怎么能呆呢,他立刻躲在林荣伟背后,“叔,救我!你看她连自己亲外孙女都挠,她就是个疯子。”
“呜呜呜!”林月娇被许美凤搂在怀里,扯着嗓子哭,许美凤哄都哄不住,看安夏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安夏,你为什么躲开。”
“我为什么要躲?婶婶,你妈要挠我,我还不躲?我又不是傻子。只是我没想到,她咋对娇娇也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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