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许老太缓过神了,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你躲开,我能挠到娇娇。”
安夏目光突然变得冰冷,“所以我就该站着让你挠,让你骂,让你糟践!凭啥?从刚才来就要打我,说我欺负娇娇,你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欺负娇娇啥了,让大家都听听,我虽穷,可从不欺负人,到是您,一来就动手,骂我那老些个难听话,要不是因为你想打我,娇娇也不会被你抓破脸,她这么大个姑娘,万一留疤怎么办。”
安夏的话一下戳中许美凤心头的担忧,她看着女儿右侧脸颊有一道最深的印子,长长的从眼睛下方划到鼻子处,忍不住出言埋怨,“妈,你看你给孩子挠的,这可咋办?要不要去医院啊?”
“我不要留疤,都是你害的,你这个贱人,野种!”林月娇疼得失去理智,用最恶毒的话骂着安夏。
安夏任由林月娇叫骂,让左邻右舍都好好看看林月娇这幅泼相,一个姑娘最要紧的名声,今天她算是全毁了,尤其是她脸上挂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她抱着自己,怎会被许老太伤着。
“爸,今天的事情,不是我的错,她怎么欺负我您也看到了,我每天小心谨慎,买菜做饭干活,没事就躲在火房里,就是不先给您惹麻烦,但啥事都要讲个道理吧,我豁出去离开这个家,今天林月娇外婆也要说清楚,她为啥说我欺负林月娇!”
第三五七章 说破身份
“你明知道娇娇不喜欢你,你还非要跟她在一个学校读书,你一个乡下人,就该安分点,打工赚钱,而不是去读书,这个家收留你,你还想咋地,还想白吃白喝白住,你就不许读书,不许跟娇娇在一个学校,让她丢人。”
许老太说出这番话,周围围观的人都震惊了,这是啥人,能把这种蛮不讲理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叔,我虽说穷,可我来家里这些天,我没花家里一分钱,家里买菜做饭都是我自己带来的钱,这钱是我外婆给我的,我外婆身体不好,都舍不得买药吃,把家里的钱都给我,就是怕我在外面受苦。
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我虽然母亲死的早,可我也是打小被我外公外婆捧在手心长大的,从小到大我外公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我。来到这我怕给叔您添麻烦,我就想着勤快点,多做点活,让着妹妹就行,可还要我咋让,刚才妹妹抱着我,她外婆上来就要打我,还要我咋让,是不是要我把手脚捆了,让你们拿刀剁,拿棍子打才行。”
“要不是你,我女儿家里能变成现在这样,你就不该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就没安好心。”许老太指着安夏,“你就是丧门星。”
安夏低下头,眼泪如珠子般落在地上,可她很快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哀哀地看着林荣伟,眼中的委屈难过透着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哀求。
“妈,你少说一句吧,我家本来好好的,您来闹了一通,现在娇娇的脸也破了,安夏也被您骂了一顿,她好歹也是我林荣伟的亲侄女,这孩子到底做错啥了。”
许老太没想到林荣伟居然敢指责自己,周围围观的人原来也多,一个丈母娘被女婿撅了,这面子往哪搁。
“林荣伟,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给你,你们林家出了什么?工作是我家解决,当年没房子的时候,住在我家,我没要彩礼没要三金,就连结婚的酒席钱,都是我们许家出的。你们林家呢,你爸妈除了皱着一张脸唉声叹气说没钱,他们出过什么,娇娇长这么大,你妈给孩子买过什么,就在孩子七岁那年买过一件地摊上的连衣裙,穿了一天裙子就破了,这就是你们林家给的。
而我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把你们林家的孙女带大,现在你翅膀硬了,指责我做了什么?你当初占我们许家便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你占我姑娘便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要不是美凤她……我告诉你,要不是美凤把她的指标让出来,你到现在还在那个破农村修地球呢,现在你为了这么个小贱人,还敢对我不敬,你有能耐就别靠我们家。”
“妈,你别说了!”
许美凤在屋里给女儿林月娇擦碘酒的时候,听到母亲说这种话,急得她立刻跑出来,可是她已经看到林荣伟极冷地望了她一眼,“美凤,我是没能耐,你妈说的没错,一句都没错,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别跟我受苦了。”
“荣伟,我不委屈,我妈这人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这样,她不是这意思,这不都是气急了话赶话的嘛,荣伟你别这样,荣伟!”
许美凤试图去拉林荣伟的手,却被林荣伟一把甩开。
看自己姑娘被人当破布一样丢开,许老太那种心疼和愤怒是没法用言语形容的,“林荣伟,现在说这么硬气的话,你敢说她是谁吗?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她是谁?”
见自己母亲指着安夏,眼神近乎疯狂,许美凤心头大惊,立刻冲上去拉住自己母亲,“妈,我求你,妈你别闹了,你快回去吧,你要想让你姑娘好好过日子,您就别闹了。”
林荣伟铁青着脸,安夏慢慢走到林荣伟面前,哭不出声,只是不停落泪,她一把抹去眼中的泪,“叔,我不该来,我一来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明天我就走,我走了你和婶婶就能好好过日子,娇娇也会开心了,这不是我的家,我一直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许美凤听到安夏要走,惊喜来得太快,欣喜若狂地她连装装样子说几句挽留的话,都忘记了。
林荣伟看着安夏,心里难受,可这些天他也精疲力尽,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他沉默了,用沉默表达他默许的态度。
“不能等到明天,你现在就走,去,美凤,把她的行李丢出来,让这个野种赶快滚!”
“妈!”许美凤凄厉地喊了声,“你这是干嘛!”
野种二字深深刺痛了林荣伟,他的孩子,被丈母娘一口一个野种叫着,丈母娘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还这样叫,自己的孩子有爹有妈,不是野种!
“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妈我跟你说清楚,安夏不是野种,她已经要走了,您对她客气点。”
“客气!你让我对她客气,她不是野种是什么,就是她妈不要脸,偷汉子生出来的野种。”
“呜……我妈都死了,你凭啥这样说她,我妈跟我爸感情很好,我爸对我也很好,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许说我妈和我爸。”
林荣伟忍到极致的那根弦在安夏提起安珠时,终于断了,他一把拽住安夏,“妈,你别说这些话逼我,今天当着大伙的面,安夏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对不起她妈,现在这孩子亲人没了,房子也塌了,流落街头来找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家谁走都行,就她不能走。
我前半辈子对不起她妈,后半辈子我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孩子,要是您觉得我委屈您姑娘,对不去您姑娘,那您把她领回去,我不会让这个孩子走。
安夏你就踏踏实实在这里住下,开学就去上学,以后别叫我叔,喊我爸,你有亲人,你也有爸,谁再骂你野种试试。”
林荣伟看向自己丈母娘的目光中,蕴含着浓浓的警告。
“反了,反了!”
许老太没想到,在许家低头十几年的林荣伟,今天居然敢反敲,不停自己的话了,她也怒了扯着嗓子道:“去收拾东西,带着娇娇跟我回去!”
第三五八章 赔礼道歉
许美凤被许老太拽着手,“快去收拾东西,把娇娇带上,他这是要跟自己的亲姑娘好好过日子,自然容不下你们母女俩,就当我们许家喂了头白眼狼出来。”
“妈,我求你别再说了,您先回去行吗?改天我跟荣伟给您登门道歉,这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个误会。
荣伟,你别生气,我妈也是听娇娇被欺负了,急的,娇娇也是你姑娘,我妈还不都是为了咱家的孩子,你给我妈说个软话吧。”
许美凤知道自己妈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别看刚才话说得难听,咋咋呼呼,其实心里已经犯嘀咕了,要不然刚才拉自己的时候,都没咋用劲,可是自己妈不认错,让林荣伟认错也很难。
“叔,婶,你们别为难了,我走就行了。现在我也联系到了陆爷爷,上次陆爷爷还说自己一个人太孤独,陆爷爷身体不好,我打算住到陆爷爷家,在他们那附近上学。
这样娇娇也看不到我,就不会生气了,我也不会跟她在一个班,她就不会觉得丢人。叔,我以后一定会常回来看你,现在我也有地方去,您跟婶好好过日子,不然因为我,闹得家里不安宁,我住着也不踏实。”
陆家!许美凤突然记起,安夏现在有陆家,虽然她现在不喜欢陆家大孙子,可她如果住过去,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个陆老爷子肯定会大力撮合安夏跟她孙子,那自己女儿还有什么机会,而且如果安夏走了,自己给女儿计划好的事情,还怎么进行,就一条,怎么去陆家都很难。
如果陆家知道安夏是被自家赶出去的,怕是连门都不让进。
想到这许美凤赶忙跑进女儿卧室,“娇娇,你赶快跟你外婆说,今天的事情是你冤枉安夏,她没有欺负你。”
林月娇刚才照镜子,看到右脸有一个又长又深的疤痕,惊得砸了镜子,正趴在床上悲痛自己的脸,现在母亲居然说这个话,“妈,你不如让我死了吧,你也向着那个野种。”
许美凤气急,狠狠拧了把林月娇胳膊上的肉,“你是不是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想收拾她有的是办法,你为什么非要用最笨的这种,硬碰硬还把你外婆拉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外婆的脾气,那是从来都不吃亏的主,现在安夏闹着要去陆家住,你好好想想,她要是去了陆家,以后你还跟陆柏川还有机会吗?
陆家要是知道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赶回去的,以后还能让你进门,你还怎么接触陆柏川,我早都让你跟她搞好关系,她正好不喜欢陆柏川,到时候把你介绍给陆柏川,再在陆老爷子身边儿替你说几句好话,这门亲事就成了,你现在是自己作死。”
林月娇听着听着也不哭了,慢慢醒悟过来,自己想跟陆柏川接触,还需要靠安夏,今天她是妒火中烧,脑子全是怎么阻止安夏上学的念头,加上被母亲打了一巴掌,委屈得难以言喻,所以才找了外婆狠狠告了一状。
现在被母亲这样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安夏不能走,“妈,那我该怎么办?妈,我真的喜欢陆柏川。”
“现在你听我的,给你外婆说,是你冤枉了安夏,给安夏赔礼道歉,把她留下,现在你爸越来越喜欢这个小贱人,咱们不要跟她硬着来,你放心这事情妈一定替你出气,等你嫁给陆柏川,让她去找她喜欢的那个穷小子,几年之后,你们两之间就是天壤之别了。”
“让我给她道歉?”林月娇咬着嘴巴不做声。
许美凤一看就知道,自家女儿拉不下脸,可现在形势如此,只能这样,她哄了女儿一番,又说了一遍利害关系。
林月娇咬咬牙,“行,我给她道歉,妈你说得对,成大事者要能忍。”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林月娇站起来后,几次都迈不开腿,外面许老太跟林荣伟还僵着,安夏还闹着要走。
“小姑奶奶,别耽误了。”许美凤急得干脆架着姑娘跑出去,“妈,娇娇有话对你说。”
说完后,许美凤把林月娇往许老太面前推了推。
“外婆,我、我骗了你,安夏她没有、没有欺负我。”
许老太半张着嘴,突然好似反应过来似的,“娇娇,你别怕,这是不是你妈让你说的,你跟外婆说实话,外婆把你带这么大,不是让人欺负的,你妈也是个没用的,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
“不是,外婆,是我的错。安夏今天入学考试考得好,我、我嫉妒她,这些日子突然多了个姐姐,我心里一直不痛快,所以才说了谎。”
“妈,我求你快回去吧,都是娇娇这孩子做错了事,您就别跟着闹了,你这死孩子,安夏对你多好,天天还做那么些好吃的,都喂了狗了,还不快给安夏道歉。”
许美凤眼睛直眨,既然姑娘已经认了,好歹要挽回点大家地同情,“荣伟,都是娇娇不懂事,但她还是个孩子,我能接受安夏,可娇娇从小到大,是家中的独生女,娇娇,愣着干什么,做错了就要道歉。”
林月娇磨磨蹭蹭极度不甘心地走到安夏身边儿,“对不起。”
飞快地三个字飘过,安夏连听都没听清,不过她看出来了,许美凤这是不想让她走,也不敢失去林荣伟,经此一事后,她知道林月娇对自己的态度,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至少在林荣伟面前不得不收敛。
她本身也不想走,这才刚开始,这对母女两的“好”日子才刚刚开了个头,自己怎么舍得走。
安夏一把抓住娇娇的手,“妹妹,我跟你之间还说这些干嘛,其实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怕你不高兴,才想着自己走了,你心情就好了。”
“安夏,这事情本来就是娇娇的错,她给你道歉了,你要是真原谅她,千万别走,你要是走了,那就是还在生她的气。”
安夏迟疑了一下,“我要是留下,妹妹会不会生气。”
许美凤恨得牙痒痒,还不得不装出一张笑脸,“不会,娇娇知道错了,我跟你叔都舍不得让你走。”
安夏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不走了。”
第三五九章 什么样的人
一场风波过去,许老太、许美凤甚至林月娇三人联合在一起,都没能占到安夏分毫便宜,反而吃了大亏。
第二日早上,安夏做了早饭,没看到林月娇,倒是许美凤态度很好地说带自己报名,这个她还真没办法拒绝,毕竟在子弟学校上学,需要林荣伟的资料做登记。
安夏走在前头,许美凤的目光落在安夏后背,仿佛带着锋利刀锋的利刃,一寸寸割着安夏身上的肉,可当安夏一转过来的时候,她就立刻换上一幅微笑模样,和蔼可亲。
”婶,我去菜市场买点菜,再买点新鲜面条,你看中午是吃炸酱面还是蒸面。”
许美凤不爱吃面,尤其是面条,但是林荣伟家里是山东人,屋里从小吃面食,她咬咬牙,“你看着做吧。”
“那行,我做炸酱面吧,夏天切点黄瓜丝拌着一起吃,清凉爽口。”
“行,吃什么都行。”许美凤脸色不好,搞了一上午,不知道出了几身的汗,丈夫跟自己妈昨天搞成那样,马上中秋节了,闹成这样可怎么成,该怎么让丈夫给自己母亲赔礼道歉,都怪母亲那张嘴,说话太难听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留,昨天当着那么多邻居同事的面,说那些话,丈夫以后的脸往哪里搁。
许美凤半天想不出主意,频频走神。
“婶婶,婶婶。”
安夏喊了两声,许美凤才听到。
“婶婶,你回去吧,我来买菜就好了。”
许美凤巴不得如此,只是她刚要走又被安夏叫住。
“婶婶,您给我些买菜的钱吧。”
之前是想讨好许美凤,现在既然闹翻了,安夏自然不可能再花自个的钱,包括以后的做饭,等一上学她就不管了。
“哦?”许美凤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安夏伸出来白嫩修长的手,脸色黑了黑,掏出两张十块钱的钞票放在安夏手上。
“就知道要钱,过几天开学,就要准备两个孩子的学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么多钱养个愁人的孩子,丧门星。”
许美凤心疼自己的钱,一想到开学的学费,心更痛,骂骂咧咧地回家。
林荣伟亲生女儿上门的事情,一晚上就传遍了厂里,住在隔壁左右的同事,更是没想到,这个林荣伟口里说的亲侄女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亲生姑娘。
林荣伟来到厂办公室上班,同事虽然跟往常一样跟他点头微笑,可他总觉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些人就迅速凑在一起,说着自己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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