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周翠兰得了村长的帮助,往村长家跑的格外勤了,村长占了便宜,对她也处在新鲜劲的时候,两人偷偷摸摸没少在一起,周翠兰感觉自己人财两收。
得了钱不说,还得了村长,心头不免飘飘然,可劲花身上的那点钱,去小卖部买东西,对村长媳妇都不似以前客气了。
“我告诉你,这钱是我要回来的,咋花我都安排好了,我妈下个月做寿,我一定要给我妈长脸,给她花一千块买个金项链,你别不高兴,金项链买了等我妈死,还不是归我,到时候留给儿媳妇,说起来看似花了咱家钱,最后东西还是落咱家了,你也有个好名声,咱们脸上也有光。
剩下的钱我买身衣裳,给我妈做寿我做姑娘的要穿好看点,显得有排面,然后我还打算买……”
安家业听媳妇买买买听的心慌,这钱他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但村长跟德忠爷爷都出了面,他心头暗暗有了一丝希望,还想着这么多钱留着给儿子交学费,再把安夏上次给自己的钱还了,他一个当舅舅的,不能给外甥女买点啥,总不能还花外甥女的钱。然后他私下还想给安夏买条裙子,给自己母亲买身衣裳。
“媳妇,你衣裳已经够多了,上个月才买了一身,那套衣服新新的,穿回去做寿也足够了。钱不能一下就花了,后面种地还要钱,孩子上学也要钱,留着点钱心里才不慌。”
“安家业,这钱是我要回来的,当初我要钱的时候,你不让,现在老娘凭本事要回的钱,你想花,没门!告诉你,这钱你一分都别想,咋花我说了算。”
乔冬梅约着李菊花,二人上门来说情,正好在院子里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乔冬梅忍着上次的恨,强挤出一张笑脸。
“老四在家吗?”
听到有人喊,安家业赶忙出去,看到大嫂二嫂一起来了,周翠兰也紧随其后,看到二人后立刻笑眯了眼,怕了吧,村长的话他们不敢不听,现在巴巴来给钱了。
“老四,翠兰,吃饭呢。”
“大嫂来了,哎呦大嫂,我这几天身上疼得厉害。”
乔冬梅使劲咬着牙,两手使劲撵着自己的大腿两侧的裤子,死命忍下这口气。
“家业,我跟你二嫂想和你商量件事,七百块钱我们一时半会确实拿不出来,凑了又凑家里有两百,你先拿着行吗?”
此话一出,周翠兰立刻撂了脸子。
第八十一章 整人
“大嫂,二嫂,当初这事可是村长定的,你们就是借,这周也要把钱给我。”
“翠兰,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李菊花上前拉周翠兰的手,被周翠兰一把甩开,不过她也不生气,陪着笑脸道:“我跟你二哥借了,可刚春耕,大家都花钱买种子化肥农药的,谁家有这么多钱,借了一圈都没借着,好容易凑了两百块,想着你家里急用钱,赶忙给你送来。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也别这么较真,这钱等今年卖了粮食,指定给你。”
“哼!二嫂,我记得上次你说你家里备着钱给儿子说媳妇呢,咋一转脸又没钱了,你当我好糊弄呢,说媳妇谁家不得准备个三五千块,七百块你能拿不出来。”
李菊花被周翠兰问得一愣,不过她脑子很快转过弯来,“是说媳妇,事情还没办成,家里钱也不少花,所以手头的钱都花完了,家里有存折,存的死期,不到时间不能取啊,非要取出来,几年的利息都没了,翠兰你也不急在这一时,老四的钱我们肯定给。
老四,你看能不能等等,先拿这些钱花着,几百块钱也够了。”
安家业听到二嫂喊他,抬起头刚要张嘴,被周翠兰一句话说的不做声。
“这个家里我做主,别问他,他也做不了主,我还是那话,这礼拜每家给我七百块,我就算了,否则我就找政府,告到区里,我豁出去了,你们不要脸,我也不要脸,现在我只认钱。”
“翠兰,咱们都是亲戚,男人们都是亲兄弟,你这是要干啥,非要闹得他们兄弟反目吗?”
“大嫂,你也知道是亲兄弟,你满村看看,谁家亲兄弟能做出这事,三个哥哥一起占弟弟便宜,这样的亲兄弟,有还不如没有!”
“翠兰!”安家业急了。
“咋,你那三个哥哥啥时候关照过你,占便宜的时候一个个都来了,让他们还钱全都派老婆来,他们咋不露面,他们根本就没把你当亲兄弟。”
说完这话,周翠兰脸色一垮,“行了,大嫂二嫂,你们走吧,这事情没得商量,再不走别怪我说难听话。”
乔冬梅和李菊花没想到,周翠兰油盐不进,听着周翠兰说的难听话,两人气的差点跌过去,李菊花被乔冬梅一把拉走了。
“臭不要脸的东西,村长凭啥帮她,安家业就是个活王八!”
“大嫂,这话可不能瞎说,都是自家人。”李菊花一把拉住乔冬梅。
“我呸,什么一家人,我说过那两个娃是不是老四的都说不准呢,没一个像老四,也不像周翠兰,不知道像了谁,当初她怀着孕嫁给老四,肚子里到底是不是老四的种,鬼才知道。”
李菊花心里笑开了花,一边儿装着害怕似的劝着乔冬梅,一边儿又狠狠勾起乔冬梅的火气,等她得知乔冬梅肯定不给钱后,她就放心回去了。
大哥家不给,自家着什么急,天塌下来也有老大顶着。
安家业等足了一星期,三个哥哥谁都没给钱,安夏给他送饭,问起此事他都推说不知,他不敢再说,他知道自己说了母亲除了为难,啥用也没有,算了。
安家业心中满是酸涩,吃亏是福。
周翠兰却不乐意了,三家居然这样做,她当即跑去找村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在村长面前撒娇装柔弱地,引得村长一阵稀罕后,对安家老大老二老三极度不满。
“我的话都不听,这是打我的脸呢!”
周翠兰想起村长以前年轻时斗狠的劲,当年为了跟邻村争水,村长一上去就把邻村的人开了瓢,心狠手黑。
“胡哥,你可千万别动手,再连累你。”
听了这话,胡汉桥心头舒服地跟六月天吃了冰西瓜,仰头大笑,“翠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想整治他们三兄弟,我有的是办法。”
第二天,村长专程找了安家三兄弟,问及给安家业赔钱的事,三人全都推脱没钱,村长没做声,冷笑两下离开。
安家国还对媳妇说,自己不给钱村长又能拿自己咋样,找警察把自己抓起来不成,乔冬梅笑得一脸得意!
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第二天浇水的时候,本该轮到他家用水,结果没有水,安家国赶忙跑去查看,发现自家进水的水渠被堵了,上面倒了一大摊土,刚刚好堵死自家进水的水渠,别家都没堵上。
等他吭哧吭哧挖通后,自家浇水的时间过了,该别人家了,不管他咋说,别人也不同意让他用水,这些日子连着一个月不下雨,水稻最是吃水,现在谁家都盼着用水。
第二日、第三日用水还是这样,安家国发了狠,晚上住在田头,这次水渠没有堵,但到他家用水的时候,前面那家死活拖着不肯关他家水渠,愣是拖了十几分钟,他刚浇没两下,后一家又把水渠扒开,水全流下去,他家又没有水了。
安家国气急,跟前后两家吵了起来,结果骂不过也打不过,惹了一肚子嫌弃,第二天早上去田里,发现种的水稻不知道被谁踩坏了大半。
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去告村长,说前后挨着的两家人占用他的水,还破坏他的田里的水稻。
村长打着哈哈道:“谁敢惹你啊,安家国,你多厉害,我的话都不听,我村长的脸早都被你踩在地下了,村里现在没人听我的,这事我管不了。”
三言两句刺了他之后,把他打发回去。
第二天,来了几个人到他田头,手里拿着斧头。
“安家国,你占用公用田地种果树,每年的果子你家全都摘走了,村里有人反应到村里,我通知你一声,果树不能留,以后这种事情也不许发生。砍!”
几个年轻小伙子,扬起手里的斧头对着安家国田头的果树狠狠砍下去,安家国气急,上前跟村长吵闹,被两个小伙子架到一边儿,在拉扯中还不知被谁狠狠照着肚子打了两拳,当即疼得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在田头。
“家国,家国!”
乔冬梅吓得赶忙扶着丈夫,哭嚎着看自家果树被砍得干干净净,连树根都被挖了出来。
第八十二章 该
“家国!家国你有没有事?”
乔冬梅见丈夫靠在自己身上,喘着粗气腿还时不时抽抽,真的吓坏了。
“没、没事,这事没完!”
说完后,安家国扶着媳妇死命咬牙站起来,弓着腰拖着腿慢慢回家,乔冬梅看着田头挖的乱七八糟,水渠又堵着了,田里的稻子毁了一大半,要是不赶快补插,今年上半年别想有收成。
她搀扶丈夫回家后,把家里两个姑娘喊着,娘三个去田里干活,留安家国一人躺在床上,想着事。
如果前几天还以为是巧合,这些日子他算是明白了,肯定是村长捣鬼,自家水渠倒了那么多土,上下两家突然跟自家争水,包括自家种了七八年的果树,谁家田头没几颗果树,那地是公家的,可在自家田头,谁家都当是自家的,他别人家不管,偏偏砍自己家,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冲着自家来的。
不就是没给老四给钱,村长竟然这样帮着老四,到底因为啥?他有些不明白,老四这么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天天被媳妇骂窝囊废,在村里一点男人尊严都没有的,居然会得了村长的眼。
安家国思绪纷乱,又想到周翠兰总跟村长打麻将,突然猜测这些主意是不是周翠兰给出的,正想着门外传来喊声。
“大哥,大哥你咋样?”
进来的是老二安家庆,身后还有他媳妇李菊花,李菊花一进门就抹眼泪,看的安家国心头一阵烦躁。
“干啥,我还没死呢,你哭啥哭。一个老娘们天天哭,就不怕把家运哭倒了,老二你说说你媳妇,没事别老是哭,看了让人心烦。”
李菊花没来由遭了安家国一通抢白,想好的场面话也说不出来,瞪了眼丈夫,别过头去。
“大哥,我家出事了,稻子被拔了,种田头的果树也给挖了,还有这段时间,总是浇不上水,不是水渠堵了,就是前后两家占我家浇水时间。”
安家国一听,跟自家套路一模一样。
“行了,我家跟你家一样,你去问问老三,他家是不是也这样。这都是村长捣的鬼,咱们不给老四给钱,他换着法整咱们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向着老四。”
“还不是因为周翠兰!”李菊花突然嘴快道。
“她跟村长关系不正常,搞不好老四早都当了活王八了!”
“住嘴!胡说八道!”
安家国气急败坏地吼道,“嘴上有没有把门的,这话能瞎讲,不嫌丢人啊!”
安国庆见大哥生气也怒道:“你个熊娘们,啥你都敢说,等老四找上门,又是事。”
李菊花吓得带着哭腔呜呜道:“大哥,这、这话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
“是、是大嫂说的,那日我跟大嫂去老四家给钱,被周翠兰说了一通骂出来,大嫂当时就说,一定是周翠兰跟村长睡了,否则村长不能这么像着老四家,还说、还说老四家两孩子,都不定是不是安家的种!”
“胡说八道!”安家国吼声恨不得掀翻房顶。
“这个长舌妇,等她回来,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你也不许瞎讲,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行了老二,带你媳妇走,你去问问老三,看他家咋样了。”
安家国一瞬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轰走老二后,脑子里总是萦绕着刚才李菊花说的话,难道老四媳妇真跟村长有一腿?
安家志家里也遇到同样的情况,孟玉香一想就明白问题出在哪,不给钱怕是不行了,在村里村长说了算,村长可以管很多事情,每年的分水、批宅基地、甚至晒场的使用、农粮站收粮食都能过村长的手,家中稻田几日没浇水,就是村长使得坏。
所以想通这事后,孟玉香也不磨叽,先让丈夫给老四家送去七百块钱,她又找周翠兰说了两句软话,然后让丈夫买了点烟酒晚上天擦黑后给村长送去,第二天就啥事没有了。
放水的水渠也没被堵了,用水的时候也没被人占时间了。
安家志有些气不过,但听了媳妇说的话后,也立刻想通了。
本来就差老四的钱,给了也是应该的,这是其一,其二村长的面子不能抹,得罪了村长,以后在村上不说寸步难行,那也是时时刻刻提防着被村长穿小鞋。
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孟玉香只是心疼,早知如此她就不跟着安家老大老二死扛了,现在不光给了七百,又搭进去一百块的送礼钱,好在稻苗没干着。
“老三,老三!”
夫妻两在田里干活的时候,田头传来喊声,孟玉香瞅着是安家庆,低头叮嘱丈夫两句,安家志顺着田埂走了过去。
“二哥,咋的了?”
“老三你上来,问你点事。”
安家志爬上田头,站在路边儿眯着眼道:“二哥啥事啊,正是春忙的时候,你咋还有时间到处跑咧,我地里一堆活还没干完呢。”
“老三,你家这几日有没有啥、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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