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沈清静默无言望着他,良久之后才开腔道;“我明白。”若是以往,她必定会歇斯底里质问陆景行,你的身不由己便是将我推上高位?
可现如今,如是婚姻这一遭,走的太累了,她不想在去闹,也不想在去争辩。
说来也奇怪,明明才二十七岁,她却已经有了五十多岁的心态。
陆景行并不想将日子过成父母那样的表面夫妻,可沈清今日的平淡,给足了他这种感觉。“你不明白,”倘若是明白便不会有前面那些事情发生,倘若是明白也不会如今日一般平静。“因为明白,所以平淡。”
彻底知道争吵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不做任何无畏得争吵。“你……。”
“你放心,我没想离婚,”陆景行话语未出,沈清抢话。
以往,是陆景行提前打预防针,如今,换成了沈清?男人胸口抽抽的疼着,这种痛远比沈清歇斯底里质问他怒骂他来的更为伤及心肺。
这种平淡,不是之后历经岁月随着年龄增大的平淡,而是对感情无所谓的平淡。沈清给他传达的便是如此感觉。男人喉间一阵铁锈味冲上来,但却被他压制下去。
良久,他唇角扯开压着嗓子开口;“去休息吧!”
沈清闻言,淡漠转身。
才离开,陆景行疾步去了一楼盥洗室,盥洗室内,男人弯身扶着盥洗盆咳出了血。这夜、沈清未见陆景行。
第二日,依旧未见。
第三日,沈清在办公室处理公务,手机传来短信,来自苏幕,她说;陆景行生病了。
整整三日未见,她不知陆景行是如何想的,但自身心情却是很平淡。
并没有因为陆景行的隐瞒而感到一丝气愤。
苏幕短信过来了,身为标准儿媳的准则,她这通电话是要拨过去的。
那侧、她隐约听得到男人的暴躁的声响。
“妈、”她轻声喊,话语温温。
苏幕看了眼被赶出来的医生护士,走远了些同沈清道;“今晨开会晕倒被送到医院来,醒来就在闹脾气,清清若是不忙过来看看?”
总统府起居室,陆景行躺在病床上,面色寡白毫无血色。
躺在床上,一手搭着眼帘,一手吊着水。
本应该是温和的人,此时却显得异常阴戾。
徐涵说;最近先生情绪不大好。
素来对情绪把控有加的人今日竟然能被人说情绪不大好,只怕这个不大好,不简单。
天晓得,徐涵在心里哀嚎,她们这几日简直是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但这话,不能说。“身为一国总统,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出不得任何差错。”
苏幕终究还是没忍住,站在床沿开始教训起人来。
床上,男人始终神色平平,听着自家母亲的训斥。
一身白衬衫都未曾换下来。
一旁佣人护士低垂头听闻前总统夫人没好气的教训儿子,无一人敢抬头。沈清来时,站在门口听着苏幕念叨陆景行许久,直至候在门口的徐涵看不下去了,频频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看我干嘛?”她问,满脸疑惑。
“先生好几日都没回家了,”徐涵开口,哀哀怨怨,陆景行不回家,他们就要陪着守在办公室。“你家先生时常不着家,”隔三差五的就在外面,这事儿能怪她?“您好歹打个电话关心下啊!”徐涵再度开口。
沈清耸耸肩;“我打了,他没接。”她真打了,除了第一晚回家就累到睡着之外,后面两日都打了,陆景行没接,难不成让她抱着儿子去总统府接人回来?徐涵无语了。
望着沈清的眼神依旧是哀怨凄惨,看到她怪慎得慌,索性,伸手敲了敲房门,推门而入,才阻了苏幕念叨陆景行。
“清清回来了?”
原本躺在床上岿然不动的人抬了抬手臂,看了眼沈清继而又将手臂落在眼帘上。
沈清进去,南茜识相接过她手中东西。
后者迈步朝床沿而去,伸手扒拉下陆景行搭在眼帘上的手臂,软软的掌心落在他额头上。
还好、不烧。
正当陆景行以为她要开口关心自己的时候,沈清却说了一句无比扎心的话,“还好不烧,这要是烧了你回清幽苑住几天,别传染给辰辰了。”“我没有,”男人闻言,跟只炸毛的鸟儿似的,急于洗清那种可能性的罪名。
“……。”沈清轻挑眉,望向陆景行的目光都带着些许揶揄。“激动什么?”她问。
苏幕在一旁,当着沈清的面儿开始数落陆景行,无非就是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之类的话,若是这样,还不如让老婆带着孩子单过。
如此一说,陆景行面色挂不住了。
饶是他对苏幕向来尊敬,可当母亲当着老婆的面儿说如此话时,他的脸色,难得的寒了。
目光冷沉沉的跟带着冰渣子似的。
苏幕识相,借口出去带孩子,转身离开。
沈清站在床沿片刻,伸手拉开椅子,椅子托在地板上的声响在屋子里显得尤为刺耳。
她伸手扶了扶连衣裙,坐在椅子上,看着面色寡白的男人。
就刚刚那句话完了后,二人似乎要将静默进行到底。
沈清静静袅袅望着陆景行,后者抬手搭在眼帘上,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不想见她。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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