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沈清怕就怕在前功尽弃,偷鸡不成蚀把米,倘若真是如此,只怕今晚,她没什么好脸色给陆景行看的。
晚间的清风苑,客人不算多,但能进来的人必定都是提前预约过的。
沈清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进来是因这本身就是她的地盘。
但凡是在商场坐上高位之人,必定都有其过人之处,而这过人之处出了能力之外,还有手段,沈清呢?手段与能力皆有。
利益至上是他们这些人的标配。今晚的这场戏,较为热闹,前提是对方有胆子在高亦安出来之后还如此干。
官商勾结自古以来是平民百姓所不能忍之事,若是官商勾结干尽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只怕是更甚。
沈清这手牌,打的绝。
不将人闭上死路决不罢休。
按理说,她离开盛世不该将手伸那么长,但是、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得,谁让她欠高亦安得呢?“税务局已经到了,就差盛世董事过来了,”覃喧出去一趟,在进来,将消息报告给沈清。
“还没来?”沈清问,稍稍有些不好的预感。
“还没、约得时间是六点半,现在正好六点半,在等等,”覃喧看了眼手表也稍稍有点担心。
若是董事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来,那她们此次机会便是落空了。沈清闻言,眉目紧蹙,有些许焦急,指尖落在桌面儿上轻扣着,动作看似漫不经心,但带着担忧。
“章宜那边怎么说?”她问。“没看见人从办公室出来,”覃喧又答。
她们撒好了网,放好了诱饵,鱼儿不上钩,可真真是难受的紧。
“会不会是冯东知道高董出来,不敢轻举妄动了?”覃喧有种不祥的预感,若真是这样,那她们这些日子精心策划的一切都白费了。
覃喧望了眼沈清,
见其面色难看的紧,有些担忧。
怕是已经猜到什么了。“在等等,”沈清这话,说的万分没底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行至八点,税务局的人明显有要走的趋势,而对方依旧未来,八点半,税务局的人离开,章宜那方电话过来,说冯东十分钟之前离开了盛世集团大楼回了家。
“哐当”一声,沈清大掌落在桌面上。满面阴寒,带着郁结之气。
饶是谁都不想见到如此景象,撒网半个多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浪费精力,人力,物力,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沈清放在桌面的手缓缓缩紧,手背青筋直爆,清明的眸子此时布满杀气,似是恨不得直接将人弄死。
路上,覃喧开车,若是按照出门时陆先生的吩咐,九点之前到家的话,此时走的应该是环城线,可并非。
徐涵见此,问道;“覃秘书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徐副官。”
“沁园不走这条线,即便走,你走的也是反方向,”徐涵好心提醒,眸光落在覃喧身上带着些许异样的警告之意。
“路是死的,人是活得,绕来绕去总归能绕到沁园的,徐副官莫不是太大惊小怪了?”覃喧自认为他的嘴上功夫,应当是比这个当兵的好,所以绕起来,也丝毫不客气。
徐涵欲要言语,只听后座满身清冷与戾气的女人缓缓开口;“徐涵。”“太太,”他毕恭毕敬回应道。“路上堵车,多花了些时间,绕了些路,”后座人似乎并不大愿意过多言语,简短的几句话告知徐涵该如何同沁园那位解释,可这话,徐涵听了除了心惊胆战之外别无他感,可怕、实在是可怕。
这跟要他老命有何区别?
“太太,”他试图挽救这个进退两难横竖都是死的局面。“徐涵、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清出言警告。
你若问他沁园的两位主人谁好惹?他会告诉你谁都不好惹,自家先生素来是个手段狠厉的,能在寒冬腊月拎着棍子将人抽的血肉模糊。
而自家太太是个残忍之人,她从不同你大呼小叫,若是想弄死你,她会笑颜如花的送你进地狱,可怕吗?可怕。
进退两难,前有狼后有虎,让他如何选?。
倒不如直接弄死他来的痛快。
拿着钝刀一下下的磨着是何意思?
这日晚九点,沈清未到家,陆先生电话准时过来,她接起,轻声轻语告知路上堵车,要花费些时间,男人半信半疑。却未言语什么。
九点十分,沈清到达高亦安别墅,徐涵欲要进去,却被覃喧拦在门外,话语随意到;“徐副官,高董跟老大有事情要商量,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覃秘书,你们沈董是已婚之人,”徐涵冷眉开口,若是让自家先生知晓他在场的情况下还有此事发生,定然会断了他的狗腿。“我相信高董跟沈董都是明事理之人,您放心吧,最迟不过二十分钟,你要信不过,这样、我俩站门边儿去,你看如何?”覃喧拐了个弯给徐涵台阶下,若是真跟这个当兵的上纲上线,只怕他能直接冲进去,毕竟,他跟随的人是陆景行,不是沈清。
覃喧这人,为人处世自有一套,否则,怎会被沈清提上来?
二人真如覃喧所言,候在了门边儿上,房子隔音效果甚好,但若是话语声大了些,也是隔不住的。
比如,四五分钟过后,屋里人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竟然有砸东西的声响以及沈清的阴狠声。
站在门外的二人皆是一愣,徐涵想进去,却被覃喧拦住,道了句;“咋了?怕你们家太太吃亏啊?你放心,高董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同女人动手的。”言罢,还不忘拉着某人走远了些,免得听见不该听的。如覃喧所言,最多不过二十分钟,实则未用到。
九点二十五,沈清从高亦安别墅出来,面色及其难看,高亦安送其出来,徐涵与覃喧迎上去,客客气气看了声高董,高亦安点头,而后道;“送你们沈董回去。”临了,还加上一句;“别惹她。”
“高亦安,”沈清阴桀的嗓音响起。
“去吧!”男人一手夹烟,一手替她拉开车门,似是在赶人。
谁也不知晓她们之间在屋里说了什么,沈清发了好大一通火,而高亦安虽平静,但看的出来面色并不好。
覃喧见此,也算是识相,开车麻溜儿的走了。
九点半,陆先生电话直达徐涵这方,“到哪儿了?”男人问。“堵车了,在路上,”他撒谎,嗓音微微颤栗。
男人似是听出了什么,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而后嗓音阴沉至极;“我问的是到哪儿了。”徐涵顿了一秒,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侧身看了眼后座某人,见其闭眼酝酿翻腾的情绪,不敢打扰,“南京路与环城大道交叉路口。”他谎报地址,心跳无限加速。
“徐涵,我在给你一次机会,”男人明显不信,以至于话语格外阴寒,寒到他在这阳春四月天感受到了来自北极的阴凉。
“环城路,”徐涵答。原以为陆先生会在言语什么,可那方,男人直接撩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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